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志保有一瞬的惊诧,那份几乎掩埋在历史中的久远协约,竟会对他这样的人仍具有约束力……她忽而唤来了适才退在角落的家仆,嘱咐了几句,只见那金发碧眼而似乎上了年纪的仆人面露惊讶唇动了动,但终究克制了,携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匆匆穿过了大厅另一侧的门廊。
这些仆人从他步入庄园宅邸后就不再有所动作的退居一侧,他和她都明白,这也是协约里的一部分,如果有朝一日他这方的人被邀请进入庄园,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些世代忠心的家仆也决不能插手。
工藤优作感到有些奇怪,这样的协约当初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写下的。
而他的疑惑很快被那名家仆手上捧来的珠宝盒转移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而那名家仆应该是接到了指使,直接将珠宝盒交给了工藤优作。
隐约可见岁月痕迹的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欣喜,然而,这份到达眼底的喜悦在他翻开盒子的刹那又烟消云散了。
“雪梨,我以为你不会再玩这种把戏。”他愤怒的珠宝盒连同里面的蓝色水晶掷向了志保。
志保默默的捡起那枚冰蓝玫瑰,然后又使了一个颜色给那名尚未退下的家仆。
那名家仆这才似是不甘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了另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慢吞吞的打开,并将工藤优作望向那枚绿宝石的神情尽收眼底。
优作探手就夺下了那枚绿宝石,仔细摩挲,半响才露出笑意,以赞许的口吻说到,“你果然识时务,不枉我在组织那么欣赏你。不过……”他顿了顿才道,“你的女儿的确不在我手上……而且,很遗憾的是,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从此不能再踏出这个庄园的一步,感激我吧,我至少留了你一条命。”
如果此刻工藤优作有往日的冷静理智的话,一定会发现之前志保眼中的惊慌,恐惧都消失不见了,转而是一贯的平静和淡淡的叹惋。
“你之所以不杀我,只是因为那份协约,可是你其实并不需要遵守的吧,伯父。”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他一声伯父,自此之后,即使他是工藤的父亲,她也决议不再有所顾忌,她停顿片刻,然后说,“因为,……”
茱蒂望望天色,觉得头顶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她是无法理解新一和他的母亲怎么会突然提起墓碑的事,但是抬腕看表,时间也不早了,同事们正等在墓园外,打算回去就将友希子交出的证据入档,正式发出通缉令。
而新一凄凉的神色不变,只是怔怔的凝视着母亲的眼睛,像有许多话要说,却无法开口。
然后她听到友希子俏皮可爱的声音里结了曾霜,“新一是想说难怪每一次看到那个人总是出现在和组织有牵连的时间点,却又完全与组织无关吗?”
新一依旧不语,于是友希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先前悲伤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新一你说那是因为那个人运气奇特到总能遇见那么多巧合呢?还是因为那个人演技超级好所以隐藏的特别深?”
“从来没有人见过莫里亚蒂教授,可是他才是福尔摩斯故事里的反派头目,母亲。”工藤新一答非所问,语气中仍是掩藏不住的掺着悲哀的气息。
友希子闻言微微一愣,却扬起大大的笑脸,笑容中,竟有一丝庆幸,她朗声笑道,“不愧是我生的儿子,果然很聪明啊。”
茱蒂被眼前的对话弄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而先前来抱雅子的保姆携着雅子不着痕迹的连退数步,并欲将雅子护在身后。
只有新一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对视着自己的母亲,然后,他轻轻地说,“那不是故事,母亲,那从来就是真实的历史。”
如果工藤优作能够在更早的时候就预见雪莉的才智,他一定会放弃所谓的欣赏而对其痛下杀手,“我很讨厌为了灭口而杀人。因为对方知道得越多,就意味着我们自身的疏忽越大,既然错在于我们,那么夺取对方的性命就是不公的。”优作听完志保的一番话,眸色就转为阴郁,他继续冷冷道,“可是这次,雪莉,你既然如此聪明,怎么就想不到无知才能幸福的道理。”
“如果我早知道贝尔摩多不是组织派来的,我想我也不会顺着妈妈的录音带追查下去。”志保平静地回答道。
“噢,那么还是因为我们对于贝尔摩多错误的仁慈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吗?”工藤优作虽然说得豪不介怀,但双手则拉着抢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并非福尔摩斯家族的后人,那么那份由夏洛克先生定下的制约家族内部人员的条约自然就对我无效了。”抢口已经对准了志保。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面对过不止一次,上一次,是你们用我的血混合了组织的血剂制造了我的假死,我却在你们布置现场的时候逃脱,虽然你们的势力遍布各处,但只有这里,是你们被禁令的地方,那么这一次,我们要不要赌一下,看我能否依旧逃脱……”
“雪莉,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在我们的监控下逃走的,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最大的秘密会在你的面前暴露,但是,有时候秘密始终保有一份神秘感也未尝不是好事,所以……”
抢响,但是志保并没有任何闪躲,也未受到任何的伤害。
优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发生的场景,然后看到之前奉上珠宝盒的金发管家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戏虐笑容。
啊,原来如此吗?可是他们未必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下一刹那里,优作将那把大口径的手抢掷向志保并于同一时间退后数步翻躲到先前他坐着的沙发背后,从怀中掏出了第二和第三把抢。他从来信奉有备无患,然而这一次,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发现沙发背后是一地的液体伴着刺鼻的化学味道。
“快斗,没有用上你在客厅中央布置的捕捉网还真是抱歉。”志保对着那名嘴角开始抽搐的管家
浅笑道。那原本也是她引工藤优作站到她面前的原因。
“没关系的,你知道我在你的强化版甘油里加了什么?”那名管家撕下面具,露出一张十年不变的年轻且嬉笑的脸庞。
志保闻言眉心打了个结,“是除了水以外的东西?”她问得小心翼翼。
但是快斗丝毫不以为意,“当然是除了水以外的东西,水有什么好加的,稀释用吗?”
志保只听到肯定的答案,就在一瞬间拉着快斗向门外跑,果不其然,优作本来拿着抢惊疑不定,生怕一旦射击,那火花会引发爆炸,可是,他此刻却站了起来,作出扣动扳机的动作。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教父。”
电光火石间,快斗竟然挣脱了志保而闪身到了优作的背后,优雅地以两指夹着一张华丽的魔术扑克,轻巧地置于优作的颈边。
“年轻人,你难道要和我比杀人的速度吗?”
“快斗……!”志保震惊地看着一直在身侧的伙伴有违平常的举动,突然想起红子曾经提及的,快斗活着的意义就是为父亲报仇,猛然醒悟地望向工藤优作,可刚才,快斗是叫了他一声“教父”吧?
“快斗,我所生产的所有制品运用的都是完美比例方程式,你之前添加的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是你们脚下的强化甘油已经不可能引发爆炸了。”志保心寒,优作曾既然是高位的组织领导,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习惯。
快斗却是不为所动,这一刻,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意,黑得让人心惊,“志保,我当然知道你的完美配比,我猜这个人一定也是知道的,不过作为魔术师,尤其是父亲死不明爆炸中的魔术师,我对化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涉猎的,我不过是将它还原成了原来的硝()化甘油,原来的,炸死了我父亲的液体而已。”
工藤优作这才正视身边的年轻人,和他儿子一般年纪,又称自己为教父,只可能是盗一的孩子了。
“我留给了你们母子活路。”
“哈,那我还要谢谢你不成?感谢你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亲,让年轻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快斗手里的扑克牌又向内了几分,优作的颈部已有血丝渗了出来。
“我的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下这样的杀手。”快斗的眼神越发凌厉,语气冷得让人发颤。
优作此刻已经放下了抢,只是幽幽道,“我们互相认了彼此的儿子作为教子,我本以为等我们老了,也可以一起去钓鱼,一起谴责你们这些小鬼头如何的忘了我们这些老人而只顾自己的家庭。”此刻的工藤优作敛去了暴戾的杀气,仿佛又回复了出现在世人视线中的,儒雅正派的侦探小说家。
他的语气,仿佛就在追忆一个逝去的老友。
“可你杀了他,你们组织杀了他。”
“因为他竟然用该死的怪盗的身份预告要偷盗潘多拉。”
潘多拉,是1895年维多利亚女王秘密赠予福尔摩斯用于调查潜廷计划的宝石,而其实,这个被当作普通宝石的馈赠,正是组织秘密计划的核心物件,并在此后被世代福尔摩斯家族传承着。
如果盗一没有因为虚荣而去追逐这传说中的宝石,那么他们仍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可他一旦寻到了目标,那么就是触碰了组织的禁密,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可能再徇私地放盗一一马,因为事关组织核心计划的部分,都有着极其严密的制()度,人事总会更迭,但是唯有严密的制()度是永存的,组织的创立者在创立之初便已经懂得这个道理,所以,组织本身就是严格制()度化下的产物。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私欲,不是人心,更不是人本身,而是牢不可破的制()度,最严密的制()度,能将人作为工具玩弄于鼓掌之间,只为了完成一个既定的目标。制()度是最完善的系统,严苛内部,又善于自保。
人会死,而制()度永存,制()度之下的人,永无逃脱的可能。何况,他们早已被制()度化。天下,已无容身之处。
所有的叛徒都恐惧组织,可其实,他们恐惧的是那无形的制()度,无形,却致命。
他们渴望自由,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宫野志保,是这其中唯一的异数。
这并非证明了制()度的疏漏,因为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智慧的人给出的最后一个耗尽一生构筑的局,这个局本身牢不可破,只因为,宫野志保她是一个特别的局外人。她没有继承其母亲家族的传统,父母的早早离世给予她不幸的同时,让她处在了一个奇特的处境中,经历了历代“艾琳艾德勒”不曾经历过的成长历程,她在局中,却更是这个局在设立之初便排除于局外的局外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谁能打破这个局,破除这邪恶的制()度化,那只可能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母亲,那不是故事,那从来都是真实的历史。”
当工藤新一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友希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母亲,正如你所说,有那么一个人,每一次都恰好的出现在有关组织的敏感时间点。虽然我一直以为,如果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照着Gin那样的手段,志保和我的暴露是迟早的事,可是十年来,我们竟然奇迹地没有出事。而与此同时,这期间的每一次交锋,都与成功失之交臂。母亲,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你的儿子特别被幸运之神厌弃呢?”
新一低着头,继续说到。
“如果是一次,如果是两次,我会以为那个乌鸦组织的确是既邪恶又强大,根本无可战胜,可是,七年前,我和志保重返日本以后,不,或者说更早以前我与她离开日本以前,这期间的两次交锋让我终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既邪恶又强大的组织,但如果不存在,那为何每一次的精密安排,都会棋差一步;或者退一步说,如果真有那样的一个组织,我们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死了,又怎么能如此自在的活到现在,而且倘若真的强大到无人可敌,FBI的证人保护计划又算得了什么呢?以上的两种假设,只让我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的身边,一定有组织的人,不断的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并非无所不能的组织。又或者,这认识我们的人,阻止了那个无所不能的组织,对我和志保发出击杀的命令。”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我一个个试探过,我拜托过FBI,拜托过博士,拜托过服部,我在每一个环节都尝试借用不同人的力量,借此来分析,来寻觅蛛丝马迹,到底谁才是和组织有关的人。”
“可是FBI在十年内并没有对我与志保作出任何背叛的行为,尤其是在伦敦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暴露出空隙,却并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在与FBI相识之前,他们不可能向组织透露我与组织周旋的计划。而博士,虽然他几乎次次参与到了我的计划中,并且很奇怪地认识志保的父亲,但最后的这一次,他没有知道全部,可志保仍然在组织的操作下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甚至一度,我已经相信她死了。”新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要转身往那个被护住的小女孩看去,但终是没有。
“那么那个大阪的小鬼呢?”友希子皱着眉听着新一用口吻平淡地默默叙述,突然插嘴道。
“服部吗?服部确实很可疑,无论是他第一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眼前,还是后来联手查茱蒂老师时那好得出奇的英语,以及后来我拜托他调查的各种并不全然能从日本警方这里获取的信息,服部都能奇怪地办得很好,而到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成为大阪警界的第一势力后,他手下突然冒出的一组机动部队也很蹊跷,但是当他坦诚他曾作为ICPO一员,是以潜伏着的影子身份执行过任务的时候,他的一切不合理都变得合理了。而我查证过,他的说辞的确是真实的。”
“呵呵,儿子,如果你觉得你怀疑的人都没有嫌疑,那么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呢?其实你和小哀并没有那个组织杀的价值,所以你们才能安然活到今天到现在……”
此刻,一侧的茱蒂闻言终于觉得不对劲,那始终堆满笑容的友希子的脸上,居然隐隐透着恨厉,虽仍是甜美的,却甜美得让人觉得狰狞。
茱蒂不动声色地按下了腰间的通讯按钮。
如果这里发生了任何事,园外的伙伴应该能籍此察觉到。
而新一,仍是垂首,隐约见他的侧脸嘴角似乎有几下抽动,给人想笑却强忍的感觉,但在这一刻,谁还有心思去笑,谁又能笑得出来呢?
友希子以为自己看错,而新一如前的冷淡声音更肯定了她的想法。
“不,或许我是没有被组织追击的价值,但志保一定有,否则,在她因为姐姐的死公然抵抗制药的时候,组织就不会只是软禁她这么简单。她必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组织才杀她不得,而在志保真正叛逃后,Gin追杀她的态度,和我们遇见的其他叛逃的组织成员的遭遇,也是不同的。所以,她对组织而言,必然是特别的”
“但你说了那么多,为什么我却觉得都是废话,重点是什么,新一,你到底要说什么呢?”友希子问道,在说到新一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音。
“母亲,那不是故事,那从来都是真实的历史。”
当工藤新一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友希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母亲,正如你所说,有那么一个人,每一次都恰好的出现在有关组织的敏感时间点。虽然我一直以为,如果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照着Gin那样的手段,志保和我的暴露是迟早的事,可是十年来,我们竟然奇迹地没有出事。而与此同时,这期间的每一次交锋,都与成功失之交臂。母亲,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你的儿子特别被幸运之神厌弃呢?”
新一低着头,继续说到。
“如果是一次,如果是两次,我会以为那个乌鸦组织的确是既邪恶又强大,根本无可战胜,可是,七年前,我和志保重返日本以后,不,或者说更早以前我与她离开日本以前,这期间的两次交锋让我终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既邪恶又强大的组织,但如果不存在,那为何每一次的精密安排,都会棋差一步;或者退一步说,如果真有那样的一个组织,我们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死了,又怎么能如此自在的活到现在,而且倘若真的强大到无人可敌,FBI的证人保护计划又算得了什么呢?以上的两种假设,只让我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的身边,一定有组织的人,不断的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并非无所不能的组织。又或者,这认识我们的人,阻止了那个无所不能的组织,对我和志保发出击杀的命令。”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我一个个试探过,我拜托过FBI,拜托过博士,拜托过服部,我在每一个环节都尝试借用不同人的力量,借此来分析,来寻觅蛛丝马迹,到底谁才是和组织有关的人。”
“可是FBI在十年内并没有对我与志保作出任何背叛的行为,尤其是在伦敦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暴露出空隙,却并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在与FBI相识之前,他们不可能向组织透露我与组织周旋的计划。而博士,虽然他几乎次次参与到了我的计划中,并且很奇怪地认识志保的父亲,但最后的这一次,他没有知道全部,可志保仍然在组织的操作下从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