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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笑道:“交给奴才吧,这狐狸喝了五日便给自己断了奶,非要去喝大黄那盆加了蛋黄的米汤,下人们看他吃完也无碍,便就这么喂了。”
迟沧海很是无奈看了追雪一眼,把他交给来喜:“……去吧。”
等连璟霄带着一身风雪钻进马车,迟沧海已经简单的梳洗过了,正倚在一边看书,看到他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连璟霄从小跟着镇南王领兵打仗,这条路往返过无数次,男儿志在天下,保家卫国,纵横沙场,纵然孤身一人,他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如今看着面前披垂着黑色的长发,穿着一袭柔软的白衣,慵懒恬静的倚在那淡笑着看向他的人儿,便觉得无比的满足,想到以后在他纵马扬鞭的时候,他的身后都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他,陪着他,便觉得这条路再也不是一条孤寂的漫漫长路了。
连璟霄忽然栖身压在迟沧海身上,右手扣住他的头拉向自己,吻住,一如想象中的美好。
迟沧海被压的向后一撞,甚至听到脑后咚的一声,只是连璟霄的手护着他,他则安然无恙,不过这力道,那手上怕是定要青紫了去。
迟沧海一个晃神的功夫,便感觉到连璟霄的另一只手隔着里衣抚上他的腰,迟沧海吓了一跳,唇被封住出不了声音,刚想推他,便发现那男人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温柔的吸允着他的唇瓣,也就放了心,随他去了,不然周围几步跟着的全是侍卫,影卫,若是在马车上再被他要上一回,他实在是没脸面再跟他去军营了。
连璟霄吻了半响才松开他,便看见怀里的人面色红晕,眉梢微挑,满是风情,发现他的注视,不自觉的把目光飘向别处,微微的皱了皱鼻子:“好凉。”
连璟霄心情很好,笑着坐在他身边,脱下大氅放在一边:“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迟沧海面上一红,摇了摇头,随即打开面前的食盒:“一个人无趣,想让你陪我用膳。”
连璟霄勾了下嘴角,知他是怕自己急着赶路忘了吃饭,想了想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句:“影九,去让大家轮流进前面马车里进些吃食。”
外面很快回了一声:“是,主人。”
食盒里的吃食很简单,除了清粥小菜,还有馒头和两样小点。连璟霄拿起一块小点递给他:“在外面只能吃的简单些,等到了军营,我再让人给你另作。”
迟沧海立刻摇头:“我与大家吃的一样就好。”随后接过小点,咬了一大口,笑着道:“有的吃便是福,我从来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连璟霄用手擦掉他嘴边的饼屑,笑着没说话。
迟沧海想了想道:“听来喜说,越往边境越寒冷,风雪更甚?”
连璟霄点头:“现在外面还能看到树木,等再过两日,便只剩冰天雪地了。”
迟沧海皱眉:“一向如此吗?”
连璟霄想了下道:“往年不比今年,风雪不似这般大,大多数日子都是晴天,还算暖和。”
迟沧海暗叹,这么说就赶上今年是个冷冬中的冷冬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年呢,赶上三皇子领兵出征……
连璟霄看着迟沧海面露忧色:“在想什么?”
迟沧海一愣,只是叹道:“将士们辛苦。”
连璟霄淡笑了下:“淮南军会挺住的。”
车队行至第二日,天竟然放了晴,让迟沧海甚至整个车队的人都心里舒服了些,多希望天公作美,气温回转,迟沧海甚至还出了马车,与连璟霄策马并骑了一个下午,只是到了第三日,风雪却忽然大了起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除了连璟霄和影卫,其他侍卫都被赶回了马车里。
迟沧海一掀开窗帘,便有大片的雪花吹进车里,他心疼连璟霄,却也知道,这是他身为一军统帅,必须要经受得住的考验,想罢,拿起箱子里邱海给他的那些书稿继续看起来,至少,自己还可以在别的地方帮到他。
车队行了六日,终于抵达边境,淮南军大营。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妇有经验的迟大夫
初次见面;若有所思。
雪还飘着;好在风小了许多,连璟霄骑着追雪;一身玄黑大氅;里面露出的银纱长衫下摆随风飘舞,抬眼看去,已经隐约能看到前面一片肃穆的黑色。
待到大营前;连璟霄一拉缰绳,追影一声长嘶;停在了众人面前,几个护军看着马上的男子;皆面露喜色,单膝跪拜:“末将拜见世子。”身后将士们也都跟着齐齐跪拜:“拜见世子。”
白雪为幕,喊声震天,煞是壮观。
迟沧海下了马车,跟着来喜走到队伍前面,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景象,再看向面前的人,受三军将士跪拜,肃立于马上,不禁撇了撇嘴:实在是,帅啊……
连璟霄看着几个人勾唇一笑:“起吧。”
几个护军皆笑着起身,齐齐凑到连璟霄身边,多日不见,自是分外想念。何毕也笑着向连璟霄施礼:“世子一路辛苦了。”
连璟霄笑了笑下马,忽然发现几个人皆愣在原地看向他身后,连璟霄一回头,便看到了站在那的迟沧海。
连璟霄在心里笑了下,刚想开口,就听前锋营护军邹宁问道:“世子,这是……谁啊?”
连璟霄道:“邱老请辞了,这位是新的随军大夫。”
邹宁眨眨眼:“大夫?”
迟沧海笑着道:“在下是一名妇……有经验的大夫。”……
右护军徐聪愣了半晌:“这是……大夫?这长的……”
左护军林秋清用胳膊碰了徐聪一下,止了他下面的话,只是看着迟沧海微微皱眉。
何毕若有所思的看着迟沧海,随后向连璟霄道:“外面寒冷,世子一路奔波,还是先进军营安置,剩下的事再从长计议。”
连璟霄点头,刚想拉着迟沧海离开,手忽然顿住,想了想对何毕道:“先生在我大帐边上安置个住处给……迟大夫。”
何毕听到那个迟姓微微一愣,随即收敛心神点头道:“是,世子。”
连璟霄又看了迟沧海一眼,便率先进了军营,几个护军皆跟在身后。何毕等到几人走远,笑着对迟沧海道:“请随我来。”
何毕带着迟沧海走进大营,迟沧海忍不住四下观望,这便是闻名已久的淮南军大营了,整个营地十分整洁,外围的防护措施严密的饶是他这个外行,也看的咂舌不已。
沿路遇到巡逻的士兵皆会向何毕行礼,之后又忍不住的打量迟沧海几眼。
何毕把迟沧海带到一处大帐停下,随后掀开帐帘,进去之前顿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大帐道:“那里便是世子的住处。”
迟沧海顺着何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倒是颇为意外,作为一军统帅,连璟霄的大帐与其他的帐子没有任何的不同,实在是过于俭朴了,不过随即便勾起嘴角,在心里道了声聪明。
何毕看着迟沧海眼中的赞赏,心思微动,率先走进帐子,迟沧海也跟着进了大帐。
帐子里东西很是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但是很干净,迟沧海看了一圈,笑着道:“这里很好,有劳先生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药童,可否请先生帮我在这帐子里多备一张床?”
一边的来喜一听,急忙道:“世……傅,奴……我怎么能跟师傅同住?”
迟沧海笑着道:“师傅与徒弟同住,有何不可,若是你住在别处,我找你岂不是更加不便。”
来喜一听,也无话可说,只得禁了声。
何毕听的也是一愣:“迟大夫没有其他要求了么?仅添张床铺?”
迟沧海又四下看了看,随后笑着道:“有劳先生,足矣。”
何毕眉头微皱:“迟大夫实在勤俭,虽在军营,也无需如此清苦的,您毕竟……不是将士出身。”
迟沧海不以为意:“我与将士们一样,来此便是为了护我父母妻小,一家安乐,若要享受,回家便是,而且,我真的觉得足矣。”
何毕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问了件不相干的事:“迟大夫觉得世子的大帐如何?”
迟沧海一愣,随即笑着道:“足矣。”
何毕也笑:“以世子的身份,不会过于寒酸了些么?”
迟沧海注视着何毕半晌才道:“军中表率,他理应如此,再者把主帐轻易暴露于敌人眼前的,那是傻子,先生本就如此想,何来的寒酸一说呢。”
何毕脸上忍不住的笑意,随即对迟沧海施了大礼:“末将淮南军攒军校尉何毕,拜见……迟大夫。”
迟沧海吓了一跳,急忙亲自把人扶起来,看着何毕目光中的笑意,迟沧海忽然惊觉,这人一早就识破他的身份了,只是听到那句迟大夫,迟沧海相信何毕不会把他的身份说出去,随即释然的一笑:“先生严重了。”
何毕很快就让人多送了一张床铺过来,而且,还多送过来了一个屏风,迟沧海在心里笑笑,也是个细心的。
将士很快把送来的东西一一安置好,迟沧海带来的装着衣物和各种杂物书籍的几口大箱子都在帐边立好,他的床铺在里面,之后隔上屏风,来喜住在屏风外侧,此外除了一张小几,一张羊毛垫子,便再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来喜打量了一下,看着屋里仅有的一个炭盆,忍不住皱起眉头:“世子妃,奴才再去多点几个炭盆过来吧,您身子不比他们,别受了凉。”
迟沧海对这住处倒是很满意:“还叫世子妃,小心哪天被你喊露了去,我不冷,无需担心。”随后有些自嘲的笑笑:“在迟家住了十六年,现在无论让我住在哪里,都觉得比那好上许多了。”何况,几步之遥,还有那个人在,还有何不满足……
来喜有些心疼的看着迟沧海,不再多言,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晚饭是一个兵士送来的,把饭菜交给来喜便走了,来喜看着仅有的一盘菜和两碗白米饭,刚想抱怨,就看迟沧海笑吟吟的凑过来:“伙食不错啊,这种天气,居然还有青菜可吃。”
来喜无奈的看着主子,只得默默的帮迟沧海摆好碗筷,在心里叹了口气,能找到这样的世子妃,他家世子真是好福气。
用了晚饭,迟沧海便继续拿出医书来读,刚翻了两页,便听到有人推开帐帘走了进来。
迟沧海抬头,便看到连璟霄正笑着看他:“想不想出去走走?”
迟沧海笑着放下书:“好。”
夜晚的边境,沁着一阵白雪的清凉,仿似心肺都清明了不少,迟沧海跟着连璟霄出了大营,却忽然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梅花香气,迟沧海不禁闭了眼睛,仔细去寻那花香的来处。
连璟霄看他停了脚步:“怎么了?”
迟沧海:“这附近……可有梅树?”
连璟霄笑着道:“好灵的鼻子,跟我来。”
连璟霄带着迟沧海往大营西北方向走了一阵,迟沧海便见到面前的空地上错落着十余棵梅树,大小不一,有些已然枝繁叶茂,有的却似刚栽种不久。
连璟霄走到梅树下道:“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随父王来淮南军大营,便种了第一棵,之后每年栽种一棵。”
迟沧海微讶:“这些,是世子亲自栽种的?”
连璟霄点头:“儿时气盛,只想着我在,它们便在,倒要看看,这缅西边境,这淮南大营,我可以守到多久。”
迟沧海走到连璟霄身边,看着面前的梅树,随后回过头看着连璟霄,淡笑着道:“以后每年,我陪你多种一棵,等到我们老了,这里便有梅林成海。”
连璟霄淡笑着注视着迟沧海,慢慢的把人拉进怀中,轻轻地道:“好。”
远处的岩石后面,无意中碰到连璟霄和迟沧海出了军营的两个人一路尾随过来,看到面前相拥的两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徐聪狠狠的叹息一声:“我就说长成这样,怎么可能只是个大夫,世子,世子怎么也收起男宠了。”
邹宁也是半晌回不过神:“世子倒的确一向清冷,收个男宠……哎,也就收了吧,总好过总是一个人,只是……这府里不是还有个皇上赐婚的男妻嘛……”
徐聪摇头:“算了算了,总归我们是跟着世子征战杀敌,出生入死的交情,他后宅的事……莫管,莫问。”说罢推了推邹宁,示意悄悄离开。
邹宁临走又看了迟沧海一眼,看着那张带笑的绝色面容,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两个人刚一转身,便看到了身后站了个人,吓的差点大叫,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林秋清。
徐聪翻了个白眼:“大侠,您给点动静啊,差点被你吓死。”
林秋清挑眉:“你们在这做什么?”
邹宁一指远处:“世子被狐狸精迷住了。”
林秋清往那边看了一眼,微微一愣,随即好笑的看着邹宁:“又与你何干?”
邹宁不服气道:“虽说是个男妻,也是妻不是,世子这样,不地道。”
林秋清摇头,转身回军营了,临走还不忘加了一句:“还不快走,等着被世子发现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赶快跟上。
第二日一早,何毕按照连璟霄的意思叫来几个护军在他的大营中商议接下来的部署。
帐外寒风刺骨,军营大帐中倒还算暖意融融。几个护军陆续进来的时候,就看连璟霄穿着轻甲,披着斗篷,正在看面前的一张战略地图,手上的马鞭轻点着康居这个名字。
几人相继给连璟霄见了礼,连璟霄想了想,对何毕道:“去把迟大夫也请来。”
何毕倒是没什么异议,转身吩咐一边的侍卫去请人,邹宁现在一听大夫就头疼,不满的道:“军中的事,他一个大夫能知道什么?世子为何要喊他过来?”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准备
军备军需;备无可备。
连璟霄意外的看了邹宁一眼;并未解释。
徐聪想了想也道:“以前邱老在淮南军时也只是负责伤员的救治,并不参与军事的商议;这样;怕是不妥……”
连璟霄挑眉看向徐聪,沉吟了一下,手指轻点着小几看向几个人:“你们想说什么?”
“迟大夫是不是世子的男宠?”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一脸震惊的看向林秋清,他们两个也就是想想,谁成想林秋清就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了,随后纷纷低着头,不敢去看连璟霄。
听着这话;连璟霄淡然的看向林清秋;就看对方一直是端坐在那,不避不退的看着他,就好像他问这个问题,也仅仅只是问了个问题,不含喜恶,是或不是,其实他并不在乎。
连璟霄勾了下嘴角,扫视了几个人一眼,才回到:“不是。”
林清秋看着连璟霄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了,似乎,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邹宁和徐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意外,只是世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他说了不是,那便一定不是了,正觉得松了口气,便听连璟霄又接了一句:“以后你们待他,便如待我一般便是,如有怠慢,军法处置。”
何毕听着,用手轻掩起微微向上的嘴角,一边的林清秋看着连璟霄挑了挑眉,而邹宁和徐聪则是一脸被雷劈中的神情:“……!”这他妈的还不是男宠!
两个人正在纠结,便看到迟沧海掀开大帐的帘子走了进来,想了想,还是先给连璟霄见了礼:“拜见世子。”
连璟霄好笑的看着他,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而一边的何毕,则是亲自给他拿了把椅子,迟沧海急忙道谢:“有劳先生。”
连璟霄见几个人都落了座,想了想道:“如今淮南军的情况,都报一下。”
一提到正事,几个人的脸上都恢复了认真,邹宁首先回道:“前锋营十万人,其中骑兵五万,步兵五万,人员,战马,武器都齐整。”
徐聪道:“右卫营十万人,骑兵两万,步兵八万,人员,战马,武器齐整。”
林清秋道:“左卫营十万人,骑兵两万,步兵八万,人员,战马,武器齐整,另外押运粮草的有两万人,人员,粮草车齐整。”
何毕道:“如今军中粮草充足,可供一年有余,棉衣,战甲,武器也充足。”
迟沧海听的不禁感慨,淮南军的确是治军严谨,而且连璟霄也的确是对军队开销投入了大量财力,不然在正德帝的打压下,又怎么能把三十万大军的军备军需置办的如此充盈。
徐聪听的脸上带着兴奋:“世子,淮南军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大干一场了,这几年我们弟兄都歇的手痒了。”
连璟霄并未表态,思索了一阵,而后看向迟沧海,迟沧海知他是在问自己有什么看法,想了想道:“在下有几件事想请教。”
徐聪撇撇嘴道:“淮南军药材也齐整的,将士又健康,还能有什么事。”
迟沧海只是笑笑:“敢问如今的康居,是什么天气?”
几个人聚是一愣,何毕想了下道:“康居比之淮南边境更加寒冷,这里只是雪地,康居则还会遇到冰川。”
迟沧海点了点头,想了下又问:“如果行军,每日要走几个时辰?”
林秋清回到:“如若紧急,十个时辰也是有的。”
迟沧海又点了点头,再问:“如今淮南军置备的军粮都有些什么?”
何毕回道:“多是干粮,也有些风干的肉。”
迟沧海:“蔬果呢?”
何毕摇头:“如今在军营还好些,等到大军出发,怕是没有了,带走的也无法保存。”
迟沧海沉吟了半晌,抬头对着连璟霄道:“我需要五百斤生姜,一百斤姜汁,两百斤劈柴,大量的三七,红花,赤芍,鸡血藤这几味药材,剩下的东西,我自己想办法。
连璟霄看着他笑:“何毕,记下,给他弄来。”
何毕一一记下:“是,世子。”
迟沧海道了谢,随后便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大帐中一阵静寂,好半天,徐聪才道:“我觉得淮南军已经准备的备无可备了,为什么听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