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什么叫!叫魂啊!”
梁叔很快从那个诡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暴躁的举着铲子,仿佛下一刻就能追出来揍小米。
小米一溜烟跑了出去,嘴里还嘀咕着:“那不就是跟丢魂了一样嘛……”
时沙勾起唇角,放下了手里已经空了的盘子,伸手去够另外一盘。
梁叔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时沙端着剩下一盘离开的时候,幽幽地说了一句:“时医生,晚上估计会有暴雨,早点回家。”
“知道了,多谢梁叔。”
虽然句式发生了变化,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不变的。
不一会儿,时沙突然看到小米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准备出门,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小米,又给王叔送饭菜?”
小米笑得十分灿烂:“是呀,给王叔送饭,王叔还让我给8楼新来的小哥哥送一份。”
“等一下!”时沙拦住了小米,笑得一脸温和,“正好我要回去,顺路帮你送过去吧!”
“诶?不合适吧?”
“很合适。”时沙趁着小米呆愣的功夫,拿过了他手里的外卖袋子。
其实是抢的。
8楼新来的小哥哥,时沙知道的只有小陈一个,他之前还在寻思怎么理所当然的接触这个年轻人呢。
“诶诶,时大哥!你这是干嘛呀!”米婶和梁叔知道了绝对会揍他的呀!
被时沙抢了工作的小米急得跳脚,但是时沙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叔除了定时巡逻大厦,其他时候都待在保安室里,仿佛从没见他休息过。
接过时沙送来的外卖时,这位和蔼的大叔连声说着不好意思。知道时沙还要去8楼给小陈送外卖,王叔叹了一口气:
“哎,那孩子也不容易,时医生方便的话,可以多宽慰他几句。”
电梯到达8楼,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阴冷的风贴着时沙的脑门打着旋儿刮了过去。
时沙:就不能不要这么应景嘛?
每次这种应景的冷风一出现,时沙都会觉得十分出戏。
走廊里很阴暗,明明所有的灯都是亮,却给人一种下一刻就会熄灭的错觉。
时沙敲响了小陈房间的门,听到里面传来小陈的声音:“谁呀?”
“是我,时沙。”
一阵脚步声之后,门打开了,小陈站在门口,依然是十分腼腆的样子,脸色不是很好看。
“时医生,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送外卖的。”时沙举起手里的外卖袋子,表示自己此刻的身份。
也许是时沙的长相太具亲和力,长得一副很可靠的样子,再加上他“医生”的身份,给了小陈很大的压力。
小陈很完美的表现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我的天,时医生你怎么……”
“我真的是来送外卖的。”时沙把袋子递到小陈面前,“王叔担心你,让梁叔那边给你送外卖,我正好回来,就顺路给你带上来了。”
“噢噢。”小陈慌乱的点着头,手足无措的接过了外卖,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不请我进去吗?”
时沙的要求很突兀,让小陈十分惊讶,不过来者是客,小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我还没收拾好,家里,家里很乱。”
“不用紧张,王叔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理添置的,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王叔太担心了,不用那么麻烦的。”也许是领会到时沙强烈的意图,小陈侧身让开了,“时大哥,请进,请进。”
时沙很自然的,一点也没有迟疑的走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你先吃饭吧,梁叔的厨艺很不错,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有什么细微的声音窜进了时沙的耳朵,又像是他的错觉,想要仔细分辨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诅咒大厦06
时沙聊天技能是点满了的; 再加上他刻意的暗示; 等小陈把饭吃完的时候,时沙对小陈的背景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除了王叔最开始提到的小陈的年少时期是在这栋大厦里度过的; 更多的了解到的是小陈离开后的一些生活碎片。
比如他外出求学,辛苦工作,结婚生子……
聊到结婚生子的时候,小陈的表情很明显不对了。
如果是其他时候; 很明显已经戳到了小陈的痛处,时沙就应该结束这个话题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你这次回来; 怎么没见你的爱人和孩子?”
小陈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垃圾; 手一抖,全都跌回了桌子上。
片刻之后,小陈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痛苦万分地说:“时医生,我没用,我真没用; 我连老婆孩子都留不住……”
在小陈的哭诉声中,时沙了解到; 小陈结婚生子之后,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但是后来为了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小陈每天努力的工作,虽然只是微薄的收入,小陈觉得只要他努力,总会慢慢好起来。
当老婆带着孩子说要离开他的时候; 他才发现,他老婆并不这么想。
此刻,小陈蹲在时沙面前,抱头痛哭。
时沙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晚上8点22分。
小陈抬起了头,眼睛里一片猩红,却没有半点眼泪,他嘴里念叨着:“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二十年前,我就该死了……”
看着在屋子里转着圈发泄自己悲愤的小陈,时沙觉得剧情正在慢慢的不受控制。
而且,小陈提到了二十年前。
“对,我该死,我该死……”
这一刻,小陈爆发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量,冲向了不远处的窗户。
时沙更快,他一把拽住了小陈,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
而小陈的力量超出了时沙的估算,抓住小陈胳膊的之后,居然被带出去一段距离,直到抵在窗台边上才停下来。
“你冷静一点!”
小陈的半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户。
时沙撑着窗框,想要将小陈拉回来,却没想到小陈反而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五指紧紧的抠着他的衣服,仿佛下一刻就能抠进他的骨血里。
小陈扭头看着时沙,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睛里翻滚的是狰狞的疯狂:“我早该死了,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死了,死了啊!!!”
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经过强化和锻炼之后,即使被锁定了异能,对付一般人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时沙才能毫无顾忌的到处溜达,却没想到第一次遇上的危机,就差点让他阴沟里翻船。
小陈不仅是想自己跳下去,还想把他也一起拉下去。
时沙松开了撑着窗框的手,迅速的锁定小陈的关节。可是他的攻击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小陈依然狞笑着想要将时沙一起拖往地狱。
想要他死,可没那么容易。
时沙用膝盖狠狠地顶上了小陈柔软的腹部,可小陈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对时沙的攻击毫无反应,更加夸张的是,他发疯的扑上来,眼睛里的墨色已经蔓延至整个眼球。
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沙反而露出了一丝笃定的微笑——面对穷凶极恶的丧尸他都能全身而退,难道他还奈何不了一个失去理智的人类?
虽然眼前这个好像并不是单纯失去理智那么简单,特别是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时沙总有一种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着的感觉。
撕扯间,被时沙再次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掉了出来,那一瞬间,小陈的动作有了神奇的凝滞。
时沙不做他想,拽下平安符就摁在了小陈的额头上。
小陈顿时一声惨叫,慌乱中松开了时沙,往后跌去。
时沙再伸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陈从窗口跌了下去,楼下一片惊叫。
时沙低头一看时间:晚上8点28分。
赶到楼下的时候,小陈的尸体赫然躺在那儿,时沙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王叔维护着现场,正在叫人上楼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时沙拦住了王叔:“王叔,不用了,刚刚我和小陈在一起。”
语出惊人。
时沙无法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除,因为王叔知道他去看过小陈,而他的平安符,还紧紧的贴在小陈的额头上。虽然平安符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是只要问一下罗老,就能知道这只平安符是属于谁的。
王叔很是吃惊,大家的神色也说明他们瞬间将小陈的死亡和时沙联系在了一起。
在环境封闭,没有任何外援可以求助,甚至都无法报警的情况下,审判时沙的只有流言蜚语。
“王叔,我听你说的,打算跟小陈好好聊聊,但是他情绪比较低沉——我原本想阻止他,但是失败了。”
也许是时沙一直以来的形象问题,决定了他的话有很大的可信度。
听到时沙这么说,王叔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王叔会让时沙去劝解小陈,那他肯定对小陈的心理状况有一定的了解,更容易相信时沙的话,只是没想到小陈放弃的这么快。
“王叔,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怎么了?”
“为什么小陈反复说他二十年前就应该死了?”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时沙笑了,原来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秘密,在场的人,似乎大部分都知道?
王叔看了一圈大家,叹了一口气,道:“去保安室吧,我跟你说说。”
用王叔的话来说,二十年前的事是个意外,就跟今天的意外一样。可时沙知道今天的事绝对不是意外,小陈的情绪转变太突兀,更别说那诡异的力量,以及面对平安符时奇怪的反应。
刚刚检查小陈的时候,时沙已经取回了平安符,角落里的朱砂色痕迹再次扩大——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小陈的母亲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失踪了,大厦里的人都说那个女人是抛夫弃子跟人私奔了。那时候的小陈还在上小学,因为母亲经常好几天不回家,他也没想到,这一次离家时间特别长的母亲,居然已经不要他了。
小陈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男人,在大家的闲言碎语中埋头工作,拉扯小陈长大。
然后有一天,小陈的父亲跳楼了。就在这栋大厦,就从他们家的窗户跳下来的。
二十年后的今天,小陈也跳了下来。
“小陈的母亲,没有再回来过吗?”
“没有。”王叔摇了摇头,“那个女人,只要真的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那小陈的父亲呢?他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会跳楼?”
“那个人啊,跟我一样,是这栋大厦的保安。”王叔笑了笑,“你不会以为这栋大厦就只有我一个保安吧?不过,自从他走之后,来这里工作的人都待不了几天,到最后,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王叔叹了一口气:“大厦里住的人不多了,不然我还真看不过来。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在这里待不住了。”
“那些人,为什么要离开?”
王叔看了一眼时沙,神情有些古怪:“时医生你是有文化的人,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大厦才建好,小陈他爸妈是第一批入住的,那些年都没什么事,这边也特别热闹,但是自从小陈他母亲离家出走之后,他父亲也越来越奇怪,整天在大厦里念念叨叨。小陈父亲跳楼之后,大家都说他是疯了才这样。”
“然后这栋大厦就开始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生病的,出事的,生意失败的,总之都说这栋大厦是风水出了问题,就陆陆续续的搬走了。”
“我听那些没待几天的人说,晚上总能听到大厦里有奇怪的声音,特别是1楼的,总能听到有人在窗户那里说话,打开窗户又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看,现在楼里就一些零散的住户,3楼以下和10楼以上都没人住了。”
“……”
时沙陷入了沉默,原本想阻止小陈的死亡,却没想到不仅没拦住,还差点搭上自己,所以小陈的死亡是不可逆的?
不可逆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已经发生的事。
想到这一点,时沙就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
如果他所经历的,是这栋大厦已经发生过的某一天的事情,那么他确实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可是这样的话,他要怎么才能通关?系统的任务要求语焉不详,让他无从下手。
不,不对。
时沙拍了拍脑门,系统提示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是他自己想太多,走太远,被一系列的信息迷了眼睛。
所以,只要他寻找到这个所谓的诅咒,解开诅咒,就算完成任务了。
唯一的难点在于这里的人对于关键的信息无法回答,有些事情只要在他们面前提及,都会进入一种诡异的状态。
罗老是这样,梁叔也是这样。
还是不对。
梁叔出现异常,是因为他提到了平安符。
但是罗老是在他问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出现的。可是很明显这个问题并不是不能回答的,因为今天他大概就从王叔口中知道了答案。
那位跟其他人的存在就不一样的罗老在隐瞒什么!
时沙起身就想往外走,却被王叔拦住了:“时医生,你去哪儿?”
被王叔这么一拦,时沙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么晚了,外面并不安全,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
回档重来的原因,他大概也知道了。
诅咒大厦07
晚上时间10点30的时候; 身处王叔保安室的时沙眼前一花;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眼前出现的依然就灰白的屋顶; 吊扇懒洋洋的晃悠着,吱嘎作响。
时沙捂着眼睛,无奈地笑了笑。
明明什么都没做,依然回档; 所以到了时间他就会回档?
这里的人们都重复着某一天,而他也被迫重复着这一天。
最让时沙不解的; 就是跟着他一起回档的平安符上; 朱砂色的痕迹再次扩大,已经接近平安符的一半大小了。
还有一点跟前一天不一样的,那就是他昨天晚上被小陈挠伤的胳膊; 并没有复原。虽然事件重复着,他受到的伤害却没有被刷新,伤痕依然十分新鲜。
所以; 除了让他回到这一刻,时间并没有在他身上产生其他的作用。
门口再次传来了李老太太的敲门声;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每天日常开始的铃声。虽然知道李老先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本能让他无法拒绝李老太太的要求,再次去了老两口的家里。
再次确认李老先生没有大碍,时沙在这里多待了一会儿,李老太太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跟李老先生闲聊了几句。
得知老两口的儿子女儿都在国外; 说是忙工作忙事业,一两年也不见得能带孩子回来一趟。为了让孩子安心,老两口从来报喜不报忧,这么多年来相互扶持,也算是安稳。
老两口在大厦落成就是这里的住户,对于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应该十分了解。
“李老先生,您也觉得这栋大厦风水不好吗?”
李老先生端着杯子,盯着杯子上蒸腾的热气,有些走神:“时医生是觉得,我身为一名教师,不应该迷信对吧?”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身处于这样一个局,已经不是迷信不迷信能解释的了,“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当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一个不论多么匪夷所思,那就是真相。”
李老先生笑了:“福尔摩斯里面的——原句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您是说原句说‘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我觉得不可能这一点早就被排除了,应该不会被剩下来,而被我们排除所有的可能之后,我们应该想到的就只剩下最初的不可能。”
“你是想把我绕糊涂了,然后套我话嘛?”
时沙也笑了:“大部分的可能和不可能不都是相对的嘛。”
“所以时医生你觉得,可能吗?”
跟他绕弯子打机锋的老先生实在是太可爱了,不过对于现在的老先生来说,他根本不知道小陈会回到大厦。
“李老先生,二十年前,10楼的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十年前啊……”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陈家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大家都说那家的媳妇是抛夫弃子跟人跑了,不过我看那小媳妇很爱她儿子,就算要走,应该也会带走那个孩子,所以她的失踪,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一直在客厅里收拾,也听到了时沙和李老先生聊天的李老太太没忍住插了一句:“那个孩子才是可怜。”
李老先生也点亮了点头:“原本我们都看他努力工作带孩子,虽然更不爱说话了,但是都以为他慢慢走了出来,却没想到他会轻生。他跳楼的时候,那孩子就在他身边,眼睁睁的看到一切,那孩子被吓坏了。”
“是的呀。”李老太太也走了过来,“那孩子也不哭不闹,就偷偷地藏在柜子里,似乎被吓坏了,被发现的时候,谁说话也不理。要不是还能吃饭喝水,大家都担心他会生病。”
“嗯……”李老先生附和着,“后来福利院来了人,照顾他,开导他,这孩子才恢复了点人样,大哭了一场,嚷嚷着要离开那里。最后被福利院的人带走了,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