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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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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本身的职务和能力外,良好的人际关系也是重要的方面,这是很多同等职务的干部望尘莫及的。
    中纪委出面通知,既可以避免不应有的干扰,也可以避免齐天翔陷入排挤同僚的非议之中,同时还可以使齐天翔有更好的回旋余地,可谓一举三得。这点的变化就可以看出郑明思虑的精到,也可以体会到郑明对他的关照和呵护。
    放下郑明的电话,齐天翔耐心地等待着唐建国的登门,而且很快就到了。
    “齐书记,刚才中纪委宣教中心电话通知,指定我参加全国党纪政纪作风建设宣讲巡视活动,是你推荐的我吗?”一进门尚未停步,唐建国的问话就直统统地来了,而且眼神中也是极为不满,“这样的活动,需要我亲自参加吗?”
    “什么意思?通知你参加?”齐天翔抬起头来,祥装迷惑地看着唐建国,似乎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第四十四章 旁敲侧击(2)
    唐建国从齐天翔惊愕不解的表情中,突然感到自己的怨言和不满有些突兀,而且这样直白的口吻也有些冒昧。尽管心中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但毕竟还有着明确的上下级关系,而且距离还在不断加大,这样直接的冲撞或对抗,不但不明智,甚至是愚蠢的。突然意识到这一层,唐建国口气立即和缓了下来,脸上也挂上了歉疚的笑容,“你看我这直筒子脾气,一着急就忘了分寸,实在是不应该。”
    说着话,慢慢地在齐天翔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地解释道:“是这么回事,中纪委组织了一个全国性的宣教活动,主要是针对党风党纪方面的问题,以及作风建设方面的总体要求,开展以整纲肃纪为主要内容的宣讲巡视活动,将重点选择几个有代表性的省区,进行有针对性的宣讲,并结合案例剖析,达到理清思路,宣传典型,强化作风建设和监督监察的目的。原本的宣教中心主体实施的工作,由中心主任出面也就可以了,刚才宣教中心来电话,指定我参加这次活动,认为我实际工作经验,以及实践能力更适合事例的宣讲。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想着可能是你的安排,来问问你。”
    “实在对不起,刚才有些冒失了,抱歉!”唐建国说完了缘由,接着又是真诚地表示着歉意。
    齐天翔摆摆手,制止了唐建国的道歉,拿起桌上的香烟,掏出一支递给他,点着火慢慢地抽着,温和地看着唐建国,心里却在等着他的表示,嘴上却是谦和地说道:“都是老伙计,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直来直去不是很好嘛!”
    唐建国进门齐天翔就看到了,或者是感觉到了他的进门,却祥装看文件地埋头在书桌上,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进门,直到他直统统地质问,也祥装不解和迷惑。他知道,唐建国此举的用意很明显,第一是质疑,第二就是挑衅。质疑是突然发生的变故使他不解,也想不通,而且也会第一时间利用自己的关系落实事情的起因和缘由。挑衅就有着明显的意味,如果是齐天翔的决定,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以打击报复,或者排挤异己来引起争端,尽管没有必胜的把握,起码可以造成一定的口实,使事情变得复杂。齐天翔任何的反应都会带来不利的后果,唯一的应对策略就是迷惑不解,毕竟直接的对抗唐建国还是不敢的,只是一种尝试,或者试探。下来的反应肯定是道歉,是自己退却使剑拔弩张的气氛消融,从而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三分。
    果然不出齐天翔所料,情形一波三折,很快就倒向了有利于自己的一边,因此齐天翔温和的表情和微笑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强者或胜利者的微笑,“这件事我知道,前几天接到过中纪委的通知,说起过这件事,想着时间还有几天,而且还会有后续通知之类的正式文件下发,等出院回来再说。正常对应的工作配合,以前也是经常有的,宣教中心的工作由宣教中心积极参与就是了,全力配合积极协助是我们基层纪检部门应尽的义务,这本就是无可非议的事情。”
    “快到年底了,所有事情都挤到了一起,正是需要你这位大将施展拳脚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走呢?”齐天翔和善地望着唐建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着:“要不然我以纪委的名义与上边协调一下,说明咱们这边的情况,让他们通融通融,换宣教中心老李代你去?”
    齐天翔的调侃使唐建国有些发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齐天翔的话语中真假的成分,更不明白齐天翔在里面所起的作用,以及真正的用意。看似随意的交谈,其实每句话都不简单,而且齐天翔的解释又合情合理,这么多年纪委系统的工作经历,唐建国很清楚齐天翔所说的正常情况。同时也明白齐天翔所说的建议意味着什么,为一个人的某种原因推翻上级机关的决定,不是不可能,但产生的影响或副作用也是不可低估的。到上级机关挂职或参与活动,本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很好地展示能力和才干,更重要的是有机会认识一些上面的重量级领导,借此铺开上升的通道,宣教中心的老李替代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暗示或威胁,这样的机会怎么也不能拱手相送。尽管这样的结果可能会让一些人失望和不满,但毕竟事关自己前途的事情,还是不能轻易放弃。何况蹚浑水的事情,这几年也干的不少,好处却没有捞到多少,早就有些厌倦了,还是出去躲躲清静也好。
    “还是算了吧!既然是已经定了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改变了,这样对单位对我都不好。”唐建国望着齐天翔专注的眼神,赫然地咧嘴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玩笑着说:“我还想进步呢!不能自毁前程不是。”
    说着话站起身,坚定地说:“我老唐坚决服从组织安排,这两天交待一下就去报到。”
    齐天翔也站起身,含笑目送着唐建国转身离去,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将心中积郁的闷气也一并吐了出去。唐建国的反应没有出乎齐天翔的意料,他知道唐建国会有这样的反应,能去中纪委参加这样的活动,本就机会难得,怎么可能放弃。由此也更为佩服郑明的智谋的精妙,以及经验的老到,权谋已经在他们那里修炼的炉火纯青,变成了一种不显山不显水的艺术,随意的变幻运用就能产生奇妙的效果,确实比自己高明太多了。就像今天这个事情,单刀直入地去与唐建国谈,也能达到这样的结果,但效果却会大为不同,而且还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一定能够收获这样的完胜。
    放下了唐建国的事情,齐天翔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十一点半多一点,就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思路,拿起来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河州市副市长梁冰玉办公室的电话。
    对于时间的把握,齐天翔渐渐精到起来,以前在学院时,他就是以时间观念强著称,进入机关一会,几年的侵染,对时间有了更深的体会和感悟。这个时间段开会的也基本散会,午宴尚未开始,领导一般会回到办公室,稍微休息一会,或者简单地处理一些事情,下午一般不是接着开会,就是会安排一些活动。对于副职干部,一般不会上午安排大型的活动,除非有重要的活动或重要人物,会改变副职的工作规程。这个时间,如果没有正职参与或组织的会议,大多的副职都会有一些小范围的协调会议,也基本会在午饭之前结束。
    电话打到办公室就是这样的考虑,如果在办公室,就说明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可以说自己的打算。如果不在办公室,就需要重新考虑思路和方式。
    结果证实了齐天翔的判断,梁冰玉就在办公室,而且似乎是专门在等他的电话一样。
    “喂,哪位?”梁冰玉的声音柔和,透着女干部的亲和力和善意,传递着温馨的意蕴。估计也是来电不十分熟悉,梁冰玉的话语礼貌周全。
    “我是齐天翔。”由于不是十分熟识,齐天翔首先自报家门,而且说话尽量平和,“我们的女市长很闲在啊!”
    “齐书记,你好!”听到齐天翔自报家门,梁冰玉还是有些吃惊,没有想到齐天翔会亲自打电话过来,也疑惑电话的来意,不由谨慎地说着:“没想到您会来电话,您有什么吩咐?”
    “别乱猜疑,纪委书记不吃人,也不吃你的饭,用不着紧张。”齐天翔尽量温和地活跃着气氛,想着怎么顺利地引入话题。
    “吃饭不怕,吃人更不怕,就怕齐书记交办任务。”梁冰玉也是急于知道齐天翔打电话的用意,尽力拉近着彼此的距离,随即补充道:“就怕能力不足,水平不够,完不成领导交办的任务。”
    “没那么严重,反腐倡廉有老洪盯着,而且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布置任务,姑且算是有事请你帮忙吧!”齐天翔打着哈哈,慢慢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快别吓唬我了,我能帮到齐书记是天大的荣幸,还真不值得一个请字,尽管吩咐就是,办成办不成都将全力以赴。”梁冰玉似乎已经猜到了齐天翔要说的事情,也渐渐严肃起来。
    “事情不大,跟你关系更不大,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管,愿意管就算给你扯上了关系。”齐天翔婉转地话语充满了商量的意味,可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关系大不大,只要是你齐书记交办的事情,就是我梁冰玉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全力以赴。”梁冰玉表着决心,口气很真很直。
    “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去河州重机集团车辆分厂家属区转了一圈,哪里的居住条件和情况很让人揪心。毕竟都是企业干了多年的老职工了,如今很多人也下岗了,无奈地生活在没有窗框,没有路灯,以及坑坑洼洼的路面,随意堆放的垃圾,就那样的环境,几十户人家已经住了几年,想想怎么能不寒心啊!”齐天翔感叹着,很快就似乎说不下去了,简短地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不是我们国有企业应该有的局面,也不应该是我们下岗职工必有的结局。”
    “你说的应该是车辆分厂的六栋楼,我知道那个地方,但没有去看过,工作还是没有书记你做得细啊!”梁冰玉有些愧疚地自责着,补充说着:“我应该去看一看,尽管不一定有多大作用,也要尽力呼吁一下。”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去看,造造声势也好,总归要解决的问题,推动一下就是功德。”齐天翔淡淡地表达着心情,但显然心中的波涛比淡然的话语来的激烈,“总不能等到房倒屋塌,再来追究责任的好一些,什么时候生命都是无价的,不能为了经济发展忽视了生命的存在。”
    “我理解齐书记的意思,下午我就过去看看,补上这一课。”梁冰玉爽快地说着:“我再联系几家省市新闻单位的朋友,一起去看看,各自尽自己的一份心。”
    “瓜从心里烂,事从内部办,重机的事情还要重机自己来办,叫补救也好,完善也罢,都要他们来组织实施。你河州市有多少资金,来给他擦屁股。”齐天翔没好气地点拨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就是去看看,多看看,多走走,就什么都有了。”
    齐天翔的一席话使梁冰玉茅塞顿开,立即明白了齐天翔打来电话的目的,不由钦佩地说:“齐书记真是高明,你的借力使力之策修炼的炉火纯青了。”
    “别拍我的马屁,我没那么大力度。”齐天翔祥装不满地提高了声调,“不是还得借你梁市长之力吗?让你当了一回马前卒,真是不好意思啊!”
    “齐书记客气了,能为几百户职工办点实事,不说当马前卒,就是做铺路石,我也是甘心情愿。”梁冰玉不失时机地表着决心,“下午我力争把声势造的大一点,总之不能再让职工们天寒心更寒。”
    “谢谢你,我替职工师傅们谢谢你。”齐天翔莫名的有些感动,想到昨晚自己刚看到时心中的激愤,相信梁冰玉也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只要看到的人都有一种情绪在,黄师傅他们就有希望改善居住环境,就能最终搬出那片让人寒心的住宅,因此感慨地说道:“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感谢不敢当,吃饭一定到。”梁冰玉从齐天翔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情绪,也就玩笑着调节着气氛,“有了结果再向书记你汇报。”
    “随时欢迎你来做客!”齐天翔突然感觉请人来纪委这话民间版本的另类含义,就转换了语气补充道:“及时联系。”
    挂掉梁冰玉的电话,齐天翔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相信经过梁冰玉的推动,事情会有所转机,而且也能使昨天晚上自己的访问公开化,进而明朗化。当公事变成私事的时候,或者说与某些官员个人有着某种联系的时候,事情会很微妙地发生变化。这点齐天翔是自信的,也是很有信心的。
    看看表,已经快到了午饭的时间,齐天翔又给李正打了电话,而且是直接打的手机。简单地将黄萍的事情给他说了,并明确表示过几日带过去让他看看。
    毕竟与李正的关系比梁冰玉要亲近很多,而且李正也认为是他齐天翔亲近的人,尽管不是圈子那么明确的划分,可似乎比圈子更有亲和力。或许这件事之后,梁冰玉也会认为成为自己亲近的人,这也是齐天翔所无力聚集的,而且似乎并不刻意拒绝这些。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必然脉络,很多人也需要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范围,这也许就是圈子所容纳的内容,可能还有更多,只是根据不同的需求完成或完善的。
    想到了圈子,齐天翔不禁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小张轻轻敲敲门走进来,将刚找到的黄萍的一些资料,放在了齐天翔面前,微微笑着等待齐天翔的吩咐。
    “没什么交待的,咱们吃饭去,终于可以吃到自己小食堂的伙食了。”齐天翔夸张地话语和动作,感染了小张,不由也开心地笑了。
    齐天翔的开心,尽管与小张的开心不一样,但快乐都是一样的。

第四十五章 意味深长(1)
    齐天翔和闫丽刚进门,岳母张婉芬就迎了上来,笑盈盈地看着女儿女婿。
    这已是多年的老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正在忙着什么,老太太总是笑盈盈地迎来送往,从来没有例外。齐天翔曾善意地提醒过岳母多次,也通过闫丽的口进行过劝导,可却从来没有任何效果,这种略显客套的礼节一直保持着,浓浓的亲情让齐天翔陶醉,可也总觉得有种负疚的感觉。
    “爸呢?”闫丽信口问道,这么些年,尤其是爸爸离休之后,渐渐变成了温和良善的老头,也最让女儿牵挂。
    张婉芬往屋里哝哝嘴,神秘地说着:“一个人闷在书房好久了,我叫他都不理我。”
    “您又惹他生气了?”闫丽微微笑着玩笑似地责备着妈妈,老两口拌嘴,吃亏的总是妈妈,最先和解的也是妈妈。
    “我敢惹他?”张婉芬撇撇嘴,小声对齐天翔说:“下午还好好的,这不是就要吃饭了,他坐在客厅看电视,他也就这个时间能坐下来看看电视。可也就是看看省台的新闻,五分钟没看完,就要我给你俩打电话回来,我还没问个为什么呢,就跟我急。”
    齐天翔与闫丽对视了一眼,也就大致明白了老太太打电话的原因,不由会心地相视而笑。
    下午下班都回到家了,闫丽正在做饭,齐天翔在旁边帮忙。其实晚饭很简单,也实在用不着两人一起忙活,可一天不见面了,齐天翔很愿意利用这做饭的间隙,与闫丽一起做些什么,聊些闲话,感受一下家的温馨,闫丽也很享受这样难得的时光。尽管嘴上是往外赶着齐天翔,可口气却并不坚决。岳母打来电话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老太太急如星火地让他们回家,而且还一再说没什么大事。俩人只好无奈地下楼打车回家,这是齐天翔和闫丽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老人家里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平时的回家探望是应尽应分的必须,老人随时的召唤,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力满足。
    “我进去看看。”听完岳母的抱怨,齐天翔含笑对张婉芬说着,慢慢地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是天翔吗?进来吧!”书房里传来闫博年沉稳地话音,似乎并不像岳母所说生闷气的样子。
    “爸。”齐天翔推门进屋,看到闫博年正面对着茶几上的一局残棋,默默地看着,齐天翔也认真地看了起来,边看边亲热地说:“要吃饭了,妈让我过来叫你。”
    “你先坐,饭早一会晚一会吃都没关系。”闫博年神情严峻地看了齐天翔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棋盘上,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这来者不善,可怎么防?”
    齐天翔的注意力转到了棋盘上,本就势均力敌的双方攻防还算均衡,白棋明显占优,以形成了围宫之势,但黑棋却有一车带一卒深入白棋腹地,有单刀直入夺帅之意,形势也颇为凶险。初看之下,这样的棋局不像是棋谱中的对局,而且有些突兀,并没有很强的逻辑性和合理性。齐天翔似乎明白了棋局的意思,就琢磨着闫博年的用意,迟迟没有开口。
    “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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