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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主宅,向下人打听了连修的所在找了过去。
连修此时的心情也懊丧到了极点,一面担心以后自己与儿子的关系,一面痛恨着芷湘,明明就是从前的元瑶却偏偏不认自己,他现在已经确定,元瑶一定是贪慕儿子青春年少又能给她一个名份,所以故意不认自己。
见到朱氏找来,他无比心虚,可是又幻想着儿子能因为差于启齿或者是戒惧自己把这件事瞒下。
朱氏来到他面前,表情僵硬到木然,直盯盯地看着他,低声道:“老爷最近似乎很闲!”
连修目光闪躲道:“是啊,最近生意上的事不多。”
朱氏道:“事不多还让良儿去各地催银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连修道:“年轻人该多历经一下,他也不小了,以后总要继承这份家业。”
朱氏闭了闭眼,道:“究竟是他要继承你的家业,还是你想要他的女人?”
连修的心一下沉到底,沉默了好久,道:“你都知道了。”
朱氏实在控制不好情绪,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道:“怎么,难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想瞒着我么?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在前府却总在后宅、我说你怎么举止诡异总是一个人到处走,原来、原来竟是看上了你儿子的女人!”
她虽然愤怒到极点,可是还拼命压制着,声音压抑到嘶哑。
连修再次无语,过了好久才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朱氏低声叫道:“有什么苦衷,还不是你见色起意!当我不知道欠,从前便是见一个爱一个,若不是碍着族长的身份,到现在二十个也娶了!现在年纪大了自己不好再娶,便去打你儿子侍妾的主意!连修,你还是不是人啊!”
连修被她骂得恼羞成怒,抬手便挥了她一个嘴巴道:“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指责我!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正室夫人之位的,我能扶正你,就一样能把你再贬成侍妾!”
朱氏被他打出火气,捂着脸道:“这是被我说中了?!还要再把我贬成侍妾?连修,有种你贬啊!你当我像杨梦婉那么好欺负,我好歹还有个儿子,总会有人给出头的!”
连修道:“就知道你们母子俩一个鼻孔出气!这些年你向这个下手向那个下手,不就是想让我没有别的儿子、把一切都留给这个小畜生么!”
“说良儿是畜牲?我看你才是真真正正的畜牧!害死自己的亲弟妹,现在又对儿子的女人动歪心,你、你真是禽兽不如!”
听到她又说起连芮和连馥雪,连修目眦欲裂,道:“你给我住嘴!当年的事你又不是没有份,若不是因为你帮我收拾掉他们,我会让你这个侍妾做正室么!”
朱氏叫道:“可他们不是我的弟妹,害他们又能怎样……”
两人正吵着,被朱氏留在外面的贴身丫鬟敲门道:“夫人,门房来报说少爷气冲冲的出府,不知做什么去了!”
朱氏这才把手从脸上拿开,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收敛了一下情绪,走过去打开门问道:“少爷是自己出去的还是带芷湘出去的?”
丫鬟道:“是自己出去的,谁也没带。”
朱氏寻思了一下,道:“哦,知道了,你先在外面守着吧,有事情再过来禀报。”
那丫鬟应了一起又退向远处。
朱氏再次关上门,走回连修近前,道:“事已至此吵也没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连修道:“有什么可想的,我又没把那女人怎么样,不过掉了一个孩子,又不是正室的,没了就没了。”
朱氏恼火道:“可是良儿那里怎么办,他气得要命,现在出府去了,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连修道:“我就不信他敢怎么样,毕竟他是我的儿子,该知道轻重,为了连家这份家业他也不会怎么样的,大不了把那女人休出府去就是了。”
朱氏道:“这怎么可能,你没看他有多疼那女子,我看搞不好他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连修冷笑道:“哼,我就不信他有这份魄力,要真有的话我还真佩服他。”
朱氏实在不愿和他说下去,怒冲冲地转身出去,回到自己屋子后叫人把林氏找了来,问道:“听下人说良儿出府了,你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么?”
林氏又被找来吓得发慌,听她问说道:“儿媳不知,婆母走后夫君一直在芷湘妹妹那里,儿媳不敢过去打扰,若不是婆母说,儿媳还不知他已不在府中。”
朱氏只好又吩咐下人了出去打听连恭良的去向,吩咐完后坐在那里以手支额心烦意乱。
林氏没得她的话不敢回去也不敢坐下,站在那里紧张地揪着手帕。
婆媳二人用这种诡异的方式相处了许久才有下人来报,说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三爷、四爷和五爷回来。
朱氏怔了片刻,下意识道:“不好!”
说着起身就奔连修的书房,她知道这几人若要谈事必定会在那里。
林氏见状也要跟来,可是走了几步后朱氏突然回头,道:“回你的院中呆着,少听少看少打听!”
林氏连忙低头,道:“是,儿媳知道了。”
说完带着随从乖乖地回去了。
朱氏来到书房后低声问在外面守着的下人,道:“老爷和三爷、四爷、五爷可都在里面?”
那仆人说道:“是的夫人,还有少爷也在,少爷说了,他们有事要和老爷谈,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朱氏迈步向前就走,那下人动了一下似乎想拦,可是见朱氏瞪眼却又缩了回去,毕连恭良是儿子,这位是他娘,儿子和娘的命令相比,当然还是听当娘的明智一些。
朱氏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可是却没推门进去,而是伏在门外向里偷听。
第一零五章
更新时间:20141016 7:03:16 本章字数:14026
朱氏趴在门外偷听,最先听到的是连恪平和的声音,道:“大哥,恭良,你们父子俩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行么,这是闹得哪一出?”
连昭的声音也道:“是啊,好好的分什么家,恭良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竟然还要分出去!”
过了一会儿连恭良的声音响起,道:“不过分个家,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是也分出去了么。”
连恪道:“你怎么能和我们比,我们是兄弟,到了一定的时候分家是必然的,可你若分家搬出府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只听连恭良冷笑一声,痛苦地说道:“哼哼,怎么看?难道我不知道旁人会笑话?难道我不知道一直这样过下去以后能得到连家的全部家业、远比这样分出去得到的更多?可是我不分出去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要我每天对着他,管他叫爹?!”
他说到后来已经不是在正常的说,而是歇斯底里的吼,不只吼得屋内人发愣,屋外的朱氏也是一阵揪心。
她转头又看了看守在门外的仆人,估计儿子这句话他们都听见了,她阴沉着脸挥手示意,让这些人再走远点。
这些仆人也都极有眼色,这样的事让他们听他们也不愿意听,连忙又向前走了一段,站到院中去了。
再说书房里面,连修自从三个弟弟进来说明连恭良的意图之后他便一言不发,直到此时见儿子在自己面这样狂吼,他抓起一个茶杯便摔在连恭良面前,叫道:“你个畜牲,翅膀硬了吗?!跟我分家?想得美!要么你在这府里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要么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想这样拿着我的财产走人?门都没有!”
连恭良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说我是畜牲?那你是什么?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我这样不声不响地分出去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若不是为了母亲、为了连家的名声,你当我这样就算了?!”
连修恼羞成怒,叫道:“你不算了还能怎样!我让你分家,今天我直接打死你算了……”
他边吼边向前,举起巴掌就要打连恭良。
连恪三人和连恭良坐在一起,哪能轻易让他的打到,三人连忙起身拦住他。
连恪道:“大哥你这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么,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连普和连昭也劝连恭良,道:“恭良你这是怎么了,你算你父亲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轮不到你做儿子的来说,你这样也太不孝了,难怪他生气……”
这样的丑事,即便是当着三位叔叔连恭良也无法说出口,憋屈地坐在桌边捂脸哭起来。
在一个府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连恪兄弟三个从没见连修父子这样过,看到连恭良哭他们也不好再说他什么,拦在连修面前沉默无语。
连修看了看三人又怒气冲冲地回到他之前的位子,闷着头喘粗气也不再吭声。
正在书房内几人全都沉默之时,忽然书房门一开,朱氏从外面走进来。
她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分就分吧,分开也好,不分的话在一起日子也不会好过。”
连恪三人没想到她竟会同意,怔怔地看着她。
连普道:“大嫂,这究竟是怎么了,大哥和恭良怎么会闹成这样?”
朱氏找了个单独的位置坐下,道:“他们父子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既然父子都弄成了仇人,在一起呆着也没意思,三位弟弟看看,帮他们把家分了吧。”
连修斜眼看着朱氏,道:“你还是向着这个畜牲!老子活得好好的家产就应该在我手里,他有什么资格分!”
朱氏也冷眼回视,道:“有没有资格我们三口都清楚,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惟一的儿子,你即便现再不给,将来不还都是他的,你又何必死霸着不放,让他更加恨你。”
“恨我?我生他养他,给他攒家业,他为了一点小事就恨我!他的良心都叫狗给吃了?!”
朱氏坐在那里不说话,连恭良还是坐在桌边低泣,哭得越发伤心。
连恪虽然不知道他们这究竟是怎么了,可是知道这绝对是打击连修的好机会,于是叹气道:“你们父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既然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分了也许真比在一起好,或许各自冷静几年之后想通了,儿子还是儿子,父亲还是父亲,毕竟有血缘关着,这亲是永远也断不了的。”
连昭眨了眨眼睛也道:“是啊大哥,要不然就分了吧,恭良都这么大了,让他自己试着当家作主也好,不然将来突然接你这么大的家业肯定应付不来,不如现在让他锻炼一下。”
连修虽然没说话,可是却冷漠地向连昭瞄了一眼,连恪也就罢了,一直都与他不亲,可是他自认对连昭很好,没想到真到有事的时候连昭非但没有半点回护他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朱氏见他不说话,又朝连恪三人说道:“父子分家太过丢人,也就不找别人了,三位叔叔之前分过家,知道家里的底细,便帮忙做个主,把家产一分为二,他们父子俩人一人半吧。”
连恪看了看连修,道:“大哥,你的意思呢?”
连修还是坐在那里不吭声。
连恪道:“既然这样我们便当大哥默认了,我们和大嫂把家里的财产划分一下,你们父子各取一份。”
连修不说话,朱氏便全权作主,道:“三弟不要问了,直接分吧。”
连家的财产上一次分家时已经统计过,连恪三人轻车熟路,在朱氏的主持下把家产做了简单划分,一半归连修,一半给了连恭良。
直到最后大局已定,连修才甩着袖子,懊恼又落寞地出了书房。
分家之后连恭良对外以照顾生意为名,带着一妻一妾和芷湘搬往槊陵府去居住。
临行前朱氏拉着连恭良的手不住落泪,叮嘱道:“良儿,搬到那边也要常回来,哪怕不看你爹也要记得娘还在这里,有什么事都跟家里说,你爹虽然无德,可他也还在意你这个儿子,不然怎么会答应分家,还有你的姐姐和妹妹也要常走动,别因为住得远了亲就淡了……”
连恭良道:“娘,我知道,娘苦熬这些年都是为了我,若非我在这个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也不会舍下娘不管,不过娘你放心,你若是在这府里呆得不顺心便告诉我,儿子一定把你接去好好孝顺……”
母子俩相顾垂了一会儿泪,朱氏又走到在远处等候的林氏、董氏和芷湘面前,换了一副表情对芷湘冷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怂恿良儿离府,不过你也别以为从此以后就称心如意,良儿毕竟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母亲的话他一定会听,若让我知道你再生什么风浪,哼,看我会怎么收拾你!”
芷湘脸色依然苍白,似是小产之后气血未愈,听到朱氏这样说,连忙惶恐道:“夫人言重了,芷湘一心一意服侍少爷,从不敢有多余的心思,从前不敢,以后也不敢,少爷好才是芷湘最大的心愿!”
朱氏冷脸道:“哼,但愿如你所说!”
说完她又把林氏和董氏叮嘱了一番,让她们好好照顾连恭良,这才洒着眼泪把儿子送走。
看着儿子一家的车队了开府门,躲在暗处的连修失神地转身向回走,心里悲凉地想着:“这是怎么了?兄弟分心、父子离德,原本好好的日子,不到一年就过成这样,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可是之前二十来年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连恭良走后连修消沉起来,连商权的事也没心情过问。
朱氏因为和儿子没有芥蒂,平静几日后渐渐恢复过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对,自从杨梦婉和香徕这对母女进府之后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连家各种事情接连不断,虽然表面上不见与她们母女有关,可是怎么想她们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一日得知哥哥分家的连香锦和骆骞回到府里,向朱氏打听父兄分家的内幕。
即便当着女儿和女婿,朱氏仍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能说道:“你哥哥和你父亲分家的事我也觉得蹊跷,还有之前你三个叔父分家出去也很不对劲,感觉这些事总像是有人针对我们连家安排的一样。”
其实当着女儿和女婿,朱氏还有一件事情没说,那就是连香锦要嫁妆的事,那可是实实在在是因为香徕而起。
连香锦闻言道:“娘你是说我们家被人算计了?”
朱氏道:“是啊,你看看这短短的一年,我们家都闹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像从前的过法,可是日子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
她说一年的时间,连香稍一琢磨就想到香徕身上,道:“娘,这一年家里除去多了连香徕母女俩再没进过别人,若有事的话也一定是她们弄出来的!”
朱氏道:“可是连香徕只在进府的时候闹得凶,后来便没什么动静了,除去不肯嫁人之外找不出什么毛病。”
连香锦道:“怎么找不出毛病,你看她那些商铺开的,马上就超过我们连家了,而且都快二十岁还赖在府里不嫁人,若说她没坏主意打死我都不信!”
朱氏道:“可是她就算再拖,早晚也要嫁到别人家去,她出嫁后杨梦婉就要一个人留在家中,这些事若真是她搞出来的,对杨梦婉肯定没有益处,她真会这么做么?”
连香锦道:“娘你怎么连这都没看出来,你不是说杨梦婉恨死你了么,可她回府之后怎么这么老实?虽然连香徕给她长了点脸,但杨梦婉再怎么也不应该对您无动于衷啊,除非她想做的事连香徕正在替她做着,不然她再怎么也没有不声不响的道理!”
朱氏听了她的话忽然一惊,暗想道:是啊,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就是这里,那杨梦婉当年被自己从正室之位上挤了下去,出府做了十几年的洗衣妇,即便现能以平妻的身份回府还算过得去,可却也没有不恨自己的道理,面对自己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绝对不是她的性子,除非是她们母女在用另一种方法报复……
想到这里她又在心里重复:母女、母女……府里头这多对母女,包括自己也有两个女儿,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一对像她们这么奇怪呢,不只连香徕做什么事她都不管,有些时候说话办事她还要看着连香徕的脸色,就算从小不在身边、没给过连香徕什么,可毕竟身为母亲天生就有管着女儿的资格,她们之所以会这样的表现,难不成……根本就不是母女?!
想到这里她的眉毛不由微微上扬。
连香锦见母亲的神色不对,道:“娘,你想到什么了吗?”
朱氏慢慢舒气道:“你爹仅凭杨梦婉的一面之词便把连香徕弄进府,认死了那是他女儿,可是谁又知道是否真的是呢!若不是的话,难保不是引狼入室……”
连香锦惊道:“是啊!当日姑母不是也怀疑过这个连香徕是假的,只是后来见到她长得果然像我们连家人,这才放心的,所有人对她都只是看看而已,除了她的相貌之外,拿不出任何凭证证明与连家有关!”
朱氏坐在那里冷笑道:“哼哼,她们拿不出证据没有关系,假的真不了,真的……也未必就能真!谨言,听说宫中的御医个个医术高明,可以从血液上判断是两人是否是亲缘关系,这是真的吗?”
坐在一旁听了许久没有出声的骆骞道:“是有这种说法,但据我母妃的专用御医说未必准。”
朱氏放低声音道:“准不准无所谓,只要所有人都认可就够了……”说着眼光微闪了一下,道:“重要的是结果能不能控制。”
骆骞沉吟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如我回去帮岳母问问。”
朱氏想想道:“不,不用你们问了,你们帮我安排进宫,我要见一见你母亲,只是不能让旁人知道。”
骆骞稍愣了一下,道:“那不如岳母这就随我们去吧,便说去我府上小住两天,然后我再想办法让岳母秘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