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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有一年剑齿龙袭击部落,他一个人与三头剑齿龙周旋,救下了被剑齿龙攻击的雌性。
“后来艾丽娅——也就是奥斯顿救下的雌性——与奥斯顿结成了伴侣,乌古神相当眷顾他们,结伴仪式后的第二年艾丽娅就生下了博格。但博格是白虎,在部落的传说中,这是被神明诅咒的幼崽。艾丽娅哭了很久,最终无法忍受这一切,在下一个部落集会时留下姻缘石,和一个豹族的雄性一起离开了。奥斯顿大受打击,冬天来临时独身进入了森林,再也没回来。还是幼崽的博格失去了阿爹与阿姆,在其他人怪异的眼光中长大,也因此对生性软弱的雌性和亚雌性深恶痛绝……”
他停下话头,想看看东陵的反应,却发现亚雌性已经百无聊赖的趴在石桌上吹积雪玩。
被对方皱着眉头盯着的东陵摊摊手:“阿尔特叔叔,您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呢?这种一点乐子也没有的故事,可不好听呐。”
博格被父母抛弃干自己什么事了?
难道他要像言情小说里那样听到男主儿时的悲惨经历,心软的一塌糊涂然后发誓一辈子对博格不离不弃?恶……
还是要给博格一个温暖的拥抱,借给他一个肩膀哭泣,然后说自己以后会一直陪着他?呕……
东陵不敢再想了,实在是怕自己吐出个急性肠胃炎来……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被命运玩弄?过去的伤流过血化了脓最后结疤,难道还要翻出来给所有人看,说“瞧,我这条疤痕是多么丑”?
何必自贱又何必轻贱别人呢。
他三岁在孤儿院里认识和田,后来院长去世,孤儿院因为经费不足被迫关闭,两个不过四岁的孩子在冰冷的社会上拼命想要活下来,讨饭、翻垃圾、偷东西甚至和野狗抢食。五岁时被老头子带回家,学习武艺时身上新伤摞旧伤,被丢出去历练时还有好几次险些性命不保。
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认为别人有资格怜悯他。
之所以有那些个可怜人,都是他们先把自己看扁了。
第28章
后来阿尔特也没再劝他接受博格,东陵不知道是对方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还是在心里骂这孩子不守礼节……
反正既然麻烦事能不了了之,自己何苦把它拎出来重提呢?
如果是和田,哪怕说的话再怎样不中听,只要对方是长辈,就会正襟危坐的听下去吧?
可惜东陵毕竟不是和田,后者是美玉无瑕,而东陵石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再如何名贵,也不过是在翡翠矿坑中的顽石一块。
所以和田是真君子,东陵是假小人。
在阿尔特家听到的那些,撮合两人的话也好,没趣的故事也罢,东陵回去后也便就抛在脑后了,依旧整天蹲在家里削他的弓箭,一切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只除了晚上在博格房间里蹭床睡的日子坚定了他以后找个雄性结伴的决心——冬天少了*暖炉真心难捱。
北方有炕床,说不定来年自己可以试试看动手做一个,没见过实物没关系,反正当年发明炕的人也没见过实物……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着失败着也就成功了。
之后的几天里又落了两场雪,阿诺终于可以连做四百个俯卧撑,也可以倒吊在树上做两百多个仰卧起坐,屋后的雪球最高处已经越过屋顶。东陵不无遗憾的决定换一项新项目,心头的沮丧一直盘旋不去——以后屋子周围的积雪都要自己动手清扫了。
不过就在他改变训练安排的第二天,小兽人就给他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东陵的弓已经做得差不多,就开始做能与弓搭配的箭矢,弓弦不急着上,因为哪怕就是上好了也没东西也试验,正好也能让牛筋在水里多泡几日。听到敲门声去开门时,发现阿诺身后还跟了另外两个小鬼,一个是板着张苹果脸的小雄性,另一个是……请原谅他分不开在第二性征开始发育前的雌性和亚雌性。
“真不容易,总算交到朋友了?”东陵拉开门让三个小孩进来,伸手拍拍阿诺的小脑袋。
最近自己和这小子混熟了点,对他的定义也由意外收下的没用徒弟升级为自己家的小崽子,对于小兽人的改变还是很欣慰的。
小孩脸有点红,没回答,倒是那个脸蛋又圆又红的小雄性老大不乐意的嚷嚷。
“谁跟这个连变身都不会的丢脸家伙是朋友啊!”
“哦?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我可不喜欢接待陌生人。”
“亚尔林!”灰色头发的幼崽狠狠掐了身旁的小雄性一下,一脸抱歉的看着东陵,“亚尔林是代替他哥哥来道谢的,这家伙平时就这样,东陵叔叔你别生气。”
“他哥哥?”自己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小子的哥哥?
“嗯,亚尔林是汉克斯叔的弟弟,菲尔叔叔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汉克斯叔要照顾菲尔叔叔走不开,就让亚尔林来道谢。”
“我哥哥说那天对东陵叔叔无礼很对不起,还说菲尔能平安无事多亏了东陵叔叔帮忙。呃,哥哥还让我带了这个来做谢礼。”
说着亚尔林拎出一直放在身后的兽皮袋,里面装了四个西瓜大小的金球果。这种果子味道和口感都像芒果却只有中间一个小小的果核,很受雌性和亚雌性欢迎但产量极低,在冬天这个物资匮乏的时候能一次拿出四个,确实是一份厚礼。
不过东陵此时没工夫看对方拿着什么,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你管汉克斯那个无脑大叔叫哥哥却管我这么个大好青年叫叔叔?!
噢,老天,他头上的血管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了。
不过原来是那头莽撞老虎的弟弟,难怪也是这么个野蛮人,看起来果然长得差不……似乎除了头发颜色没有哪儿一样?
东陵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的对比能力,随后弯下腰面对着有漂亮蓝眼的小淑女(暂且这样叫吧):“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可爱的小家伙?”
“罗蒂娅要谢谢阿诺,阿诺昨天帮我摘酸果。”
“那个……我只是恰好经过……”阿诺在一旁绞着手指低声解释。
“好了,不管你是恰好经过还是特意找去,对雌性和亚雌性体贴总是没错的。”东陵给予自己笨徒弟的行为以充分肯定,接过亚尔林手里的袋子,“既然你是第一次带朋友来,那算是奖励你昨天完成训练,今天就放你半天假,老师请你们吃东西。”
冬天可吃的东西少,小孩子又大多有嘴馋的毛病,就连看起来很硬气的亚尔林都乖乖跟在东陵身后,东陵看到他跟着,只是嘴角的弧度向上翘的更大了一些。
小男孩么,哪个不这样?
作为一个合格的师父,东陵认为他有必要让自己的徒弟学着融入人群,老头子把两个徒弟教成杀手是因为老头子的师父有话在先,他可不想再教出一个独行侠。
哄小孩最好的东西就是糖,正好自己也差不多该动手把麦芽糖做成型。
麦芽糖早做好了,用地瓜做原料发酵,红褐色的一大块。只是因为天气太冷自己又太懒一直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就一直扔在厨房里放着,偶尔做饭敲下一小片进去提提味。其实这样与自己的初衷相差不多,但对待食物严谨的家庭煮夫表示,应该使用的正确食用方式才算吃麦芽糖。
“博格,我给幼崽们做东西吃,你出来帮忙做点活——”
卧室里响起野兽喉头滚动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没一会儿博格就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最近雪下得太多,森林里没什么猎物,雄性大部分都不去打猎,有伴侣的留在家里陪伴侣,没伴侣的自己在家睡觉。而旺盛的精力没地方发泄很容易导致各种问题,有伴侣的陪着陪着就陪上了床,没伴侣的……就和博格一样整晚整晚的失眠。
其实哪怕是东陵也有点受不住,他倒是不会被挑起火,可真心太吵了……
也不知道嫁作人妇(夫)的雌性和亚雌性平时都是怎么保护嗓子的。
东陵麻烦博格去找两跟结实的短棍,洗干净了拿着其中一根当架子,自己则把凝成块状的麦芽糖连罐子一起放在火上融化,拿到外面冷着,看粘稠度差不多就往外挖。
装糖的罐子也是特意去工坊订做的,是上宽下窄的花盆形状,专门防止糖挂在内壁上。
把尚有些烫手的糖稀搓长,两端掏出孔用干净的短棍穿过,另一头挂在博格手中的短棍上,用力将糖稀拉长,取下来对折后再拉长,反反复复,麦芽糖很快由最初的褐红色半透明变为不透明的银白色。
这是最经典的麦芽糖做法,据说在中国已经传了上千年。东陵小时候,山下的小村子里还有一户人家在农闲时做麦芽糖卖给小孩,糖丝最细的那种叫龙须糖,比普通的糖块贵了两倍不止,算是比较奢侈的零食。他和和田偶尔会捉了山上的野鸡去村子里换糖吃,一只野鸡换四块糖,现在想来是商人欺小孩子不懂事,但那时候山里野鸡还多的很,倒是麦芽糖是个稀罕物。
东陵打算做龙须糖,糖丝细的吃起来口感好,只是拉糖的活就拼一个速度,糖稀一冷就发硬,如果这时候龙须还没拉成,糖就算是做毁了。厨房里虽然烧着火,但房顶角落有通风口,火边的温度也就在二十度左右,好在他做的糖不多,又有一部分粘在罐子上,手里的一块拉起来不是很费力。
几个小兽人瞧着新鲜,挤成一堆看东陵把一块暗色的物体几下子扯成白色,间或还有人发出惊呼声。
东陵看糖丝的模样差不多,正好糖也快冷了,就把绳套形的糖圈拿下来放在菜板上,自己去拿棉绳。
没错,就是棉绳。
当初东陵来到这里时,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还有一件白大褂。可惜那东西的料子不好,做什么都不禁用,倒是这次滤糖渣时被他想起来,裁开当纱布,又剪了几根细布条拧在一起做成一条结实的细棉绳。
切龙须糖没有用刀的,都是拿纳鞋底的粗线,一头固定,一头套上铁环钩在手指上,一缠一拉,可比用刀子干净利落。
铁环是没有,东陵就绑了两根小木条在棉绳两头,博格依旧充当固定作用。
顶头上没有扯开的糖稀割断丢在一旁,剩下的一条龙须糖截成指节长短的糖块。做好的龙须糖应该滚一层面粉,防止糖丝化开粘在一起,但东陵的麦子还没磨呢,于是就用红薯淀粉代替。
龙须糖一共三十块,东陵用纸给三个小孩一人包了八块,剩下六块自己留下。
三个小鬼一人托着一小袋糖块,也不吃,就是看稀奇。阿诺和东陵相处的久些,先拿起来舔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东陵老师,我可以带回去给哥哥吗?”
“当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了。”
亚尔林和罗蒂娅见状也一人吃了一块,于是厨房里又多出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果然小孩都喜欢吃甜的……
这么想着,一转身却发现菜板上的糖少了一块,再看博格虽然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可眼睛也是亮的。
东陵默了下,把剩下五块糖都包起来放在一旁:“你随意吃,但记得睡觉前刷牙,要是牙坏了看你怎么办。还有你们三个,记得吃甜的之后一定要刷牙,不然牙里会长可怕的虫子,把你们的牙一点点吃掉(╯▽╰)”
静默片刻后,一大三小齐刷刷点头。
“……”真够了。东陵恨不得捂脸长叹,自己这是养了四个孩子?
装麦芽糖的罐子里挂了点糖浆,现在在底子上结了薄薄一层硬壳,东陵拎起罐子看了看,决定再做点其他什么。
做什么呢?
思来想去,零食的话似乎只能滚糖球?
冬天毕竟不是适合植物生长的季节,森林里没有什么新鲜果子;只有罗蒂娅口中的酸果,是秋末那会儿结在酸果树上的小青果,经雪一冻就变得鲜红。厨房里还放着博格随手给他摘回来的酸果,东陵尝了几个,觉得这其实就是有些变异的山楂。
不过这种酸果也算是正赶上时候,因为冬天正好是最多雌性和亚雌性想吃酸东西的季节……
往糖浆里加了点水,再一次放到火上煮开,酸果洗好去核,在糖里滚滚再用筷子夹出来摆在盘子里,红艳艳的摆了一圈……喂,博格你够了,再偷吃小心我拿筷子抽你丫的。
第29章
小孩最好收买,东陵只用几块糖就让亚尔林变成了自家徒弟的第二个朋友——当然如果小雄性的臭屁性格也能改一改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反正不是要与自己长期相处的人,管他也多少臭毛病呢。╮(╯▽╰)╭
此时杀手先生正在空地上带小孩,外带博格这个闲得没事干跑出来凑热闹的无聊雄性。
这两天东陵稍微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心情好时还偶尔会亲自到室外进行指导示范,不过要是一下午都站在雪地里他也肯定不乐意就是了。
今天下午的课程是扔石子。
没什么复杂规定,就是在距离雪球柱差不多十米的地方画一条线,再在靠近地面的几个雪球中心用木炭点上黑点,让小孩站在线后面对着雪球上的黑点扔石子。
“我话说在前面,这可不是准头的训练哟~”
东陵掂着手中指头大小的圆滑石子,突然发力丢出去,石子准确击中一个黑点,贯穿整个雪球后去势不减,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发出笃的脆响。
罗蒂娅看看他,也有样学样找了一块石头丢出去……噗一下掉在雪地里……
小雌性(这还是东陵偷偷问了博格才知道)立刻瘪了嘴,虽然还不至于哭出来,但脸上的表情也实在好看不到哪儿去。
“别不开心啊,罗蒂娅,你看我的。”
亚尔林拍拍胸脯,抡圆了胳膊把石子往外一丢——小石子打在雪球边上,削掉一层浮雪。
于是亚尔林也傻眼了。
阿诺经历过东陵的摞雪球教学,比其他两个小兽人对东陵这种看似理所当然却BT无比的行为了解得多些,没敢吭声,而是在一旁偷偷的捡了块小石头瞄了半天用力扔出去。
石子的落点有点歪,勉强算是擦了黑点的边,但力道显然不够,卡在雪球表面愣是没陷进去,更不用说像他老师那样直接把雪球打穿。
“准头还不够啊,”东陵挑挑眉,对自家徒弟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你这两个礼拜的雪球都白扔了?先确定目标离你的距离,再掂量下手里物体的重量,只看目标能知道该用多大力气?”
么,如果是这些小鬼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那自己还教个什么劲儿?
阿诺在摞雪球的时候也发现下方的雪球容易被压碎,于是下方的几个雪球比位于上面的更大更结实,用这种没棱没角的小石子,想打穿它们可不容易。
博格看了这一会儿,也觉得手痒,四下里张望了下,没看见亚雌性用的那种小石头,就随手捡了个拳头大小的充数。
东陵的注意力不在他这里,发现后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石头带着恐怖的风声掠过,准确砸在目标物上。
顿时雪块四溅,五米多高的白色柱子狠狠晃了下,在东陵眼前慢镜头般的缓慢歪斜,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一个小人扯着嗓子在耳边大叫——
树——倒——了——
一把捞起离自己最近的罗蒂娅,几下跳出危险区。剩下两个小雄性傻乎乎的发愣,等他们想起来闪躲时已经错过最佳躲避时期,躲过了泰山压顶的危机,却少不了被四下里飞溅的雪块砸两下,哪怕砸不出毛病也够他们龇牙咧嘴一会儿了。
罪魁祸首一脸迷茫的站在一旁,长期狩猎的雄性对危险的直觉不是一般的敏锐,事实上,他闪的比东陵还快那么一点。
“博!格!”把小雌性往地上一放,东陵几步上去掐住这个惹祸精的脖子根,双手用力往死里晃,“尼玛你陪老子训练用具!”
博格被他晃得磕头虫似的直点头,也不敢用力挣。亚雌性总说他一身功夫都在手上,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功夫”是什么,但大概知道他的手很重要,于是生怕自己用力时不小心把他的手给伤了。
就在他们两个大人瞎折腾,三个小鬼挤在满地狼藉的雪地里看两个大人瞎折腾时,一个人突然从拐角冒出来,一见着东陵就火急火燎的跑上前拉人。
“东陵,太好了你在这里,快点来帮忙——”
被莫名其妙拉着跑的东陵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谁啊……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安吉拉紧急求助,看着歪在床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雄性兽人,东陵表示压力山大。
真把自己当华佗了?
现在他软件水平够是够,无奈硬件不给力啊。
把自己带来的亚雌性路上也说了一些情况,但语言毫无条理不说,还前后矛盾,自己本来还有几个猜测,后来全给他绕晕了。
不过看到雄性捂着的位置,东陵心里就明白了五六分,又问了问疼痛的程度和对方最近做过的事,把握立刻升到七八分。
“成了,手拿开点。”
东陵把雄性肚子上的手拍开,自己伸手上去一比,找准地方压下去:“疼吗?”
点头。
然后把手放开:“疼吗?”
不用问了,冷汗都往下淌了。
东陵满意点点头,转过身做出最后诊断:“麦氏点压痛反跳痛,就是个急性阑尾炎么。”
“……”这是完全听不懂的倒霉医生。
“不过雄性能忍啊,”某人擦着手指感慨,“疼成这样还只是脸色难看,要是他捂得再歪点,我就以为他急性肠胃炎了。”
“……”依旧听不懂的医生。
安吉拉咳了下,小心翼翼举手发问:“我说东陵,伯尼是怎么了?我给他喝了治肚子疼的药,可似乎没起作用。”
“急性阑尾炎很难用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