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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慕容泽愤怒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住地想要吸取琳琅的精血。
这个禁术本来就会让人失去理智，变成一个没有精血就不能活的怪物。
凤天歌皱眉，她发现慕容泽的状态变得和之前一样，又开始不对劲了。她正欲出手，却被慕容复拦住了。
“别着急，他不会再活下去了。”慕容复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容泽，语声淡漠。
就在慕容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泽转身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笑着自戕。
慕容复看着自己这个哥哥自尽，眼里仿佛有火光跳动，一时间竟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凤天歌也没有催促他，两人相伴这么久，她对慕容复也颇为了解，知道这不是对慕容泽有多大的感情，只不过是有些唏嘘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复才回过神来，转头对着凤天歌笑道，“这下虽还有些小麻烦，但事情也都解决了。”
明明是真刀真枪地上战场打了一场仗，在他口中却仿佛是解决了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凤天歌知道他这是想通了，便也笑了起来，“你先别忙着高兴，后头还有各种签订条约的会议，你身为太子，不去恐怕不行吧？”
知道慕容复心里其实不耐烦应付这些场合，凤天歌看着他僵硬的脸色，有些狡黠地笑了笑，“不过如果我心情好，也不是不能帮你。”
慕容复眼睛一亮，笑着揉了揉凤天歌的头发。
第512章 凯旋
凤天歌那日说的话虽有几分调侃之意，却也说中了事实。
大皇子已死，之前还负隅顽抗的部落们纷纷投降，之前的嚣张气焰不知去了哪里。
只是苦了慕容复，比起和敌人坐下来商谈各种协议，他更喜欢的还是光明正大地在战场上厮杀，他觉得那样才最痛快。
虽说南宁是胜利的那一方，也依旧不能改变慕容复要面对那么多会议的事实。
反倒是凤天歌突然间变得清闲起来，成日里游山玩水，不是去看日出就是和甄儿去摘花，活脱脱一个出来游玩的大家小姐。
这一日慕容复依旧伏案工作，凤天歌捧着一束野花笑嘻嘻地进来，“怎么，还没完、”
慕容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当我像你这般清闲吗？”
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凤天歌知道有不少事情本来是要她出面的，可慕容复主动接受。真要说起来，如果没有慕容复，凤天歌还真不能这么轻松地到处玩耍。
凤天歌有些心虚，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外头有人求见。她知趣地站起身道，“那我便先走了。”
这个时候会来给慕容复禀报事情，应该是一些要紧的事情。凤天歌虽然和慕容复关系亲密，也不能听太多。
没成想，正当凤天歌起身要走的时候，手腕却被慕容复拉住了。
“没什么不能听的，你留下。”慕容复说着抬头对她一笑，温声道。
于是凤天歌就别别扭扭地留了下来，坐在慕容复身旁，和他一起注视着眼前的军官。
那人倒也能撑得住，三言两语说出了其他几个部落的来意，“回太子的话，其余部落的人想要签订最终的协议，约定百年内不会主动攻击南宁。”
此言一出，无论是凤天歌和慕容复皆是一愣，随后便一起笑了出来。
这场战争虽然有些艰难，但也让其他部落的人看到了中原的强大之处，让他们明白南宁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存在。
如此一来，南宁的和平还可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最高兴的还是慕容复，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大笑出声的冲动。这意味着他接下来只要最多开几场会议，签下最后一个协定就可以了。
凤天歌也很是满意，最近虽然玩得很开心，可她也已经开始想念南宁了。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没过几天，营地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不日即将回去的消息。
因为是打了个胜仗，是以众人并未不满，反倒很是期待。
慕容复迫不及待地同其他的部落定下了合约，狠狠敲了他们一笔，这才心满意足地班师回朝。
要回去自然得提前和京里说一声，直到这时，众人原先因为能回去而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打算……怎么说大皇子的事情？”凤天歌颇为苦恼地撑着脑袋，真恨不得把这件事情忘了算了。
怎么说？怎么说都不好，慕容泽为什么会自戕？他死之前那古怪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琳琅的死……
要说的事情实在太多，而无论是凤天歌还是慕容复，都明白哪怕是实话实说都会引来一场血雨腥风。
慕容复十分严肃地盯着书桌上的邸报，低声道，“就照实说吧。”
凤天歌张了张口，却也想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话，半晌，她安静地点头，补了一句，“你最好别出面。”
这也是为了慕容复好，两个皇子在战场上，慕容泽和琳琅都死了，可凤天歌和慕容复却都活得好好的，不能不让人眼气。
“我知道。”慕容复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无论那个京里派来的信使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明面上他是把慕容复的说辞毫无保留地记下来传回去了。
而大军在多日的修整后，终于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一路上，凤天歌和慕容复经过了无数的城池，那些百姓疯了一般出来欢迎他们。
前线的战事早早就传了出去，百姓们知道是谁在守护着他们，对凤天歌和慕容复满是景仰之情。
哪怕知道凤天歌和慕容复的关系，也还是有不少人主动找上他们，想要自荐枕席。
这天晚上，凤天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复，问道，“听说你那里来了不少绝色美人？”
正靠在榻上翻书的慕容复眼皮都不抬，“我倒是听说，你那边有不少美少年主动找你，要不要和我这边的人比比？”
房内一时间默然无语，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双双对视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确实很多，不过不管是凤天歌还是慕容复，也已经能做到对此毫不在意。
原本以为路上所经历的就是极限，可是这种狂热的情绪一路蔓延，等他们回到京里，已经酝酿得非常恐怖了。
凤天歌和别的大家小姐不同，不喜欢坐在轿子里面，反倒喜欢骑马和慕容复同行。
两人进了京城，从城门那里开始，沿街站满了百姓，都是要出来见他们这两个守护了南宁的大英雄的。
慕容复还好，凤天歌就觉得这场面很是新奇，左顾右盼，恨不得自己能长三双眼睛。
“注意点形象。”慕容复面不改色，嘴唇轻轻蠕动着说出了一句话。
凤天歌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好奇地向四周张望着。在她看来，周围的人潮让她很是陌生，从来也没有收到这么多的崇拜与善意。
等到了太子府，慕容复长舒了一口气，让人把马都牵回去，这才对凤天歌说道，“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会很忙，可能没办法一直陪你。”
凤天歌笑了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要是出去玩，你可不许管东管西的。”
回到京城之后还有另一场硬仗要打，京中局势波诡云谲，如今又加上慕容泽和琳琅身亡两个变数，慕容复肯定轻松不了。
慕容复也知道凤天歌不是那种娇滴滴非要人陪着的女孩儿，便也笑了笑，和她一起进了太子府休息。
第513章 英雄
才刚回来，凤天歌感到有些懒倦，连着几日都在太子府里窝着休息。
这一日，凤天歌正在花园里喂鱼，就见甄儿笑嘻嘻地端着什么东西过来。
凤天歌瞥了一眼，奇道，“这是什么点心，看着倒是有趣。”
只见甄儿手上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样雪白莹润的糕点，散发出清甜的香气。甄儿并不说这是什么，而是笑道，“主子且先尝尝。”
凤天歌刚好也觉得有些馋了，便走入凉亭，命人端来水盆净手后，拿了一块点心。
这点心柔软香甜，甫一入口便齿颊生香。凤天歌满意地点头，“这点心倒是不错，从哪儿拿来的。”
见凤天歌很是满意的样子，甄儿这才娓娓道来，“这乃是陶轩居新出的糕点，他们掌柜特意送来给主子的。”
此话一出，饶是凤天歌也有些微的吃惊。陶轩居乃是百年的点心铺子，掌柜的也很有些傲气，平日里极少向达官贵人献殷情。
“不光是这样呢。”甄儿说话时眼睛都在发亮，明显很是激动，“这点心乃是陶轩居特意为主子研制的，说是您同太子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劳，以此作为报答。”
凤天歌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虽说那天和慕容复一起回来时，百姓迎接的盛况让她知道如今他们很受欢迎，也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
见凤天歌对此似乎很满意，甄儿便提议道，“主子这几日都在府里待着，不如出去看看？”
知道这是甄儿变着法子想让她出去走走，凤天歌笑着看了她一眼，点头默许。
真要准备起来也是挺快的事，甄儿伺候着凤天歌换了身低调些的装扮，便出府朝最繁华的大街走去。
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凤天歌同甄儿逛了不少地方，最后停在了一家茶肆歇息。
茶肆里坐满了人，有一身着白袍的书生正十分激动地和同伴说着什么。凤天歌饶有兴致地听着，才知道这书生认为凤天歌的功绩应当写入史书流传。
不光是那一群书生，就连旁人也纷纷点头赞赏。更有一老者捋着胡子道，“这凤家小姐同太子年纪轻轻便建功立业，当为我南宁之幸啊。”
这话题甄儿听着也是与有荣焉，凤天歌倒是有些感慨。她还真没想到自己如今的口碑居然变得这么好。
好奇之下，凤天歌从茶肆出去后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百姓的谈话。发觉有不少人都在称赞她，甚至还有孩童将她的事迹编成了童谣。
这么逛了一圈，等主仆二人回府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路边小吃，也听了许多的传闻。
百姓大多没上过战场，不清楚凤天歌作战的事情，所以加了许多夸张的成分。凤天歌听得直发笑，一路上都在和甄儿说笑。
直到凤天歌在房内坐下，唇边依旧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可很快她就看到甄儿快步走来，脸上的表情颇为严首发
“怎么了？”凤天歌一怔，不禁感到有些古怪。
甄儿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主子，风府的人……都来了。”
凤天歌闭了闭眼睛，又道，“都有些谁来了？”
一边说，凤天歌一边示意甄儿过来给自己换一身衣裳。
甄儿帮着她选了件大红遍地金长裙，上头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凰的眼睛更是以宝石做成，华美无比。
帮着凤天歌穿衣服的时候，甄儿顺势说了来的人有谁，“府里老爷同夫人都来了，两位小姐也在。就连凤祖……也跟着过来了。”
凤天歌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满意地坐在梳妆镜前让甄儿来帮她梳妆。
她随手拿起一件红宝耳坠，对着镜子带上，微微侧头看着宝石闪烁出迷人的光彩，漫不经心道，“这倒奇了，他们居然请动了凤祖？”
平日里甄儿时常跟在凤天歌身边，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森冷，此刻便知趣地闭口不答。
等一切打理妥当，凤天歌便径直向外走去。
一路走到了花厅，就见凤家人正被招待着在那里喝茶。凤天歌一眼就看到凤祖坐在上首，便也上前恭敬地对他行了礼。
凤盛霆满意地点点头，等着凤天歌来给自己行礼，却见凤天歌行完礼后转身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不禁感到十分震怒。
“放肆，你的礼数都学到哪里了！”凤盛霆拍了一下桌子，盯着凤天歌很是不满。
凤天歌冷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父亲何出此言，女儿对于值得尊敬的长辈一向很有礼貌。”凤天歌似笑非笑，看着凤盛霆的眼睛里满是说不出的嘲弄。
凤盛霆一愣，立马明白过来凤天歌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
正当凤盛霆忍不住要发怒时，还是在她身旁的孟云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才让凤盛霆想起今日来的目的。
就见凤盛霆深吸一口气，似乎很是憋屈地说道，“天歌，你在战场立功，为凤家争光。只是你回来也不说回府同家人团聚，今日我们便是来请你回去的。”
凤天歌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眼神就移到了凤天玥和凤天勤身上，道，“你们呢，也是跟着父亲来请我的吗？”
在外历练过的凤天歌身上的气势不是这两人能抗衡的，风天勤已经支撑不住，凤天玥倒还勉强撑着，只是脸色变得煞白。
孟云但心地看着凤天玥，却又不敢出声，一时间气氛很是僵持。
最后还是凤祖微微叹息着说道，“天歌，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平日里凤天歌一向不喜欢这句话，不过凤祖是她在凤家为数不多真心尊敬的长辈，是以还是撤去了施加在她们身上的威压。
凤天玥闷哼一声，怨毒地看向凤天歌，却又不敢让她发觉自己的心思，只好低下头沉默。
这一场闹剧下来，凤天歌也烦了，当即下了逐客令，“有什么事，凤祖同我说便是，你们别在这碍眼，都给我出去。”
第514章 恩情
凤家人自是不愿，但凤天歌态度坚决，他们也只能被赶出太子府看着大门干瞪眼。
等到这些碍眼的人走了，凤天歌才舒了口气，看向凤祖笑道，“今日他们居然劳动您过来，实在可笑。”
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凤祖也不以为意，睁开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闭着的双眼，苦笑道，“平日里我只想着闭关修炼，却不知凤家后人已如此不堪，当真可笑。”
这话有些沉重，凤天歌没有接口，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你看他们不舒服。其实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凤家从前并未帮你什么，往后你也不用帮凤家。”
凤天歌看向凤祖，就见他语气真挚，显然这话是出于真心。
平日里若是家族中的小辈出息了，那么长辈就会让他提携家族。如凤祖这样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总是凤天歌平日里并不在乎凤家如何，此刻也不禁感到惊讶。
似乎是看出了凤天歌心内所想，凤祖缓缓解释他的用意，“你有如今的成就我很感动，但是天歌，我也感到很羞愧。我从前一直对你的出境置之不理，这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凤天歌缄默不语，半晌才说，“都过去了，况且老祖宗您已经给了我很多关怀。”
这是实话，从前凤祖一直闭关，不清楚发生在凤天歌身上的事情情有可原。更何况后来凤祖已经给了凤天歌很多帮助，无论如何凤天歌也不能说老祖对她没有半点支持。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最后两人默契地不提凤家的事情，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近来同太子大出风头，大皇子又已经死去，想必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不止这些。”凤祖手里端着茶盏却没动，关切地嘱咐着。
这话有些古怪，但是凤天歌还是听明白了。她点点头，沉声道，“我们都不是会怕的人，若那些人有什么阴招只管使过来便是。”
知道凤天歌心里有数，凤祖便点点头，欣慰地看着凤天歌。
不知聊了多久，当慕容复站在花厅里时，这一老一少才惊觉已经快到晚上。
凤天歌没想到慕容复会过来，惊喜地站起来看着他，“不是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很晚才能回来吗？”
“事情办得顺利，自然回来得早，怎么，你不希望早点看到我吗？”慕容复调侃着，又站在凤祖跟前对他行首发
原本凤祖也觉得差不多就该离开了，这会儿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凤天歌心里有些不舍，却也笑着亲自送凤祖到了大门。
告别时，凤祖虽说知道凤天歌能解决好自己的事情，也免不了和别的老人一般嘱咐她小心。
这样的关怀让凤天歌很是开心，她笑着点头道，“老祖宗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往后您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使人来找我便是。”
凤祖温和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送走了凤祖，等凤天歌回到自己房内，就见慕容复正懒洋洋地坐在桌边翻着一本书。
那是这几日凤天歌拿来打发时间的一本杂书，她随意地看了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有什么麻烦吗？”凤天歌抿了口茶水，好奇地看向慕容复。
刚才或许是顾及着有凤祖在，慕容复没有说实话。但凤天歌却能听出来，事情根本没有顺利解决。恐怕是太难解决了，慕容复才先回来。
闻言慕容复低笑一声，伸手把凤天歌扯到怀里，低声笑道，“怎么办，我觉得我们两个越来越配了。”
“说正事。”凤天歌横了他一眼，却没有从他怀里出来。
慕容复也正色道，“你大概不知道，宫里近来的情况有些不好。”
凤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