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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
李胜贤用沙沙的声音讲述着，不知是因为讲多了，还是因为习惯了，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像提及的是别人的故事。
“还真是过分呢。”刘夏莱眼神转向李胜贤，男人见她看向自己，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刘夏莱心底触动，顿了一下，“那你昨天还？”
“胡子本来想着我会好久不能一起喝酒了，所以在真正活动开始前，让我去聚一聚。”提及金名仕，李胜贤笑容又慢慢隐去，还说等活动好了要给自己庆功呢，他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人生真是无常。”
“呕吐物导致窒息的概率应该是很小的吧，会不会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刘夏莱试探着问道，其实她也知道，这概率并不小，可现在一团混乱，多点线索总归是好的。
“胡子性格很爽气，人缘一直挺好的。”李胜贤缓缓把车开入车位，“生命本来就是脆弱的。”
是啊，人就一条命，说没就没了。
刘夏莱打开车门，右腿跨出后突然转身，“胜利xi，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准备下车的李胜贤，就这么愣在座位上，看着女人一步步走远。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多久没有听到人对自己说这句话了。
——胜利啊，你是公众人物，就算是不高兴也不能表露在脸上。
——全场保持笑容就这么难？
——oppa，我最喜欢你笑的样子，以后要多笑笑。
刘夏莱有些烦躁，居然不自觉地就多管闲事了，防备系统忍不住响起警报。她愤愤地一踢电梯门，嘟囔了句，“怎么还不来。”
然后电梯就开了。
不过她没上去，眼神还是一直瞟向李胜贤，就这么上去了，万一他被掳走了怎么办……开玩笑的。可是他到底要在车里面坐多久。
电梯上个21楼可真慢。
一进屋，刘夏莱甩掉假发，换完睡衣盘腿坐在监视器前看着李胜贤，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特别像痴汉……
“喂？”她从一堆零食里找到了振动着的手机。
“拿到了？研究过了么？”
“没有声音，不知道是本来总台就没声音，还是因为……洗坏了。”收发器林时年已经派人找到了，在干洗店里。虽然不是塑料的，但不保证和转笼壁亲密接触了还能完好。
“至少还在我们手里不是么？不过那收发器想来也是没声音的，如果有声音不是别人都听到了，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我……相信言唯。”刘夏莱私心地没有说出戒指的事，言唯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还是亲手做的，怎么也不舍得把它交出去分尸，反正现在国情院研制出的设备功能也很多，可能除了还未被证实的能接收到声音的功能都有吧。
“由你吧。”
“我还是不相信那男人是事故死亡。”刘夏莱咬下一口薯片，“但如果真是他杀，是怎么做到一点痕迹也没有的？”
“或许是你多想了，少吃点垃圾食品。”
刘夏莱神色一僵，猛然环顾了下四周，“你是不是也给我装了CCTV啊，怎么知道我吃的是什么零食。”
“咯嘣脆。”林时年扫向书桌上一个相框，照片里，刘夏莱抱着一袋薯片对着镜头满脸笑意。他勾唇温柔一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习性。
原来是吃太响了，就说怎么每次都被他发现呢，“哦？他好像要出门，等下先不和你说了。”
“嗯，好了给我打电话，还有件事。”
“好。”刘夏莱挂了电话，把监视器推入暗墙，飞速地跑到卧室里换了套衣服，然后守在门口对讲器处，准备等李胜贤走了跟出门。
可是……他为什么站在了她家门口。
不是吧……刘夏莱回头看了一眼铺满地毯的零食，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瓜壳果皮，“叮咚。”
“谁啊？”她噌噌地跑到茶几边收拾。
“是我。”
……刘夏莱觉得敲门时回答“是我”的人不能更蠢，你是谁啊？想是这么想，“等一下啊。”她突然被自己恶心出一声鸡皮疙瘩。
46秒后，她打开了门。
“有事吗？”有事刚刚电梯上不说，害她尴尬地盯着显示屏那么久。
“站在这边说？”李胜贤看着倚靠在门沿上的女人，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六个大字——不请我进去吗？
刘夏莱一挑眉，让了让身，示意他进来。
“你要出门？”李胜贤上下扫了一下女人的装扮。
刘夏莱意识到自己刚刚换了衣服，“没有啊，试试明天穿什么。”
“……”李胜贤迟疑了许久，还是说出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这套衣服配卷发，不配蘑菇头。”
刘夏莱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做主人的风度还是要有的。“……你要喝点什么？白开水还是茶？”
“茶吧。”一直喝茶，怪不得她身上有淡淡的茶香。
要是被刘夏莱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一定会仰天大笑三声，“愚蠢的人类啊，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种叫做茶包的东西么。”
刘夏莱端来两杯茶，温婉地往沙发上一坐，“说吧。”
“出于考虑，经纪人不建议我送你，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李胜贤说得极其委婉。
“我自己……开车去？”她还不愿意自己花私房钱新买的跑车一直放在那蒙灰呢。
“那你得先换辆车。”开名车的助理小妹，别闹了。
“这么麻烦干什么，我当司机不就好了。你经纪人不就怕惹出什么新闻么，有个司机总归没关系的吧。”
“那就麻烦你了。”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卧槽，感情是早已经想好了，就等她自己说出来。是智商上线了，还是之前一直下线着。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只是开车而已，主动送上门的助理兼司机兼化妆师。
不过在李胜贤心里，刘夏莱理财咨询师＋偶尔心理安慰师＋好感度一直在上升可以发展的对象。
“没有别的事了？”
“Vivian，或许家里有什么可以垫肚子的？好久没去超市了，翻了一遍发现我家只有泡面，但是明天要上舞台，本来镜头前脸看上去就会肿，如果吃了泡面，那估计整个人会圆一圈吧。”李胜贤生怕刘夏莱拒绝，把理由什么的都通通抢先说了一遍，这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不得不说，李胜贤情商果然不低，竟然在两天之内摸准了刘夏莱的性格。
“我去看一下。”刘夏莱打开柜子，翻了翻薯片摇了摇头又关上柜门。不是因为怕垃圾食品给他嗓子或是身材带来什么影响，而是……拿一包肯定不饱吧，还显得小气，多拿几包吧，好吧，就是她不舍得，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到值得她送一大堆薯片给他的地步。
于是她走回客厅，“你自己来看看食材，想吃什么。”
国情院精英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让你费心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李胜贤看着色香俱全的食物，心情大悦，果然还是料理做得好的女人比较吸引他。
“不用了，我不饿。要你不拿回去慢慢吃，我准备洗澡了，可能……不大方便。”
“好，我回头洗好碗给你送回来。”
“不急的，我碗多。”
送走李胜贤后，刘夏莱给林时年打了回去。
“跟他出门了？”
“没，他是来找我的。”她听出电话那头的停顿，“没什么的，只是说了他经纪人怕和他一起会有绯闻。你之前说还有什么事来着？”
“是这样的，最近又有个任务需要人手，所以本来分配在你周围的，抽走了一大部分。”
“没事的，我一个人就够了，人太多了我还怕暴露身份呢。”
“我这边给你调一个人手过来，一方面让她帮你忙，一方面你指点指点她。”
“我指点？谁啊？”
“你见过照片的，郑娜西。”
“有背景的吧……”
“XX的干女儿。”
“啧啧，我知道了，不会很蠢的吧。”有后台就是不一样，不过虽然没见面，印象不是很好啊。
“在这一批学员中算优秀的，上次是失误，你不要先入为主，我过两天让她特别地来找你。”
“啊？”
竟然还特意给他做饭，他明明听到有塑料包装的声音，李胜贤疲惫一扫而空，落下第一筷。
后来……落下第一筷。
新鲜的食材，刚打开的调料，崭新的锅铲，是怎么把一道菜做的如此！难以下咽！怪不得她不愿一起吃。
他决定收回刚刚对她的夸奖。
色香俱全，没有味有什么用。
第8章 教官技能点满
“在这个节目上拿奖很重要？”刘夏莱经过几个休息室，看到不认识的歌手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
“你不知道么？”金晓晓觉得诧异，这Vivi是不是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不过鉴于她出色的化妆水准，金晓晓花一分钟详细给她科普了一遍。“Oppa肯定能拿到一位的，他可是Bigbang啊。”金晓晓对李胜贤很有信心。
“你现在要去干嘛？这是什么？”刘夏莱瞄了瞄金晓晓手里的袋子。
“哦，送给粉丝的应援物，这次是有胜利oppa头像的扇子，夏天嘛，粉丝光是把这个拿在手里都倍儿凉快。”
“嗯哼，爱的力量。那你去吧，我去看看胜利xi。”如果她是粉丝她估计更喜欢来个棒棒糖薯片什么的。
“诶……？”不是我们一起去……么？金晓晓眼睁睁地看着刘夏莱拐入李胜贤的休息室。
李胜贤回归舞台唱的是听到过的那首《GGBE》。
刘夏莱还是第一次现场见识到粉丝的应援，觉得稀奇，转头问金晓晓，“这些人都这么空不用上学上班的么？”
“……”金晓晓敢打包票刘夏莱家里不通网。
“回去了？”刘夏莱把目光从手机移到李胜贤身上。
“得先去公司一趟。”
“一个人和一群人比，比不过正常的啊。”拿到一位的是一个她并不知道的新组合。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关系的。” 李胜贤仿似不在意排名，笑嘻嘻地问她，“现在好多小姑娘都喜欢年轻款，比如说S、M公司的这个组合，我刚刚看你在台下看的认真，是不是也被迷住了？”
“你也说了是小姑娘，我年纪大了，对这种年轻的弟弟没有感觉。”
“这么一说，我还不知道你……不过问女性年龄不大礼貌，当我没说过。”关于刘夏莱，谷歌上除了技术性文章，怎么都找不到有什么办法。
“1988年9月9日。”
“哦，我是12月12日，好巧。”原来是年上。
有什么巧的，一年365天，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就算对面的人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她……也是会觉得世界有点小的。
走出电视台的时候，有许多粉丝还在门口等着，一见偶像出来了，激动地直喊着“Oppa fighting”“Oppa你是最棒的。”
刘夏莱明显感到李胜贤的脸色好转了好多，“谢谢。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别扭的男人，明明就是在意的。
“咖啡机怎么坏了，Vivi，楼下去买几杯咖啡上来。”经纪人拍了拍寿终正寝的咖啡机。
“嗯？知道了。”其实是懒吧，她就不信这么大个公司就一台咖啡机。偶尔离开一会也没关系，反正这内部到处都是CCTV。
“两杯卡布奇诺去冰，一杯美式加冰，一杯焦糖玛奇朵半塘不加冰，一杯意式浓缩。”我去，要不要每个人都点不一样的，不成心浪费她脑内存么，“再来一杯柠檬红茶加冰，前面的给我打包放一起。”
有人在跟踪她，从公寓到电视台到便利店到现在的咖啡厅，YG公司估计是进不去。
刘夏莱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某人口中特别的见面方式。
是的，跟踪她的是那个有背景的鸽子姑娘。
刘夏莱走向郑娜西所在的桌子，郑娜西见她走过来，立马装作在包中翻找东西。刘夏莱把打包的咖啡往她桌上一放，柠檬红茶往她面前一推，“晓晓啊，好久不见，上次你请我吃了饭，这次换我请你。”
郑娜西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她，“你认错人了。”
果然太嫩了，就连面无表情这一表情，看得都让刘夏莱觉得尴尬。
“哦？我搞错了？怎么会呢？你难道不是金晓晓吗？”
郑娜西瞥了她一眼，拎起包，站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料经过刘夏莱身边时，手被她一把抓住。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既然你不是晓晓，那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从公寓开始？”
郑娜西闻言一闪神，居然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坐吧，Nancy。”
既然被戳穿了，郑娜西也不装了，回位置坐好，“我不叫Nancy。”
“你学了多久了？”
“5个月。”
“这么说来，这门应该测验过了吧？”
“哪门？”
刘夏莱闭了闭眼，派这么没有默契的人过来，林时年是想干嘛。“跟踪，几分。”
“7分，队内第二。”对于这个成绩，郑娜西是有些自豪的。
“原来你们队水平这么差。时年就把你们教成这个样？”刘夏莱拿起红茶喝了一口，翘起二郎腿，“这种程度可以被称作优异？”是得考虑这事完了要不要回去当教官。
“你……就算你是前辈，你也不能侮辱林教……林老师。”郑娜西听出了刘夏莱口中的轻蔑。
“哟，师生情不错。”刘夏莱扣了扣桌，“但既然他把你分配给我了，你现在就得听我的。”
郑娜西一言不发，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变装后其貌不扬的女人，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前辈，教官也让自己跟着她好好学习学习，说是万一她肯指点，自己收获一定会比普通的学习要多。
“1分。”
“嗯？”郑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我给测验分数的话，1分。一开始就被我发现，减3分；自己不得知还继续下去，减3分；错误的应对策略，减2分；被指出后脸上愚蠢的表情，减2分。”
“那不是……”0分吗……
“哦，最后你坦荡坐下来了，给你加一分。”刘夏莱咕噜咕噜喝光了最后一口红茶，“我得上去了，说实话我不是很想接手你，你如果和我有同样的想法，那你就回时年那，随你怎么解释，我不会向他告状的；如果你天生受虐体质想继续下去，那你晚上在我家门口等我，先提前说清楚，如果你选择了后者，就说明你跟了我，犯了错误或者达不到我要求，谁来求情都没有用的。”
刘夏莱站起身，“哦，我不是百合。”
郑娜西看着离开的刘夏莱，内心的小人止不住地打来打去。她想要成为像刘夏莱那样能独当一面的角色，让林时年眼里看得到她。但她又不想在这个冷血毒舌的女人统治下工作。
在普通人眼里，正常的刘夏莱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毒舌的形象。
“怎么这么慢？”经纪人抱怨了一声。
“不好意思，刚刚摔了一跤。”
“摔到哪里没？”角落里，李胜贤偷偷问了句。
“没，其实刚刚碰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聊了几句，怕被你经纪人说，所以撒了个谎，不要说出去哈。”
“请我吃饭我给你保密啊。”李胜贤朝她眨了下右眼。
“喂，要不要这样，我可都不要你发工资的。”
李胜贤不是普通人。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是李胜贤见到的刘夏莱不正常。
晚上，刘夏莱在公寓大门口见到了郑娜西。
“你来向我告别？”
“不，我选择后者。”
“那你为什么待这儿？”
“……我进不去。”
刘夏莱征求李胜贤意见后，让她上了车。
“这是……？”
“哦，我的新助理，Nancy。”
“我不叫N……”
“Nancy你好。”
“你真的决定了？”刘夏莱瘫坐在沙发上，“虽然时年被说成冻死人不偿命，但我这边也不好混，他带那么多人，我就带你一个，要求肯定会更高。”
“我决定了，不会后悔的。”
“行，你去给我厨房的柜子里拿几包薯片过来。”
“啊……？”
“问你几个问题。”
“嗯，师父你问吧。”郑娜西改口的速度极快，刘夏莱不禁瞥了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到的电视台，下车的时候是从哪个门下的，手里面有没有拿什么东西，除了我以外的另一个女的穿了什么衣服，咖啡厅里我买了几杯咖啡。”嘴炮技能MAX。
郑娜西思索了许久，“11点40分保姆车到的电视台，从副驾驶处后门下车，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和一本杂志，另一个女的穿了一件红格子连衣裙，咖啡厅里买了五杯咖啡。”
“啧啧。”刘夏莱一扬眉，记忆力还可以的嘛。
“没有错么？”郑娜西企图从刘夏莱神色上看出点什么。
“咖啡厅里我买了五杯咖啡？我在你面前喝了那么久的柠檬红茶，你居然以为是咖啡？不过记忆力还是可以的，回忆的时间有点长，你知道你回忆用了多久吗？”该夸就得夸，该说就得说。
“呃……”
“1分43秒，在你想的这段时间里，你想要找的人都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了。”刘夏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会随时考你的，过来吧，那间是你的卧室，今晚好好睡一觉，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觉睡了。”
郑娜西跟在刘夏莱后面，盯着她若有所思，好像也没有那么冷血恐怖嘛。
刘夏莱突然转头，“哦，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