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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皱着眉,仿佛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三公主说:“枫亘,你的这位客人,我借去了。”话落,拉着我的手就向他的马上扶。我完全来不及反应这一系列事情,就在马背上晃了一路,青瓦红砖,走着走着就到了,凌霄宫。
若蓝,桃夭将将落定脚,听见马蹄声回过头,桃夭浅浅一笑,只一瞬,眼睛里所有的光都暗下来了。“哥,你回来了。”若蓝微微颔首,哧的一声笑出来,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听他说道“恩,回来了。佑蓝,你最近可好?”
佑蓝侧过头,眼睛里满是欢喜,“好”翻身下马,伸出手来扶我,我看了桃夭一眼,迟疑着要不要将手伸过去,就被扯一个趔趄,被佑蓝横抱起来,我羞红了老脸,没敢看桃夭。
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对佑蓝说:“放我下去。”然后佑蓝不以为然的放我下来,我看向桃夭,才发现他已然不见了踪影。心里略微有些失落。
尤记那年化蛇精向我娘提亲,只不过小小的夸了我句一对眼睛生的委实漂亮,就被桃夭打出了不知名的山。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老了么?
佑蓝一路以一种不正常的高兴姿态存在着,见一路许多小宫女,小太监纷纷主动打招呼,导致那天整个凌霄宫沉浸在一股诚惶诚恐的氛围中。
“落禾,咱的山是北边的山,所以松林占据了很大一片地方,而这里是南方,你看看这纷繁的树。”
“我不是落禾。”
“落禾,你看着整个宫殿每处都是由水环绕的,南方的水多是细水长流的,没有初白的河那么宏伟。”
“我不是落禾。”佑蓝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
终于停下,推开一扇红木门,侧过身去。大片的向日葵布满整个园子,生机勃勃的样子,坚强活下去的生命,静谧的震撼。“落禾,这是你最喜欢的向日葵,我答应过你一定会种一座葵园送给你。”
“我不是落禾。”我不知道落禾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亦或是我就是落禾,可是我毕竟不是落禾。“还有,我讨厌葵花。”
佑蓝苦笑了下,“今生今世,你叫作什么?”
“鱼小妖。六王爷,若是你愿意改日跟我说说落禾吧。”
六王爷再次苦笑,“好。小妖,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叫我六王爷,叫我佑蓝。”一路无话,带我前往客房。
再次碰见桃夭,桃夭颦了颦眉,冲我笑了笑,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桃夭若是月亮,佑蓝便是太阳,这两个绝世美貌的男子,陆续进入我的世界,若没有落禾这个名字,我该是多么幸福。早些年和沁儿一起看美男的经历,恍若隔世。我一下子很低落,可是低落的好像没低落到点子上。
“小妖,你睡了么?”隔着一层纸窗,我听出是桃夭的声音。
穿着白色衬衣赶忙去开门,“入夜了,凉,你快进来,这里湿气重。”桃夭浅笑,眯起凤眼,轻轻地坐在我的床上,“过来坐。”我摇了摇头,桃夭你这叫喧宾夺主。
我坐在桃夭边上,将将坐稳,桃夭吹熄烛火,从后面抱住我,窗外本还有几声虫鸣就都静止了,桃夭开始哭,放声大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梆,梆,三更了,打更的人路过,西厢院里就我和桃夭两个,更显冷清。
桃夭渐渐停止哭声,我转过身去用袖口擦了擦他的眼“桃夭,我问你一事,你一定说真话。”
“我料定你会问我落禾是谁。”
“那,落禾是谁?”
“小妖,这么些年你相信我么?”
“信,一直信。”
“小妖,这些年你想过有一天离开我么?”
“没有,一刻也没有。”
“小妖,我若说了你就会离开我,你还会想知道么?”我沉默了。
月光从外面渗进屋内,桃夭被打上了一层光晕,我看见桃夭的眼,那是我从没见过神情。我可以不去知道么?“你让我想想,想清楚了我再问你。”
枫亘回国,才知道三公主不是蓝王朝的人而是杞国过来游玩的公主。
人界大体是平平静静的,战乱什么的早些年已然消失,现在分七国,蓝王朝和杞国是最大的两个国家。蓝杞两家平时好结个盟啥的,所以两国关系一直不错。大家心里默认的都是,七国世界,蓝杞称霸。
据说楓亘走时对佑蓝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多了一辆马车,你会不会和我走。
我思量这几日还是没有勇气让桃夭给我一个答案。和桃夭也就那么过着。
灼华其间来过一次,给桃夭送来一大堆文案,桃夭皱个眉,灼华抿着嘴,“哥,你当年就呼啦的把仙帝给我,现在还不帮我。”
桃夭皱着眉,招招手,示意灼华把文案放下,于是乎我弄明白了桃夭时不时的文案是从哪来的。桃夭留灼华吃晚饭,就在清清冷冷的院子里立一张木桌,冷冷清清的几个小菜,目的主要在喝酒,俩人那是一坛一坛的喝,也不说话,心照不宣。院子里的槐树被初秋的风吹过,几片叶子晃晃悠悠的下来。
我端坐在木桌旁一个人着实无趣,佑蓝此刻进来,淡淡的瞥了一眼灼华,灼华却木若呆鸡的呆住了,“佑蓝,你”
佑蓝摆了摆手,“好久不见,还有你,‘桃夭’上次忘了和你说好久不见。”独在桃夭二字上变换了语气。
佑蓝偏头一笑,桃夭依旧喝酒,没有看他。我当时心里就琢磨,这个桃夭、灼华两大仙界的一等一的人物,若蓝那只魔都敬畏几分,他佑蓝小小一个人类,既然认识他俩怎么会气场强成这个样子,应是不知道他俩是仙,可是他们又很熟识的样子。登时那个想不通啊想不通,还有佑蓝和落禾,佑蓝和初白。
这些天想问他来着,无奈一直见不到他,他整天就是和他另一个哥,皇帝讨论问题,特别是楓亘走了之后。佑蓝并不介意桃夭的无视,自顾自的说着“好不容易得空,我过来带小妖四处逛逛。”
桃夭没吱声,一大坛子酒又灌下去。灼华已然失去了那天作恶放狠的样,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哥。
我想着是要熟悉一下地形,顺道打听打听缚灵那小子最近干什么呢,也不知道带姑姑四处看看,屁股一拍就跟着佑蓝。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拖了很久才出现的关键角色,其实也好吧,因为希望桃夭和小妖多待一些时日。
☆、凌霄宫(二)
临走瞟了一眼地上,围着桌子满满登登的13坛子酒,这,好像多了,无奈又往回走,夺下桃夭手中的坛子,“你要命不要?灼华你过来帮我把你哥扶进里屋去。”
又扭头对佑蓝说“改日吧,桃夭这个样子我万万放不下心的。”桃夭安顿好,掖紧被角,恨不能揍他一顿,看着脸颊绯红的桃夭又狠不下心。佑蓝什么时候走的全然不知道,灼华也不见了踪影。
“佑蓝,你等等。”灼华焦急的追了上去,佑蓝停下。
“佑蓝,你既知她是落禾,就不要再让她想起以前了。”佑蓝没吭声。
“佑蓝,照着情形只要她是落禾她就注定和桃夭一起。”佑蓝没吭声。
“佑蓝,你没想过让落禾难过吧。”
佑蓝声音低沉的说了句“先前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然后呢?初白湖上的落禾现在在哪?”几步就离开了灼华的视线。
灼华轻哼“你也不过是个人。”回去看见小妖守在桃夭边上心放下一大半,但这心里被什么堵住了。那个小时候对着他笑魇如花的哥哥现下完完全全的是别人的了。灼华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我做了一个大梦和前几次一样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没有内容只是自己知道这是一场大梦罢了。眼前明晃晃的一片,睁开才发现天已经大亮。想起桃夭匆忙下床,又一晃神发现自己就在桃夭的屋子里。
“桃夭?”
推开门明晃晃的色彩,清晨的阳光从门落进屋里。桃夭在门侧向我随意挽好的发髻里插上了一枝东西,我一摸,原是不长不短,不粗不细的竹子,上面坠着一颗翠绿翠绿的玉石。
“嫁给我。”我思量了一下,从这玉的成色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这竹子的手工费。我考虑着,而后问了句“就凭这钗?”应是有其他好东西的,我要替我们妖族大赚一笔。就所经杯一样我凑他一打用来喝茶。
桃夭翻了翻白眼“这钗是我这几天闲了给你做的,和钗无关,你嫁还是不嫁嘛。”桃夭红着脸扯着我的袖口。“那我凭啥?”我思量了一下,划不来,我们妖族还倒贴出去一黄花大闺女。
桃夭又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的说,“你嫁还是不嫁。”
“嫁就嫁。”我低头浅笑,眼睛弯成月牙状,老脸有些火辣。桃夭抱起我转圈,我的裙摆旋转起来。昨天桃夭喝那么多那么多只是为了落禾,桃夭那么多那么多不快乐都是因为落禾,可是落禾她怎样怎样和我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在乎的只是桃夭,桃夭快乐就好,桃夭因我快乐就好。
“那你定个日子”桃夭笑。
我上前轻轻抱住桃夭,在抱住他的一瞬,泪流满面。岁公公由远到近的跑过来,疾呼“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这岁公公我从见他那面起就收买了他,让他及时告诉我缚灵的消息。
“怎么了,急成这样。”我白他一眼。
“杞国带人犯我边境,圣上将六王爷和缚尚书派去支援边界了。”
“不就是打打仗么,小事。”
“呦,这回不一样,你知道杞国派了多少精兵么?”岁公公一幅高深莫测的样。
“说。”
“全员参战。”
“哦,小事”这缚灵好歹是妖啊,大不了玩玩跟我回去,受不了伤“不过这杞国不怕他国趁虚而入?”
“可怕的就在这,杞国联系了其余五国,大家都是一起来的。”岁公公加重语气。
我转向桃夭,低声说“你们仙界怎么搞的?是注定要灭掉蓝王朝?最近又无聊了,想看人界战乱?”
桃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命数这事,是知命老仙在安排。”
“那就让他们玩玩去,咱也管不着。”我于是淡定的说“没你事了,公公。”公公半天不走开,毕恭毕敬的垂首于我面前,我恍然,从衣袖里摸出几锭银子给他。岁公公欢天喜地的走了。
“那咱回初白成亲去。”桃夭在岁公公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说。
我刚想应又想起沁儿打了个冷浸“我觉得咱等等,起码把缚灵叫上一起回。”
这西厢院平时没有旁的客人,弄得好像和桃夭在人界的行宫一样,宫女丫鬟一应俱全,我也不用操持什么体力活,比初白还过得自在。灼华总来,见了我总是深仇大恨的模样。
“哥”又来,哎。灼华着一身暗紫色朝服,头发披着,只在发梢系了一条红色发带。啧,啧。
“灼华,来的正好把你们的命数本本借我看看。”
灼华挑了一下眉,“你要来做什么?”
“看看,蓝王朝最后被灭了没?”我一般是这个性,故事长了就预先打听结局。
“灭?”灼华一脸不解“几时蓝王朝要灭了?”
桃夭插嘴“几时,灼华你这胡闹的心性也该收收了,若遇明君,断不可颠覆朝代,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
“哥,我没。。。”
“那你把其余六国弄得全民出兵,我家缚灵得亏是个文官。”忘了一提缚灵初初成妖需在人间经历第一劫,生,然则遇见了三公主枫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情字,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输给了美人关。
灼华用诡异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后对他哥说“我先回去一趟。”然后瞟了我一眼算作道别。
“你弟弟忒不厚道,我念在他是个小美男的份上,放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桃夭在一旁挑起眉,“要不要给你俩选个好日子?”皮笑肉不笑的抽搐了下嘴角。
我回屋,几下打好包袱,然则说是包袱,就装了些吃的。“桃夭,咱们出发。”我把包袱往桃夭身上一背。
桃夭楚楚可怜的将我望着“你,这是背了几个月的干粮。”
在皇城门口偶遇若蓝一行人,好久不见若蓝,他身上多了些微妙的变化。若蓝冲着我和桃夭招招手,“这是要去前线吧,我刚说去看看佑蓝,咱们一道。”我满脑子都是把缚灵带回去交差,乍一听佑蓝的名号心里咯噔一下。
“也好。”桃夭和我于是一起坐进了步辇,踏入步辇的一刻,瞥见天空很蓝。若蓝露出浅浅的笑意。
活了几千年,早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忽闻得一阵香气,时隐时现,是桂花吧,掀开较帘,嫩黄的小花簇在油绿的树上,“桃夭,桂花开了呢。”
桃夭低头一笑“是啊,开了。”
我们一行人昼夜不停的奔赴边疆,期间若蓝详细讲了一下这场战争的情况,杞国国君以公主在蓝国收到非礼的待遇为由,联合其余五国发动战争,若蓝说,这是一场阴谋,想做一件事,随便都能找到理由。六国联军分五个点进攻,各大将军分守四个点,缚灵跟随佑蓝在杞国主攻的地方。
常日坐在车中,四肢不得活动,累了就倚着桃夭。实在是坐乏了便停车,下去走走。也是闲得发慌了,终于将在不知名的山上问过的问题重新提起,“佑蓝是你在人界皇宫重要的那个人?”“不错。”佑蓝是个充满谜团的人,我实在是对他抱有太多的兴趣,也是因为急于想知道落禾与我,而这故事怕是从桃夭嘴里套不出,也不忍心去套。缠的若蓝烦了,他就说上一两句,我也知道个大概。
那是个久远的故事了,甚至早到前任妖后落禾之前,佑蓝和若蓝两个还只是稍微不普通的人,不普通之处在于降生于帝王之家。皇帝有六子,若蓝排行第四,佑蓝是幼子,非一母所出。若蓝的才华被很多有心计的朝中老臣看上,不知不觉中成了争夺帝位的一党,佑蓝却因年幼,并不受人待见,甚至少有人将他视为皇子,他的母妃也常常因此虐待他。要和其它王子争位,处处工于心计,虽说对于若蓝这些事情小事一桩,可是争斗久了,渐渐的厌烦这些嘴脸,谄媚的,阴险的,是自己一党的,不是自己一党的,统统厌烦,甚至连自己觉得自己都很肮脏。于是有时得闲了便走到没人的园林角落,只静静的站一站。
一日忽闻角落有人嘤嘤的哭泣,“谁在那里?”语气平和,手已握剑,脸上杀意浮现。
从草丛之间滚出来一个小人,浑身脏兮兮的,见到若蓝便喊了句,“四皇兄”,若蓝一看这不是佑蓝么,也就是这一句四皇兄,改变了他俩今后的命运。若蓝由衷喜欢佑蓝,教佑蓝写字,教佑蓝剑术,令他惊奇的是佑蓝竟什么都不会,王储之争,王位之争,总是要连累这些小小的人儿,不过也幸亏佑蓝是最小的,所以这些争斗与他无关,他也就不用沾染世俗之气。
佑蓝犯懒,嚷嚷着“皇兄背我回去。”若蓝就俯下身背着他,一颠一颠佑蓝也就困了,伴着打呵气的声音,轻轻俯在若蓝耳边说,“我最喜欢皇兄了。”睡了过去。渐渐的小小的佑蓝成为了若蓝争斗下去的动力,要让心里念得人好好活下去,哪怕自己染一身不干不净的鲜血。
事事哪能如意,二王子借佑蓝要挟逼得若蓝不得不暂时放弃王位,流放边疆。那是片不毛之地,由于长期的王位之争,国家多处无人管理,越是穷的地方,盗贼横行,官匪勾结,还有边境敌国来犯,更有甚者州官与他国首领达成协议,轻易的成为了别国的州官,甚是可笑。百姓就不用提了,民不聊生。那是怎样的触动,又想起那双期盼他的眼睛,“小佑蓝,等着为兄,为兄定还你个太平盛世。”不论怎样,不论以何种方法,我要活着回去,我要成为王。
当其它皇子被他手刃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带着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惊恐。佑蓝,我回来了。可是那个小小的身影终变成了小小的坟墓。他愤怒、悲恸,几日几日的不理朝政,那天一个小鼬窜进了他的房子,碰碎了一个花瓶,就着花瓶里的水,写下八个字,天下未安,为兄勿念。就一溜烟不见踪影。他对着那几个字跪下。于是有了挥兵北上,攻打杞国,蓝王朝和杞国结盟,天下从此再无战乱,这段佳话。天下太平,他却郁郁而终,轮入鬼道。
至于从鬼道修魔,那又是另一个长长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琢磨着这发文真的是个耗人的活
☆、战争
“实乃兄弟情深啊。”同时深深感慨着,这近万年的人界和谐格局竟是若蓝定下的,不易啊,不易啊。“那佑蓝后来呢?有没有从畜生道修成妖?”
“那是自然,而且,”若蓝顿了下,好像瞅了眼桃夭“他是落禾的师傅。”
落禾的师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桃夭倒没有十分震惊,顺手佛了拂衣服上的灰尘。一定要向佑蓝问问清楚,后来几日,休息的次数就少了,小腿微微有些肿胀,桃夭就时不时的架起我的腿揉揉。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