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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奥利凡德的窘迫了。
而这一次的安布罗斯,显然是其中的特例,原始魔杖其他巫师听都没听过,自然跟魔法部的调控扯不上关系。奥利凡德完全可以随意喊价,而安布罗斯也足够大方,给了他一百个金加隆,这足够他卖十几根魔杖的收入了,唯一的条件仅仅是速度一定要快,他怎能不卖力。
为此,奥利凡德甚至没有坚持,什么魔杖和巫师匹配的鬼话,直接让安布罗斯在店里随意挑了一根魔杖。天可怜见,那不过是他为了尽量少卖几根魔杖,撒下的弥天大谎。他如果不这样说,天知道每个巫师会买多少根魔杖,当作储备,那样,他可就要从早忙到晚,最可恨的是,还挣不到钱。
最终结果,安布罗斯很满意的出了门,拄着高度超过他耳朵的原始魔杖,在对角巷的街上闲逛。四下里走走瞧瞧,他信步游街,来到了一个路口,里面黑乎乎盖着一层阴暗,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走。
他猜到了那个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翻倒巷,黑魔法材料的集散地,各种邪恶巫婆,魔法疯子,骗子,杀人犯的聚会场所。对于这样的地方,他实际也很好奇,可是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天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最好的结果,可能也将会被当成肥羊,宰得一丝不挂扔出来,而最有可能的,是连尸体都无法安生,被卖到某个研究亡灵的巫师手中作材料。
在自己恐怖幻想的催眠下,他越想越心惊胆战,连神思都有点不属,恍恍惚惚间,他闯入了一家店铺,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观赏着店里的物品,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小家伙,有什么需要吗?”
安布罗斯蓦地惊醒,这个声音吓了他一跳,也将他从那种半『迷』茫状态中拉了出来。可是接下来,他感到更加害怕,这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小屋,屋子里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气味驳杂古怪,唯一的特点是绝不好闻。
一个身形佝偻、矮小、穿着巫师袍的家伙蹲坐在店铺的角落里,头上的巫师帽塌了半边,遮住了全部脸庞。刚刚的声音正是这个人发出的,听起来是个苍老的女声。
安布罗斯一见她的样子,连宽大的巫师袍都遮不住瘦骨嶙峋的样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巫妖,亡灵巫师之类的恐怖形象。反而升起一丝怜悯,相由心生,因此,安布罗斯的话语间,自然带出了这种关切:“老人家,您是在招呼我吗?恐怕要说抱歉了,我只是路过,并没有特意要买什么东西。”
“看看吧,或许有你想要的。”
老『妇』人的语气宛如命令,非常不客气,安布罗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无名火直冲脑门,可是想到这老『妇』人孤苦伶仃,自然想到了自己,若是他前世生母健在的话,恐怕也是这样孤苦无依吧。
想到这,犹如一盆冰水浇下,火气消散得干干净净,他的心情再次缓和,温和地说:“好吧,那我就挑挑看。”
对于魔法材料,他只能算是半个文盲,随手选择了几个貌似在书中看见过的材料,就准备停下,忽然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物品,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细细观察,那个东西模样像是硫磺,可是其中的气息,不会错,就是默林日记曾经记录过的。
然后他又向老『妇』人问过价钱,掏钱付账,自始至终,那个老『妇』人都没有抬起头,对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在意。可是掏钱的时候,安布罗斯还是犹豫了,他原本不过想要在买材料时,多给那个老『妇』人几个金加隆,表达一点关心。
可是他发现硫磺后,就不一样了,那块硫磺对于他,简直是无价宝,如果仅仅多付一点钱,更像是他占了大便宜。然而他又担心挑破之后,他将得不到那块硫磺。最终,还是他的良心稍稍占了上风,他解下了身上的钱袋,里面全部的金加隆约有好几百,偷偷放在老『妇』人的柜台上,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那个老『妇』人再次出声,叫住了他,“站住。”
他一个激灵,可是还是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老『妇』人,只见几块材料从柜台中飞起,直接落入了他的怀里。
之后,老『妇』人再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可以走了。”
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他刚一出门,霍然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而这家店铺,赫然在翻倒巷的门口。
021 全面突破
一个红彤彤的火球势若流星,打在土地上,炸出了一个小坑。站在一边的安布罗斯看着火球的威力,心里大为满意。
这就是他的第一个独有的符文魔法,火球术,经过原始魔杖加持后的效果。虽然他现在的魔力还很弱,而且准头难以控制,不过符文法术自有它特别的优势,可以直接调动符文默发,无需念咒。并且自成体系,方便修炼。
过了一会儿,安布罗斯又叹了口气,还是法力太弱,即使是有原始魔杖的增幅,在真正巫师面前也算不了什么。而且由于这个世界的元素稀薄缘故,他的原始魔杖充能很慢,练习的作用被削弱了不少。
“看来这就是原始魔杖被淘汰的原因了,成本暴涨实用『性』却不再,注定了是要没落。”安布罗斯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在他另有收获,那块硫磺状的符文物品,他仅仅从中解析出一个魔法,这个符文还有其他的价值。而另外那根魔杖,也给了他不小的启发,让他终于明悟了冥想失去作用的原因。
奥利凡德生产的魔杖,尽管样式数不胜数,木材和杖芯的搭配也好似很有讲究,实际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帮助巫师引导魔力的精确施放。
失去魔杖的巫师并非不能施法,而是不能有序地施法,类似于哈利魔力暴发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像他忽然出现在房顶,他并没有施展类似的咒语。
之所以巫师这般退化,正是因为他们不在冥想。冥想的真实作用,实际上是增加巫师的精神力,进而提高巫师对魔力的掌控能力。在元素能量充沛的年代,巫师魔力增长的速度,取决于他们能够控制多少。
可是在现代,元素能量贫乏,巫师魔力增长只在于外界有多少,所以冥想渐渐被忽略,最终遗忘。
他对于这个发现非常振奋,这就解决了他实力增长的难题,现在,他所缺少的,只有一个元素能量密度比较高的空间。这样的地方,非常不好找,可是他可以自己造一个。不仅仅在默林的日记中,记载着类似的方法,被称为法力之源,在麻瓜世界,同样存在相应的建筑,还非常有名,那就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巨石阵。
他特意抽了时间去观察了一番,经过这么多年,这座建筑风化的很严重,不过大体结构还是很清晰,上面的魔文也残留了不少。和默林日记中相关的记载对照,他可以很容易地将之不齐。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令他惊讶的巧合被他发现了,那个老『妇』人给他的炼金材料,竟然恰好是制作一个小型法力之源的需要。
他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也不敢深究,他现在还太弱小,何况根据那个老『妇』人目前的行为,对他并无恶意。剩余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根据建造方法一步步进行即可。虽然对于过程很陌生,在失败了一次之后,他还是勉强成功了,只是效果差强人意。
在法力之源上专心冥想的话,也仅仅是每天多提升两三倍而已。这个比例在古代,只能算是个废品。可是,安布罗斯相信,他要是可以将这个东西拿出去叫卖,绝对是个天价。前提是,他能够安全地得到金加隆。
说道金加隆,他才发现,这个东西花起来真像是流水一般,一点也不慢。仅仅是一根原始魔杖,还有制作法力之源失败消耗的材料,已经让他的财产见底了,他需要开辟一条财源。
这很困难,他的年纪成为了最大的缺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有谁能够相信,并与他正常合作。被人直接拐卖了的可能『性』,或许要大很多。另外,他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技术。至于法力之源的制作方法,他如果希望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还是围绕他展开的话,毫无问题,而且他也不希望将这种迅速增加实力的秘术和人分享。
不过接下来,从那块硫磺符文物品中解析出的第二个魔法,却让他眼前豁然一亮。
治疗术,这是一个在上古时期都非常有用的魔法,是巫师治疗创伤的主要手段,对于伤口的愈合,以及生命力的恢复有奇效。安布罗斯当然不是要依靠这个来当医生,先不说他没有大学文凭,还有医师的行医凭证,只看他的年纪,也没有人会找他看病。
即使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依然不会去做,他要的是一个财源,而不是一个长期工作,要是被一直固定在某个岗位上,还不如不要金加隆,一直宅在家里修炼来得实在。
好在默林的日记中,对于法术的封存也有介绍,他附身考内留斯时,也学习过,还亲手制作过圣水。圣水,实际上,就是将净化术封存在清水中的产物。他现在只要将治疗术,同样封印在清水中,就可以制作出治疗『药』剂。
想到这一点的安布罗斯心情大好,只等着在对角巷大显身手。
“你说这个东西能够治疗刀伤,那有什么用,巫师打架有这样正常的伤口吗?”一个貌似魔法材料店的老板如是推脱道。
另外一个魔法食品店的老板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哪里来的小孩子,是来骗糖果的吗?这个小瓶子可以增加生命力,谁可以确定,没人确定还不是随便你怎么说,你以为这是魔法石生产的生命之水吗?”
在他的大声嘲笑中,安布罗斯羞红了脸出门,在他的背后,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一个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落魄巫师还笑着说:“这肯定是那家的孩子不懂事,拿了麻瓜世界的口服营养『液』,装在瓶子里骗人玩儿。”
然而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安布罗斯豁然开朗,对呀,既然巫师世界没有市场,完全可以拿到麻瓜世界去卖,而且,一个金加隆才不过值五英镑而已。
当然,这个时候再用这种治疗『药』剂就不合时宜了,不过这难不倒安布罗斯。他搞来一株面包树苗,利用魔法催生后,利用炼金的方法,将这株面包树加以改造,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面包树,树上可以直接结出香喷喷的面包。
在麻瓜看来,这个炼金术可能非常不着调,但是对于上古时期的巫师来说,他们实际上就是一群懒人,这个东西比杀伤『性』魔法要受欢迎得多。安布罗斯为了增加面包的吸引力,还用治疗之水浇灌,这样,结出的面包就有了微量的治疗效果,功效并不逊『色』于麻瓜世界的保健品。
至于其他的问题,他决定打包丢给他的合作伙伴,这个人不用说,自然是欧也妮·葛朗台。
022 活力面包
欧也妮穿着一身女仆长裙,头上包着一块花头巾,一只手上斜挎着一个竹篮,上面还盖着厚厚的棉花垫子,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在她的身后,像一个跟班儿一样的家伙,是一身黑『色』长袍的安布罗斯,他的手上还拄着一根齐肩高的木头手杖,打扮得像一个魔法师,奇幻小说中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过路人的好奇目光,安布罗斯无奈的笑了笑,他并不想这样,可是他无法拒绝欧也妮的要求。尽管这个要求在他看来,很没有道理,还很容易出丑。这并非是因为安布罗斯『色』『迷』心窍,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身体一点都没长开,和一个淘小子没什么区别,他没有任何的兴趣。更何况,还是个嘴唇上经常挂着两管清鼻涕的小丫头。
令安布罗斯不得不妥协的,是欧也妮现在正在做的事,完全是为了给他帮忙,将他最新的研究成果,活力面包,卖出去换成钱。当然,给予欧也妮动力的,自然不是安布罗斯的魅力,而是出售这些面包的收益,她可以获得一半。
最原始的利润分配方式,可是安布罗斯没有办法。前世二十几年的时光,他没有一丁点儿接触过商业,在这个世界的几年里,他更加接触不到什么人,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愿意引人注意,欧也妮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合作伙伴。
尽管欧也妮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是出生在商人家庭的她,有着先天『性』的优势。商人家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买卖物品比其他人要思维灵活的多,而且欧也妮天赋也非常好,她就像一只貔貅转世,对于金钱有着近乎本能的贪婪,这让她在与父亲学习经济知识时,无与伦比的狂热。
至于说,让安布罗斯自己慢慢打拼,凭借那些独一无二的商品,可能许多年后,当他老得已经走不动的时候,他可以成为一个中产阶级。那么他愿意吗,若是他的志愿是一个商人,这种风险小见效慢的方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的理想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他的道路也注定了是一个魔法师,他要做的,是尽快开辟一条财源,保证自己更好的魔法研究。
正是这种心态的差异,令两人的表现完全不同,欧也妮的积极『性』很高,她蹦跳着,奔跑着,游走于每一个路人的身边,向他们热情的推销着活力面包口感与功效。而安布罗斯却是兴致缺缺,任凭欧也妮折腾,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后边,像一个影子,不言不语。
公正的讲,活力面包算不上什么奇珍异宝,即使是在麻瓜世界,类似的产品也很常见,像什么营养『液』,活力饮料这类的,多不胜数。可是这并不是说活力面包不优秀,在魔法师那过一下手,即使是最普通的物件,即使安布罗斯现在只是最菜鸟的魔法师,也会平添各种神奇,更何况,这还是他特别加工的得意之作。
活力面包具有成本低,保存方便,纯绿『色』无副作用,长期食用,可以较大的改善食用者健康的诸多优点。可是它的缺点也是致命的,它的拥有者只是两个孩子,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面包很好,却很难让其他人相信。
好在欧也妮口齿灵敏,脸皮也足够厚,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冰冷拒绝之后,她终于卖出了第一块面包,购买者是一个中年的夫人,她的举止文雅,穿着华贵的衣服,只是身体有些瘦弱,面『色』有一抹不正常的晕红,看上去病怏怏的。
欧也妮很满意自己的口才,安布罗斯却觉得,对方多半是在可怜她,就像是对路边的乞丐的施舍。欧也妮却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等她吃下了那块面包,她就会知道,我们并没有占她什么便宜,甚至有可能是帮了她。所以,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心理上,事实上我都不欠她什么。不过,或许几天以后,她会为我们带来第一批回头客。”
说道最后一句,她小眼睛一眯,脸上都是得意的神『色』,安布罗斯此时才恍然,难怪刚刚她那么卖力的向那名夫人推销,原来是打的是这个主意。
或许是那位夫人给他们带来了好运,接下去的生意好做了一些,又陆陆续续的遇到一些好心人。虽然速度依然不快,安布罗斯和欧也妮仍是颇为高兴。开始的一步是最难的,没有名气,没有关系,只能靠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推销。等这之后,情况就会慢慢好转,活力面包非常不错,吃过的人总会有人记住,并回来买,也许这些人中还有一部分告诉了另外的人。渐渐的,名气大了,生意也会越来越好做,拥有一家面包坊不再是梦想。
就像安布罗斯前世的网文写作,若是没有奇遇,又没什么熟人的话,刚开始是必扑的。只能一点点坚持,一点点积攒人气,哪怕一天只有一百来点击,收藏增长不超过一只手。只要努力去写,尽量让自己的文章更优秀,是那些看过的人都对它的作者有个印象。那么下一本书,看的人就会渐渐增加,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成绩会上去。那么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心写好每一篇文字。
经过了大半天的忙碌,面包已经卖出了一多半,欧也妮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对安布罗斯让她了解了活力面包的神奇,之前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然而现在,她早已经被手里那些亮晶晶的硬币吸引。
这时候,忽然从对面走过来了一个奇怪的中年人,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还戴着一顶尖尖的帽子。他选择的对象也不同,并没有管挎着竹篮的欧也妮,而是径直来到安布罗斯的面前。看见这一幕,欧也妮很开心,这还是第一个主动来向他们买东西的人。
安布罗斯却在心底暗暗捏了一把汗,因为他已经猜到了面前这个人的来历,对方应该是一个魔法师,一个成年的魔法师。
023 懵懂
中年人努力做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希望给两人一个好印象,可是配上他那身打扮,安布罗斯唯一的感觉只有滑稽,好在最终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中年人的嗓音有些嘶哑,他略带责备的问道:“小家伙,你是那个家族的,竟然还没有上学就穿着魔法袍在外面『乱』跑?”
安布罗斯故作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