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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蓝趴在佑蓝边上,他时不时沾点水到佑蓝的嘴唇上,“你依旧是个傻瓜。”脑海中浮现出当时草丛中滚出来的脏兮兮的小人。一切就要结束了,为兄还你的太平盛世。
落禾的记忆一下子整合进我的脑子,我还有些不习惯,唯一与我契合的就是那份侵入骨髓的恨意。
“陶之?”我眼珠一转,“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陶之显然醉心与他的文案上。
我轻轻推他一下“诶,叫你桃夭好不好,专属于我的名字。”
陶之眉头紧紧地皱着,“你没看到我在忙么,出去。”
我悻悻的出去,1500年,我放弃自尊跟了他1500年,他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自己三千年间叫他桃夭叫的那么欢实,觉得有种讽刺的味道。边走边想。伤口结痂后,再撕开,那份疼痛比受伤时更强烈。我一直认为有他我就拥有了世界,有他的地方,桃花处处开遍,再也不会有冻得发紫的冬天。而他带给我的依旧是那个冷漠的世界,只有自己心跳,自己呼吸的世界,别人与我无关,我更与别人无关,这个世界还多了一份虚假与算计。
大约还有10%的记忆缺失,但是伤痛已经足够了。为什么我会回来呢?再想下去,我想我好不容易收集的快乐就都要被挤掉了。不想了,不想了,我晃一晃自己的脑袋。
我刚推开房门,看见那个男的坐在椅子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了出去。
“落禾,”声音微颤,他走到我的面前,“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他那对眼,红肿红肿的,连平时的神都失掉了。
“哦,”我点点头,“我反悔了。”
陶之过来拉我,我一躲一推,他就跌坐在地上。“你。。。”不争气的落禾,你在紧张什么,坐在地上的这个,跟你有半铜板关系没有。扭头就走。
缚灵这边。
“缚尚书,你娘亲会不会喜欢我呀,我又刁蛮,又任性。。。”楓亘掰着指头数自己的缺点。
缚灵摸了摸楓亘的头,“怎的会不喜欢,你又漂亮,又机灵。。。”缚灵掰着指头数着楓亘的优点。
楓亘笑的像个孩子。
“诶,你叫我姑姑,姑姑,你唤我什么?”
“相公。”
缚灵于是终于硬硬朗朗的笑了。赶了几日在山头上终于看见初白,湖面已经冻上了,周围桃树光秃秃的。桃花仅限于今年了吧。“娘,我回来了。”
窗口探出四个小小的头,娃娃脸,兔子耳朵,这分明是小杦狳精。楓亘“啊”一声晕了过去。沁儿开了房门,大大的拥抱了下儿子,向缚灵身后看了看,“你姑姑呢?那个躺下的是?难不成是一只大杦狳。”过去用脚拱了拱“别装睡了,醒醒醒醒。”
“人间都说婆媳关系难处,您也别上来就踢人家吧。”
“啊?”
缚灵趁着沁儿没反映上来时,抱楓亘进了屋子。
紧跟着沁儿就追上来,“你说谁是我儿媳?这只大杦狳?”
缚灵拿出羽毛扇扇了扇,“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别用你姑姑给的你护身符了,她的一片鳞加上几根我的毛,看着我恶心。”沁儿捏着鼻子,扇了扇。
六劫世界,你只知道劫数在那年开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各人的还有着各人的不同。历生劫时是回不去上界的,所以这劫应该是过了。六大劫,真正过去的有几个呢,过去的全是心理变态。沁儿由一把扇子神游了出去,小妖的发小自是物以类聚的。
“她是你儿媳妇,但她不是杦狳。”
“难道她是蛮蛮?”沁儿眼睛闪烁着梦想的光芒。
“她还只是人。”
沁儿一下子就炸开了,“你把一个人带到初白来?”
“这不是已经带来了么。”
“你小子。”沁儿已经做好了翻开家谱从第一只蛮蛮或者第一只鯈鱼开始一直说道他爹缚和他姑姑小妖身上。
“娘,这四个崽子是饿了吧。”
沁儿一转头,四只长着兔耳朵的娃娃,变回了杦狳。
“你等着我,我回来给你讲个物种起源的故事。”赶着小杦狳,出去吃草。
缚灵郁闷,他家的人怎么都喜欢讲故事。
楓亘醒转,“妖怪,有妖怪。”
“别怕,我在。你。。。”缚灵想着应该怎样启齿呢。
“什么?”
“你害怕妖?”
“当然,那是妖呀。从小人们都说妖现世,必灾祸。”
“那不过是人们为自己的恶行导致的恶果,所找的借口。是妖为祸人间还是人为祸人间,那些莫名的仇恨,一代代莫名的传下去,人们却都当真了。”
楓亘若有所思一段,“有的情感只是一种习惯吧,并不真实。”
她说出这句话后,两个人心里关于楓亘上一段刻骨铭心,疙瘩算是解了。
缚灵问,“那我如果是妖呢?”
楓亘笑,“你怎么可能是妖。”
缚灵追问,“如果真的是呢?”
“那你就做不了上门女婿了。”楓亘很失落。
“怎么讲?”
“因为妖怎么可能在人间生活,你会不自在吧,那我就要跟着你喽。你真的是?”
缚灵于此,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爱的荣幸。
“我真是。”
“真的?”
“真的。”
“那你现出原形给我看看。”
“做好心理准备。”
嗖的一声,缚灵变成了一只单目单翼的鸟。
楓亘围着鸟转了一圈,想做出一个惊喜的笑容,随即又吓晕了。
缚灵恢复人身,“看来接受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晚饭时间,缚灵接受沁儿物种起源的教诲。楓亘捉住一只小杦狳,练承受力,心里不住的想,缚灵怎么原形那么奇怪,那么丑,要是这样还不如嫁一只兔子。她不知她手里的兔子,嘴是鸟类的喙,并非兔子,而是叫杦狳的生物。原形出来一样能吓晕她。初白这片,物种是极其多样的,落禾看到一定会在心里乐开花,经营有道啊。
缚灵说,“娘,当年你不就是逃亲从老家逃出来的么,你那么勇于追求真爱,我从小就为你深深折服。”
沁儿小得意一下,脸一黑,“你和我不一样,你们是不同的。”
缚灵说:“你和我爹也不同。”
“我们是小小的不同,你和她是大大的不同。”沁儿一辨理声音就洪亮起来。
“但我们所将受到的阻碍并没有你们的多。娘,你忘了当年那只獂么?”
沁儿声音低了下来“那种变态的妖谁要记得。”
“爹是突破了多少险阻,翻过多少大山,趟过多少大河,受尽多少折磨,才把你从獂手里给抢回来啊。据说爹那个时候疯了一般,性命也不要,心中念的只有你啊,只有你啊。”
“我还能听清,不用你重复。”
沁儿想起那几年,她自己都要放弃了,她放弃了梦,放弃了希望,几乎放弃了所有重要的情感,日复一日的只有这间黑屋子。唯一记得的那个略显憨厚的男子冲她嘿嘿一笑,你做我媳妇好不好。而她却果断打断他,“我是注定要飞翔的,而你长一双翅膀给我看看?”她机灵并刻薄着,她知道怎么说话伤人心。而他却从未放弃,没有想到的是他比她先会飞,只是过程是美丽的结局是稀碎的,他将身上的骨头一个不剩摔了个精光。她想起他,这些事是在这间黑屋子里唯一能让她活着的理由。
终于他找到了她。
长长的回忆。
缚灵又说,“娘有什么事比这还不易么?”
沁儿一阵长长的沉默后说:“随你。”
缚灵高兴的招呼着楓亘,“来来来,喊娘。”
沁儿脸再次一黑,“谁告诉你的陈年往事?”
缚灵“嘿嘿”一笑,就像当年的缚一样。你开门的那一刻,缚,从此我的魂灵完完整整的寄托在你的身上,于是有了缚灵。
沁儿皱着眉,“算了,被摆了一道。”
缚灵临走时,落禾告诉他四个大字,感同身受,然后给缚灵讲了个他娘和他爹的故事。
楓亘别别扭扭的喊了声娘,沁儿也就别别扭扭的答应了,毕竟第一次当婆婆。
你以为我真的是想阻碍你么?孩子,只是我受够了情之苦有怎忍心让你去受。不过即使拥有和你爹爹一样的性格,这个女孩和你,会幸福的。
楓亘计划着回杞国看看,缚灵答应陪着她。明天就准备走。“这就走?”沁儿听了一拍桌子,吓楓亘一跳。
“娘,又不是不回来了,楓亘说以后回初白住,也少受点异族恋的仇视。”因为姑父在,姑父他委实厉害,而且,感同身受。
“那注意安全。”这话对着楓亘说。
“是,娘。”虽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害怕,但是这个娘不错啊。
缚灵和楓亘穿过那片光秃秃的桃林。楓亘问,“妖能活多久?”
缚灵答,“有的短命,有的长寿。我姑姑她就3100岁了。”
“怪不得她跟别人不太一样。”
缚灵想起她的姑姑从小对他的栽培,说出一句中肯的评价。“这个,你误会了,一般妖都和她不一样。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最后几个成语用的酣畅淋漓。
楓亘思考一阵又说,“那你多大?”
缚灵轻描淡写的说,“110岁。”
“爷爷好。”
缚灵无奈。
“缚灵,我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楓亘瞪大眼睛,“我会老,据我观察你们不会老。”
缚灵轻笑,郑重地说“我陪你一起变老,术法什么的我都查好了。”
“几时查的?”
“在人间,原是想和你在人间慢慢变老。”
楓亘停下脚步,注视着缚灵。“那时你并不知道我会爱上你。”
“但是我知道我爱你。”
楓亘想抱住他,亲吻他,或者把他推倒。身子却一动不动,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后只是局促的挠了挠头。
下山,走到隅氤城外的一块草地上,缚灵脑子一拍,忘带扇子了,下界很危险出行需谨慎。“你在这等我。”
楓亘微笑着点了点头。缚灵走远,她随便找了棵树靠着。缚灵上不知名的山,突然一块巨型石头滚下来,躲是来不及了,缚灵想用妖气挡一下,浑身却使不出力气。眼睁睁着看着石头砸在身上,缚灵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想到楓亘被带入上界范围,乱了苍泽之气,这生劫原来还没有历完。他想起姑姑说的,人妖是没有好下场的。想起,自己从呀呀学语到独立出游。最后想起,那个原本娇纵女子的眼睛和原应有的他们未来一个漂亮的孩子。戛然而止。
楓亘依旧靠在树上等着缚灵回来,微风吹过她的面颊,痒痒的。她将两根草缠绕在一起,一扯,右边的断了。抬头天,澄澈的没有一丝云彩,用我一生,偿你用情。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回来了罚你背我进城里去。
一个人从山上下来,他把石头推开,看了看缚灵的尸体。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是有多么宏大的世界观。。。
☆、番外(楓亘,缚灵)
杞国虽作为人间两大国之一,却不像蓝王朝那样自由,凡事都有铁一样的制度,违者杀。得益于此杞国的军队才能和拥有众多人才的蓝国抗衡。楓亘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杞国老皇帝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亦是老来得子,于是娇纵的了不得,两个皇子几乎可以打破任何规矩,于是男孩暴戾,女孩蛮横。
楓亘与岚亘从小一道读书,楓亘对先生讲的全部不感兴趣,缺课是常有的事,先生向老皇帝说过几次,老皇帝哈哈一笑,说女孩子么,不读书也罢。于是楓亘就更加散漫,先生也不再过问公主去哪了的问题。岚亘却是每天认认真真的上学,连他们的二娘都觉得稀奇。
楓亘一天心血来潮,很早就到了学堂,躲在书架后面想着等岚亘来了吓他一跳,等着等着自己到先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先生讲书的声音就更加困倦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拉门出去,门已经从外边锁上,楓亘大喊,“有没有人啊,让本公主出去。”
久久没有人来应,于是提起裙角,狠狠的踹了几脚门,就悻悻的坐在先生的座位上。看见桌案上的打火石,不禁玩意大起,鼓弄一会,还真把蜡烛点亮了。端起烛台,就站在桌子上,翻看翻看书架上有没有什么故事来看,一本兵法,一本通言,又一本。。。,无聊至极,偶然看到《诗经》,从未接触过的,于是拿了下来,对着昏暗的烛火,第一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忽的合上书,脸红着,这竟是男子向女子示好的书?放在一边,托着腮看看烛火,又看看窗外,最后还是把书拿起来,又读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又翻看几页,发现远没有那么简单,读来竟像是吟唱一般,每一首诗都有一段故事,一段人生,不禁入了迷。
宫里乱了套,公主不见了,整个皇宫发了疯一样的彻夜通明,路过学堂,大家匆匆而过,因为公主怎么可能在那。岚亘一夜没睡,带着宫人找了一宿。
楓亘的贴身丫头终于想着试试看学堂,带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推开了门。公主扶在桌案上熟睡着,手是垂着的,地上掉着一本诗经。与公主相关的宫人男子杖责三十,女子杖责二十,一个个被打的惨叫连连,楓亘在一旁,边吃果子边叫好,看的没意思了,也就出去玩了。
岚亘在房里看书,楓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捂住岚亘眼睛,“别闹。”略带稚气的声音里透着威严。
楓亘撅了撅嘴,抢走岚亘的书,拿起桌上的砚台扣了上去。“你”岚亘提手就是一巴掌,楓亘哇哇的坐在地上哭。宫人赶忙来劝,岚亘拂袖而去。
“岚亘,她是你妹妹。”身穿黄袍的男人老态尽显。
“我知道她是我妹,要不她今天活不了。”
“岚亘,你身上戾气太重,这样不好。”老皇帝的眼半眯着。
岚亘轻蔑的笑了几声“那像你这样就好,明着与蓝国交好,实际就是俯首称臣,你倒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老皇帝咳嗽几声,“你”
岚亘往外面走。“给我站住。”
岚亘头也不回,“杞国早晚是我的,你省省力气活命吧,不用说教。”
新皇帝继位,杞国的人们明显感到更多,更严厉的条文颁布下来。在他国看来,杞国是强大了。而只有身处于其中的人民才知道,这是黑色政权。
楓亘出落得落落大方,却依旧蛮横无理。岚亘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妹妹,而他的妹妹闯的祸越来越多。他和几个老臣一商量,盛了外交的名,送楓亘去蓝王朝。
楓亘这边自然是欢喜的,带上几个丫鬟、随从,第二天一行人也就出发了。岚亘连送楓亘到宫门口都没有去,在人回禀他楓亘已经出发的时候,停下正在批阅奏折的笔,朝那个缺角的砚台看去。
楓亘才入蓝国过境,车就停下了,将要发怒,听见一清亮男声问道,可是楓亘公主?
掀开车窗帘,看到一个身穿花青色长袍的男子,威严的坐于马上。花青若给阴柔之人穿就显得过于娘娘腔,若给威武之人穿就显得格格不入,在这青年身上却别有一道风景在。触及他的眼眸,他微微颔首,朝着她的方向浅笑着。那般温暖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见过的只是诚惶诚恐的下人和冷漠的兄长,她瞬间感受到了梦中的温暖,她想自己遇见了人生中那个不可或缺,不可多得的男子。
“佑蓝,请多多指教。”他下马朝她走来。
佑蓝的大哥是当今的皇帝,楓亘拜见皇帝时,皇帝略一思索,“即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为了不显生疏,以后也方便称呼些,不如成为我国的三公主如何?”
楓亘一门心思全在佑蓝身上,哪管什么名号,留下来就是好的,便应了。而这名号恰恰就是将来杞国发动战争的理由之一,楓亘公主未能受到礼遇。
此后佑蓝身边就多了一个跟屁虫,怎么甩都甩不掉,“佑蓝,我累了,你陪我坐一坐。”
“好。”“佑蓝,我渴了,你去端杯茶水与我。”“好。”初入宫的宫人皆以为那个叫佑蓝的是三公主的贴身侍从。楓亘打量专注于滤出第一道茶水的佑蓝,这么一个温顺明媚的男子,就是叱咤风云的蓝国六王爷。
楓亘与佑蓝相处的三个月渐渐摸清了佑蓝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周会有一天不知所踪。跟在佑蓝身后已经成为了习惯,佑蓝走后,甚至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一日没有出宁远宫,宫女们都提心吊胆着,这三公主只有在佑蓝面前才不胡闹,出乎意料的是楓亘就坐在庭院的长廊上,嘟着小嘴,静静的趴在栏杆上。忽的起身,不行,总要弄清楚他在哪里。走入凌霄宫,宫人左右拦不住,楓亘叉着腰,踮起脚,指着宫人的鼻子,“王爷去哪了,你们会不知道,今天你们必须告诉我他去哪里。”几个杞国来的武士说着就要动手。
“慢着。”急匆匆晃进来一个人影。
楓亘转过身,“你算是什么东西。”
来人缓缓回道“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