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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中学时代，都是同桌。
沈千树兴致勃勃地说，“先生，你知道吗？晓娟可厉害的，虎爸虎妈的孩子就是了不起，会考试，能考证，数理化几乎都满分，除了英语稍微差一点，其他科目几乎都满分，平时帮我写作业，考试帮我写试卷，真是中国好闺蜜。”
夜陵，“”
从小也是一个学霸的夜陵，对此事，抱有很大的意见。
“那你干什么？”
“我啊，上课睡觉，下课打架，放学斗殴，很充实的！”
夜陵，“”
沈千树见夜陵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端正了态度，“我是一名学渣，和你们这群学霸可没法比，我除了在设计和语言上有天赋，其他是真不行。可能是没开窍，我十八岁后就开窍了，学什么都非常快，开窍得有点晚。”
夜陵原本想问她林晓娟的事情，倏然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沈千树提起当年眉目十分快活，想必是曾经非常快乐。
“怀念吗？”
“太怀念了。”沈千树说，“我中学时一直想着，我会和晓娟一起毕业，考上一样的大学，她考化课，我考艺考，我们或许不同班，不同系，可能还会在一起，度过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毕业后，嫁给啊，哈，哦，毕业后，继续潇洒！”
夜陵目光一沉，沈千树灵光一闪，“没想到会遇上先生，如果我在中学时遇上先生，那真是一见先生误终身，一定会非常认真的调追求你的。”
“不晚。”
沈千树，“”
不晚是什么意思？
两人大眼瞪小。
沈千树，“你是让我追求你吗？”
岂有此理！！！
这辈子她就没追过谁。
“不可以吗？”夜陵反问。
若是她敢回答不可以，感觉自己会被爆头，沈千树摸了摸脖子，乖乖地低头喝酸奶，一时沉浸于酸奶的美味中，片刻后，她仰头问，“先生，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说！”
“我要是追上你，结婚吗？”
“不结！”
“那我不追！”沈千树干净利落地拒绝。
夜陵眼眸里凝聚着一团风暴，风雨欲来，金碧辉煌的大厅，似乎蒙上了一层暴风雨前的阴影，甚是吓人，沈千树微微挪了挪身子，往后坐了一点，撸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伤心！
真的不结婚！
打死不追，她是有尊严的。
“你想结婚？”夜陵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沈千树天马行空地琢磨着他各种不能结婚的理由，一时没听出来。
第502章 考虑结婚吗？
她笑容甜美，满怀期待地问，“可以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
沈千树笑容一垮，面无表情重重地吸了一口酸奶。
“先生，你会被人打的！”
“没人敢打我！”
你帅，你牛逼！
沈千树心中闷闷的，说不开心，很失落，却不算，可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是骗人的，这种情绪非常复杂，她一时辨不清楚心中什么滋味，一直到抬头看到夜陵沉沉地看着她，她意识到这是什么滋味了。
酸！
夜陵微微闭上了眼眸，似是眼不见为净，“你和林晓娟父母熟悉吗？”
“熟悉。”
“他们对你好吗？”
“很好。”
沈千树奇怪，夜陵突然无缘无故谈到晓娟宝贝是为什么？她警惕地看着夜陵，一般说来，他如此认真地说一个人时，准是那个人倒霉之时。
你的心上人，突然来八卦你的闺蜜？
卧槽，足够她脑补出无数狗血故事。
“沈千树，你再这么看我，我把你眼睛挖了！”夜陵沉怒。
沈千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凶什么凶。”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先生，你为什么突然问起晓娟？”
夜陵想了想，“她的父母，准确的来说，她的父亲是鬼城的商人。”
“哦”
夜陵危险地眯起眼睛，沈千树拍着胸脯，“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什么事呢。”
“你知道？”
“我知道啊。”沈千树理所当然地回答，“鬼城的商人怎么了，叔叔十几年前就是鬼城的草药商人。”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沈千树抿唇，若是其他人问起，她连承认都不会，可她莫名地信任夜陵，沈千树轻声说，“大概三年前吧，我在地下赌场见过他，钱老板说，他是鬼城的中草药商人。我当时化妆成千爷，叔叔不认识我。后来我和钱老板聊了一下，钱老板说，叔叔十几年前就是鬼城的商人，鬼城零零碎碎的商人特别多，港口十个鸡蛋砸下来，至少三个是鬼城的商人，他们化整为零，负责一些外围的生意，基本上不接触核心，若不然的话，钱老板也不会多嘴。当时我心里就有数了，鬼城外围的商人特别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返利啊。”沈千树微笑说，“比如叔叔做中草药，他不担心货源，鬼城会提供货源，然后商人分销，这批货源来历肯定不正，所以很低价，按照销售数目，鬼城返利。如果不是分销商，叔叔要稳定的货源，又要自己经营，其实不太容易的，当年晓娟家里生意出了一点问题，差点供不起学费。就是因为市场不景气，生意不好做，叔叔提供货源的公司倒闭，正是因为他才进入鬼城，有了稳定的货源，也有稳定的客源，当一个分销商，赚的又多，何乐不为。”
“林晓娟知道吗？”
“不知道。”沈千树说，“以我的判断，叔叔就是一个商人，不会接触到鬼城的核心，顶多就是钱老板。”
夜陵看着她，“你对鬼城很了解。”
第503章 我不会和你结婚
“我毕竟混了地下赌场几年，偶尔又和钱老板出去乐一乐，他们把我当成鬼城的人，而且都是一些外围的事情，也不是秘密。”
“那你是鬼城的人吗？”
“当然不是！”沈千树说，“我是沈千树，一名大”
夜陵，“”
沈千树，“先生，你怎么知道叔叔是鬼城的人？”
“阿大见过。”夜陵简短地说，“沈千树，鬼城的外围商人，多是分销商。这个圈子非常小，分销商也经过层层筛选，人数多，却不泛滥。药材分销商”
他有心告诉沈千树，药材分销商绝不简单，可想到沈千树和林晓娟的关系，和林家的关系，他又不忍。
只要对沈千树好的，他没必要去究根结底。
沈千树心大，鬼城并不算是一个非法组织，它的存在算是游走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她对鬼城的了解也仅限于外围的一些圈子，没太放在心上。
“很晚了，睡觉吧。”
又到了她当抱枕的时间。
沈千树心里藏了事，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在意感，躺在夜陵怀里毫无睡意，沈千树第四次翻身时，被夜陵按住了腰，“不准动！”
“先生，有一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不该问就睡觉吧。”
“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你说不问就不问吗？我偏要问。
静默。
黑暗中，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
沈千树突然后悔了。
夜陵伸手，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发旋上，落下一个轻得她察觉不到的吻。
“睡吧！”
沈千树，我有精神病，在长达二十年的抗争中，我一直赢了。随着年岁的增加，我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终究有一天，我会被吞噬，我不愿意你成为别人的妻子，假如有那么一天，你就带着童画，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房间里，一片死寂！
她和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的缓慢和小心翼翼，彼此都怕是惊扰了什么似的，如履薄冰。
黑暗中，夜陵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我的大公主，千万要记住，假如真的有那一天，别回头，别哭泣。
坠落深渊的恶魔，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泪。
原谅我今时今日的自私，明知无法许你一个未来，却又强行把你留在身边。
他一言不发，沈千树却莫名地心酸，眼睛湿润，她微微咬着牙，贴着他的胸膛。
先生，别难过。
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一大早，小童画咬着一根玉米，喝着豆奶，漂亮的桃花眼在夜陵和沈千树身上转了转，钟燃和阿大都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很不寻常。
沈小姐和大少脸色都不好。
莫非是欲求不满？
“妈咪”
沈千树茫然地看着他，有何指示？
童画摇了摇头，气氛很不寻常，他还是当一个安静如鸡的小正太吧。
一直到钟燃和夜陵走了。
童画问，“妈咪，难道我的汉堡闯下弥天大祸，惹得爹地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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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我的妈妈
“没有，和汉堡没关系，我惹他了。”
“那我就放心了。”
沈千树，“”
我们还能愉快地当母子吗？
林坤和韩芳中午就走了，林坤拉着林晓娟的手，脸色凝重，双眼含泪，“宝贝，真的不能分手吗？”
“我都没男朋友，分什么手？”
“爸爸给你介绍好不好？隔壁李阿姨的儿子刚从英国回来，做风投的，一表人才，小时候你还嚷着要嫁给人家的。”林坤说，十分期待地看着林晓娟。
林晓娟，“顾谢帅，还是他帅？”
林坤差点哭了，韩芳说，“好了，你别闹了，别听你爸爸的，如果谈恋爱，带回家给我们看一看。”
“不用！”林坤的声音几乎是变了形的，他意识到反应过激，清清喉咙，“电视上看看就行。”
韩芳，“”
林晓娟，“”
林坤和韩芳走后，林晓娟去了公司，小李总最近整顿辉煌娱乐，林晓娟升职，当了经纪部总监，主管辉煌娱乐手底下一群经纪人，话语权变得更重。
她最近也就忙于两个艺人的发展，乐得清闲。
顾谢过来时，给她带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林晓娟一贯怕冷，他也穿着黑色的风衣，两人怎么看都像是黑白情侣装似的，林晓娟哭笑不得。
音乐会后，两人一起去吃宵夜。
“你爸妈就待一天就走？”
“家里有生意，不能久留。”林晓娟说，“我爸妈平时都很忙，很少过来看我，我也想他们多住几天，他们住不惯，嫌无聊，我也就不勉强。”
顾谢一笑，“挺好。”
“为什么？”
“我十八岁后，基本也是独居。”
“你有那么多哥哥，不住在一起吗？”
顾谢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的哥哥们在某些事情上意见分歧，素来不是很和睦。满十八岁后，大家都分开独居，就算回家也极少聚在一起。”
“那你爸妈不会很伤心吗？”
“我爸很忙，没时间伤心，我妈爸爸除了工作，足不出户，都陪着妈妈了。”顾谢淡淡说。
林晓娟心里一咯噔，“是生病了吗？”
“植物人！”顾谢说，“我们寻了许多医生，都治不好，每一年都会邀请国外的专家团队过来，可我妈似乎一直都醒不过来，医生说醒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几乎不可能。医生团队也建议安乐死，可我爸爸不愿意，宁愿就这么照顾着，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顾谢说起母亲，目光变得十分眷恋，哪怕没有记忆，可他幼年时，经常躲在母亲的房间里，因为只有在母亲的卧室里，父亲的脾气才会很稳定，不管做了什么错事，父亲都会既往不咎。
大哥说，妈妈最喜欢的就是他。
林晓娟心疼极了，她从小家庭和睦，父母健康，无法体会到他失去母亲的疼痛，只能陪他喝一杯，不敢多问，顾谢目光有些幽远，看着夜色，沉浸于思念中，“若是妈妈早日醒过来，或许，我们家就不会是如此的模样。”
第505章 我的妈妈 2
顾谢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在我幼年时，印象中爸爸很焦躁，也很血腥暴力，阿喜说，爸爸从小时候就一直是这模样，可妈妈在时，他会变得很温柔，当年残害妈妈的人，都被他杀了，赶尽杀绝，无一活口。除了妈妈，他谁都不喜欢，谁也不放在心上。我小时候特别害怕，总怕有一天爸爸焦躁症犯了，把我也打死了，有一天我大哥想念妈妈，他就留在妈妈房间里，她的手背上插着针头，大哥不小心推着针头插破了血管，差点被我爸爸打死。我们兄弟几个人，从小就特别害怕他，几乎和野草一样自己长大，不是跟着管家就是特工，后来随着年岁渐长，爸爸的脾气渐渐稳定。他要在古代，为了我妈，估计把天底下的医生都杀光了，好在是法治社会没那么疯狂。我一直都期待着，有奇迹出现，她能醒过来。”
林晓娟暗忖，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
还赶尽杀绝？
“那你们兄弟和父亲的感情不好吗？”
“挺好的！”顾谢说，“我们敬畏他，也敬爱他。”
林晓娟轻声说，“那就好！”
“不好意思，说多了。”
“没关系啊。”林晓娟轻声说，“有些事说出来，心里也会畅快一点。”
“是！”
“你八岁就开始演戏，为什么？”
“我儿时比较叛逆，演戏也算是机缘巧合，有一天和我爸去谈一笔生意，投资人是做青少年服装的，正在找模特，一眼就相中我，我爸不肯，不想我去抛头露面，我瞒着他同意了。就这么进了娱乐圈，后来我再接触到表演，我就沉迷于表演中，因为表演时，我会忘了，我是顾谢，忘记脾气暴躁的爸爸，沉睡不醒的妈妈，兄友弟恭，我儿时因过于恐惧，想要摆脱家里的，又无法躲藏，只能用表演来麻痹自己。”
林晓娟听着，更心疼了。
顾谢的童年，想必过得很不愉快，一定非常压抑。
“晓娟，你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已经挺幸运了。”顾谢说，能当顾家的孩子，已赢在起跑线上，势必要承受一些不属于孩童的压力。
“你妈妈是为什么成为植物人？”
“我当年太小，是听大哥说的，妈妈身怀六甲时，爸爸正在国外出差，仇家找上门，绑架了妈妈，原本是想要用妈妈来换爸爸的命，可我妈多聪明啊，她年轻时杀戮果决，是一名身怀绝技的特工，她逃了，可也失去了联系。我爸回国时就一路寻找，有一天接到妈妈的电话，可家里出了内鬼，消息走漏，我爸赶到时，正好看到我妈被车撞翻。”
林晓娟眼睛一疼，握住了顾谢的手，顾谢一笑，“我没有一点点和妈妈相处的经历，记忆里，都是她躺在床上的记忆，刚出生不久的妹妹，被车子压成了一团血肉，我爸差点疯了。”
林晓娟在他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我当时太小，所有的事情，都听大哥转述，家里没人敢提起妈妈。”
“你父母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非常好，是我爸唯一的软肋。”
“造化弄人。”
顾谢点了点头，的确造化弄人。
林晓娟说，“顾谢，你不要太难过，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
第506章 我们该睡觉了
夜陵回家时，沈千树正在客厅看一叠资料，小童画在一旁温习功课，画面温馨，偶尔有不懂的语句，凑过来问沈千树，夜陵夹着一身风雪回来，眉目清冷，却被一室温暖浸泡，平添了几分柔软。
沈千树扬起笑容，“先生，欢迎回家！”
“嗯！”
夜陵转身上楼，沈千树童画面面相觑，钟燃随后进来，“二少刚刚来电话，要和大少视频会议。”
沈千树和童画对这传说中的二少非常陌生，不太熟悉，沈千树打了一个哈欠，看资料看得头晕，小童画说，“妈咪，今天渐渐回暖，我明天就回剧组参加拍摄了。”
“天气还是很冷的。”
“没关系，我会做好保暖措施，剧组许多演员都杀青，不能再拖着了。”
沈千树十分不舍得，又很心疼，童画说，“我狗粮吃饱了，要去剧组，吃不一样口味的狗粮。”
谁也不能阻拦小爷！
钟燃，“”
沈千树，“有想法！”
口味不一样的狗粮嗯，很有想法。
汉堡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沈千树摸了摸汉堡，童画若不在家，谁来养它？
钟燃愉快地说，“小少爷，你放心，你去剧组就几天，我会把汉堡养的肥肥胖胖的。”
“若是它跑了，我找你算账。”
“没问题！”
汉堡粘人，丢出去也会跑回来，怎么会跑丢。
夜陵上楼，整整一个多小时，澡都洗了，小童画已去睡觉，沈千树还在客厅里看资料，夜陵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手边的一叠资料，全是赌石资料。
“你要代表古柏林参加赌石比赛？”
“古柏林是陆梦溪代表参赛，我个人名义参赛。”沈千树一手微微支着头，翻着资料，神色有些凝重，“陆梦溪在这一方面造诣颇深，我还得多补习。”
“赌石十赌九输。”夜陵淡淡说道，这一项活动在翡翠界十分流行，是一夜暴富，还是倾家荡产，端看眼光和运气，“你怎么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