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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又在心里默默咒骂着雅史。把征十郎调/教成这副模样的一定是没良心的爸爸桑,简直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
熏理强忍住哭晕在厕所的冲/动,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补完妆后再次回到现场——这时候决赛已经结束,少年组的冠军无疑是征十郎。
神色倨傲的他似乎完全不将冠军放在眼里——不,与其说轻视,不如说赢了比赛是天经地义的。
“这孩子的水准……简直可以参加成人组的比赛了!”
“之前的将棋大赛也是他拿了冠军吧?这次可以说是终归所望!”
“真是优秀的孩子,他父母一定会为他骄傲。”
……
熏理悲哀得想哭。最终却只是用纸巾摸了摸眼睛,她的失态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
她仍然坐在观众席的最上面一排,想在离开前偷偷瞄几眼征十郎,但她徒然发现自己连直视他的勇气也消失殆尽了。
曾经想见到发疯的人——如今却变成了最令她害怕面对的存在。
☆、第六十八章
重见征十郎后熏理的心情低迷了好一阵,直到庆功宴前夕才重新打起精神。作为主办方之一她拦下了上台讲话的活儿。尽管参加这场小型宴会的基本是熟人,面对身价千万甚至亿万的投资人们她仍然不敢怠慢。
“嗯~这样倒有些原本的模样了。”麻衣摸摸下巴,打量着摘下眼镜后的熏理。除了发色和身材上的改变,五官和气质是掩饰不了的。
熏理扯扯身上略紧的裙装,又摸摸烫卷的头发。很久没打扮得这么隆重,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她再三向麻衣确认这幅模样能否出去见人。
“总觉得哪里不对。”
“Perfect!”麻衣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抬头面对镜中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完全看不出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我真是超级羡慕嫉妒恨~”
熏理扶额,在事务所里身为一线模特的妹妹又调侃上瘾了。
“我去甲板上吹吹风。”她拍开麻衣的爪子,提起裙角径直走向门外。
“需要榊太郎先生陪你吗?”身后传来她的打趣声。
“……你够!”
在外人眼中榊太郎对熏理的态度实在耐人寻味,但他们之间维持着的纯洁男女友谊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说来也巧,这次宴会的举行地点就在东京湾的游轮上——熏理留意了一下白色船身上印着的名字,竟然就是几年前的那一艘。
黑历史一一浮现在脑海中,熏理摇摇头使劲将不快的回忆甩掉。
参加晚宴的宾客不多,包下这艘能容纳百人的游轮很奢侈,不愧是迹部家人的作风。也因此甲板上空荡荡的只留她一人。
东京的夏夜气温尚好,拂过肌肤的海风是暖的。
“这种气氛最适合高歌一曲《My Heart Will Go On》了……噗,泰坦尼克号。”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吹风,果然是有够撒鼻息的。熏理的双手交叠在栏杆上,仰头四十五度观赏夜幕中高挂的圆月。不禁有感而发。
嘛,她还是别乌鸦嘴了。
“……欸?”
熏理似乎听到断断续续的脚步声。皮鞋踩在甲板上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走到某一段距离时又停下了。
她疑惑地转头,在相隔十米的地方隐约睹见男人高挑的身形。
甲板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盏油黄的小灯,熏理正好站在灯光照不到的位置,也正因此识别不出来人的面目。
她不清楚对方是否已经注意到她,但她突然一僵硬,身体仿佛被定格在原地动不了。
……
竟然是他!
“口”
熏理瞬间风中凌乱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要死死捂着嘴巴不尖叫出声。如果不是因为紧张过头,她真想再走近几步确认自己的判断力。
相处在同一屋檐下十几年的男人,她不可能认不出。熏理曾想过无数次与他见面的场景——但绝对不是现在!
她攥紧裙角,在夜色之下踮着脚快步走回室内。所幸对方并未跟上来——或者是根本没注意到她。熏理重重松了口气,拍拍因刺激过大狂跳不已的弱小心脏。
真后悔没去学个易容妆应急用。明明是她吐了便当,本打算吓唬周围的人结果反被吓!
熏理冷静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找麻衣算账——
“麻衣!!!你不是说他不会来么?”她表情扭曲,揪着麻衣裙子的力度必然会留下皱痕。
“别抓我衣服!”麻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即使熏理不指名道姓她也知道暗指的哪尊大神。她脸色骤变,双手交叉横在胸前逃得远远的。“我怎么知道!一个小时前赤司雅史的秘书打电话,我只好将他名字加到名单里……”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明显是心虚了。
“次奥……”
“鬼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参加!”
熏理打了个冷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麻衣,致谢词就拜托你了。”
“欸!!”表情扭曲的轮到了麻衣,“你知道我只会说些不正经的话!这种重要场合交给你比较靠谱吧!”
“你也就这时候知道你姐靠谱!”
两姐妹争执不休时,距离宴会开场仅剩十几分钟。熏理见争辩不过她,拔腿就往典子的休息室跑,只希望她在关键时刻出招。
她的原计划是先搞定小征再处理这只大魔王!可以的话,她宁愿最后一个告诉他真相!同时拉上自己这边阵营的人帮她助阵,不然可就不是挖坟墓这么简单了,万一现任当家的除了一点儿闪失,赤司七海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她无法停止脑中不合逻辑的幻想,真是心塞。
熏理一把拍开休息室的门,将里面的典子和景吾齐齐吓了一跳。
“你这不华丽的……”
“肿么办……他肯定认出来了……”熏理顾不上景吾的冷嘲热讽,一边死死抓着典子的手一边捶胸顿足。
“ 谁?”
“能惊动你的人在世上只有两位,”典子恢复常态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在这种情况下,想必是雅史君。”
“而且已经跟麻衣确认过了,所以发言词什么的……”熏理揉揉眼睛,一下子就被吓得快哭了。“我真没勇气面对他,至少不是今晚。”
“缘分是冥冥注定的啊,别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典子耸耸肩,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她也没心没肺起来。“他比你想象得更加在乎你,你该对他、对自己有点信心。”
景吾在一旁默不作声,大概是被这幅情景惊到了。他绝不怀疑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她冲进来那一刻的表情称得上崩溃。
“我们该走了,现在是八点差五分。”他盯着腕间的Patek Philippe表看了很久才开口。
“别!”
“走吧。”
典子反抓住熏理的手不让她临阵脱逃,颇有些拖着鸭子上架的架势。
熏理站在后台,距离致辞的台子只有几步之遥。
致辞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但令她心烦意乱的不是怕忘词或不知道该将眼神放在哪。老实说,以她现在这种状态——还没走上台就因为腿打颤跌倒的可能性极大。
“等你准备好了就上去吧。”麻衣在她身边给她打气。
熏理抬脚,发现腿早就麻木了。
“我果然……”她垂下眼帘,收起先前担惊受怕的神情。麻衣以为她终于妥协了,没想到熏理竟转身闪到她后方,双手用力推向她的背——
“喂喂——!”
“麻衣,拜托了!我知道那稿子是你写的所以你肯定记得!”
法克……
猝不及防的麻衣只见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灯光,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她竟然被熏理被推到前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她总不可能再退回去把熏理揪出来!
她恶狠狠地转头,熏理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口型仿佛在说“加油,姐姐爱你”。
「你等着——回去我一定要把你卖了!」麻衣不甘示弱,然后调整好面部表情走上台——完全不像临时被换上阵的。
躲过一劫的熏理在心中窃喜,溜到底层的吧台开了瓶啤酒,边喝边等待麻衣讲话结束。在宴会上露脸是肯定的,但她相信雅史不会花太多时间在本不打算来参加的宴会上。说不定他只是借机和榊太郎他们打个招呼。
熏理摇摇空瓶子,喝酒的速度渐长。于是她让吧台小哥给自己调了杯鸡尾酒,在酒精作用下她的脸颊微红,很大程度缓解了心中的忧虑,脑中困扰自己许久的东西也乱糟糟如毛线般纠成一团。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付了钱,起身走向会场。
接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有些不安全,再加上步伐略快,熏理身形一歪眼看就要跌倒在走廊上。
“糟糕……”
所幸她在完全跌倒前她腾出一手撑着墙,变成了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左脚腕似乎扭到了,这鞋是麻衣为了配她的衣服临时找的,尺寸略大不太合脚,但正往会场走的她又不能脱下扔掉。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大脑也变得迟钝,痛感来得并不如想象中的快。
熏理尝试着站起身来,但动作太急起了反效果,她的身体再次贴着墙壁滑下去。
“真是太衰了!”
蓦地——
一双大手直接放在她腰部的位置,将她一下子捞了起来。
“……?”
熏理并没迟钝到感觉不到有人非礼自己的地步。但那股气息太过熟悉,让她一时间竟忘了反抗挣扎。
后背仅仅贴着对方的胸膛,隔着上等的衣服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居然是灼热的……
熏理不敢回头,对方也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环住她的腰的手臂微微收紧,亦如先前在迹部家共舞时暧/昧不清的气氛。
心中有什么东西崩裂了,几乎要破膛而出。
“很久不见。”
“……对不起。”
最先开口打破僵局的居然是他本人,熏理感到有些诧异,但既然对方表现得怡然自得,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此时脱口而出的话只有一句道歉,虽然没什么诚意。
“三年半未见,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熏理有些迷惘,不确定自己是否在他的嗓音里听到思念与牵挂。沉默数秒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扭头面对那张曾让她又爱又恨的脸——
他几乎没有改变。
裁剪合体的西装衬得身材有如模特般完美,俊逸的脸庞细腻却不会产生丝毫阴柔之感。
她的目光起初落在他的着装上,然后是下巴,头发,在他的脸上飘忽不定,最终四目相对——
赤眸中盛着冷锐的光。
他在等她给一个解释。
“我……回来了。这次是认真的。”她咬咬牙,狠心硬是逼着自己说话。
**
雅史承认,自己与熏理之间确实存在着一种孽缘,让双方谁也摆脱不掉。
他赶到医院时特地让忍足调出录像,而画面中出现的女子的身影让他莫名觉得眼熟,反复观察几遍后心中大惊。
他从不相信死人会复生——加上那女子的外形并不与熏理完全相符。
但结合着前几次见面时麻衣那耐人寻味的态度,明显是想说什么却又可以地隐藏着。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足以在他沉寂已久的内心世界掀起轩然大波。
于是他让宝井打电话过去,在今晚的宴会名单上临时添上他的名字——当然,没有人敢拒绝赤司雅史的出席。
雅史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前来,没想到——真的中彩了。
“这里……”
纤长如钢琴家的手指顺着肌肤上一道破坏美感的伤疤下滑,勾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狰狞线条。像是直接用锐器切开的口子,足以想象当时血肉模糊的场面。
“哎呀你都忘了?生小征时你毫不犹豫地嘱咐医生要剖腹产呢。”熏理撇撇嘴,并没有太在意。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哭哭嚷嚷拿着此事威胁丈夫了。“其实也不会很疼啦,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老实说我很开心——以后小征敢闹别扭我就有底气和他扛。”
“我没问你会不会疼。”
雅史依然嘴上不饶人,绕到身后,目光触及到她光滑的背部时猛地一缩,眉毛紧皱。
“虽然植了皮肤,背部还是留了一小块烧伤痕迹……因为平时穿衣服都遮在里面,我就没太在意。”
“你很啰嗦。”尽管如此,眼里还是有一闪即逝的心疼。
熏理嘴角上扬,勾起搭在椅子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他们都是度过七年之痒的老夫妻了,共处一室时也极其自然完全不觉得尴尬——她比想象中的更冷静。
“其实还有一道撞痕隐藏在头皮下方……算了,我不说了。”熏理在他脸色全黑前赶紧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倒不知道那场事故中有人生还。”而他,表面上无比镇定地接受了她归来的消息。
“嗯……本来是没什么希望的。”因为放不下还没长大的小征,她靠着微薄的求生意识活了下来。熏理阴郁地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放不下。”
“我该表示感谢么——对于你的归来。”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处理掉了我不太想见的人。”熏理有些不自在地轻咳几声,“说起来……那个诺言还没过期吧?”
“嗯?”
“我是说,假如我还愿意待在赤司家……”她觉得自己有些厚脸皮,没好意思说下去。
雅史挑眉,用行动作出回答,将她打横抱起请放在游轮VIP客房的床上。强有力的男/性/躯/体覆上去——却仅仅是足以让对方透不过气的拥抱。
已经很久没如此贴近另一个生命体的心跳了。扑面的薰衣草香本助人安定心神,现在却几近淹没他的理智。
张扬的赤色发丝蹭到她柔软的脸颊,有些痒。
熏理能感受到他今晚的与众不同之处,这样的拥抱竟让她感到很安心——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她内心深处却一直渴求着别人的呵护。也许正如典子所说,尽管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互相不透露心事,夫妻相见是冥冥注定的,很难想象雅史或熏理再看上外人。
「糟糕了呀……」
「我突然,开始相信‘一见钟情’的可靠性了。」
熏理不后悔先前所做的决定——
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第六十九章
翌日清晨。
薰理迷迷糊糊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眼神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随着视野变得清晰,关于昨晚的意识缓慢流入脑海中。
同时,这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她依稀记得起了多年前的某个早晨,刚失忆的她看到躺在枕边、脸上打马赛克的男人时的诧异让她终身难忘。
那时的她光顾着自己安危,没意识到小征的存在也不知道雅史是她丈夫,甚至不知道丢失了她自己的名字。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从当年青涩不谙事理的年轻女子到后来为了孩子努力成为一位合格的母亲。
她,还是有所成长的吧?
熏理一手搭在额头上,懒洋洋地将半个脸塞进床铺中。
作为主办方的她不仅没在宴会上露面,连招呼都不打就被拐进游轮上的VIP房间折腾了一晚上。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面对麻衣他们了。
她眯着眼仔细回忆昨晚的情节,但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仅仅记得某些重要对话。不过昨晚的接触让他觉得两人关系真是拉近很多呢。
室内的空气有些浑浊,窗户被厚重的深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她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感到身体隐隐肿胀酸痛,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她比较迟钝,喝了烈酒后的头疼倒是来得更加强烈。
“……你要走了?”印入眼帘的是正在系衬衫扣子的男人的背影。他动作很慢,轻得让她听不到一丝细微的声响。话一出口薰理就恨不得咬断舌头,这意犹未尽的暧昧语气怎么听怎么诡异。她连忙改口,“咳,我是说……今天是周六啊工作狂。”
时隔多年,她又将这个称呼重新给予对方,只不错这次语气里多了一点调侃成分。
雅史这才微微侧头,从薰理这个个角度观赏得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颚。他坐在床沿,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
“这是邀请?”
薰理一愣,自然听出了他话中另一层不太纯洁的意思。对方戏谑的笑容让她在心里大喊「妖孽!」,却又像个小女生不自觉地红了脸。
“你去上班吧……慢走不送。”熏理不假思索地改了语气。明明不是新婚夫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闹哪样!先结婚后谈恋爱的节奏么!
她在心中恶寒一阵。
雅史花了将近三十分钟打理这套崭新的西装三件套,衬衫是烫过的,而昨晚那件被压出皱痕的名牌衬衫随意散落在床脚。
直到他准备直接去公司时,薰理这才不情愿地从被单里冒出头。她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单,一个翻身便能裹成球。
——
“公司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之后电话联系。”雅史主动提及。
“嘿嘿,这是要罩着我的意思嘛?我可以放心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开心地咯咯直笑。熏理从未奢望过两人会像普通夫妻那样进行着日常对话。
“别高兴太早。小征那边我不会帮你说的。”
“是啊是啊,我亲自坦白更有诚意。”虽说雅史的提前现身打乱了她的计划,但这何尝不是件好事呢?熏理随遇而安的性子仍然不会改变。
不过比起这个,她当前更大的疑惑是关于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话说,我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结果还是被你发现了。”
雅史沉思一下,可能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他一副不太情愿说的样子,沉默地用纤长的手指理了理赤色发丝。
“喂,说好的坦诚相见呢!”熏理不干了。
“没说过。”别人眼中狡猾腹黑的霸道总裁雅史对她却坦白得有些过分了,偏偏句句都戳中她的膝盖。“从医院那里调到了四周前的录像,感觉里面的人似曾相识。因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