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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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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鱼这边扑空了,深深姑娘那边却变成了不设防。深深姑娘“呀呀呀呀”一通鬼叫,纤纤十指刷刷刷地一阵挠,待那人反应过来,脸上已是血迹淋漓,那一道道儿的,变成了大花脸。
    那打手呆呆地看着深深,目光渐渐变得狰狞起来。深深呆了一呆,“啊”地一声尖叫,纵身一跳,就跳到了李鱼身后,紧张地用手指掐着他的衣袂道:“小郎君快保护我。”
    此时,李鱼还在那儿拗着造型,一动不动呢。
    只是他这造型一摆,岿然不动,气壮山河,眼见他之前打飞了几个人,众太子门客也不晓得他要放什么大招,一时无人敢近前。
    所以李鱼足足拗了五秒钟的造型,敌人未曾攻上来,李鱼也未曾动一下,直到深深跳到他的身后,李鱼才刚刚缓过一口气儿来。
    眼见因为深深这一叫,环伺四周的众打手跃跃欲试起来,李鱼立即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两位豪杰,欲坐视乎?”
    李鱼这一句质问,语气悲愤、凄凉之极,因为他一声出口,余音中竟带着缕缕颤抖之意,显然是悲愤压抑到了极至。
    虽然这只是因为他才缓过来,底气不足,声音提不起来,那颤音儿也是因为腰部和肩胛部受到牵动痛楚之下才造成的,但罗霸道和纥干承基却不知道,二人顿时满面羞惭,生起无地自容之感。
    李鱼可是不只一次为他们解围消灾了,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此时他们稳若泰山地坐在那里,坐视李鱼被人围攻,而且人还是他们一边的人,真真的不当人子了。
    李鱼这一声质问,二人视倒还能视,坐是根本坐不住了。
    罗一刀率先站了起来,大喝一声:“统统住手!”
    纥干承基几乎同时站起,被罗一刀抢先喝止了众门客,他便向李承乾和高阳公主拱手道:“那人与罗兄和我大有渊源,还请小郎君宽宥其冒犯之罪。”
    李承乾呆了一呆,这才知道双方不但认识,而且大有渊源。只是他平时虽然温润如玉,恰似翩翩君子,可一旦发飙,却是理性全失的性子。此时被李鱼削了脸面,哪肯就此罢休。
    听二人一说,李承乾冷笑一声道:“你们相识?既然如此,叫他来,向本……我叩头请罪,便饶了他!”
    李承乾是太子,当今储君,未来的天子,叫一个小民向他下跪,当然也不算委屈了那人。只是,他现在是微服在外,谁认得他是谁?那时节跪礼并不常用,百官上朝都不行跪礼的,他如此要求,已经算是十分的折辱。
    罗一刀和纥干承基大感头痛,纥干承基满脸苦笑,放低声音道:“殿下,那人不知您的身份,叫他下跪,未免强人所难了。若是把殿下的身份张扬出去,却又于殿下不利……”
    纥干承基还未说完,高阳公主已经挺起了小胸脯儿,道:“不能报太子哥哥的名儿,那就叫他来跪我,我不怕!”
    苏有道一瞧局势似乎僵住,便清咳一声,硬着头皮上前,打算打个圆场。那波斯装的小美人儿这时也知机已躲到了李鱼身后,目露怯意,动作也与深深相似,只用指尖,轻轻掐住了李鱼的衣衫,仿佛在玩老鹰捉小鸡。
    就在这时,店门口又出现了一行人,头前一人迈步进来,目光飞快地一扫殿中情形,便用一副揶揄的语气道:“本想此间可寻清静,看起来,却是熟闹的很呐!”
    众人循声往门口望去,其他座位上的客人尚没什么反应,剑拔弩张的这两伙人中,却都有人微微一呆。
    李鱼依旧端着架势,稳若石雕一般地站在台上,瞧见门口这人,一惊之下,骨节咔吧一声,腰背处的扭伤都差点儿迅速痊愈了。
    门口那人……
    荆王?
    李元则!

第225章 得道之人
    荆王李元则说着,便大剌剌地走了进来,恰似一颗抛进了静寂湖中的石头,登时溅起了一片浪花。
    李鱼一眼看到李元则,登时就是一惊。但他旋即就想到,当夜是冒充了反贼纥干承基的手下,这才对李元则及其家将动手的,而当夜,纥干承基确实出现在了武都督府。
    幸甚!
    幸甚啊!
    黑锅有人背了。
    李鱼松了口气,瞟向纥干承基。
    纥干承基那一面,太子李承乾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十二叔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管他是顽劣也好,乖巧也罢,以储君身分微服出宫,还跑到这儿来饮酒作乐,看到长辈,总是感觉别扭的。
    尤其是,他刚刚的作为,使得他绝对的不想把身份暴露给眼前这些客人,否则用不了多少功夫,就得传遍全城。所以李承乾马上离席而起,趋前拜见,想提前打声招呼,免得十二叔说破他的身份。
    李元则对李鱼的印象非常淡薄,目高于顶的他,当初在利州,又怎么可能对李鱼这样不相干的且没打过几次交道的小人物有所注意,除非他未卜先知,那时就知道自己的子孙根会毁在这个人手上。
    所以李元则看清了李鱼相貌,只是微觉眼熟,一时还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可他旋即就看到了李承乾,顿时惊奇地张大了眼睛,心中纳罕:太子怎也在此?
    且不提这三人一变再变的神情,另有两人却也是一脸的错愕,因为他们看到了李鱼。这两个人和此时的李元则一样打扮,都是一袭月白色道服一种宽松舒适的便服,款式类似道袍,但不是出家人服装,头发梳一个懒人髻。
    三人年岁都不太大,二三十岁,身材颀长,容貌俊朗,神色都是一样的出尘。不同之处在于,李元则恬淡优雅,和光同尘,似乎道行最为精深。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年约三十者飘逸潇洒,年约二十者一头白发,白发少颜,目光湛湛。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了。
    袁天罡认出李鱼,自然惊讶,而李淳风给李鱼批过面相,记忆犹深,此时一见,也登时认了出来,难免惊奇。
    就在这时,太子李承乾已经抢步上前,向李元则一个长揖,一脸的惊喜:“哎呀呀,荆王爷,您老怎么也大驾光临了。晚辈有失远迎,恕辈,恕罪!”
    李元则也不傻,听他这么说话,如何还不明白他是不想暴露身份,呆了一呆,方才配合地道:“啊!原来你是原来是你!哈哈,大郎,你也在此?”
    李承乾干笑:“是!晚辈与几个朋友去效外狩娱之事,一见之下,甚为喜欢,想请她过来吃杯酒,讨教一二。”
    李承乾忙不迭点头道:“正是,正是!啊!荆王爷,你有所不知,那女子舞技极其罕见,妖娆之态,由内而外,周身上下,无一寸不风流,似乎每一丝扭动、每一寸颠筛,都能挠到人的痒处,极妙、极妙啊!”
    蛇骨静一听,眉飞色舞:“原来我的舞技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么?”
    李承乾这句话里其实满满的都是淫邪味道,是个男人就听得出来,奈何从小生在勾栏院中的静静姑娘却不曾听过这样含蓄的表达,还以为人家真在夸她呢。
    李承乾说这番话,是为了自己能迅速摆脱。他十二叔的好色风流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消如此这般地一说,只怕他十二叔马上就会变成一头见到了骨头的小狗,流着口水扑上去,他那就能迅速脱离目前的窘境了。
    可是李元则听了他的话,却是神情一肃,看着李承乾,沉声道:“这叫什么话?看看你,二目无神,萎靡不振!年轻轻儿的,该当如此吗?气不耗归于肝为血,血不耗归于肾为精,精不耗归于骨为髓。如此方能神完气足,精神饱满。”
    李承乾听了李元则这番“屁话”,只惊得目瞪口呆:“这真是我十二叔?别是有相貌酷肖者冒充吧?他会说这样的话?猪都能上树啦!”
    李元则的教诲还没完,又道:“阴阳之道,乃天地至道。然,过犹不及。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
    李承乾整个人都傻掉了,下巴都差点脱了臼,口中啊啊轻应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元则微微一笑,目光悠远地道:“我教你一个法子,多多亲近自然,你听,清泉从石上流过;你看,树叶从枝头飘零;你嗅,风从树梢拂过;你感,赤足踏在长满青苔的石上”
    “十二叔疯了!”李承乾和高阳公主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答案。
    李元则说到这里,陶醉地一笑,对李承乾和高阳公主道:“你们看我,可有何不同?”
    李承乾和高阳公主瞪大了眼睛,使劲看着他们十二叔,唔似乎皮肤细腻白皙了许多,却不知十二叔又找到了什么保养的好妆粉,回头得向他打听打听。
    李元则瞧他们一副不得要领的样子,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嗔怪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人有三花,人花炼精化气,地花炼气化神,天花炼神还虚。你们看我,有没有到达三花聚顶之境界?”
    不只李承乾,就连李鱼等人都一起向他头顶望去,他娘的哪有花啊!头上就一个懒人髻!
    李元则得意地笑道:“当然还没有!”
    众人:“”
    李元则又殷殷教诲道:“人本由精化而生,故精为种子,修道者心必空于下焦,戒去淫。欲,精不妄泻,则精满不思淫,铅花生矣;本王,现在就已炼成了人花,待我修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便可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矣!”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李元则,竟无言以对。
    李元则又瞟一眼深深和静静,也不知道侄子李承乾说的是哪一位姑娘挑逗舞跳的好,只是一脸鄙夷不屑,对李承乾道:“红粉窟窿,皆是虚妄,你该清醒清醒啦!”
    李承乾说着,就向李承乾等人所在的一席走过去,举止飘逸,一副得道高人形象。待他落座,摸一摸稀疏的胡须,微笑道:“你们猎了什么野味回来,可有鹿么?本王近来于口腹之欲颇有兴趣,还觅到一个不错的吃法。将鹿头入锅煮熟,出锅洗净,切丁,再将猪肉两斤熬成浓汤,放鹿肉丁,葱一把,姜末、橘皮各半合、花椒少许,再佑以椒盐、豆豉,味极佳矣!”
    众人呆呆地看着已经修至“人花大成”的这位吃货高人,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爷叔父对太子侄儿大讲修身养道经中的时候,袁天罡和李淳风也在后边窃窃私语。
    李淳风道:“那人真是终南隐士苏有道之徒?我看他面相,还是短命之相啊。如今已是五月,再有四个月,必死无疑。”
    袁天罡道:“天机难测,如果他当初选择南去,早就死了。他选择了北行,这才延了一年寿命。今年九月九,有何机缘,可以逆天改命,又或顺了天道,得以大延其寿,也未可知。更何况”
    袁天罡眯起了眼睛:“我观云气,那件奇物又到长安来了!”
    李淳风怵然一惊,看向袁天罡,袁天罡却微微抬起脸,似乎已穿过那屋顶承尘望向遥远的天空,向那不知名的所在,投去疑惑的一眼。
    :早六点起来码字,未等码完,车至,赶去会场,自己那一环事情结束,立即叫车回来,向酒店叫了餐,然后马上打开电脑继续,此时刚码完,餐未至,肠饥辘,心愧疚。好在会议今晚就结束了,明天就好多了!

第226章 若隐之情
    李元则既已入席,太子李承乾和高阳公主忙跟了过去。
    袁天罡向李鱼微微一颔首,也和李淳风一道,跟着李承乾过去。
    他知道李鱼必然有话问他,只是君臣之礼在先,须得先陪太子,两人只能抽暇一唔了。
    胡人宇文长安其实老早就站在一边了,他答应让蛇骨静扮作胡姬上台,是为了讨客人欢喜,却没想到会惹出这番风波来,心中紧张无比,直到荆王李元则出现,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李元则教训太子那番话,宇文长安自然也是不会当真的。李元则在京的时候,其实是此间常客,所以宇文长安便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以为李元则这是念及一份交情,在帮他解围,心中感激涕零。
    眼见生事的那一方都随着荆王回去了,这个架已经打不起来,宇文长安放了心,便也乖巧地没再露面,而是转身去给荆王李元则准备谢礼了。
    那一方既不生事,十八深和蛇骨静也就放下了心事,这时她们才发现李鱼神情动作有些不对。因为李鱼收招的时候,动作缓慢,眉头轻蹙,还在悠长地调整着呼吸。
    她们两个是勾栏园里卖艺的姑娘,伤筋动骨的事儿在早期学艺时,那是常遇到的事,二人急忙迎上前来,扮成波斯舞娘的静静率先道:“小郎君,可是受伤了?”
    说着,她已一把扯下蒙面纱,李鱼这才发现,她是蛇骨静。
    李鱼低声道:“嗯!刚刚收那一腿,力道急了,腰背扭伤了。”
    深深愧疚地道:“都是奴奴不好,不会武功,强要上前帮忙,反而害了小郎君。奴家扶你。”
    深深说着,赶紧上前,架起李鱼一条胳膊。静静一见,岂甘人后,忙也上前,架起李鱼的另一条胳膊,扶他下台。
    这左边一个十八深,右边一个蛇骨静,都是十六七八,青春年少,李鱼鼻端嗅的是女儿香,手臂触及是温香玉,顿时就连腰背的痛楚都减轻了几分。
    深深和静静扶着老太爷似的李鱼往台下走,蛇骨静水蛇小腰儿扭呀扭的,胯髋部位时不时地就随着那曼妙的扭动,贴合到李鱼身上去,那软弹、那盈润,那是青春的感觉啊。
    静静明明在李鱼另一侧,可她偏偏就感应到了深深的小动作,顿时气鼓鼓地嗔怪了一句:“喂!是你扶他呀,还是他扶你呀!”
    静静向她翻了个气人的白眼儿,振振有辞地道:“人家刚舞了一曲,腿软嘛。”
    李鱼被十八深搭着手臂架在肩上,指尖略一垂,就能触及那duangduangduang的绵软边缘,窘的只好摊平了五指,悬在深深肩外,跟护肩似的,右边蛇骨静美女蛇似的不断靠近,当着康班主、刘老大等人,他也不敢有所表现,是以甚是尴尬。
    等到入席,搀着他手臂坐下,深深和静静顺势就一左一右在他旁边坐下了。
    众人问了问李鱼的伤势,知道只是扭伤,便都放了心。这伤虽然让人行动不便,好在只需时日疗养,自然也就痊愈了,过度的关切,反而矫情。席上气氛便重又轻松活络起来。
    苏有道捋了捋胡须,微笑道:“静姑娘,你方才跳的,是何方舞蹈,别具异域情调,长安城中,似也并不多见呀。”
    深深见静静一舞,赢得这么多男人的目光,难免有点儿吃味,尤其不想在李鱼面前被静静比下去,便道:“也没甚么了不起的,我也会跳呢。”
    苏有道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会?”
    深深得意道:“当然!我们之前呆过的园子,曾经有过一个胡姬,不过她平时跳的,也都是风靡长安的胡旋、拓枝、绿腰一类的舞蹈。这个舞,可未见她公开表演过。那时我与静静尚还年幼,常去她住处玩耍,偶然见她跳过,一时好奇,便向她学来。”
    刘云涛忍不住道:“这舞很好看啊,为何不公开表演呢?”
    深深道:“我听那位胡姬说,这舞是他们那里祭祀神明时跳的一种舞蹈,所以轻易并不表演。”
    华林吃惊地道:“在神明面前跳这种舞吗?还还要袒露肚腹。”
    深深笑道:“西域的神明,大概不像咱们这么的神明架子那么大吧。”她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好像是一种掌管孕育的神明,就跟咱们这儿的送子观音似的。”
    康班主和刘云涛等人恍然大悟。
    深深姑娘的情商显然比她表妹静静姑娘真的逊色许多,既然也对李鱼有意,你只管引起李鱼对你的兴趣就好,你在旁人面前显摆卖弄,有个屁用啊。你看人家静静,管你鲫鱼鲈鱼多宝鱼,老娘就只盯着盘子里这盘红烧大鲤鱼。
    静静软软地靠在李鱼身上咬耳朵,吐气如兰,弄得李鱼的耳朵痒痒的:“小郎君,人家有句话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鱼正襟危坐,手拈酒杯,面向对面的船老大刘云涛,仿佛迦叶尊者听佛陀讲经已到会心处,下巴微微点了点,刘老大左右看看,忙也报之“会心”的一笑。
    静静见李鱼点头,便含羞带怯地细声道:“小郎君会不会觉得人家举止放浪,水性杨花呀?其实人家从来没有”
    李鱼轻咳一声,微微侧了头:“姑娘言重了,在园中时,我赏你金子,你拒而不受,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自爱的好姑娘了。你只是率真勇敢,若有所悦之人,便放胆追求罢了,何谈浮浪?”
    静静心花怒放,歪了螓首,极妩媚地向李鱼眨了眨右眼,又惊又喜地道:“原来小郎君明白人家的心意。那那你喜欢我吗?”说着眼睛又向他妩媚地眨了几下。
    这动作其实太刻意了一些,问得也直接,而且还有搔首弄姿的嫌疑,李鱼都有些吃不消了,遂干笑道:“年轻女子,就该清纯烂漫,没到那个年纪,没有那个积累,故作妩媚,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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