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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奥诺尔想起来了，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神知大人都没有建议他逃跑，若是以往，这种情况下神知大人早就推荐他溜之大吉了。
但是先前神知大人只是说了要谨慎应对，也就是说如果用“暴食”进行应对，还存在着取胜的机会吗？
“没办法了。”
奥诺尔双眼猛睁，他的身体霎时披上纯黑的铠甲。
那是恶魔化的力量。
原本他不想要太过频繁使用那力量，但是如今对手是大罪能力者，他也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才是。
怪鸟面具的男人见到奥诺尔身上发生变化，知道奥诺尔要使用什么力量了，他加快了速度，每一刀都沉重地劈向奥诺尔。
奥诺尔抬手抵挡，他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差点儿被震落。
那大刀不断斩下，奥诺尔已经隐隐可以感觉得到零所承受的痛苦了。
同样是至宝，奥诺尔会因此受伤，零没有理由不会。
“当！”
这一次，奥诺尔放弃了用剑来抵挡，他抬起手臂，转而用铠甲挡下了这一击。
铠甲如被削落的木屑，大刀斩到他身上，将那外甲削落了一块。
如同奥诺尔所想的那般，铠甲想要恢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了。
“这样就够了。”奥诺尔心头一定。
那化为猩红的恶魔双瞳骤然缩小，他张开嘴，无尽的狂风被吸入口中。
奥诺尔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嘴里仿佛容纳了一个宇宙，无数星光在那黑色的洞口闪烁。
狂风逆卷，就连那持刀的男人也在风中动摇了。
“不可饶恕！”
男人的暴怒并未停止，他将所有力量汇聚在手中，那恶魔的火焰化作巨大的骷髅形象，反而向着奥诺尔吞噬过来。
吞噬还是被吞噬，奥诺尔风口大开，两股吸引力终于在半刻后交汇在一起。
“请停下来！不要再战斗了！！”
无助的女性的声音在奥诺尔耳畔响起，那是雪莉的声音，在奥诺尔召回零的现在想必那个女孩儿已经得到自由了吧。
但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若是奥诺尔贸然停下恐怕迎接他的就是彻底的毁灭。
所以他办不到。
不止是他办不到，面前的男人同样也办不到。
――原本是这样的。
但是就在奥诺尔这样想着的时候，面前的男人身子一下子定住了。
庞大的力量几乎在瞬时消散无踪，奥诺尔惊得忙停住自己的力量。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雪莉竟然站到了那个怪鸟面具男人身后――而现在，雪莉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已然刺入了男人的腰间。
………………………………
第二十章 原因
带着怪鸟面具的男人身子已然僵硬，他缓缓转过身子，怒吼陡然平息下来。
“雪……雪莉……”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对她发起攻击的少女，少女一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兄长大人，请不要继续下去了……您难道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雪莉悲伤的说着，那个男人则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啊，抱歉，我又失控了。”
他男人摇摇晃晃地说着，整个人径直栽倒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奥诺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不容易下定的杀心完全被打消了。
“这完全就是一出闹剧嘛。”
没错，眼前发生的一切大概就只有用闹剧一词来进行描述了。
奥诺尔不明就里，不知道这兄妹二人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他身上的铠甲渐渐消失不见，身体变回原状，有些兴致索然。
奥诺尔放开手中的神零之剑，那剑身落地，也一下子变成了伤痕累累的少年姿态。
“非常抱歉，主人！”
零半跪在地上，对着奥诺尔低头道歉。
“呼，我说你啊，不要擅自乱来啊。”
奥诺尔看着零那内疚的模样原本满腹的牢骚又给憋了回去。
“是零擅自行动了，请主人责罚。”
“就算你说要我责罚，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责罚啊。”
奥诺尔有些泄气，毕竟那少年本身只是一把武器而已。
“倒是另一件事，海恩跑哪儿去了？”
奥诺尔对零质问，原本零和海恩在一起，如今零一个人跑了过来，海恩就完全没人管了。
要是那个家伙又闯什么篓子出来，一想到这里奥诺尔似乎就有些头疼。
“我让那家伙负责看着刚才的护卫恶魔，以防那两只恶魔苏醒。”
“这样吗？那还好。”奥诺尔眼睛眯起，他的眼中锁链浮现，毕竟海恩的灵魂被他奴役着，就算海恩逃到天涯海角奥诺尔也有办法将其抓回来，所以倒是不怕海恩逃走。只要他安分一些就万事大吉了。
“那么。”
奥诺尔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少女和带着鸟头骨面具的恶魔。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将我引诱到这里来。”
奥诺尔多多少少已经发现了，那少女交给他通行宝珠，那个鸟头骨的男人对奥诺尔发起挑衅，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在试探着什么。
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是真的想杀死他，而是应该有其他目的存在。
这样雪莉如此大费周折的阻止那个家伙也就说得通了。
“已经……被您看穿了吗？”
雪莉擦着眼角快要落下的泪珠，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之前兄长的无礼行径还请您原谅，其实当我们得知您是从现界来的时候就想要和您见面了，但是因为在外面受到各种力量监视着，所以才不得不采用了这种方法。”
“所以，你们是有什么打算。”
奥诺尔倒是耐心听完了雪莉的解释，看起来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样子。
不过奥诺尔有些不解，若是她那位兄长这般强大的力量，应该难有敌手才对。
还是说这冥界真的如奥诺尔所想，真的存在着太多拥有强大力量的敌人？就连大罪能力的所有者也只有当船夫的份儿。
奥诺尔不解，这时候少女抱着那鸟头面具的男人，另一边，一只生着翅膀的恶魔的小队飞临到他们面前。
“能请您随我们到村子里一叙吗？”
“也行。”奥诺尔点点头，转头对零道：“你去把海恩也带过来吧。”
“遵命。”
零得到奥诺尔的命令稍稍有些激动，原本以为主人会对他进行惩罚，但看起来暂时主人还没有这个想法。
零心中怀着感激的心情向天空飞起，朝着海恩所在的位置飞去。
奥诺尔跟着那几名恶魔飞入村子。
毕竟雪莉亲手制止了她们那一方最强的战力，如今虽然奥诺尔被几名恶魔包围，但是那些恶魔完全不是奥诺尔的对手，只要奥诺尔想，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撂倒。
所以他想，那大概也只是某种让村子里的恶魔安心的形式罢了。
等到奥诺尔跨入村子，发现果然如他所想，村落的角落里有很多眼睛在暗处盯着他，有年轻的，有年长的，也有小孩儿。
不过奥诺尔感应着他们的力量，发现似乎都带着同一个感觉。
“都是天狐族吗？”
他喃喃着，确实整个村落都散发着异样的恶魔气息，和奥诺尔先前遇到的其他恶魔完全不同，该怎么说呢，好像是恶魔，又好像不是恶魔的感觉。
抱着那样的疑惑，奥诺尔被带进了一间会客厅。
那是村子里唯一看起来稍好一些的屋子，因为整片土地都无比荒芜，所以周围恶魔们建造的大也几乎都是用枯死的木头搭建起来的屋子。
不过说起来恶魔竟然还要住在屋子里，奥诺尔倒是有点儿难以想象，这个难道就是模仿人类的社会进行的建设吗？
奥诺尔心里揣测着，如今他被引入的最好的屋子估计也就只有他边境城小茅屋般的水准，奥诺尔不得不感慨这里的建筑水平实在是太低了。
“实在抱歉，村子里太简陋了。”
“嘛，这个倒没什么，恶魔也不需要住在屋子里吧。”奥诺尔轻轻笑着。
“其实原本应该是由兄长来对您说的，但是实在抱歉，现在兄长陷入了昏迷中，所以暂时由我来……”
“说起来你还真下得去手啊。”奥诺尔忍不住说道。
这话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身为妹妹一般来说在哥哥应敌的时候不是应该偷偷对敌人补刀吗？怎么反倒偷袭起自己的哥哥来。
雪莉嘴角露出苦笑。
“兄长一旦陷入那个状态就很难阻止得了，多亏了您在旁边牵制，我才有机会让他平静下来。要是这么继续下去，只怕这个村子又要被他给毁了。”
雪莉说着，眼里透着一股无奈。
奥诺尔终于明白了，这村落如此破败的原因，大概这个村子早就被那愤怒的力量破坏过无数次了吧。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吗？”
“是的，那是……印烙在哥哥身上的诅咒。”
………………………………
第二十一章 束缚
“事情要从天狐族的过去说起。”
雪莉看着奥诺尔，缓缓道出了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过去，我等天狐一族也是生活在现界的一族，名为天狐实际上也与天族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天族么？”
奥诺尔揣测着那个词，所谓的天族，大概就是奥诺尔先前遇到的天使了吧。
“是的，天族代表了神明大人的意志，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我们天狐一族则是天族的信使，负责替那些天族的大人们传达神谕。”
“这么说天族的那些家伙还真是嚣张啊。”奥诺尔有点儿不爽那种权贵主义，其实在得到那个天使所凝成的宝珠之后他大概明白了那些天族的想法。
所谓的天族就是高高在上，侍奉神明的存在。而天空之下的其他人则是受其恩惠才存活的蝼蚁，这种想法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们天狐一族就这样一直作为天族的信使存在，直到五百年前，一位魔王的到来，将我们平静的生活打破。”
“唔，魔王。”
奥诺尔又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词。
想不到能在冥界听到魔王，看起来这些魔王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是哪个魔王？”
“不知道。”
雪莉干脆的回答了奥诺尔的问题。
“那个魔王藏身黑暗中，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一族已经被杀光了。”
“抱歉。”
奥诺尔没想到自己不小心触到了雪莉的伤疤，忙向那少女道歉。
“请不要在意，这些事情我们早就已经接受了。”
雪莉面色忧愁，看起来这数百年来也经过了相当的煎熬。
“等等，你是说天狐一族全都被杀了吗？”
奥诺尔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雪莉所说的被杀光了是什么意思。
“是的，现在你所见的这个村子，全都是我的族人怨魂所化的恶魔。”
“竟然……全部都……”
奥诺尔张口结舌，他有些难以置信，到底是多大的怨恨才让他们全部都变成了恶魔。
他并不知道现界的死者要转化为恶魔需要具备什么条件，但是至少奥诺尔在边境城所见来看，恶魔并不是可以自然量产的存在。
至少那场大战中死去了数万人，他也没有见到有恶魔诞生。
“不，难道是因为我把那些士兵的灵魂都吞噬了的缘故？”
奥诺尔忍不住吐舌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兄长也是在那个时候觉醒了诅咒。”
“你是说愤怒的力量吗？”
“是的，恶魔之王也是这么称呼那个力量的，七大罪的愤怒，似乎是那个名字。”
“稍等一下，你是说你哥哥是在现界的时候就觉醒了力量吗？”
“嗯。”
“那他现在为什么……”
“因为兄长为了替族人报仇与那个魔王进行决战，据说最后双双同归于尽了。”
“怪不得。”
因为族人被杀引起了愤怒，因为难以遏制的愤怒所以觉醒了能力，又因为能力而死去，最后成为了恶魔。
“其实原本大家是不会变成恶魔的，但是兄长的力量被恶魔之王发现，那个恶魔之王使用了某种方法将所有的族人都变成了恶魔，这才有了现在这番景象。”
“咦？你是说，恶魔是被恶魔之王制造出来的？”
“大概是……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雪莉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关联，她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奥诺尔罢了。
“恶魔之王以化为恶魔的族人性命要挟兄长，要兄长成为他的部下，兄长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与那位恶魔之王缔结了契约，听从其命令成为了冥河的渡船使。”
“想不到这之中还有这样一番缘由。”
“那股力量，对我们对兄长大人而言都是诅咒一般的存在，虽然拥有了力量，但是兄长却无法很好的控制，一旦彻底陷入暴走就六亲不认，直到把周围彻底毁灭。”
雪莉说着，泪珠一串串地掉落下来，看来果然那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每次兄长醒来都非常自责，但是我们也无可奈何……”
“但是，这和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奥诺尔倒是听明白了雪莉口中的苦衷。
不过这一切的并不是他们寻求奥诺尔帮助的原因。
更何况，奥诺尔在这之中也发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既然恶魔之王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你哥哥的力量，为什么却只让他做一个渡船使呢？”
奥诺尔说出自己的疑惑。
若他是恶魔之王，在得到了如此强大力量的人才后应该大为重用才对吧。
根据他先前得到的情报来看，整个冥界应该不止一位王才对。
各个恶魔之王的力量相互制衡，达到平衡的局面，将整个世界分为了四部分。
若是有七大罪的力量不可能不使用吧。
能从因果上将灵魂湮灭，另恶魔无法再生，这对恶魔而言绝对也是致命的力量。
为什么不使用这力量拓展领土或者进行战争呢？
奥诺尔不明白，总觉得面前的少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我、我也不明白。”
大概雪莉也发现了这之中的矛盾之处吧，所以她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但是，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被那位恶魔之王所掌控着，若是不顺他的意，他就会将我们彻底抹杀掉，兄长为了保护我们才答应了他的条件。”
“好吧，这个姑且不提，那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
奥诺尔偏头看着少女：“难道是指望我帮你们打败那个恶魔之王？”
虽然他确实有事情要找那个恶魔之王的麻烦，但是也不一定会诉诸武力，如果可以他希望尽快找到艾莉菲娅的灵魂，然后带着那孩子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所以能不掺和的事情他希望尽量不掺和。
但是这一次又有特别之处，毕竟是七大罪力量的拥有者，奥诺尔当然是希望能将其收为己用，所以如果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乐于帮忙。
不过他可不希望被欺骗然后傻傻的被利用了，毕竟找艾莉菲娅是最优先事项，如果会耽误太多时间就算是七大罪力量的使用者他也会拒绝掉。
“因为那个魔王曾经提到过你的名字。”
就在这时候，那昏迷的鸟头面具的男人拖着尚还重伤的身体走了出来。
那头骨之下的深邃双眼就这样看着奥诺尔，似乎想要将他看个透彻。
“他说过，你是特别的存在。”
………………………………
第二十二章 密谈
“曾提到我的名字……”
听到那番话奥诺尔忽地遍体通寒。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产生。
“喂喂，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可是几百年前……”
奥诺尔越说心里越是没底。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甚至有点儿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男人。
过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对面前的男人问道：“那个魔王，难道是叫塞莉斯汀？”
“不，那个魔王名为卡米亚，是被称为暗堕魔王的存在。”
“呼。”
不知为何，奥诺尔舒了一口气。
并不是塞莉斯汀，他终于心安了下来。
虽说他到现在为止也没弄清楚自己和塞莉斯汀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他从心底并不希望那位深渊魔王塞莉斯汀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来。
不过既然被称为魔王，想必也都做过一件两件不光彩的事情吧。
但不管怎么说，不是塞莉斯汀真是太好了。
“兄长大人！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雪莉听到那个回答也相当惊讶，毕竟做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