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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妻,不可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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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歌心思一转,就向着刚刚掀翻了的钉子板边上闪去,一边义正言辞道:“我位份并没有被削减,无论如何我依旧挂着凝嫔的名号,我是你的主子。”
    秦嬷嬷打不到凝歌心中气急,急吼吼的就用那肥胖的身体向着凝歌扑去:“实话告诉你,这些法子嬷嬷我不知道折腾过多少人。你以为你会成为例外?哈哈!你给我站住!啊!”
    秦嬷嬷话刚落音又迎来一声尖叫,身子扑向凝歌的时候扑了个空,脚尖被蒲团一个磕绊,整个人摔倒在地,整个胸口位置正中凝歌身后的钉板,她奋力挣扎了两下,只不过也就动了几下头就一下子耷拉了下去没了动静,连**声音都不曾听见。
    凝歌一愣,下意识一番,摊手在秦嬷嬷鼻尖一探又猛地缩回手。
    死了?
    她分明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罢了。看来玩笑开得有点儿大,那钉子板好像是在找着主人一般尽数都没入了秦嬷嬷的皮肉,凝歌动了动,发现钉板上的钉子太过密实,扎进人的身体里不能一动分毫。
    这或许是报应,可是凝歌愁的却是这一条性命不曾解决又多了一条,要如何解释?难道干巴巴的要问凤于飞:“你信不信我?”
    凤于飞为什么要信她?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凝歌向后踌躇一步,现在是生了一百张的嘴巴也解释不清了。
    第一次,凝歌因为看见一具尸体心底生凉。她的手上交代过无数的生命,浸染过数不尽的鲜血,冤死的或者是该死的,总归是有些交代。
    如今秦嬷嬷死,她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凝歌猛然回头,就瞧见皇后宫里的大丫鬟言笑收了伞,提了食盒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凝歌撑着身子站起来。
    言笑的目光却自然而然落定在伏在地上的秦嬷嬷的身上,地上一滩朱红的鲜血,好似泼墨一般渲染开来,手上的食盒“哐当”一声落了地。
    “娘娘……这……”
    凝歌蹙眉,仔细琢磨着言笑脸上的神情,许久才道:“她死了。”

第四十八章 你死不了
    她死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吓的言笑花容失,踉踉跄跄摸了门框失足奔逃。凝歌没有上前拦她,甚至没有丝毫的违逆反抗。
    不消半个时辰,合宫里都会知道凝歌身上添了人命的事情。
    凝歌蹙眉,她要把性命交代在这里吗?
    不,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她必须在言笑把消息扩散之前找到凤于飞,至少要问个清楚。
    咬咬牙,推门欲走。却不料到那言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来,凝歌这一个冲撞,却正好撞进了那人怀里。
    “我以为你有勇有谋,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不想你也有要奔逃的一天。”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凤于飞。凤于飞褪下了龙袍,换上了一身白衣。此时长发半绾,一袭白衣胜雪,竟然七分像极了凤于曳。
    凝歌一语凝噎,瞪着凤于飞道:“我没有想要杀了她。”
    凤于飞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内一动不动的秦嬷嬷,“但是她确实死了。你如何向太后交代?”
    说起太后,凝歌就想起秋少,此时眸中的茫然退去,却换上了一抹愤恨:“凝歌不怕死,只是想问问皇上,凤翎国执掌凤佩的人是谁?”
    凤于飞挑眉:“太后安好,自然是太后。”
    “那皇上把秋少送往玉珑国的时候可曾在秋少身上发现异样?”
    凤于飞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凝歌一抬手,手里就多了一半凤玉,凤于飞拿起来仔细一掂量,脸上颓然变,认真道:“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此时凝歌看着凤于飞的神情就已经估摸到了十之**。她后退一步,脚步交错,摆出一副完美无缺的防御姿态,冷笑道:“这是在秋少的尸体上找到的。”
    “不可能。母后虽然因为你和裕王之间的事情心存芥蒂,但是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她也不必费尽周章杀了区区一个丫鬟。”
    “区区一个丫鬟?怎么不算上你的亲生骨肉呢?凤于飞,你孝敬你母后,却为何不知道太后总是把你摆在选择的境地上?”凝歌咬牙切齿,看见凤于飞急于维护太后的模样就愈加的肯定太后的嫌疑。
    从前和华太妃之间的恩怨已经成为了过去,她可以刁难凤于曳,接连记恨上和不小心搭上了凤于曳这根弦的凝歌。
    所谓的选择境地,指的可不就是当年凤于飞舍弃了华太妃选择了如今的云安太后吗?
    如今在亲生骨肉和云安太后之间,他依旧是选择了太后。
    这样的想法叫凝歌心寒,莫名就同情起凤于曳来。凤于飞一定也是怕他久居宫外积聚势力谋逆朝堂。
    “凤于飞,你真自私。”凝歌伸出双手,“秦嬷嬷是我的杀的,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在深宫这三年不曾有荣宠,如今唯一能保命的孩子也丢了。不能为秋少报仇,那我活着就毫无意义。您孝敬庇佑太后,王法不加诸贵族,一切毫无生机,不如杀了我了事。”
    凤于飞眼角微抽,他应该如何说凰九和他之间的交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叫凝歌有一线生机,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咄咄逼人吗?
    “凝嫔!你这是在威胁孤?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凤于飞半眯着凤目,恨不能伸出手把这个倔强的女人掐死。
    凝歌毫不示弱:“那你就杀了我。”
    “放肆!”凤于飞一巴掌扇过去,掌风嗖嗖刮过,凝歌闭上眼睛,只是那巴掌却没有如预期一般落在她的脸上。
    凤于飞死死的攥着拳头,在贴着皮肤几厘米的距离心中抽疼,改为扼住凝歌的下巴:“你可知道,这深宫里只有你敢挑衅孤的耐性!孤领了太后懿旨放你出去,若是她想要你的性命,何以还要放你?”
    凝歌冷着脸:“不甚荣幸!可是我只要一个缘由。不要你们的恩赐。”
    “你!”凤于飞手指越收越紧,甚至是把凝歌的下巴掐出了一道红印。凝歌毫不示弱,直直的看进凤于飞的眉眼里。
    那里波涛汹涌,暗暗沉沉的如同久久不退的乌云,凤于飞定然是酝酿着滔天的怒气。
    呵……真是可笑,被害的人是她的人,为什么愤怒的不该是她?
    “我要缘由。否则,这天涯海角,即便是阴曹地府,我也会找云安太后问个明白。”凝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落定在凤于飞耳边。
    凤于飞深呼吸,眼神复杂的看着凝歌,喃喃道:“若是你是凝歌,为何你幽居三年长歌殿,隐忍安然,如今却锐不可当。说你不是凝歌,你为何因为秋少的死耿耿于怀,却不见你多介怀你的孩子?”
    凝歌眼神微闪,别开头颅道:“你们回报给隐忍安然的凝歌的是什么?你想要用我报我父皇见死不救之仇。裕王爷想用我报华妃枉死之仇。你救我,不过是为了维持和玉珑国之间的关系,介怀孩子,还是要你帮我杀了你母后?”
    “你……”凤于飞无言,眸微微一沉,话到嘴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今凤凰两家水火不能相容,凝歌本就是无辜之身,在凤翎国本就无依无靠,若是卷入的凤凰两家的争斗之中必定也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
    他费尽心思才挽回的性命,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又要断送在凰九手里?
    凤于飞拂袖:“回长歌殿。”
    凝歌僵硬的看了一眼里面已经死了的秦嬷嬷:“她怎么办?”
    凤于飞冷笑:“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
    “我不怕,却不想累及无辜。玉卿姑娘同我一处,若是我能逃脱罪责,那么所有的罪责必定都是在她身上。难道皇上要用她来为我顶罪?”
    “你何其聪明。”凤于飞话里有话,讳莫如深。
    凝歌一脚跨进屋内,坚定道:“那我便不走了。”
    “你不走?”凤于飞侧首。
    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留恋于这四面透风的冷宫的。
    她尚且能为了一个丫鬟至此,为何对他永远都避之如蛇蝎呢?这宫里的所有女人都好像是磁铁的另一端,拼命的想要从凤于飞的身上汲取些什么,一夜恩宠就足够那人在宫里逍遥半日。
    若非是这恩宠难得,又怎么会有这深宫里的明争暗斗。
    唯独凝歌,好似一股清泉叮咚而来,虽然是被大水之势逼入江河,却自有自己的一丝源头,不曾污染,不曾弯曲,不曾浸透。
    从前的凝歌不问宫中事,是个出了名的中庸派,稍作弯曲就是一股污水。何况她还是玉珑国的和亲公主,凤于飞如对其他的妃嫔一样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不过是一夕之间睡醒,如今的凝歌却是这皇宫中唯一的清水,即便是凤于飞有意扭曲也不见那人有分毫的动摇。
    她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目的。好似**于这个皇宫里一般,不在乎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又好像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和她息息相关。凤于飞清晰的能看见她努力的想要挣脱这些污水的控制,想要努力的离开皇宫。
    这皇宫里……四处都是血腥啊。
    离开这里是好事。只是为什么她会没有半分留恋呢?
    这凝歌不是原来的凝歌。
    只是所有的调查显示,凝歌只是凝歌而已。只是上次侍寝之后性情大变,好似隐忍许久的力量瞬间爆发。凤于飞惊喜好奇,如今的凝歌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嫔,幸得当年活了下来,凤于飞羡慕这样的挣扎,要知道他就算是想要挣扎也没有力气。
    他的命运注定要和那张金黄的龙椅拴在一起。
    也注定要和凰家纠缠不清。
    更注定这一辈子都如命数所说,所爱之人都历经劫数死于非命。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保住这唯一的清水,甚至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喜欢,出于本能的就想要留下凝歌,漫漫长夜,至少还有人共对明月,不必虚情假意,不必费尽心思算计。
    凝歌哪里懂得凤于飞的想法,只是冷冷的看着凤于飞。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凝歌如今没有了秋少的顾忌,和凤于飞对峙也愈发的不能收敛,眼神里面难以言说的恨意冰冷刻骨,丝丝入扣刻进凤于飞的心里。
    “秦嬷嬷的事情就叫给奴婢。”一道清亮温热的女声插了进来,凝歌和凤于飞侧首一看,玉卿一身白衣,身上披着一袭田园碎花的玉白披风,一张桃花面上盈盈带着笑意,闲闲散散的就向着偏殿走来。
    凤于飞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手下意识在袖口里微微一缩,抿唇欲言又止。
    玉卿裙角不动,眨眼之间就到了面前,冲着凤于飞盈盈一拜:“皇上万安。”
    凤于飞拂手,微有些不自在。
    玉卿却不像是一个丫鬟一样被吓得魂不守舍,只是笑盈盈的起身,看了一眼里面伏在地上的秦嬷嬷之后徐徐道:“秦嬷嬷是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凝嫔娘娘怕是如何都说不清楚。何况太后本身就对娘娘心存芥蒂,必然不会听您解释。奴婢不才,却是稍有些本事能取悦太后。娘娘只管出宫就是,可别枉费了皇上的一番心意才是。”
    玉卿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凝歌上下打量了这个礼仪淑德处处周全的女子,如何看都觉得她不该是一个寻常的丫鬟。但是她确确实实自称奴婢,却不知道她能拿什么样本事来说服太后。
    太后心狠手辣,怎么会放过她?

第四十九章 玉卿
    “好。”凤于飞听了玉卿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就拉着凝歌的手和玉卿擦肩而过。
    他是有多坚定玉卿有这样的本事能说服太后?
    凝歌甩开凤于飞的手,转身面向玉卿:“玉卿姑娘若是为我顶罪,当要如何?”
    玉卿笑,好似摆在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死,只轻声安慰凝歌道:“娘娘安心,太后不会杀了奴婢的。”
    凤于飞不满的继续拉走了凝歌:“若是你不放心,如今天刚亮,正好去慈宁宫跟母后请安。”
    凝歌疑惑,在凤于飞的带领下一步一回头离开了冷宫。
    只是这玉卿和这种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是看见这样的简单呢。玉卿也显然不仅仅是太后身边的而一个大丫鬟这样的简单。
    不管如何,她死里逃生。玉卿,今日恩情。凝歌尽数记得了。
    一大早,凝歌出了冷宫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慈宁宫里也跟着热闹起来,云安太后在大丫鬟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听闻这样的消息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只是眼神悠悠的有些难以猜测,许久才叹息道:“飞儿终究是太过心软。看来皇后说的没有错,这凝歌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太后既然是要除了凝嫔,为何又答应皇上放了她?”大丫鬟炎沁低声问道,小心的帮太后掖了掖腰上的玉佩红结。
    “他呀……一直记恨哀家杀了华太妃的仇恨,许多年来不曾低头跟哀家要过什么。只要他要,只要哀家有,就一定能给。”太后端坐于铜镜之前,瞧着那金黄的铜镜内渐起的皱纹叹息道:“哀家老了。穷其一生都是为了飞儿,哀家只希望他常绕于膝下,再者帮他清除障碍。若是可以,也包括凰家……”
    “娘娘……您也是凰家人哪。”炎沁叹息。
    云安低笑:“凰家人又如何?凰家太过强大,加上有凰九和各后起之秀的支撑,如今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凰九如今对皇帝尚且还有心思,如今多了一个凝歌出来,必定要心生妒忌。若是只是在宫里闹还好,若是逼急了凰九,凰家一反,这天下就大乱了。”
    太后妆点精致的眉眼微微眯起,好似看见了凤于飞之后的种种情况,许久才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梳妆台怒道:“不行!哀家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哀家百年之后,只盼望我儿稳坐江山,前途无量。这些个腌臜的事情,就给哀家这个老太婆来做。”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前院的嬷嬷接连三声呼唤,人已经一阵风似得就到了云安太后身前,屈膝冲着前面一跪,瞬间涕泗横流,哭道:“太后娘娘,秦嬷嬷……秦嬷嬷她……没了!”
    云安手上一颤,惊讶道:“你说什么?谁没了?”
    “秦嬷嬷呀!”
    “胡说!秦嬷嬷跟着哀家这四十余年都身体康健,说什么没了?!”云安太后拍案而起,瞳孔不住的放大,胸口也来回大幅度的起伏着。
    要知道这秦嬷嬷是太后心腹,从嫁进宫来的时候就跟随云安身边伺候,向来是太后最得力的嬷嬷了。炎沁见情势不对,连忙上前帮着云安太后顺着气,一边呵斥跪在地上哭的断断续续的嬷嬷道:“还不说把来龙去脉说的清楚些!”
    那嬷嬷顿时止住了哭声,道:“老奴也不清楚,只是今日凌晨的时候皇上带走了凝嫔娘娘,宫里的人进去收拾杂物,却见秦嬷嬷死在了佛像前面。同去的玉卿姑娘跪在佛像下面超度念经,说秦嬷嬷是她杀的。太后娘娘,玉卿姑娘是咱慈宁宫的人,又深得太后娘娘宠爱,只是玉卿姑娘速来和秦嬷嬷不合……莫非……”
    “闭嘴!”炎沁呵斥,沉道:“主子的是非哪是你一个洒扫的婆子能置喙的,滚出去!”
    那婆子浑身一抖,连忙退了出去。心中暗道那玉卿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大丫鬟罢了,哪里来的主子?
    云安太后浑身颤抖,死死抓着炎沁的袖口喃喃道:“她刚刚说是谁?玉卿?说的是玉卿吗?”
    “太后娘娘,玉卿姑娘一心向佛,心慈手软,是断然做不出来杀人的事情的。只是此时凝嫔有皇上庇佑,我们轻易动不得。太后要从长计议才行。否则触动了皇上底线,皇上起了杀心,太后身为后宫之主也别无他法呀。”
    太后连连点头:“哀家知道……哀家对不起玉卿……”顿了顿,又道:“她素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不过是替飞儿挡罪罢了……炎沁,快,快传哀家懿旨,玉卿的事情推后审理,哀家这就要去看看玉卿。”
    “不必了。”玉卿从门口转弯处现身,拥了一件纯白的宫装,手上端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钉板。见云安太后之后只盈盈一礼就匆匆站起来笑道:“太后娘娘,奴婢确实害死了秦嬷嬷。这钉板本是秦嬷嬷和奴婢商量用于惩治凝嫔娘娘的东西,我们却在商量中途就翻了脸,秦嬷嬷打奴婢不及,扑在了这钉板上,如今已经无药可救了。”
    云安太后抖着手指着玉卿:“你……你这孩子,分明是要活活把哀家气死。”
    玉卿眼睛眨了眨,双膝一曲就跪倒在地:“求太后娘娘责罚,否则奴婢心中难安。玉卿也甘心一命赔一命。”
    云安太后一把夺过玉卿手中的钉板丢在地上,压抑住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呕吐的感觉,扬起手掌要打玉卿,却见玉卿临危不惧,丝毫也没有躲闪的意思,甚至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云安太后只能愤愤收手,恼怒道:“糊涂!哀家不是没有跟你说过,这辈子,你和皇宫都无缘了!”
    玉卿心中一晃,唇刹那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云安太后面前,哑着嗓子道:“太后娘娘……奴婢……不敢高攀。深知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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