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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知道那人还会再来,所以心里戒备着,听了他的话却想,这个人大概是认得百斛的。
直到那人转了过来,二十四见了他的模样心中大骇。只见那人披了一袭大红纱衣,却是个长发飘飘,面目如画的人,只是这人的面目太过熟悉,让他心猛的一跳。那修长的眉间印着一朵朱红的莲花,笔挺秀气的鼻子下薄唇微微嘟起,双目似嗔还笑,正定定的看着他。
二十四的眼睛酸胀,这人的长相跟万骷堂那个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眉间的莲花。他心中惊骇,面上也带了出来,颤抖着着唇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的委屈:“大人便忘了奴家吗?”
奴家!
奴家!那个人只有在那一刻才会说奴家,那人当初哄他上床的时候便是装了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奴家奴家的不离嘴,后来便不是他了。
二十四的心里翻江倒海,如果他是那个人,那百越又是谁?难道百越真的只是一具白骨而已?
他强忍着心中的惊疑,试探着叫道:“澜玉?”
那人听了这个名字,眼睛亮晶晶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委屈的道:“你就是澜玉啊,我的天狐大人!”
二十四的心提了起来,他是认识自己的,确切的说他是认识百斛的,可是他的记忆里只有白泽长成这样子,可是他不敢认他就是白泽。他又试探着问道:“白泽?”
那人的脸上出现一抹奇怪的表情,好像是迷茫?
二十四自诩阅遍人间,却也没等看懂这个人的表情。心中暗自纳闷,他是不是也不记得了,可他分明是记得澜玉的。
见他不答话,又笑笑道:“你认识的澜玉,不是我。”
那人歪头笑了,手拉着头发笑道:“骗人!你的气息就是澜玉。”
二十四心中疑惑,他不知这个人是不是他等的那个,只呆呆的看着他。
那人见他没有回答,又喃喃发问:“睡了这万余年,醒来天地都变了,连澜玉也变了吗?怎的不认识我了?”他的清澈的眼里带着疑问,却不像是作伪。
二十四眼神变幻的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人见他不答话,又软软的靠了上来,轻声道:“玉儿,你忘了我吗?”
这一声玉儿,让二十四的心咚的跳了一下,涩涩的酸酸的。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他太熟悉了,让他有一瞬的失神。这样的语气是他听熟切深深藏在了记忆中的。那些远古的记忆被他这一声玉儿俱唤了出来。
那个人,喜欢在午后沐浴在阳光里,坐在那里看书,自己躺在他的腿上一声一声的听他唤:“玉儿!”
“玉儿”
二十四的身体被那声玉儿钉在了原地,愣愣的站着。
那人靠在他的身上,长发无风自动,丝丝缕缕的将二十四和他罩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进了屋内,散落在二十四和那人的身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温煦之中。
恍惚间,二十四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他在白泽的卧房里醒来,白泽的长发将俩人缠绕起来。他记得白泽笑着说:“玉儿,凡人常说的结发夫妻就是这样的。”
他笑着将两人的长发缠在了一起,后来竟撕络不开,不得已,动用了法力,这才分开。
那时候他笑着说:“白泽,你还是个神,外人看来是多么高冷,内里却喜欢凡人的调调。”
白泽怎么说来着:“总不能在自己的爱人跟前也装吧?那日子岂不更不好过了!”
二十四迷惑在了那人的长发里,耳边只听见那人委屈的话语:“玉儿,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我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
可是我在万骷山等了你这许多年,你忘了当初的承诺了吗?
二十四的神智有瞬间的迷惑,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人喃喃唤着玉儿,把二十四紧紧抱住,唇在他的耳畔厮磨。
二十四沉醉在那一声声的呼唤里。
不知过了多久,二十四只觉唇上一疼,立刻醒过神来。原来那人含住了他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二十四的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的神智立刻恢复,心中大骇,竟然被这人迷惑了。
只见那人的唇上还带着血渍,埋怨道:“玉儿不专心。”
二十四的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看向那人的眼中却也没有警惕,而是一片温情,直觉这个人不会对他不利。凝眉问他:“你到底是谁?”
那人委屈的嘟嘴:“玉儿是忘了我吗?”
二十四扶额,这个人认识自己,可他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白泽,即使他是白泽,那跑出去玩的那个小光头是谁?
屋里俩人相互看着,一个满脸委屈,一个面带无奈,陷入了沉默。
“道长,道长……”一声呼唤打破了俩人之间的僵局“道长,百越,百越让人妖精抓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
二十四噌的一声窜了出去,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孩子问道:“怎么回事?”
“道,道长,百越,百越在……”那孩子手指向前方,正是鸡鸣山的方向“百越在那边让妖精抓……”
二十四只见那孩子的指处,却是鸡鸣山方向,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便化作流光飞去了鸡鸣山。
那报信的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二十四飞走,吓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打嗝。
“你说那个小光头让妖精抓走了?”
那报信的孩子正打着嗝,却见在屋内走出一身大红的人,长的美的不像话,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又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点头:“呃……”。
那人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总是要面对的。”说罢,迈步便朝鸡鸣山去,那孩子也没见他迈几步,只远远的看见一个红点渐渐的消失了,心里更加惊异,使劲的咽了口吐沫,飞快的朝家里跑去,边跑便喊着:“娘,呃!娘,呃!神!神仙……”
鸡鸣山在老爷庙的正南,跟老爷庙隔河相望,形状就像是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每逢阴天,便能听见鸡鸣,故名:鸡鸣山。
二十四放出神识去感应百越的气息,很快,便找到百越的踪迹,一头扎了过去。
可二十四和百越初来的时候把周围的山全探过了,也曾上过鸡鸣山,不见什么大的动物,也没发现有什么妖精,也就放心的让他们玩去了。
二十四一路思忖的上了鸡鸣山,很快找到了百越的踪迹,也看见了那个孩子口中的妖精。
百越正在一个山洞里,确切的说是个石室,石室里的摆设很简单,石桌一个,石凳四只,还有一张石床。
百越坐在一个石凳上,看着并无一点不妥,他的对面正做着一个人,见了这人的长相,让二十四又大吃一惊。
那人坐在一个石凳上,一袭白色的长衫,满头的乌发散落在肩上,只在发根简单的系了根带子。那人的眉间亦有一朵红莲,他长的竟跟在老爷庙内的红衣人一模一样。
见二十四进来,那人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指着百越道:“他是白泽的白骨所化?”虽是问句,但他说的很肯定。
二十四一愣,随即点头,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道:“想来过了这许多年,澜玉大人竟忘了我不成?”话里多少透着些酸味。
二十四刚才已经见了个红色的“白泽”,如今见了这个白色的,也就没有认为他就是心里那个人。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他说那个白骨是白泽,那么他和那红衣人是谁?
那白衣人见他疑惑,又哼了一声道:“看在你护着大神的白骨,便饶了你这遭。”好像赖赖的样子,让人心里觉得他是在怄气。
二十四心里怪怪的,刚才对那红衣人心里不讨厌,对着这个也是一样,只是略感怪异。
两人一个不愿说身份,一个不认识,却也没了话题,都直勾勾的盯着百越。
百越的面前却是放了好些吃食,都是这里没见过的,满满当当的一石桌,这样看来百越倒不像是他抓来的,而是来做客的。
那人见他不说话,又问:“他的法力哪去了?”
未及二十四答话,那人又问:“他自己说是吃了化神草?是真的么?”
二十四点点头。
那人才道:“这也难怪了,他是人骨妖身,自然是这样的结果,但也无妨,等我们与他合体,便好了。”
二十四听了这话,骇的下巴快掉地上了,一向伶俐的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合,合体?”
“正是。”那人提起石桌上的茶壶给百越斟了碗水,又给二十四倒了一杯,这才道:“人有七情六欲,你见他有吗?”
二十四想了想,百越对人热情,但并不往心里去,凡事到了他这,生气也好,欢喜也罢,过后就好了,都是淡淡的,仿佛天生凉薄。
可是他认为百越是化形时间短,而不是什么没有七情六欲。
想到这里他斟酌着问:“那你是……”
那人轻轻的叩着桌子道:“当年主人法力何等高深,早就将自己的七情六欲提出了体外,修出了人身,在他去后,我和六欲便留在了此地,于万年前醒来,一直在等他到来。”
二十四自诩是个阅历丰富的,却也没见过谁能把自己的七情六欲修炼成人的,不禁为心中那人这等怪异的做法点了个赞:真是怪胎!
那人说着,脸转向了门口道:“六欲来了。”
二十四朝门口望去,只见一袭红衣飘了进来。
那人见了白衣人,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俏脸上一片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道:“七情,如今过了万余年,你难道真的想回去不成?”
那白衣人见他如此说,到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只淡淡道:“总要回去的,这样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总觉得缺了什么。”
那红衣人眼波流转,却是风情万种的模样,跟那白衣人一脸正气的严肃脸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把玩着头发道:“若是你真想回去,那为何要等到三月之后才见他?”
白衣人看着不动声色的百越叹了口气道:“我闭关才出,便感觉到主人的气息,你以为躲了三月,便能躲的过?”
那红衣人的眼睛一红,便有泪在眼中打转,端的是一幅美人垂泪的娇弱模样。看在二十四的眼里,小心肝没来由的颤了颤。
“收起你这一套,我可不吃。”那白衣人冷冷的道,可见是个不怜香惜玉的。
二十四已经听的明白了,却不着调的想,若是他们真的跟百越合体,那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一面是坚硬的冰山,一面是炙热的火焰,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的性格啊。他扶额,若是那样,自己以后这日子可就真的精彩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情六欲什么的,咳咳,是我让他们修炼成人的,莫要喷我,顶着锅盖溜走……
☆、见龙王 龙涎酒香入府肠
百越这边闹出了些眉目,百恒那边却已经和凌仓门正式对上了。以他的性子,想要慢火煮青蛙,但是宫里那位陈皇后不愿意,她觉得百恒回来后深深的影响了她的地位。
先是给百恒下药,被倒霉催的百越吃了。然后直接把凌仓门和皇帝推到了对立面。
皇帝其实很早就想收拾凌仓门了。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和被逼着喜欢一个人,心理是不一样的,尤其对象还是一国最大的男人;皇帝。而且这个人还被逼着喜欢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女人,那心里的腻味就更别说了。
若是没有百恒,也许皇帝就这么认了,已经是快到了知天命年纪的人,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凑合着过就是了,最多不去那女人的宫里。虽说她长的也很美,但是架不住心里有阴影,皇帝自己面对她都硬不起来。
百恒的回归,无疑是唤起了皇帝那颗中二心,叛逆!
于是皇帝果断的硬了起来。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他那个金丹期的儿子,虽然有修真人不得干预俗事的规矩,但是陈家已经破坏了这规矩,也就怪不得百恒不遵守了。
而且,皇帝有信心让他为自己出头,至于是否会影响到百恒修行,他没有考虑,他想的只是自己受了委屈,那可不行。
皇帝见了百恒可是觉得见了亲人了,不仅让他当了国师,为他下了罪己诏,又诏令天下,封他做了太子,令他监国。如今他已经不怎么管理国事了,大有将一切都交给他的势头 。
百恒这边苦笑着接过皇帝的一道道旨意,听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他过的凄惨日子,无奈的看着皇帝在迟到的中二期里折腾。也知道自己这一回是陷了进来,再也脱不了身了。
百斛站在一旁帮着制定了一些对付人族修士的法子,先时已经止住了各门派收弟子的口子,如今再搞些小动作,让他们自相残杀,他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百越在卧龙岗那个小地方也听说了,哪里又有了遗迹,是哪个大神飞升前的洞府,有哪些门派虎视眈眈,又有哪些门派去了多少人,进去后果然有宝物,可是见宝起意的人防不胜防,最后竟无人生还。如此信息不知多少的被传了过来,百越感叹百斛这一手借刀杀人的好计谋,也跃跃欲试的去寻个宝什么的,却是看着自己一点法力也无,有些着急。
二十四看着坐在桌边发呆的百越,以为他在担心,便道:“这些事只要我们不出面,就不算是违背天规。”
百越嗯嗯点头,却也没笑脸,看着外面正在争执的一红一白叹了口气道:“他们要是不想跟我合体,那就算了,其实我这样挺好的,我也不想变成白泽大神。”
二十四恍然,原来他想的竟是这个,他现在是个邋遢道人的模样,捋着胡子道:“尽人事听天命。”
百越抬头看他,邋遢成那样还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忒讨厌!
他怏怏的问:“若是我不变成白泽,你还会喜欢我吗?还会在我身边吗?”
二十四伸手摸他的光头,贱贱的笑道:“你就是你,变成啥样我也是喜欢的。”
百越甩开他的手,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上,却也不看二十四,只愣愣的看着外面的二人。
许久才问道:“我的法力什么时候能恢复?”
他从来没关心过这件事,如今问了出来,二十四想,他其实也是有情绪的,只不过都是一闪而逝,很短暂而已。所以,若是那二人不想合体,日子是久了,百越也会生出自己的七情六欲来罢。
外面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红衣人和白衣人进了屋,一左一右的坐在了百越的身边,看着他发呆。
那白衣人忽然道:“主人把我们逼出体外,其实是想做个无情无欲的人,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到。当初夜珣未死,他便把我们逼了出去,可是我们又回去了。后来他又施法把我们困在了此地,不能出此地百里,可那万骷山在千里之外,我等就是知道也不能够去。如此便蹉跎了万余年。”
百越瞪眼瞧瞧这个,又瞪眼瞧瞧那个,问道:“我长大了也跟你们一般模样?”
那二人同时点头。
百越重重的叹息一声道:“真没意思。”
“引我们来的那道人是你们的什么人?”二十四忽然问道
那白衣人明显一愣,道:“我闭关三年,并未见什么道人。”
那红衣人讷讷:“是我让他去的。”
百越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要跟我合体,为何要告诉我们来这里找你们。”
红衣人轻声道:“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再说我也不是不想,只是想着我一个人惯了,若是跟你合体,还有那个讨厌的人,真是让我死的心思都有了。”
那白衣人冷冷的看着他道:“我也讨厌你。”
“讨厌我就不要跟我共用一个身体。”红衣人怒道
“你以为我想?”白衣人冷冷的道
“你这冰块。”
“你这到处沾花惹草的烂人……”
二十四捋着胡子,顶着那张老脸,笑的猥琐。
百越见俩人又吵了起来,想着自打见过他们耳边就没清净过,若是真的合体了,日后他们在身体里争吵,那自己还不得精分了?想想前程一片黯淡,他看着俩人认真的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你们。”
那二人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为什么?”
“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们,我们的道行比你高,我们的法力比你强,我们用这具身体一定不会让他受伤,你浑身上下一点法力也没有,而且还让他长不高,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们,你说,你说呀!”
面对着红衣人的咄咄攻势,百越讪讪,红衣人说话实在是太尖刻了。他败走了,不想跟个泼妇似的人吵架,有失身份。若想想,这人日后在他的少年体内顶着他的皮囊跟人摆出这么一副泼妇的架势,他死的心思都有了,太丢人了有么有。
他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狠狠的抛下了一句话:“我就是讨厌你们。”说完,一溜烟的跑走了。
那红衣人看着他跑走,恨恨的道:“七情,你看看,他根本不喜欢我们,我们为何要去贴他的冷脸。”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见百越的背影越来越远,淡淡开口:“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那卧龙的老巢啊。”
那红衣人听了这话,噌的跳了起来,叫骂道:“尽给老子找事。”说完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二十四不明白怎么回事,白衣人施施然的起身道:“那卧龙是我们镇压的,熟悉我俩的气息,如今他去了,怕是要受池鱼之殃。”说罢也飞走了
二十四听了心头火起,这两个家伙跟那什么遭瘟的卧龙居然是死对头,百越这一去岂不是要受苦,想到这里也连忙飞了出去。
行走的百越只觉的忽然来了一阵腥风,身子腾空而起。他未及看清是什么,大骇之下,看向自己的腰间。
一个粗大带着鳞片的东西已经将他卷了起来,他不知这带鳞的东西是蛇还是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