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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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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端着身姿,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地走出来,然后上下打量了胤祚一眼说:“谁让你从!小!体弱多病来着?”
    …
    杀虎口无恙,康熙的心多少安定了下来。当日午后,鄂伦岱请旨带一批火器沿着长城旧址去追赶阿灵阿和大阿哥。
    古北口尚有城池高墙,如果阿灵阿他们难以攻下,火器还能助他们轰掉那层屏障。
    胤祚这一次被康熙亲自看管,没能和鄂伦岱一起离开杀虎口,他只能抑郁地看着队伍离开杀虎口的背影。
    除了他,还有个抑郁的是他的亲妹妹。
    大喇嘛跟在她身后悄声提示:“尊敬的公主,您小心点,这墙挺矮的!”
    “我也矮!不然就跟着一起去了!”
    “你不矮你不矮,你……你和我差不多高……”
    “谁要和你差不多高啊!”
    宝儿摇摇头,自己转身走了。
    胤祚听见这场嘴仗,歪过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甩甩头嘴里嘟囔着:“什么鬼,他们两干什么呢?”
    他自然是没琢磨明白。
    …
    鄂伦岱追向古北口方向的队伍里,除了他的火器营兄弟与火器,还有一个他视为累赘的人。
    揆叙。
    揆叙那瘦弱的小身板被初秋的风随意一吹,就在马上微不可见地晃了晃。
    “你跟来干嘛?就你那从小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的,最英勇一次还是官学里和我还有阿灵阿打架的时候呢!后来有哥哥们罩你,你可每回打架都躲着喝彩,从来没动过手。”
    揆叙被康熙带出了京城,他身边原也需要揆叙这样的人,到了蒙古草原给大伙写写文采斐然的诏书,给康熙润色下张口就来的打油诗。
    事实上揆叙也的确很管用,比如在归化,从给大喇嘛的册封诏书到给噶尔丹发出的檄文,都出自探花揆叙的手笔。
    可揆叙想想就委屈就郁闷,好男儿志在四方,明明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他却只能做个笔杆子!
    丢人!太丢人了!
    揆叙裹紧了自己的披风,恨恨说:“无用多是读书人。”
    鄂伦岱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揆叙,你大爷的别蒙我,明明是负心最是读书人!别瞎改!”
    “就许你和阿灵阿到处立功,不许我来啊?不行,说好咱们是三兄弟的,要上一起上,再说古北口靠近直隶地界。我在顺天府三年可没少和直隶地界的人打交道,你们两说不定还靠我呢!”
    两人如此连续赶路,终于在一日深夜,在古北口外一百里前追上了阿灵阿和大阿哥。
    他们在靠近时举起了军旗,可相应的,对面有一支像是蒙古人的队伍也举起了旗帜。
    鄂伦岱和揆叙看不真切,驻扎着的阿灵阿和大阿哥也看不真切,他们甚至有些糊涂了。
    大阿哥举起一架望远镜边看边说:“国公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一路是皇阿玛的队伍,一路却是蒙古的王旗呢?你瞧瞧?”
    阿灵阿也瞧了半天,他倒是先认出了那王旗,“那是科尔沁班第亲王的王旗,是自己人!快!派人去迎,看看是不是班第亲王来了!”
    士兵应声而去,接着两人又研究起了另一路。
    先是大阿哥说:“皇阿玛不是去杀虎口了吗?怎么会追上来?”
    接着是阿灵阿说:“是啊,而且皇上的人马要比现在这群多?”
    大阿哥又说:“你说是不是有诈?”
    阿灵阿不敢确定,但也不否认这种可能,“已经靠近古北口了,我们要小心伏击才是。好在如果那里是班第亲王的人马,咱们不会以少对多了。”
    …
    而另一边,正让兵丁死命挥着军旗的鄂伦岱和揆叙,正一人“啐”了那阿灵阿一口。
    他们眼见阿灵阿的人去靠拢那些蒙古人却不靠拢自己,给了阿灵阿一个准确的评价:“瞎了眼的狗头军师!”
    作者有话要说:  6: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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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8 章
    鄂伦岱和揆叙对视一眼; 都问对方:“怎么办?”
    鄂伦岱暴脾气发作恨道:“要不哥哥就架个炮先打他个狗头开花; 让他瞎了眼认不出我们。”
    揆叙的脸上浮现了个大大的囧字; 他瞟了眼鄂伦岱刺他:“他狗头你就是熊头; 脾气比熊还暴躁。”
    鄂伦岱吼道:“那你想,想不出你就是猪头!我们狗头、熊头、猪头,三兄弟齐了好祭祖!”
    揆叙不满地在鄂伦岱的y威下缩着肩膀思考起来,过了一小会儿他又问鄂伦岱:“你说那群蒙古人是谁; 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阿灵阿又为什么会靠近他们?”
    鄂伦岱吸吸鼻子摇摇头,“不知道; 但阿灵阿总不会看错,应该是自己人吧。”
    揆叙再看看旁边官兵已经摇得有气无力的旗帜; 突然觉悟道:“你说是不是咱们旗子不对?阿灵阿是不是看见万岁的旗帜怀疑我们冒充的?”
    鄂伦岱眯着眼睛一直在看那些蒙古人的王旗,他直起身子要过一个火把,对揆叙说:“你等着; 我带一队人马过去瞧瞧。”
    “你可小心!”
    但揆叙的喊声只来得及追上鄂伦岱的背影; 鄂伦岱骑着马点点头; 带着一队亲兵快速向阿灵阿那里跑动。
    …
    而阿灵阿正在与班第亲王的队伍汇合,班第亲王就是科尔沁左翼中旗的掌旗扎萨克达尔汉亲王; 是孝庄太皇太后的亲属,娶的也是顺治帝养女和硕端敏公主。
    悄悄说一句,康熙爷和端敏公主在顺治朝脾气就不大对付,但这并不影响班第和康熙之间靠打猎培养的感情。
    再说,科尔沁和大清是真正的盟友,是靠太祖太宗顺治康熙四朝联姻连接起来的至亲血盟。
    班第亲王是个粗莽汉子; 看见阿灵阿和大阿哥的那刻在马上是大笑大喊:“嘿!我可总算找着你们了!”
    大阿哥握着拳朝班第亲王一拜,“亲王大人,您怎么来了!”
    “皇上有难我怎么能不来!”
    亲王英姿勃发策马前来,一到大阿哥身边不顾一切地就和他熊抱了下。
    大阿哥算得上康熙皇子里最壮实的那个,可被班第亲王这么一拍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好几下。所以等班第亲王要转过身也这么拍阿灵阿的时候,阿灵阿果断先扯起正事。
    “亲王怎么知道的?这事蒙古已经听闻了?”
    他心中暗叫不好,康熙刚刚在漠北举行会盟,正是将漠北的所有部落都编成理藩院在册的扎萨克旗。这时候自己窝里斗的消息传出去,可不利于那些刚刚投降还有那么一点狼子野心的蒙古王公归心啊。
    “我远在科尔沁,哪里能知道这些。我是收到人报信了,你们看!”
    他马头一转,让出一条道来,阿灵阿定睛一看,三匹马驮着三个满脸胡茬、一脸憔悴的人。
    两个是在京师和他吃过不知道多少饭的人,还有一个不那么熟悉,但在畅春园有几面之缘。
    李念原、徐承志和李煦奔波了十来日,三个人自打生下来都是和纸笔为伴的读书人,这辈子骑得马都没有这几天多,现在只觉得屁股已经不是自己身子的一部分了。
    李念原已经疲软到就想抱着马头了,他看见阿灵阿呜咽着喊了句:“啊哟喂,我可总算见到你了!”
    “舅爷爷,你怎么来了?”
    阿灵阿看着他和徐承志突然醒悟过来,“京城出事了?”
    李念原赶紧把四阿哥的信交给阿灵阿,阿灵阿捏着那张满是折痕的信心中一沉。
    珍珍还在宫里,还有大格格他们都在,太子这个禽兽!
    大阿哥一听也气急败坏,他福晋和新生的女儿也在宫中,万一太子丧心病狂把对他的恨意施加在妻女身上可怎么好!
    他当即拔出刀说:“阿灵阿,咱们现在就杀到古北口去,杀了那老贼再杀进京城!”
    “别急。”
    阿灵阿只说了这两字,接着再度拿起望远镜想看看远处另一支队伍。
    班第亲王也注意到了,他侧首问:“那是谁?怎么用的是皇上的旗帜。”
    阿灵阿的望远镜里,鄂伦岱的身影渐渐放大,从模糊到清晰,而阿灵阿的眼眶却因泪水从清晰到模糊。
    他大喊了声:“开营!自己人!鄂伦岱!鄂伦岱!”
    他一夹马肚子飞驰而去,喊着鄂伦岱的名字迎了上去。
    鄂伦岱骑在马上,总算看见狗头阿灵阿朝自己奔来,手里举着一柄火統大骂:“阿灵阿你狗眼睛啊!狗眼睛都比你灵光,连哥哥我都认不出了!”
    “你怎么来了!”
    “不止我来了,揆叙也来了!我们给你送火器营,轰死那群反贼啊!”
    阿灵阿严肃多日的脸庞终于绽放出由衷地大笑,他吼了句:“好!咱们什刹海三兄弟再一起耍个流氓,把索老贼轰上天去!”
    …
    古北口的大战即将上演,而紫禁城的对峙也远未结束。
    那日太子去后,先是索额图留在京城的儿子格尔芬得了急病,接着是本该在前线御前的承恩公长泰,也就是仁孝皇后之亲生父亲的嫡子、索额图的侄子潜回了京城。
    在格尔芬急病之下,长泰归来恰好能作为太子一党的支柱。
    可长泰毕竟年幼,也不如格尔芬那样阴险,他目下正在和傅达礼、马齐等人周旋。他暂时接受了太子的劝说,先放太医进入宁寿宫,以免太子未登基就背上逼死祖母的嫌疑。
    名声是君主耀眼皇冠上的点缀,作为一个反贼,长泰也不希望太子还没成事就没了名声。
    珍珍一直守在姐姐的床前,德贵妃那日见过太子后不久就高烧不退,这些日子时好时坏,珍珍揪心到不敢闭眼。
    胤禛这日从外打探消息回来,瞧了一眼额娘后悄声对珍珍说:“外头有消息递进来了,国公府安然无恙,阿灵阿的妹妹派家奴起了火把和刀剑,国公府门口连只麻雀都不敢逗留。”
    苏日娜!珍珍欣慰一笑说:“苏日娜很厉害,她一直都可以。”
    她又瞧了眼姐姐,人紧闭着眼还在昏迷,珍珍担忧地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问胤禛:“外面如何了?还算顺利吗?”
    “您放心,都在计划中,到现在古北口都没有好消息传给太子他们,皇阿玛应该无恙,不然长泰不会这么和傅达礼他们周旋,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珍珍点点头,她又低着声对胤禛说:“要小心,前线一旦有我们的好消息传来,一定不能手软。”
    “我知道。”
    珍珍又搅了帕子给姐姐换了头上的汗巾,再嘱咐了胤禛一句:“皇贵妃那个女人给你额娘留个活口,她只配让你额娘处置,知道吗?”
    胤禛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再度颔首。
    “我先去了,您守着额娘。”
    珍珍抬了抬手示意他轻点走,自己则站起来端起铜盆去换一盆新的凉水,又找了一套新的中衣来想给姐姐换上。
    德贵妃身上都是高烧捂出的汗水,珍珍轻轻替她揭开被子,手刚刚想拿帕子给她擦一擦身,突然手腕被她一把握住。
    姐姐闭着眼说:“你倒还替我想,把佟佳氏那个女人留给我?”
    “姐姐!”
    德贵妃睁开眼,她高烧还没有退,只会虚弱地问:“胤禛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珍珍不由回忆起那天的情形——
    /她和胤禛都提起笔,在纸上短短写了字。
    胤禛见彼此都写完,问:“姨母,是我先来还是您先来?”
    珍珍瞧着掌心里的字条,说:“我们一起吧。”
    他表示同意,数了“三二一”,两人一起翻开了字条。
    “帝位”与“帝位”。
    珍珍的字一直写的不好,纤细又瘦弱,对应着胤禛的字龙飞凤舞大气开阖。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将纸条放在了烛台上,看着字条灰飞烟灭。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您就要做好最后的打算,无论什么情况,都要赢那最终的位置。”
    珍珍决心把这恶人先做了,无论是恶毒还是利欲熏心,都让她先说。
    “万岁若回来,太子则必须被废,必须让皇上没有任何可以退步的余地,除了废掉他别无选择。而你一定要在这其中有进退之地,让皇上知道您忠心于他,是可靠之人。”
    胤禛惊讶于珍珍的思路,他盯着珍珍说:“姨母,您怎么想的那么多?”
    “到这地步了,必须想明白了。”珍珍抓住胤禛的手说,“若是皇上回不来了……”
    她忍着心痛,她知道若是皇上回不来,阿灵阿也没有了生的希望。
    但若是真的如此,她也只能接受,即使万箭穿心也只能接受。
    “您要提前看好宫内京师的布阵,八旗精锐都在塞外,但直隶外,在盛京在河南河北等地还有驻外的八旗和绿营。傅达礼还是我吴雅氏,他在两淮树大根深定能有所联络,盛京蒙古还认皇太后,大格格与我是至交,一定要说动太后站在您这边。”
    “至于太子……”
    胤禛比了个让她别再说的手势,接口道:“至于太子,他活着就是索党的指望,若是前线有变故,那就只能先让他一命归西了。只有他先死了,我才能占得良机。”
    胤禛的眼底里闪着对权力的渴望与算计,他轻声说:“若是皇阿玛回来,那是他命大,我要为他求情替他保命。”
    “以功夺位,以情谋心。”
    八个字萦绕在内室,和袅袅香炉升腾的烟缠绕在一起,映出他们彼此一往无前的神态。/
    珍珍没有隐瞒姐姐,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若是走到最后一步,胤禛还需要姐姐的帮助。
    德贵妃听完将被子拉过头顶,“后一种我暂且不想想,但前一种,我只告诉你,万岁爷回来那刻,你要说我高烧不退十多日昏迷不醒,昏迷之中只说过一句话。”
    德贵妃埋在被子里,珍珍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只听得到她说:“我只说过,爷,我疼。”
    …
    古北口的城关下,炮兵齐布,冉冉升起的照样照在大炮的筒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鄂伦岱侧身问阿灵阿:“要和他先喊降吗?”
    阿灵阿阴沉着脸说:“他不配。”
    鄂伦岱“啧”了声说:“英雄所见略同。”
    然后他对揆叙使了个眼神,揆叙立即举起令旗大喊:“开炮,攻城!”
    随即重装的大炮立即she向了古北口的城关,鄂伦岱他们研制的炮弹she程又高又远,那炮弹打出后里面装满了碎片和铁钉,每一颗落在城墙上后炸开都能死伤一片。
    不一会儿,古北口上就传来了一片哀嚎。
    此时班第亲王再举起自己的令旗大喊:“攻城!”
    他的亲兵拽着绑着铁钩的粗绳,飞马至城墙下将铁钩甩到城垛上,然后抓着绳子就爬了上去。
    这是蒙古人和金人当年攻下两宋时候的绝技,他们像猴子一样灵活,很快就翻到城墙上接着举刀砍杀守军。
    不过一刻钟,城墙上就换上了新的军旗。
    大阿哥指挥着一对人马跟着蒙古人也翻墙而上,他们杀光了所有城关内的守军,接着打开了古北口的大门。
    古北口镇乃通往京师的第一重镇,这里常年有驻军守兵,阿灵阿吩咐所有官兵入城务必带着上膛的火統以防偷袭。
    但军队入关,却发现镇内已没有留守官兵的踪影,更不要说那个索额图了。
    古北口积压的粮草还堆积在粮仓内,但守军除了城墙上已经是尸体的那些人,再也寻不到半个。
    揆叙暗叫一声不好,策马奔到阿灵阿身边说:“他跑了一定是跑了!得快追,此地距京城不足三百里,他如果带这残兵杀回京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
    于是大阿哥赶紧带了一队人马先行出京去追,阿灵阿让人点过城墙的尸首后估算了下,索额图身边带的人马应该在两千余人左右。
    他接着让燕云十八骑和揆叙与自己一起去追大阿哥,李念原他们和班第一起留在古北口镇守,并向杀虎口方向的康熙驻地送信。
    古北口有一条御道直通京师,是京师出塞最便捷的路径。康熙登基以来几乎每次出塞都走的是这条道路,故而御道修建平整,沿线还布满了补给关卡。
    阿灵阿以前只觉得便捷,这次心里却不断唾骂。
    路是平了,人也好跑啊!
    军队追了半日,总算在京外百里密云潮白河追到了这支逃兵。
    揆叙身子弱,这么连日奔波已经是脸色惨白,但看见停下的位置却精神大振。
    “后面是潮白河,属顺天府北路厅管辖,潮白河上距离京最后一道关卡是个水关,那个守关的将领是我提拔的人。”
    鄂伦岱大笑说:“看看,天要亡索老贼,揆叙你可没白在顺天府上混,你有法子拦住吗?”
    “最好是先烧了潮白河上的渡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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