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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自己的太子有条不紊的会打,永元帝的眼中闪过几分满意。
「不错,看来这些天你的功课没有落下。」永元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语气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样,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桌前面,从桌上拿起一个深红色木制的绵盒递给了陆明琛。
永元帝解释道:「这是朕打下宁国後,从他们的国师手中得到的东西,据说此物乃是他们宁国的重宝,有驱邪赐福的功效,你拿去,把它收好。」
陆明琛怔了一下,本想开口拒绝,却看见了永元帝脸上不容置疑的神色,於是便把自己後面要说的拒绝,收进了肚子里。
陆明琛低下头, 「儿臣谢过父皇。」
永元帝神色温和的笑了一下,「先打开看看吧。」
陆明琛打开绵盒,发现於黄绸中正静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色泽光润的玉佩。
「这块玉本来不是这幅样子,只不过朕让人把它打磨成了这副样子。」不知想到了什麽,永元帝口中发出一声嗤笑,「那宁国国师原本已经带着这东西逃跑的,只不过可惜,在宫门口就被我们的人抓到了。什麽国师,可笑!竟然如此贪生怕死,对敌人卑躬屈膝!哼,简直侮辱了国师这两字!」
在接过玉佩的那一瞬间,陆明琛的表情顿时发生了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为何,他背後那个印有胎记的位置竟然传来一股犹如烟熏火烤一般的灼热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明琛低头再看那枚玉佩时,发现它身上原本明亮的光泽在这一瞬间黯淡了许多。
陆明琛合上绵盒,脸上的异色仅仅只是停留了短短几秒,就被他压了下去,以至於永元帝根本没有发现。
因心中有事,陆明琛并没有说话,永元帝此刻也不需要他说话,开口又抒发了几句对於宁国国师的鄙视後,才收回了话头。
「对了,朕听说昨晚萧暄是和你住在一起的?」提起这个已经被自己无视了多年的儿子,永元帝的表情有着几分不自在。
「是。」陆明琛假装没有看见永元帝脸上的尴尬,「儿臣昨夜发现九皇弟生了病,身边又无人照顾,就把他带了回来。」
永元帝问话之前其实就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是再听陆明琛的话,本来挺平静的神色变了变,冷哼了一声,「这群狗奴才。」
萧暄是他的亲儿子,堂堂正正的九皇子,他忽视可以,但那些作为伺候皇子的宫人,绝不能怠慢他丝毫。
陆明琛想了想,对永元帝道:「九皇弟天资聪颖,只是这些年没有先生教导,功课倒是落下了许多。」
永元帝自然是听懂了陆明琛话中的意思,皱着眉头,他想了想,「萧暄今年也不小了。这倒是朕的不好,一时竟然忘记了,从明日起,他就与其他几个兄弟一起在崇文阁里学习吧。」
听了他的话,陆明琛的心中窜过一串省略号,又一次体会到永元帝究竟有多麽厌恶陈国,连当初宠爱的妃子和自己的亲儿子都抛在了脑後。如果不是他今日提起,不知道萧暄还会耽误多久。
皇帝说自己有错是没有关系的,不过旁人是不能说他有错的。虽然心中已经无话可说,但陆明琛仍旧面不改色,微微低着头,神色恭敬地听着永元帝的话。
因萧暄的事情,永元帝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年轻时的事情,不禁多了些话。
等到外面的内侍弯身进门,通报了外面国师求见之後,才算收住了话。
陆明琛见状便和永元帝告退了。
永元帝点点头,让刚才一直站在身边的刘进福送了他离开。
「参见陛下。」国师是个双鬓泛白,面容却颇为俊秀的青年,背後是永元帝近年来一直扶持与佛教并相抗衡的太清观。
进门後,国师先是面色沉稳的行了一礼,
「修静请坐,不必多礼。」永元帝说道,又让身边的内侍在这里面放置了一张椅子。
「陛下客气了。」国师谢过之後并没有坐下,双眉紧蹙,神色看起来有些严肃,「贫道在外许久,昨日归来,才知太子殿下一事。听闻清弘真人口中所言,那险些令殿下的妖物,名为魇魅。」
说到这件事情,永元帝眼中的笑意一瞬间淡了许多,「朕回来的时候,清弘真人已经离开京城,所以朕没有见到他。」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听皇后的话,那妖物的的确确被清弘真人称作魇魅。」
国师闻言,眉头蹙得更深,沉吟半晌,才道:「太子受大越国运庇佑,寻常妖邪轻易不得近身,那魇魅不可小看,但按照常理来说,也是伤害不到太子的。」他和清弘真人通过信,得知那魇魅已经成魔,可即便是成魔,在这皇城中,太子受真龙之气所庇护,也不可能出那样的事情,甚至险些丧命。
永元帝神情困惑,「那修远的意思是?」
「除非有人动了手脚。」国师缓缓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听闻陛下那天曾经出过宫?」
永元帝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修静的意思是……」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是意外,没有想到却是人为。
太子的位置的确是显眼,显眼到甚至妨碍到了一些人的视线。
永元帝的眼眸墨色翻滚,表情森冷阴寒。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他倒要看看是谁这麽大胆,敢趁着他离开的时候伸手谋害太子!
国师看到永元帝的神色,沉默了下来。
他知道对方在想什麽,而朝堂和後宫也必然因为他这句话翻起一片波澜。
但他身为国师,有些话却不能隐瞒。
不单是为了太子,而是对整个大越负责。
「陛下,请容臣告退。」国师准备去太子的宫殿走一趟,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发现什麽蛛丝马迹,「太子那里,臣还是去看看为好。」
永元帝摆了摆手,「去吧,如果发现了什麽,不必忌讳,对朕直说就是了。」
国师颔首,行礼退出了门。
「你们去把太子出宫那日的一举一动都探查清楚,去过哪里,和谁说过话,绝不能放过一个细节。」寂静无声的书房里,永元帝开口道。
「属下遵命。」房梁上轻飘飘的落下一道身影,跪在了地上,恭顺的应道。
领命後,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永元帝的面前。
对方的离开彷佛带走了这里最後一分的声音。
偌大的书房,一片死寂。
永元帝肃眉冷目,垂手站在书桌前,神色越发可怕了起来。
第39章 玄霄的皇兄3
陆明琛回来的时候; 萧暄依照他刚才所说的,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 手捧着一杯茶; 低头慢慢地喝着。
看到陆明琛的时候,他放下了茶杯; 抬起眼; 静静地注视着他; 口中小声的喊道:「二哥。」
陆明琛笑了笑; 坐在了他的身边; 和他提起了今日永元帝和自己所说的话。
萧暄默默地听着,原本安静的眼眸,犹如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发生了变化; 除却惊讶之外; 更多的是感激。
他知道,如果没有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太子二哥向永元帝提起; 对方指不定要到猴年马月才会想起自己来。
因为居住在宫中偏僻的角落多年,除却服侍他的几个宫女太监; 萧暄平日里与其他人几乎没有往来; 长久下来; 便养成了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模样。
但他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在心中酝酿了一番,萧暄却发现自己脑海中可以用的词语少的可怜; 静默了片刻,他抬起眸,神色认真地看着陆明琛,语气真诚道:「二哥,谢谢。」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弟弟,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陆明琛语气温和的说道,略微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昨晚在这里休息的怎麽样?」
萧暄点了点头,道:「很好,只是劳烦二哥和身边的人。」
他表现的实在是客气至极,甚至是有些拘束,让陆明琛险些在心中怀疑起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不是难以近人,甚至是凶恶。
「称不上什麽麻烦。」陆明琛回道,沉吟半晌,又继续接了下去,「那所宫殿离你往後要学习的地方有些远,没有意外的话,父皇应该会为你换一座寝宫。」
闻言,萧暄愣了一下,却听他又说道:「在这之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我这里再住上
一段时间。」
萧暄本要拒绝,只是当看见对方眼中的关心,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好。」
一句话落下,他顿时看见了对方眼中浮现的笑意,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怎麽就答应
了!不说嬷嬷那一边,自己又要再次麻烦二哥了。
他迟疑着,腹中重新斟酌着言辞,想要收回自己刚才的话,却见陆明琛已经站起了身。
「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你要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叫清心他们带你在这座宫殿逛逛。」假装没有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陆明琛对着萧暄说道。
「……嗯。」萧暄默了默,还是点下了头。
陆明琛听到他的回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开长腿,没有骗萧暄,倒是真的回了房。
关上门,从锦盒中拿出永元帝刚才给予自己的那枚玉佩,陆明琛握在手中,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玉佩的色泽变得黯淡了许多的感觉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手中依旧触感温润的玉佩,陆明琛站起了身,来到了房前,那面永元帝所赐予的镜子面前,脱下了上衣。
果然,肩胛骨下方的痕迹又深刻了许多,上面的图案也越发清晰了起来,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样,那果然是某种字。
只可惜,犹如天书一般,自己根本看不懂。
陆明琛凝视着镜中的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思考了片刻後,他来到书桌前,回想着刚才自己所看到的图案,在纸上照着样子画了出来。
那是四个字,排布的错落有致,线条严整瘦劲,挺括坚实,透着一股端庄和古朴的韵味。
陆明琛盯着这张纸看了许久,却依旧没能得出什麽答案,最後只好选择了放弃,将这张纸折叠好,与玉佩一同收进了绵盒之中。
这天下奇能异士众多,总该有几个懂得这张纸上所写的是什麽。
不过陆明琛直觉这东西与当初把自己从魇魅中拉回意识的声音有关。
「殿下。」清心在门外轻轻地叩了叩门,小声的说道:「国师大人在外求见,你休息了吗?要不要我去和他说一声。」
「不用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出去。」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还是身份贵重,深受永元帝器重的国师。
陆明琛想了一下,很快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对此他也尚存疑惑,因此重新穿上上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推开门,很快来到国师正在等候的房间里。
「殿下。」国师对着陆明琛行了一礼。
陆明琛摇了摇头,「不必多礼,国师今日来找萧琛,是为了之前那魇魅的事情?」
「正是。」国师点了点头,「听闻殿下的事情,臣心中有许多疑惑,因此前来问问殿下那天发生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出答案。」
这话说的有几分奇怪,并没有掩饰,陆明琛困惑地看向他,问道:「不知道国师想问我什麽?」
国师道:「殿下出宫那日,都去了哪里?」
「只去了左相府,还有宫外市集上的几个小摊子。」陆明琛想了想,按照原主记忆中的画面,回答着他。
市集?那里人来人往,最是混乱,太子怎麽会忽然去那里,国师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开口问了出来。
「至於去市集的原因……」陆明琛叹了一口气,「那天三皇妹和十皇弟他们知道了我要出宫,闹着要平日里话本里提过的糖人和冰糖葫芦这些小玩意,我没有办法,後来就答应了。」
弟妹年幼不知事,太子又是一个面冷心热,对弟妹关爱有加的兄长,禁不住他们的闹腾,答应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国师并没有从中发现其中的古怪,沉吟片刻,又对陆明琛提问道:「殿下在出宫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什麽特别,让你在意的事情?」
陆明琛怔了一下,开始在脑海中详细的翻找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後来果然让他找出了一件。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事情。」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国师一瞬间认真了不少的神情,他缓缓地继续道:「那日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差一点儿撞上了我。」
太子轻易不得出宫,当时虽是出宫看望左相,但萧琛还是选择了微服出行。
因为这次不便露出身份,又兼萧琛自幼天赋惊人,即便年龄不大,然而一身武艺却是远胜他人,甚至身边由永元帝精心挑选的侍卫,也难以胜过他,所以萧琛没有带太多的侍卫就出了宫。
那位老妇人靠近的时候,萧琛正在摊子前等待小贩制作糖人,旋即冲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将萧琛前方的一个水果摊子给掀了,又将老妇人一把推到了萧琛的面前。
事发突然,侍卫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而那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趴在萧琛的面前,鬓发凌乱,破旧的衣服上残留着几个脚印,看起来狼狈不堪。
萧琛於心不忍,便亲自把老妇人扶了起来,而後那个男人被萧琛身边的侍卫拉住教训的了一顿,而那老妇人则是抓着萧琛的手,感激涕零。
直到侍卫催促,才放开了手。
这件事情实在扫兴,意尽阑珊之下,萧琛从小贩那里拿到了糖人後便回了宫,只是没有想到,回宫之後便出了事情。
「现在想来,实在的确是有些古怪。」回忆起那老妇人死死的抓着萧琛的人,眼中露出的神色,不像是感激,更像是完成了什麽事情一样的欣喜。
陆明琛把这点告诉了国师。
国师沉默了一会儿,又出声问道:「敢问殿下,那时身上可否多出了什麽,亦或是觉得有什麽不对劲。」
陆明琛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没有。」
「臣心中有个猜测。」国师沉吟片刻,抬起头,看着陆明琛说道:「不知道殿下可否愿意让臣验证一番。」
「验证?」陆明琛重复着的话,眼中闪过疑惑的神色,想了想,看到国师脸上有些犹豫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麽,「这验证的方法难不成是有些危险?才让国师觉得忌惮?」
国师听了一愣,否认道:「这倒不是。」
陆明琛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说道:「那国师直说就好了,我对这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是好奇得紧。」
没有想到他这麽不在意,国师沉静的眼中掠过惊讶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常色,缓缓地点
了点头,「臣需要殿下的血。」
听到他的话,陆明琛这才知道对方刚才为什麽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了。
血液对於古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得上神圣的东西,因此在旧时,古人有用牛羊,甚至是人类的鲜血敬献给神灵,以求福佑。
让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尤其这个皇子还是这片江山的未来之主,献出一些血液,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有些压力。
「需要多少血?」陆明琛扫视了一圈,发现这房间没有任何利器,开口问着国师,一边准备让守在门外的清心送把小刀来。
「……半杯足矣。」国师回答道,看到对方没有半分变化的脸色,才算是放下了心。
「嗯。」陆明琛颔首,「这房中没有利刃,我去让清心准备一把匕首近来。」
国师一愣,说道:「不必如此。」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对陆明琛说道:「请殿下坐在椅上,再伸出一只手。」
陆明琛依言照做,坐好後对着国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国师节骨分明的手虚虚地搭在陆明琛的手腕上,也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一道微弱的亮光在虚空中划过,陆明琛原本完好无损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很快争先恐後的留出了红色的液体。
国师拿着桌上的茶杯接了浅浅的半层,指尖如蜻蜓点水般在陆明琛的手腕上点了几下,那原本一直汩汩流出的血液立即就止住了。
国师举起茶杯,说道:「殿下稍等片刻。」然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口中低低地念着什麽,将茶杯往空中一抛。
陆明琛本以为那茶杯会打落在地上,正皱着眉,却见那茶杯自己已经悬浮在了半空之中,杯口浮现出一层幽幽的淡紫光。
「……」他真是见多识少,这个世界上都能出现妖魔邪物,再出现几个会法术的人也不奇怪。
拥有着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陆明琛很快适应了面前称得上神奇的一幕,并且兴趣十足。
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法术,而且对方还就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