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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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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进洗手间的时候,冯喆隐约听到柴可静让李德双和莫海伟也离开,说自己想一个人独处,想静静呆一会。

    “静静”这两个字今晚被说的有些泛滥了。可是这会从柴可静的口中说出来,让李德双和莫海伟感到沮丧。

    李德双和莫海伟是知道柴可静脾气的,柴可静要是拿定主意,别人是难以劝阻和改变的,再说他们这会也觉得今晚各自的表现让柴可静非常难堪,好好的生日会搞成了难以收拾让众人不欢而散,柴可静没有对两人发火,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于是李德双和莫海伟都对着柴可静道了歉,李德双说一会自己开车来接柴可静,莫海伟说自己在楼下等柴可静,柴可静看看李德双和莫海伟,说:“不必了,谢谢你们。”

    柴可静的客气和喜怒不形于色让李德双和莫海伟更加的心里没谱,但是又不能不拂逆心上人的话,柴可静微笑说:“难道我会在这个城市迷路?你们不会以为我连家门都找不到了吧?”

    李德双张口就说:“那我去结账。”

    “帐我已经结了。”

    听柴可静一说,李德双默然。

    平时李德双总是以柴可静的男朋友自居,但是他很清楚柴可静是那种很有分寸秀外慧中的女性,他喜欢的也不仅仅是柴可静的漂亮,他其实平时那样表现也是为了让其他对柴可静有想法的男性掂量一下自个的斤两,看看能不能竞争过自己这个强有力的对手。

    今晚刚来至真酒店的时候李德双豪情万丈,可没想到祸起萧墙,大学同学莫海伟今晚就和自己扛上了。

    柴可静将饭钱已经付了!

    几年同学,李德双和莫海伟知道,柴可静属于绵里藏针的女子,此时她已经很生气了,满心愧疚和郁闷的李德双和莫海伟于情知纠缠无益,谁也不理谁的出门走了。

    哄哄闹闹的场景如今就剩下了冷清和满桌的残羹冷炙。

    冯喆听着李德双和莫海伟相继离去,就从洗手间里出来,进到餐厅看到诺大的餐桌那边孤零零坐着的柴可静,心说怎么会这样?

    柴可静瞧着冯喆,无言的轻笑一下,说:“抱歉,今晚搞成了这样。”

    冯喆想说自己才感到抱歉,柴可静拍了一下自己跟前的位置说:“过来坐吧。”

    柴可静的话像是请求,又像是命令。

    这个情景有些怪异,如果冯喆和柴可静很熟,那作为同学和好朋友留下来安慰柴可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可是偏偏冯喆和柴可静根本不熟悉,也就是最近短信来往的多了些。

    这算什么?

    柴可静忽然有些娇嗔和不同于往日的表现让冯喆有些难以适应,但是他听从柴可静的话,过去坐到了柴可静的身边。

    过了一会,柴可静说:“对不起,今晚让你看笑话了。”

    冯喆摇头说:“没有,你别这样说。大家都是同学,再者,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连个礼物都没带,真是不好意思。”

    “而且,我觉得爱情是盲目的。情感是私人的,也就是自私的,李德双和莫海伟,他们都没错。”

    柴可静眼神奇异的看着冯喆问:“爱情是盲目的,也是自私的,你说的是。那是我错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柴可静对于冯喆的解释再次报以微笑:“——你不是请我吃饭吗?”

    冯喆看着柴可静,她之前哪里对自己笑过,可今晚的笑容却像春风吹拂过的花一样持续的绽放。

    柴可静问:“你刚才吃饱了吗?”

    刚才虽然只顾低头消灭食物。但还真是没好好吃什么,冯喆就说:“没有,那我们现在……”

    “换个地方吧?我刚才也没怎么吃。”

    冯喆站起来,柴可静这才知道他是要为自己拉开椅子。

    等柴可静走出座位的位置,冯喆就叫服务员再开一间小一点的包间。

    至真酒店的服务员也算是见多识广,今晚这些人虽然从头至尾都乱哄哄的,但是眼下这一对安安静静的,却更像是情侣。再说还有生意可做,自个就会有提成。就为冯喆和柴可静开了一间小包间。

    冯喆和柴可静随着服务员走到了小包间,他心里有些啼笑皆非,绕了一大圈,这会和柴可静到的地方还是自己傍晚刚来至真酒店订的那个房间。

    不过这下初来时做的准备工作终于派上了用场。

    冯喆觉得请人吃饭,尤其是请女孩子吃饭不能太婆婆妈妈,要主动些点菜。否则别人会以为你没有诚意,总是问他人吃什么喝什么的,好像是很尊重对方,其实会让人觉得你没有主见,倒是不如自己先点几个基本的菜。然后等对方按照喜好再添加的好。

    石器煨牛肉、干锅臭桂鱼、钵子娃娃菜、腊肉炒黎蒿、美极佛跳墙,四菜一汤,两人各自再一小盘果蔬,一个金丝卷面点,两杯不加糖的红枣汁,冯喆问柴可静还需要什么,柴可静摇头,说已经很丰盛了,冯喆再问她喝点什么,柴可静倒是应允了,于是冯喆要了一瓶红酒。

    服务员为两人倒了酒,冯喆举杯祝柴可静生日快乐,柴可静端着酒杯,看着冯喆的眼神慢慢变得很清晰,由清晰又变的朦胧,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含义,让冯喆有些恍惚,但是很快的柴可静就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酒,柴可静说:“为友谊干杯。”

    冯喆答应:“为了友谊干杯。”

    柴可静又说:“为爱情干杯。”

    冯喆也回敬道:“为爱情干杯。”

    冯喆敬了柴可静生日一杯,柴可静却又接着回敬了冯喆两次,理由和敬酒词各有不同。

    三杯喝完,柴可静本来微红的脸上犹如桃花绽放,娥眉如黛,眼似秋水流转,让冯喆看着心里赞叹造物主对柴可静的青睐。

    等服务员离开,柴可静吃了一口臭桂鱼说:“这鱼做的真好,名字叫的很特别,很鲜嫩。”

    柴可静说着话,每道菜都尝了点:“很好吃,谢谢你。”

    冯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柴可静的话,他觉得柴可静不可能没吃过这些菜,那她这样说就是故意让自己觉得她很喜欢自己安排的一切?

    总而言之,今晚柴可静的表现让冯喆有些不适应,似乎柴可静不像是从前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模样,可是柴可静究竟应该什么样的,冯喆自己也并不清楚,反正有些出入。

    接下来两人都安静的吃饭,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过去了,柴可静看着冯喆猛然说:“你们梅山水库的事情,你如果让办,就能办。”

    冯喆愣住了,柴可静怎么忽然就提及了这件事,什么叫我让办就能办,我是谁,省wei书记吗?

    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开口和柴可静说这件事的,她却主动的提及了,而且,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冯喆感到了诧异:这事竟然真的和她有关。

    冯喆看着明眸善睐的柴可静,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

    柴可静吃了几口菜,再次说道:“梅山水库的事情,那会就是我叫停的。”

    这样?

    柴可静只是发改委人事部门的,能管得了其他司局机构的事情?那柴可静的能力也太大了。

    “我就是看不惯。别人能刁难你,我就刁难他们。”

    “水库的事情,暂时就悬着。可是,我没想到他们最后让你来找我。”

    冯喆听了,像是明白了,可是越发糊涂了,刚刚柴可静敬酒说为友谊可以理解,敬爱情的话冯喆理解为敬祝和期待爱情,可是她为了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叫停梅山水库的事情,这是为了什么?

    可是冯喆就是不问。

    他不想问,也没法问,干脆不问。(未完待续。)

第131章昨是今非旧时光(九)

    屋里很安静,柴可静说完了那些话后,就只是吃菜、喝饮料、喝酒的,然后过了很大一会,用一次性毛巾擦擦嘴说:“许焕章去了一趟梅山,发掘了你这个水利基层的标兵,拿着你的事情到处宣扬,就像你是他培养出来的似的,结果他如愿以偿,目的达到了,这会到省里组织bu去了;算是高升,可是你这个垫脚石被有效利用后却被他遗忘了,应该说你被所有人给用完了遗忘了、抛弃了。”

    “那会内参还提到过你……”

    冯喆一直想知道内参上提到自己的内容,柴可静仿佛知道了冯喆的想法,淡然的说:“内参只是粗略的说到你的名字,主要内容还是关于许焕章是怎么光明伟大正确的。”

    光明伟大正确,这个比喻从柴可静嘴里说出来,让冯喆觉得很有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内参的内容不听也罢。

    关于柴可静“叫停”梅山水库的事情,冯喆这一会想,觉得似乎跟许焕章许副厅长离开水利厅不无关系。

    许焕章离开了水利厅,到了省组织bu;结果省报集团的常忆苦却被调到了水利厅,而闫菲和柴可静熟悉,两人熟悉的都到了能参加生日宴会的地步,如果柴可静为了冯喆抱打不平,有心给梅山政府使绊子,就给闫菲说一下,让闫菲给常忆苦吹点枕边风,那么常忆苦会不会因此让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的梅山水库停止审批,还推脱是发改委不同意紧急叫停呢?

    再有。裘樟清和常忆苦是师兄妹的关系,裘樟清离开了梅山,常忆苦在这个时候小小的为小师妹出一口气。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还顺理成章的卖了一个人情给柴可静,与此同时常忆苦也能在到了水利厅之后彰显一下他的存在感,这是一举几得?

    柴可静的一句话,让冯喆联想了很多,因为这里面的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太多了。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奇怪。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偏偏盘根错节的有许多让你难以觉察得到的秘密牵连。

    可是柴可静究竟为什么帮助自己呢?

    前一段冯喆诸事不顺,心情不好,也是为了应付柴可静。就给她在短信中提到过自己这个五不干部被挪窝的事情,看来柴可静就是在那时候起起了给老同学出气的念头。

    可是仅仅为了同学情谊?

    这理由有些牵强。

    “其实……我一直都很——很懦弱的,或者说我害怕被拒绝……真的,我总是有些——胆小。可能就是胆小。有的事情,有的东西我明明很喜欢,可是我却怕去追求了,反而会永远的失去,所以,我总是犹豫再三,这其实是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或者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傲,而自傲也是从深深的不自信转化来的。因为怕得不到,所以装作根本不在乎……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可笑?”

    面对柴可静的询问,冯喆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柴可静,只能倾听。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某一个样的,觉得你应该是那样的,要是你一直那样,或许你不想是那样的,可是你硬撑着表现成那样,是不是很累?”

    “那样”?

    “哪样”?

    柴可静的话有些饶舌,但是冯喆听明白了。

    柴可静不等冯喆回答就说:“有时候,你和大家看到的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我,或者说不是我想要真正表现的我,可是别人都觉得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我要是改变,又能改变成什么样呢?”

    柴可静这一句“你和大家看到的我”里面的“你”“大家”咬字很重,不知侧重于“你”,还是“大家”。冯喆心说你又何须改变,你说的这些,其实人人都有类似的想法,人人都有面具示人的一面和隐藏在暗处不为大众所知的一面。

    “刚刚在那边,大家都说了之前发生过让自己记忆犹新的事情,我说那个银行卡的故事,只算是难以忘记,但是并不是深入脑海的,你想知道我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面对柴可静的再次问询,冯喆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感到自己可能、大概、或许正在面临着一场从没想到过的考验和抉择,而这个给予自己考验的美丽生物和自己近在咫尺,并且触手可及。

    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中和虚假里。

    这么多年了,冯喆也就是现在,此刻,才真正的面对面眼对眼的近距离安静的注视柴可静这个大学的校花、如今更加成熟的美丽女士,倾听她娓娓道来一些属于女性私密的话语。

    可这个倾听密语的人为什么是自己,尤其是在今晚这个特别的时刻?

    为什么?

    冯喆不敢细想了,他也拒绝往深处想。

    柴可静双臂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脸颊,一只手的两根手指轻轻的拨动着酒杯细细的杯身,冯喆不由的注意着她的手指,这手指如同通直剥了皮的青葱似的,指甲上并没有涂抹色彩,带着自身健康莹莹的光,手掌薄厚均匀,肌肤细腻,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冯喆觉得被柴可静抚摸过的杯子都是应该感到幸福的。

    是啊,她连手指都那么的美!

    冯喆思想在走神,柴可静已经开始了叙述:“刚上大学那会,有一天我在出板报,当时快上课了,我写的急匆匆的,这时有个人在我身后说:‘东汉的东京好像指的是洛yang,西京指的是长安,而不是现在的称谓西an。’我仔细一看原稿。果然是我将东京和西京搞错了,写颠倒了,长安也写成了xi安。”

    “等我回头去看说话的人。可是他已经跑远了,可见,他并不是和别的男同学一样,故意借此想和我搭讪的……而且,他仿佛总是很忙,很沉默寡言。”

    “第一件事还没什么,很普通。第二件事,让我生出了想了解他的意愿——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冯喆看着柴可静的眼睛,他觉得柴可静的眼睛真是漂亮。眼珠很黑,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潭,更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要是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黑洞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冯喆只能摇摇头。因为他知道柴可静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这会被她问询着,不能承认自己什么都清楚,而实际上关于柴可静内心的世界的确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柴可静伸手拂了一下发梢,这样冯喆的视线就转移到了她修长的脖颈,这脖颈细伶不失饱满,美妙而又极具视觉冲击。让冯喆联想到了高贵优雅的天鹅,甚至联想到了圣桑作的《动物狂欢节》中的那首《天鹅》曲……

    “大二那年夏天。雨水很多,有一天小雨霏霏,经过宿舍那里,有个排水的地漏不知是坏了,还是被堵了,宿舍楼前面就积了很大一潭水,大家来来往往的,很不方便,就像是过河一样,可就是没人去疏通一下,结果,他那天中午不知去宿舍干嘛——我知道他平时不住宿舍的——他经过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情况,他脱了鞋挽起了裤子,脱了上衣,露出胳膊,伸手将地漏那里给疏通了,手里抓出一把又一把的脏东西放在一边。那水潭的水很脏的,我当时站在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身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心说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觉悟,其他的人难道真的非要等到学校管理员来了解决这个问题吗?”

    柴可静的眼睛看着冯喆,表情由最初的犹疑羞涩,变成了现在的坚定和坦然:“我知道他不是作秀,他根本没那个必要,因为他从来就不想去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引起别人的关注,对改变生活是不是也是于事无补的?那为什么去做呢,只能解释为他本性善良、秉性质朴!有时候行动永远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时间越久,我越想了解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就像是迷一样,可他却从来不给人机会,他总是那么的特立独行,那么的行事匆匆,那么的——杰而不群。自那之后,我一直关注着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表示我的,我的……关注……毕业的那天晚上,我,我是鼓起勇气想和他说一些什么的,毕竟,那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话了,那晚之后,大家真的可能永远的咫尺天涯,可是,当我跟着他到了顶楼的时候,又被别的人打断了……那晚,我想,我真的,可能永远不能知晓他的一切了……”

    柴可静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深情的朗诵一篇辞藻优美的散文:“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在武陵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却发现了他的身影——他真的做事总让我觉得奇特的,他在学校总是不声不响,可是那晚在街边,和一个卖刀的老人讨价还价的,说起话来却就像是卖刀人的亲传弟子一样。”

    “这种反差太大了。”

    柴可静终于正视着冯喆,很认真的问:“冯喆,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屋里很安静,冯喆似乎能听到柴可静那有些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包间外面服务台那里的服务员正在玩手机,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有谁能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心疼的感觉,蔓延寂寞的我……”的歌声,冯喆思绪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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