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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好过你这种什么都不教的。”剑鬼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玲音,方寒是他这些年来遇到的资质最好的人,剑鬼还是不想错过,因此即使当时方寒表示不愿意走上杀戮证道的路,剑鬼还是跟着方寒出了传承洞府。“你不教就把他让给我算了。”剑鬼继续吼道。
“哼!”玲音挥了挥衣袖,面前的方寒和剑鬼都不见了声音,他怒气冲冲地说:“也不发威,真把爷当病猫了?”
方寒此时的状况颇为苦逼,因为他发现自己变作了一株小草,本来想习惯性地扶额才发现自己不能动弹的现状。“这是受了池鱼之殃了?”方寒有些窘然地想。玲音和剑鬼都是不能得罪的前辈,这俩人吵起来他就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好吗?本来以为吵吵闹闹就完事了,没想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此时的方寒没有了嗅觉、听觉。。。。。。。不知为何,他却能够感知身边的一切。在他的周围长满了和他一样的不起眼的小草芽。天上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根茎下湿润的泥土清清凉凉的,方寒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成长。世界显得很安静,可见的动物是方寒偶尔能看到的飞过去的一只蜜蜂或者蝴蝶,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中,方寒渐渐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修士的事情,充足的阳光,和煦的春风,柔和的细雨,作为小草芽的生活安逸而宁静,方寒和身边的同伴们都慢慢长高了,也能看到更为遥远的景色,当然,那里依旧是和他一样的同伴们。间或有一两朵美丽的野花生长其中,在野草的衬托下,花儿们显得娇弱而美丽。
这样平静的日子终于在一天被打破了,草原上来了一只只庞大的动物————迁徙而来的牛羊,他们啃食草原上鲜美的野草,践踏他们的残躯。方寒似乎听到了身边同伴们的哀嚎声,野花也不能幸免地变得支离破碎。
很快这样的厄运就找上了方寒,方寒的身躯被拦腰啃断,余下的半截被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地上变得支离破碎。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疼痛,似乎身体和灵魂都被撕裂开来似的。然而即使身躯如此残破不堪,方寒已经没有死去。作为一颗野草,只要根系还驻扎在土壤中,野草就不会死亡。
灾难过去,世界似乎又恢复了安静,只是草地上到处都是残花断草,与之前美好的景象大相径庭。一阵大风刮来,适时地扶正了方寒歪倒在地的残躯。方寒感觉自己的伤口正在封口,再过一些时日,大概又能恢复从前的样子。小草的根系飞快地生长,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土地里的水分和养分,供给着草叶的生长。
牛羊没有再次到来的时候,草原却到达了旱季,身下的泥土越来越干,能够汲取的营养越来越少,每一颗小草都飞快地发展着自己的根系,方寒也不例外。小草的叶子已经变得枯黄不堪,祸不单行,一道闪电劈下,草原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干枯的草叶很快加剧了火势的蔓延。
方寒畏畏缩缩地守着最后的一截根茎躲在深深地地底,他的草叶早已被焚烧殆尽,甚至部分离草叶较近的根茎也变作了焦炭。
大火烧过之后是凛冽的寒冬,方寒只能继续躲在地底,期待着春天的到来,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咬牙坚持,默默等待着。
春天终于到了,小草们又迎来了新的生长周期,它们快速地长高长大,然而随之而来的,依旧是被动物啃食的命运,运气不好的时候又会遇到旱灾,火灾。。。。。。
似乎对于作为一棵草的命运感到茫然,终于有一天,不满于现状的方寒不禁想到:“我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的迷茫未能被解答的时候,就又发现自己变作了一只羊。。。。。。
方寒睁开眼,发现自己此时身处一个满是迷雾的空间,玲音背着手站在他身边。看到方寒醒来,玲音似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镜子,方寒识趣地站在一边看着玲音时而皱眉,时而哈哈大笑的样子,没有打扰他。
事实上,方寒现在的思绪还有些混乱,从变成小草的那一刻开始,方寒又变作了吃草的羊、吃羊的狼、猎杀狼的猎人、向猎人收取税金的差役。。。。。。
他变换着角色,经历了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除了最后时刻恢复意识,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修真者。方寒作为那些群体里最为普通的一员经历着他们的悲欢离合,有时候作为弱者,有时候最为欺压弱者的上位阶级,而随之而来的下一世,他又会将前世的自己灭掉,或者被自己的前世灭掉。
最后一世的方寒是一个大国的国君,他坐拥四海,天下人的生死荣辱都在他的手上,然而他最后却死于一只小小的蝎子制造的阴谋。被蝎子咬死的那一刻,方寒恢复自我意识,认出这是自己前世作为养蛊人养出的最毒的蝎子。这只蝎子最后被养蛊的人高价卖给丞相,丞相为了以防万一把他杀了灭口。。。。。。
正文 第45章
四十五、
万世轮回;即使是虚幻的梦境;其中蕴含的人世沧桑感也足以令人承受不住。此时的方寒亦然不能从这样的状态中完全脱节开来,对于变幻莫测的世事,方寒此时心中甚至有一种“大多事人力不可为”的颓然感。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让方寒警觉;刚刚是陷入了魔障?!恍恍惚惚的;方寒的心中渐渐地有了一些感悟;这种感悟又不能说是完全明白,甚至于感觉自己陷入更深层次的迷雾之中。。。。。。
刚刚来到修真界;介于前世的人类对于修道成仙的幻想;加上眼前所见,方寒一直以为修真就是追求个人的强大;无论外在或者内心都是如此。如今看来,这却仅仅只算是部分答案。然而刚刚经历的幻境;似乎又说了其他的一些道理,即使这样的道理他还不能完全用语言表达出来。
人究竟为什么而修行呢?即使到现在,方寒不能完全解答。而自以为有了答案的人,说出了答案的时候你是否又能够一直坚定下去呢?为了强大后笑傲江湖?或是为了亲人朋友的安全?或是为了名利双收?或是美色在怀?
即使简简单单地说,修仙只是为了长生,那么又为何要长生呢?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么,什么样的人才是是真正的强大呢?
强大的武力,坚定不移的内心?这样一成不变的路,你是否能够保证它就是正确的,继而会一直正确下去呢?为了这样带着盲目与不确定性的目的坚持,修真者究竟是会成仙,还是成魔?
佛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在幻境中,方寒作为小草的日子,不过祈求着和风细雨;作为农民的日子,不过祈求着岁岁丰年;作为富人的日子,祈求着生意兴隆。。。。。。
作为生命,即使是懵懂无知、未开灵智的花草鸟兽,亦拥有者自己的追求;这就是我们的欲望,而当我们实力更大时,我们的欲望也会变得越大;凡人不过祈求长命百岁,修真者却祈求长生;这就是生命最为本质的欲望————生存。
欲望使人奋进,也会使人迷失。人作为这天地主宰,太过于目光自大,天生灵智却也心思多,很容易就会走了歪路。。。。。。。
想不明白,是真正的不明白。方寒把飘飞的思绪放在一边,既然以自己的能力想不明白,那么就先不要再去想。有些事情,也许真正要到了眼前,你才能够真正看懂看透,外人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你想到为什么修道了吗?”玲音看着镜中的另一人已经安静了下来,显然通过了考验,遂扭头望着方寒。
“前辈,我并不知修仙练道真正的意义是什么。然而,既然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和身边的亲人好友一起活下去,那么,自然是活下去更好。”方寒想了想如此答道,他没有信仰,在穿越之前一个人独自生活。如果说方寒把什么看得最重,自然是亲情和友情,因为之前拥有得最少,因此现在奢望得最多。
玲音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你呢,你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在这漫漫仙途,你就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追求吗?”因为别人而构筑起来的道心终究不能长久,因此修士即使不断情绝爱,但是也要在仙路上有着自己的追求,否则构筑的道心终究是空中楼阁。
方寒愣神:“希望和亲人、朋友一直生活在一起,这样子不算吗”
“那假如他们有一天离开你了呢?”玲音毫不留情地说。“如果离开。。。。。。”方寒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茫然和恐慌,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身边没有这些亲人、朋友,那才是真正的孤寂。。。。。。
那样的他还真的有勇气活在这人世间吗?
“是啊,再也不想像上一世那样一个人独自生活了。。。。。。”方寒想起孑然一身的前世,幽幽叹道。
身材颀长的青年和包子脸的正太此时正相依着坐在圆台边上,方寒扭头望着身边的玲音:“前辈,若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即使长生又有什么意思呢?”青年抬头望着远处的平原,目光悠远:“其实再怎么修仙,人终究不能改变自己还是人的事实啊,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超脱了的人,既不是仙,也做不好人,这样子就真的好吗?”
方寒的声音微微一顿:“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与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存在于世,还不如和家人快快乐乐相伴百年。”
“人终究也是会离世的吧,父母最终也是会离开子女的。”玲音说。
“是啊,所以还是修真者好,至少可以多相处一些年月啊。”方寒说。
“那你又说说,除去修炼的时间,修真者血脉亲人之间就真的比凡人相处得多?”玲音说:“修真者动辄闭关,真的有这么多时间培养亲情?”
“至少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是这样。”方寒说。
“那你就确定你身边的亲人、朋友愿意像你一样过日子?”玲音继续泼冷水:“修真者不努力修道,终究也不过是一抔黄土,纵然修仙,终不为仙!”
“是啊,没有成仙,就还是一个人啊!”方寒突然笑起来,赞同地说:“前辈,晚辈只是觉得,如果人都做不好,那又怎么就能够保证自己能够修道成仙,好好做仙呢?”
“那你是明白了?”玲音问。
“不,晚辈依旧不明白,不过晚辈会努力修炼着去找那一个答案。”方寒说。
“也许以后你会忘记你自己今天所做的承诺,所下的决心!”玲音冷静地说,男童的声音清脆地说着无情又现实凉薄的话,掷地有声。
“所以一路上有前辈这样的长辈提醒着,晚辈很幸运!”从请教问题的时候开始,方寒对于玲音的称呼又变作了前辈,玲音的年龄、阅历都让方寒忽略了他的长相身高,对他发自内心的尊重。
刚刚出来的剑鬼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玲音和方寒谈完了,有些悠然地看着蔫吧的剑鬼:“看来你也懂了?”
剑鬼恭敬地朝着玲音作了个揖,道:“晚辈谢前辈点化之恩!”不知玲音在镜中给了剑鬼怎样的机遇,颇为羁傲的剑鬼居然能够对玲音如此礼遇。
“以身祭剑?亏你想得出?脑子被狗吃了吗?”玲音毫不留情地批评,“真以为祭剑就只是闹着玩玩?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赶紧滚回去投胎,以后怕是连白痴都做不成!”
“晚辈以身饲剑,不过是为了追求剑道极致!”剑鬼不服气地说。
“道之极致,便是我原主人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玲音怒气冲冲地敲了敲剑鬼的脑袋,看着白胡子老头的脸色变得通红,暴怒的心情才好了些。“你自己就没有感觉自己的魂体不稳?老子还以为你丫真懂了,没想到你这个笨蛋还真够呆的!”
“那不是灵剑近千年没有人温养,灵气流失的缘故吗?”剑鬼讷讷地道。
“那你现在觉得恢复了?”玲音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你可还记得你之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剑鬼听到此话,即使是魂体状态,也能明显感觉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青白。
“看来你不是没有感觉到,而是不想承认。”玲音叹道。不是自然长成的器灵,即使能够被法器所接受,也会渐渐丧失掉原来的自我,成为修士颐指气使的傀儡,并不能够如同天生的器灵那般开启灵智,甚至得道飞升。
“那前辈为什么就可以?”剑鬼垂死挣扎。
“这物本来就是我的本体,你说呢?”玲音孩子气地鼓了鼓包子脸,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剑鬼:“你不会真的把自己祭剑祭成个傻子了吧?”
“那前辈,我现在该怎么办?”剑鬼的魂体飘荡在空中,哭丧着脸说。
“哪儿来哪儿去,还不抓紧时间转世为人,你是真想下辈子做白痴吗?”玲音挥挥手。
“可是。。。。。。”剑鬼眼巴巴地看着方寒,虽然方寒不愿意继承他的道,但是剑鬼还是爱才不愿意放手。
对于剑鬼这样爱剑成痴的人,即使是玲音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只是他的语气并未松缓多少:“一个月,你能教多少就教多少?”剑鬼复又眼巴巴地看着方寒,方寒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晚辈尽力!”对于剑鬼这样真正为了自己的爱好追求而做到极致的人,方寒的心中也升起一丝敬意,甚至是夹杂了一丝羡慕。
找到适合做什么也许还比较容易,但是真正找到自己的爱好然后孜孜不倦地去发展它喜爱它,千年不变其心,真的很难。虽然不愿意走剑鬼的杀戮之道,但是方寒相信即使单单只学剑,自己也能收益良多,这十年来剑鬼的教导就让方寒的剑法有了长足的提高。
只是方寒不愿意继承剑鬼的道,剑鬼并未教导其精华的部分,然而如今剑鬼急着转世,倒是真正做到了倾囊相授、毫不藏私。方寒也感受到了剑鬼的用心,是以学得很尽力。只是一月的时间终究太过于短暂,剑鬼不过教导了方寒核心部分,时间就已经消耗殆尽。。。。。。。
“前辈。。。。。。。”看着已经准备散尽灵体转世的剑鬼,方寒的心里很是不舍,讷讷道。
“还叫前辈?!”剑鬼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面前的小子平日看着机灵,怎么此时又怎么木讷?他的声音有点委屈:“老子好歹也教了你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连一句师傅也当不起吗?”
“可是晚辈并没有继承前辈的道统。。。。。。”虽然剑鬼的语气骂骂咧咧,得到剑鬼承认的方寒还是很高兴,朝夕相处十年有余,他对剑鬼的感情还是很浓厚的。
“臭小子,老子压箱底的都教你了!”剑鬼气极,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小子!
“师傅!”到了此时,方寒怎能看不清楚剑鬼真正收徒的意思,事实上,方寒在心里也早就把剑鬼当做了自己的师傅,只是相处下来,越清楚这人的脾气,方寒反倒越不确定剑鬼是否真有心收自己为徒。
如今离别在即,情商低下的俩人终于有了温情的时候,却也这么的纠结喜感,不过这样的情景倒是适时地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看到方寒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剑鬼满意了。老人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乖徒儿,好好修炼,为师去了!”话音渐渐地低沉下来,剑鬼老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向着剑鬼消失的方向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即使知道剑鬼已经看不见了。“师傅一路走好!”虽然知道剑鬼只是普通的转世为人,方寒还是觉得难过不舍,十年的相处,哪能轻易散去这一腔感情。
剑鬼是个固执而豁达的人,甚至禁止方寒寻找他的转世,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下一世老子也许连剑都提不动,你是想让老子在你这毛头小子面前丢人吗?”
方寒尊重师傅的意见,但是却真正希望冥冥之中的命运流转能够让俩人再次重逢:“师傅,如果不是我有意去找到的你,只是我们恰好遇到了就不算我不听您的遗命了吧。”
即使知道这一世那人再也不是剑鬼————自己的师傅,依旧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方寒把手背在身后,看着渐渐升到正空的太阳,眯了眯眼睛,似乎,下个月就是爹爹的转世降生的时候了。。。。。。
大概看完秦晋清这一世的转世,处理好这段父子因果后,就要开始自己的东海历练之行了吧。。。。。。
正文 第46章
四十六、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的小山村;偏僻也不引人注意。小山村安宁而祥和;随着晨光熹微,公鸡报时,太阳初升;勤劳的农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壮实的男人在地里挥洒汗水;朴素的乡村妇人开始忙着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琐事;除尘洒扫,准备家畜人口的吃食;清理菜园。村落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景象,充满了生活气息。
李猎户家是青山村一户平凡的农家;因为家里男主人会在农闲时上山打猎,女主人也能干勤快;日子过得还算殷实。李猎户正值壮年,娶的正是隔壁村落的姑娘梅氏,二人已经育有一女。如今梅氏再次有了身孕,已经到了快要临盆的时候,李家对于这个快要降生的孩子都很期待。
“妹子,这都快生了你还不歇着啊!”邻里相熟的妇人前来李家探望,邻人都知道李家媳妇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熟稔地上前扶住梅氏。
“哪里就这么巧了,我坐着没有事情做心里烦得慌。”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