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哥?是哪阵风把你们吹过来的?”
大哥弈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六界大乱,事先不得找到我们缺心眼的妹子和缚的老婆孩儿么。”孩儿一出口,大哥也觉得有些不对。
怪物的血吸引了更多怪物上前;“你们先去找魔君,这块我来应付。”
“可是,”我看着情形不像是大哥他们能独自解决的情形。
“走”佑蓝拱手,做出一副拜托了的姿势,拉我便走。
“还由不得你们”黑影闪身拦住我们。
我回头看陶之本想跟上,却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头发被汗打湿贴几缕在脸上。大哥二哥沁儿哪顾得上这边,一堆小怪物都够忙的了。佑蓝护我在身后,我心想这还见不到最大那个老怪就要死,索性和他拼了。我凝几团妖气在手,以备随机应变。
黑影却忽然不见了。
佑蓝皱眉,“快点和我去找若蓝。”
途径各处,其余四道拼命和鬼族魔族争斗着,数量虽占优,人道畜生道基本只能以尖叫助威。
“啊~”忽得听见一声极为熟悉的惨叫,我就看见奔跑在原野上的灵医无。
很大的灰尘,佑蓝和我摇了摇头下去救他,谁叫他是我们最好的医生。无跌了一跤,我把他扶起,他颤抖着说,“妖,妖,妖”
我说“你不也是个妖。”
他接着说“怪,怪,怪啊。”
灰尘被一阵风吹走,我看清来人不由自主的动了下嘴角,“映珏,近日可好。”
映珏肿着眼,原本精致的脸怂了下来,“落禾,你竟还活着。”
“你这么意外?”我笑。
“小妖,不,落禾,先别忙叙旧,”无扯了扯我的袖子,怪物真是一刻都不肯停息的聚来,远处大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佑蓝本俊朗的脸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差点逼死我的落禾。”
“你的落禾,”映珏笑的很诡异,“你就是下贱落禾的下贱师傅呀。”
她没来得及说完,我与佑蓝配合默契的一左一右折断了她的胳膊。
“话说怎么没见你陪在陶之身边,被凝脂取代了?”我说话的语气像个妒妇。
“陶之想护我罢了,你能活着不过是因为陶之想养着你,救回我们孩子的命。”映珏继续吱吱的笑。
笑的刺耳,我想给她个了断,映珏仰着头闭着眼,说了句“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水汽还没触到她。
她生生从我眼皮底下被人拖出去,映珏轻唤“陶之”泪流满面。佑蓝也制住我的手,佑蓝低语,“落禾,她是你聚魂的理由,你杀了她你会魂散。”
陶之抱着她,大口喘息着“落禾,你不能杀了她。”
我偏了头去,心里豁然开朗,陶之呀陶之。却对着无,“你其实一直知道我是落禾对不对?”
无小眼睛闪烁着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帮着桃夭骗我,你”我制住话题,“佑蓝,我们走。”
和佑蓝不知是第几次停了又走,佑蓝抱着我在天空中飞行,“落禾,即使你知道一切,你还是爱着陶之,对不对。”
我沉默不语。
琴音袅袅,一座山头,白衣女子拨动琴弦。“琴芹?”
她微微颔首,停下手中动作,“小姐。”
“水灯呢?”
琴芹微微一笑,“领兵打仗呢,早已经是仙族将领了呢,我能帮上忙的只有镇魂曲了。”
“琴芹,你说话利索很多啊。”
“小姐,以前那性子还不是为了配合桃夭弄清你真实想法装的。桃夭?”她看向佑蓝。“这位是?”
“佑蓝,她过门后的相公。”佑蓝抢白。
琴芹摇了摇头,微微笑“我继续弹曲,和水灯大战的竟然是妖后,不可轻敌呢。”
在我还是小妖时,年轻不经世道,自是拜见过妖后,也是那次妖后说,我终将为求不得而苦。明净一直不净,这件事倒是很明。我是要去会会妖后,这场浩劫,让我把故人挨着见一面。
“小妖?”水灯挥着他的棒子,解决四只怪物,“你怎么在这?”
“小妖,又见面了。”明净邪魅的笑和她清丽的脸完全不搭,骑在巨型白毛怪物之上“佑蓝?”明净像是被定住了,“陶之承诺过把你还给我,换落禾呆在初白,他实现了。”
我听到陶之两字发愣的工夫,明净两下跳下坐骑,奔向佑蓝。本是要抱住佑蓝,佑蓝侧身,明净扑了一个空。佑蓝草雉剑出鞘,抵住明净的脖子,明净躲也不躲,直板着身子迎着。
“我岂会随随便便就做别人的赌注。”
“佑蓝,这些年你可好?”清澈的声音,脸颊绯红。
“托你的福,好。”佑蓝的声音如果不带任何语调,那他就真怒了。
我本想和明净来场一对一的恶战,现下可以考虑来一场二对一的恶战。我撸起袖子,准备着。佑蓝一剑刺下,明净依旧不躲,双手握着剑顺着滑下去。
“佑蓝,你还活着就太好了。”于是倒在地上,一瞬的功夫消失在苍泽大地上。
“弄死你的,想你活着,弄死我的,还想我再死一次。”我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水灯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小妖,谁要弄死你,光是绑你回去,桃夭都是要弄死我的。”
我咬紧嘴唇摇摇头。佑蓝一手搭上我的肩,我抓住佑蓝的手放下“还有正事要做,我们先走。”语调忍不住在颤抖。
☆、末日(三)
人界皇宫,废弃的园林,杂草丛生。
“哥。”佑蓝叫出声来。
从树后出来一人,眼里除了仇恨再也看不见其他。深蓝色被衬的更像是黑色了。
“佑蓝,一万五千年,我等着一刻等了一万五千年。”他笑了,却更像是发怒。
这人有着和若蓝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形,一模一样的音色,我却认不出这是若蓝,我自诩是什么都不怕的鯈鱼精,在他面前,竟产生了逃的想法。
“哥,你收手吧,即使你成功了,也是无意义的。”
若蓝身上庞大的怨气,慢慢笼罩了整个园林并向外扩散。“无意义?再次相遇在同一处地方,为兄本想让你一起见证辉煌,而你却说无意义?”
我看见佑蓝脸上渗出的汗,他一动不动,我牵住他的手,手心冰凉。
“哥,即使成功了也不过是假象而已,苍泽自有命数,干涉者的下场,你我都明白。”
若蓝又开始大笑,顷刻之间乌云密布,苍泽已经很久没有铺过这么厚的云了。“自有命数,单说蓝杞的世界表面风平浪静,还时有冲突,更不用说妖仙二界,就从未消停过,求的是什么呢,一己私欲这就是命数。”若蓝身上的气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太平盛世,我一开始不都是为了你,可是呢?我就要沦入鬼道,而你轻轻松就寿与天齐。鬼界,你也去过,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世界么?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么?”
“哥,我不需要你还我的太平盛世。”佑蓝草雉剑出鞘。
“不需要?”若蓝大笑,“这由不得你,我给的你必须要,我给的苍泽也必须要。”
“你退后,若蓝早已丧失心性了。”佑蓝一手护着我。
我摇摇头,向前一步,与佑蓝并肩站着。“要死一起死,你不能丢下我了。而且小辈,你才刚刚成仙。”我强撑着笑笑。
九节全黑的鬼泣低鸣,化作骨鞭向我们抽来,将我俩分作两边,没有太多招式,佑蓝和我明明躲过,却已半身是血。毫无悬念的战斗,只能硬来,论硬来我最合适,即使以后若蓝真正迎来他的盛世了,我还是希望师傅他活着,最后一刻我还是当他是师傅。
激起水花,冲向若蓝,眼看着鬼泣指着我的脖子,忽得被人抱开了。一座山一样的动物出现在脚下,将整个皇宫压了个粉碎。兽帝?
兽帝一只蛇头卷着师傅放在身侧,我回头,看见陶之对我坦然一笑。原本是欣喜的心一阵刺痛,站到师傅身侧。
“佑蓝,先把伤口包扎下”我扯下自己一个袖子就往他身上缠。
佑蓝也不太灵便的扯下自己的袖子往我胳膊上缠。
我斜瞟了眼陶之,“映珏呢?”
他铁青着脸“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了”。
若蓝被兽帝八个头缠的紧紧地,鬼泣丢在一旁。若蓝手指轻动,鬼泣飞起,割断了兽帝的蛇头,若蓝飞上兽帝的背。陶之轻飘飘的飞到前面,挡住了我和佑蓝,天上开始掉落片片桃花。若蓝的鬼泣比先时速度快,力道狠,而且鬼泣周围似有一层无形的伤人戾气,范围也广上许多。师傅毕竟刚刚成仙,已经不得动弹,我走上前去帮陶之,无数桃花落在我身上,将我往后拖着,也不得动弹。
“陶之,你去照顾映珏呀,拖我作甚。”
“恨也罢,记住我。”陶之勾起他的凤眼微微一笑开始与若蓝斗得难舍难分,凡是移动的轨迹均铺上了厚厚一层桃花。
四方很嘈杂,弥漫着血腥味,魔族之血腥的特为尤甚。没接几招的陶之转眼处于劣势,陶之已经伤痕累累,在勉力撑着,若蓝却未被伤到分毫。
“师傅,对不起。”我弃动弹不得的师傅不顾,奔向陶之。
“你还没工夫去顾你的情郎呢。”黑影闪现拦住我的去路。
我探头观察陶之伤势,看着那件浅绿色长袍已被染得鲜红鲜红。哪管的上面前的是谁,哪管的上打的过,打不过。就直冲过去,黑影躲过,反身就攻,我闪躲不及。
“小心。”师傅扑过来替我挡了一下。
“师傅。”
“佑蓝。”若蓝急闪过来,只是一团魔气,黑影顷刻间散了。黑影本是小虫密集而成,当小虫渐渐散去的瞬间,我看见黑影露出的本来面目上一对惊讶的眼睛。黑影最后的嘴型是,“君上。”
趁此空档,佑蓝提起剑向若蓝刺去,虽说力道很弱,但也伤到了要害。若蓝愣住。复被人从身后又狠狠的刺了几剑。
“哥,我操持大局,来晚了。”灼华扶起暗红长袍的陶之。
若蓝纹丝不动,鬼泣退还成惨白的模样。“你想置我于死地?我顾念你,把你救回来,我顾及兄弟之情,我把你心上人带还给你,我处处留情,你居然想置我于死地?”
“你不是我哥,我哪管那么多?”佑蓝气若游丝。
“你再说一遍?”若蓝身上黑色气息又重一层。
“我哥他终其一生追求的是一个安字,而你不是。”
“我就是要迎来平安盛世。”
“在你的控制下,那是假象,为何你不去相信苍泽总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好,谎言,欺骗,连都偷袭我,你让我如何相信。”若蓝竟带了哭腔。鬼泣复黑。
佑蓝用最后力气推开我,“走。”
桃花越飞越多,越飞越多,围起佑蓝,灼华和我三人,隔着厚厚的桃花屏障,看不真切若蓝和陶之。我赶忙扶起师傅,师傅紧闭双眼靠在我的肩上,沉重的喘息着。
灼华头倚着桃花屏障沉沉地说,“我哥要和若蓝同归于尽。”
寂静,几个时辰过去,桃花变得稀稀松松,屏障已经退了。外面的桃花积在地上,三尺多厚。待能看清了,若蓝,陶之双双倒下,若蓝干笑几声,“我只想毁灭这个腐败的世界,让有爱的人能够简单的在一起,我有错么?”他看向佑蓝。
“哥,错了,这些年的灾难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亲手毁掉了别人的幸福。”
“是我?”若蓝只问了这最后一句话,就散了。
桃花拖着我到陶之身边。我觉得我早已铁石心肠,看着躺在地上的陶之面无表情,却在陶之叫了声落禾之后崩溃到无法自持。
“陶之。”我抱着陶之放声大哭。“鯈鱼,我是鯈鱼,能救你一命。你别死。”
“别傻,”陶之笑笑,他一张一合血就流出来,苍白的脸更显血迹的刺眼,“鯈鱼哪有起死回生的功用。”
我伏在他身上除了哭不知道能做什么。
“我去找无,他能救你,你别死,求你,求你。”
“已经太晚了。”陶之眼睛渐渐合上。
“陶之,你还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陶之。”我将手放在陶之脸上。
“吵死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地散么?”陶之眼完全闭上,“你烦了我那么多年,”陶之血从口中涌出的越来越多。
“你别说了,你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了。”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陶之歇了歇,“你烦了我那么多年,我还觉得挺好的。”陶之又开始大喘气,“原想烦你更多年,可是没机会了。”
“陶之,陶之。”
“其实叫桃夭也挺好的,你别哭,我说话你都听不到了。”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小妖也好,比落禾不正经多了。”陶之手捧着我的脸,“到这一刻,你才肯认真听我说话。”他手滑落。
“陶之。”我紧紧抱着他,四周的桃花被风吹起,弥漫了整个天空,陶之渐渐消失。那张阴柔过了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从此无缘再见。
“哥。”灼华赶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会后缓缓的和我说“其实他一直爱着你,这些事他只和我说过。他怕妖仙异族恋对你不利,于是想根基稳固之时在再你相守。他等了那么多年,却被映珏他们毁了。妖仙大战那天,他兴冲冲的回来,说找到了第十三个所经杯,说他终于可以找佑蓝决斗了。他那天傻的要命,傻乐傻乐的。”
“不可能。”我摇头,“他害了我师傅,他处心积虑的利用我。”
“他找了多少借口才能娶你,他想了多少办法保护你,利用的不过是那些想拆散你们的人故意说给你听的,你竟是信了。”
“不可能,他救我不过是因为映珏的孩子。”我只是摇头。
“你说他不信你,你又何尝相信过他?映珏和他哪来的孩子,映珏骗你的罢了,映炔和若蓝勾结处心积虑毁灭六界,陶之想除去映炔,又怕你受伤,这才置你于琴瑟不顾。”
“不可能”
“他是不是整天神经兮兮的让你等他?”
我呆住了。
“琴瑟和谐,他暗示你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他几次忍不住想去看看你,差点坏了大事你知道么?”
“不可能,他嫌我救他,他嫌我是妖。”
“你救他有生命危险,他才不想,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你受伤害,所以才对你说出那一番话。他说话的时候有多难过,难道你就感受不到他的心么?你怎么就不给个机会让他解释给你听呢。”
灼华又说:“你为什么会恢复记忆?”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灼华。
“我哥他记得你的点点滴滴,所以他每次受伤变弱一点,你就会想起来一点,你难道不明白么?是他全都记得,全都帮你记得。”
我想起第一次有女声对我说话是桃夭大战九千岁,大部分想起来是桃夭人界战争受伤,全部想起是桃夭救佑蓝。如此虚假的真实。
灼华递上一身领口绣着荷花的吉服,“只有你的吉服上才是我哥亲手绣的荷花。他说他喜欢你穿上的样子,叫我带给你。”
我整个人软了下去。
你再等我几日,就几日。
陶之在背后支支吾吾,“等我能打过他,能把你抢回来的时候你再回去。”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端正了五官。“你最在乎的人是谁?”
陶之啧了下嘴,“是不是有点直白?”
特选良辰吉日,我二人于苍泽前举行结婚仪式,从今以后,互相尊敬,恪守夫妇之道。苦乐与共,共同经营平和的生活。夫,陶之。妻,落禾。
这三千年来,这草木荣了又败,郁郁葱葱的绿色一转眼就变得惨败;这星辰东升西落,即使是定好的轨迹,也是要改上一改的;这寿与天齐的上三道也换了些面孔,这。而我是未曾变化的,你却连我说话都厌烦了。
苍泽铺的几层子乌云化成雨,下下来,四周安静下来,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
☆、之后
之后,六界元气大伤,一切回归正轨,日子恢复平静。
师傅虽已成仙,但将初白旁的石洞收拾收拾就住下了。
当我俯瞰初白湖那一片枯萎的桃树之时,想起的却是那天桃花漫天的模样。念念不忘那个人。三月三日上巳节,白胡子来找过我,他说他想歇歇,将无穷极交给我守着。
我去向师傅请辞,推开那扇木门,依旧是“吱嘎”一声。“师傅”
佑蓝在床边打着包袱,侧头向我这边一看,轻笑“落禾,你可是要走?”
我缓缓点头。
佑蓝复笑笑,“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便走吧。”
我点点头。
“这些年,你可曾想过弃了陶之跟着我过?”
“想过。”没有半点虚假。
佑蓝轻笑,望向远处“我正好想去苍泽四处转转,也就不守在这了。”
我上前帮他整理包袱,然后默默的帮他背上。佑蓝推开门“吱嘎”一声,门外的阳光正好。送他出门,目送着他离开。他已走出一里开外,复折回来。
他将我拥在怀里,他轻声说,“落禾,你没认识陶之之前我就遇见了你,我一直在初白等你,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