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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是谁把你放出来的，让我们离开，你想干什么就去干，这里肯定也是虚假的世界，对吗？”
“桀桀”
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莫妮的样子逐渐变成一坨黑色流体。
“我很欣赏你，沙文，成为我的布道者，我将赐予你无上”
他话没说完就被沙文不耐烦地打断，“我不需要你赐予我无上荣光与财富，我现在的钱就多到花不完，而且我也不相信神棍的那一套。
终其结果，你也是物质世界的一员，
虽然强大的力量可以干扰人类的精神世界，但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或许我该把你的本体抓回去泡在罐子里研究一下。”
似乎被沙文无力地举动激怒了。
这团漆黑液体开始疯狂鬼畜。
尖锐的声音让人牙酸。
“无礼地，喋喋不休，愚蠢至极的人类！我”
沙文再次打断他笑道。
“哦？你生气了？”
他从来不喜欢做一些无脑的无意义举动。
所有触怒它的言语都是刻意为之。
假若世界上整的存在神灵。
至少以沙文的世界观认知，‘神’的定义就应该是一团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本能，既没有生活在物质世界，也不会干涉物质世界的绝对存在与绝对不存在。
具有以上任何一条特征，都无法称之为神灵。
说到底，不过也就是掌控某种力量，生活在物质世界的东西罢了。
这团黑色流体的愤怒，说明它和自己一样，都不过是具有自我意识，生活在物质世界的东西。
而且自己能够成功逃出来，说明他的力量不会像克苏鲁小说中那些，在人类恐惧思维下产生的怪诞生物一样。
这个时候。
沙文的思路无比清晰，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干扰。
不论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也不论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是不是想要再次攻击字节意识。
可以确定的是，不久之前，他也和其他三个人一样躺在雪地里。
推开门之类的事情不过只是自我臆想。
甚至此时他能够觉察到这个世界的元素力量很不对劲。
思维免疫外界因素带来的混乱后，对元素的感知就是他判断世界真与假的手段。
因为此时他的眼中系统视野开始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其缘由多半也是因为对方的力量开始削弱，对自己精神世界的干扰力下降的缘故。
之前他看到的所有东西，很有可能是被它引导出潜意识中想看到，和不想看到的东西。
此时身处北地冰城的广场，沙文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元素流动的非常缓慢，甚至如同隔着一层玻璃一般，可触而不可及。
没有理会那团黑色流体的咆哮。
沙文决定带上其他三人回到现实。
而这个世界也就如他猜想的一样。
所想之事就会变成现实。
此时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黑色液体被他直接在这个世界中抹除出去。
蹲下把手放在乔凡尼的额头，霎时间他就被拉入其中！
这里是特尼斯。
残阳如血。
破旧的城墙，尸积如山。
外面的大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炼狱军队。
乔凡尼此时浑身浴血，握剑的虎口已经裂开。
单膝跪在地上。
身边躺满了熟知之人的尸体。
星眸女士、基隆、阿西娅甚至还有沙文。
成千上万的炼狱火魔向他扑过去，宣告这战争的失败。
画面一转。
此时的乔凡尼成了孩童时的模样，一名眼角上扬，手里拿着木尺的女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训斥与惩戒。
而他除了哭以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突然。
刻薄古板的礼仪老师消失不见。
他的母亲出现在身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时候离开了，乔凡尼。”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荫。
两名小孩正在下面玩耍。
已经步入中年的基隆，怀里搂着一个沙文从未见过的女人。
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大不小的庄园，两亩农田，一个葡萄架，还有藏满果酒的酒窖。
基隆的妻子缓缓推开他，微笑着后退。
“你应该回去了，基隆。”
“回去？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你应该回到你的的世界。”
话音落下，所有的一切消失不见。
依旧是特尼斯。
阴暗的天空，连绵小雨。
泥泞不堪的街道两边肮脏至极。
一名小女孩裹着一条破布蹲在街角，想要以此让身体温暖一会。
她的小脸上满是泥污，声音无比虚弱。
“先生，给我一点吃的吧先生”
两名路过这里的地痞停在她的面前，其中一人满脸坏笑，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然后和同伴大笑着跑开了。
无助的小女孩只能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捡起来破损的泥陶碗，看着沾染上泥水，湿了一半的床单。
只能眼神失落的叠整齐放在一边干燥的台子上。
潮湿的床单无法带来温暖。
她的目光停在一名被父母牵着手路过的贵族小女孩身上，眼中隐隐有些泪花，却急忙伸手擦掉。
182 分析
场景在此时戛然而止。
下一刻，阿西娅已经穿着盛装坐在一张长椅上，身边还有乔凡尼与基隆。
婚礼的歌声洋溢着喜悦与庆祝。
台上，沙文和索菲两人手挽手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
她的表情很不自然。
就连笑容都显得非常僵硬。
画面再次再次跳转。
依旧是那条肮脏，阴暗潮湿的小巷。
小女孩不安的站在一群面容模糊的男孩面前，手里拿着一朵萎靡的白色小花，递给坐在垃圾箱顶上，带着圆顶帽的高个子男孩。
男孩那小花拿在手心嗅了一下，然后用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大笑道，“你也配喜欢我？哈哈！滚到一边吃泥巴去吧！”
随即，这群男生笑作一团。
小女孩无助的站在原地，慢慢的往后退，神情落寞而离开了小巷。
拐过街角。
却已经是在真知学院。
卡琳的表情非常恼怒，大吼道，“我不允许你再去约克街！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名高贵的法师怎么可能和肮脏的流浪儿混迹在一起！”
“你不是卡琳妈妈！她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哼！从今天起，你一步都别想离开学院！”
“放我出去！”
眨眼间，她就被人关在笼子里，甚至包括沙文在内，所有她身边的朋友都在嘲笑她。
“一个没人爱的孤儿，笑死我了！”
“这种人就是法师的耻辱！竟然和肮脏的流浪儿混迹在一起！”
甚至‘沙文’都在一旁嘲弄道，“哈哈，就凭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女人，还想得到我的爱？
哦看看这个小可怜，竟然哭了。
哈哈哈！”
女孩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泪花闪动，大叫道，“你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突然。
在她眼前的所有人全部消失不见，铁笼也被打开。
小心翼翼的走出铁笼，只感觉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阿西娅缓缓睁开眼睛，雪地反射的阳光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
“阿西娅，你终于醒了！老天，没事就好！”
乔凡尼在一旁满脸喜色。
基隆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嘶哑道，“我们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
女孩猛然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急忙后退大叫道，“你们也是假的，对不对！”
退着退着刚好撞到沙文，被他扶住肩膀。
“别发疯了，刚刚是我把你们三个从幻觉里带出去的，现在你看到的我们都是真人。
不过现在所处的世界依旧是假的。”
女孩回头看着他，“沙文？”
沙文把手松开笑着耸耸肩，“难道还能是别人吗？根据我的分析，我们进入北地冰城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某种生物的攻击，好在我的精神力量足够强横。
否则我们可能永远要被困在这种地方了。”
阿西娅依旧狐疑的看着他，“你真的是真的沙文？”
沙文没有回答她，在他的面前蓦然出现一扇木门，对其他两人说道，“都出去吧，外面应该就是真实的世界了。”
女孩回过头喃喃自语道，“可是刚才”
等众人全部走出去。
犹如大梦初醒！
沙文猛然间从桌子上爬起来，其他三人也都一样。
依然是北地冰城，他们刚来时的酒馆。
但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酒客，也没有难闻的酒精味道，只有破败，被冰封的家具和地面。
阿西娅看着四周，“我们这是”
沙文解释道，“袭击我们的东西是一大团黑色流体，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但他可能就藏在小镇的某个地方。”
基隆靠在椅子上，用手搓了搓脸，因为寒冷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是怎么脱困的？”
乔凡尼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沙文。
“我先生一堆火让大家暖和一会，然后再把我得到的信息和推测详细的告诉你们。”
此时的系统视野才是真正的系统。
系统提示警告里根本就没有‘san值’这种说法，只有三行提示。
‘你的精神遭受了严重攻击’
‘你的精神遭受了严重损坏’
‘你的精神受损已恢复’
现在想来，会出现san值这个词语，多半是被那个东西利用了自己的潜意识。
四人围在火堆旁边，沙文分给他们食物和水说道。
“根据我的分析，那个黑色流体会从我们的弱点，激发潜意识产生幻觉，用来攻击我们的精神，如果意志力不够坚定，或者持续时间太长，最后结果就只有发疯和死亡。
我个人的观点认为，它很可能是以人类的恐惧或者灵魂为食。
至于我为什么能脱困，你们应该知道我拥有全系元素亲和，精神力量天生强横。
到最后它无法奈何我，反倒被我操纵了营造出的虚幻世界，这也是我能把你们拉出来的原因。
嗯就这些。”
乔凡尼吃完手里的干粮，伸了一个懒腰靠在身后的冰坨上，语气有些怅然。
“不过那还真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啊”
基隆默不作声的吃着手里的东西。
只有阿西娅狐疑的看着沙文，“既然你后来能操纵梦境，是不是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说话的语气甚至有点紧张。
毕竟这是每个人最不愿意展示给别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和弱点。
沙文把吃到一半就冻成冰疙瘩的奶昔丢到地上说道，“所有梦境都是你们各自最恐惧的东西，我也一样，不过我只负责把你们拉出来，可没办法跑到你们的精神世界里面去。
只是打开一道门把你们带回来而已。”
“真的？”
“不然呢？难道你的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沙文自然不可能说他全都看到了。
一旦说出来恐怕不仅朋友都没得做，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
况且，他又不是八婆，也没什么探索别人秘密的癖好，救他们的过程只能算被迫知道。
所有看到听到的东西未来只会烂在肚子里。
一直沉默的基隆却在此时说道，“我们这次就不要去冰龙巢穴了，找到护送任务的那个女人就回去吧”
沉默了许久他才继续说道，“我在梦里回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需要一些时间。”
在梦中和炼狱军团大战了不知道多少回合的乔凡尼名，此时也没了往日的精神头。
略带疲倦的说道，“唉原本我还想去看看那些会飞的大家伙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我刚才算了算，在梦里，特尼斯一共被炼狱军团毁灭了七十九次。
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大家可能都需要一段时间休息一下，最好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183 三阶
漫漫长夜，静谧无声。
沙文睡得并不踏实。
其中有许多原因。
精神遭受严重攻击的后遗症，目睹了其他三人的往事，还有关于自我潜意识的引导幻想。
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心乱如麻。
甚至此时他的感觉，比曾经从地下矿洞和艾勒斯逃走，加起来还要糟糕十倍。
目光扫过主职业熟练度。
篝火燃烧时发出噼啪声。
深吸一口气，沙文裹紧身上的毛毯，神色不免放松许多。
从幻觉中逃脱，熟练度从410瞬间暴涨到810，这恐怕也是唯一值得庆祝的事情。
距离三阶职业者更进一步。
清晨。
休整完毕的众人走出这间破旧不堪，被冰封的酒馆。
外面一面荒芜，毫无人烟。
甚至他们所见到的根本就不是北地冰城，这里只是一个破败，隐藏在冰雪中的城镇遗迹。
积雪及腰，寒风呼啸。
沙文从昨天晚上开始，心中一直就有一个疑问。
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拉入幻想世界的？
可以肯定的是，时间就在走进这座小镇之前，或者走进小镇的一瞬。
联想到小镇广场上被绑在冰柱上的女人。
‘她’也对自己说过，是他把它放了出来。
让他们先去小镇外等自己，为了验证猜想，沙文孤身一人来到了记忆中小镇广场所在的位置。
这里已经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看来得挖下去才能知道。
取出铲子，说干就干。
大约挖了十分钟左右，乔凡尼三人因为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站在雪洞上边，乔凡尼看着下边大喊道，“沙文，你在这里挖什么呢？”
此时他已经向下挖掘了大概十米。
抬头看去说道，“就是一些猜测，想要过来证实一下。”
“需要我们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最多半个小时，如果没有收获我们就离开吧。”
乔凡尼耸耸肩，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吉隆恩肩膀，取出长剑走到一边开始练习，顺便还能使身子暖和些。
阿西娅也在一旁开始练习舞蹈。
自从被卡琳收养以后，学习了七年之久的古典舞蹈。
在这种鬼地方，如果站着不动，分分钟就会被冻僵，活动身体是最古老的，但也最有效的取暖方式。
基隆似乎是已经习惯，靠在一个冰坨上，双手抱胸，低头闭眼，假寐起来。
下方，沙文手里拿着铲子，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成功挖到了一间深埋积雪中的房子。
有了参照物，接下找到广场中央就简单了。
取出指南针核准方向后，在坑里定下一个木桩，上面绑上绳子，然后爬出去，准备在上面找到具体的位置。
在积雪线面继续横向深挖，很有可能会被塌方压在里面。
见他上来，乔凡尼第一个走过来。
“你拿着绳子干什么？”
“还记得广场上朝拜的人群吗？我认为那可能不是朝拜，而是某种封印的仪式，把我们拉入幻觉的东西可能会在当初绑着尸体的冰柱下面。”
“嗯你这家伙是怎么想到的？”
乔凡尼尬笑一声，分析事情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
大约向东北方向走了三十米，把绳子递给乔凡尼让他拿着，沙文抄起铲子继续向下挖掘。
阿西娅也气喘吁吁的凑过来看热闹。
五分钟后。
铲子触及到坚硬的冰面，沙文换上钢镐继续深挖。
挖到底就是被掩盖的广场地面。
四处挖了挖，果然被他找到了一根被冰包裹的石柱。
里面还有一具人类的尸骸。
手里捧起头盖骨，看了一会丢到一边，挖掘石柱的正下方，借助魔能灯的光芒可以看见一个通体漆黑的黑曜石盒子摆在下面。
把盒子拿在手中，轻而易举的就能打开。
里面放着一颗破碎的空心黑曜石球体，上面雕刻满了复杂的藤蔓，如同枷锁一般。
也就是说，这里是关着那个黑色流体的地方？
正当沙文准备反身上去的时候，一旁的积雪突然动了一下。
嗯？
沙文当下用铲子挖开哪里的积雪，一坨拇指大小，极其粘稠的黑色液体缓缓从中流淌出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刺耳声音。
“不不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该死，低贱的人类！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沙文把它拿在手里。
令人奇怪的是，他究竟是怎么和自己对话的？
动用物品组成分析。
系统视野中弹出一条物品说明。
名称：鲁维克的灵魂残渣
成分：灵魂
等级：橙色
来源：一个其他宇宙中极度邪恶的生物路过这里时留下的产物。
作用：用灵魂之力吸收并且融化它，你就可以得到那个邪恶生物的一丝力量，没有后遗症。
使用灵魂之力？
沙文没有理会这东西的喊叫声，思考了一会，决定使用法师们惯用的手法，操纵元素之力触碰它。
“不！你不能这样！我知道很多事情，我还”
它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力量吸进沙文的灵魂中。
在这一刻，沙文只感觉到他的精神力量在疯狂增长，甚至思绪都比以往快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