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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婉依旧眨着不太明白的大眼睛,姜妧只好将话说得更为直白:“我希望你去胧月寺里帮我看看,那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姜姝?”
听到这,姜婉就很是诧异的看了眼姜妧。
在她的印象中,姜妧可不是一个愿意为了这种事而费工夫的人。
“就只是去查访一番么?”姜婉将信将疑的看向了姜妧,怕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猫腻。
“我们同姝儿好歹是姐妹一场,虽然她在得势时对我们都并不好,可我们做姐姐的也不应与她多计较不是?”姜妧也就笑道,“我现在特别担心那个人就是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通告这个消息。”
“行,我就去走上这一趟吧。”姜婉想了想就答应了姜妧的要求。
她之所以会答应,并不是因为她真的顾及与姜姝的姐妹知情,她只是有些好奇,好奇那个留下的人,到底是谁!
准备了两日之后,姜婉也就带着身边的人去了胧月寺。
胧月寺是家皇家寺院,平日里并不接受香火朝拜。
可对方一听姜婉的晋王世子夫人身份,也就对她打开了方便之门。
“施主请见谅!”寺内的主持在见着姜婉后,也就不免解释着,“平日里我们这里不接受散客的朝拜。”
“真是打扰了各位师傅的清修了,”姜婉满是歉意的同那主持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瞧瞧从宫里送出来的那位被烧伤的贵人……”
只是没想她的话音未落,头顶之上就飞砸下来一个茶盅,若不是对方的准头不怎么好,姜婉这会子就已经是满头茶水了。
第469章 玉安
头顶突然有东西飞下,姜婉自然是被吓得惊魂未定,她也就抬头看去,只见一扇半开的窗户里,好似有个鬼影飘过。
姜婉也就吓得后退了一步,夏依便是上前一步,把姜婉护在她的身后,而兰依则一个跃步准备跳上二楼去捉拿那个鬼影。
作为胧月寺的主持,先是拦住了准备上楼的兰依,然后对着楼上大喝了一声:“普安!”
然后就有个姑子模样的人有些慌张的跑到了窗边,冲着楼下的众人做了个合十礼,随后便将那扇半开的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静仪师太这才同姜婉等人笑道:“真是让夫人受惊了,那是本寺收治的一位患者……她被一场大火灼烧了面容,因此才看上去行似鬼魅。”
被火烧?姜婉也就听得心中一动。
她看向那静仪师太道:“师太所说的可是先帝的妃子寿妃娘娘?”
静仪师太就有些惊愕的看向姜婉:“夫人是如何得知?”
当日宫中可是悄悄的将这位寿妃娘娘送过来的,就连这胧月寺内,知道那是寿妃娘娘的人都不多。
姜婉也就微微一笑,道:“我今日便是来寻她的。”
“这……”静仪师太脸上就出现了为难之色。
人是宫里寄养在这的,没有宫里的指令,她也不敢擅自让外人见那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
“师太是方外之人,有些事,您可能不太知晓。”姜婉笑着给夏依使了个眼色,夏依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绣了缠枝花的荷包。
“这寿妃娘娘与我原是亲姐妹,我也是突然听闻她出了事,才找到您这来的。”姜婉从夏依的手中接过荷包,塞到了静仪师太的手中,“还请师太通融通融,我也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还平安,绝不做其他事。”
静仪师太掂了掂手中那荷包的分量,约莫有七八两重,也就暗道这位晋王世子夫人出手真是大方。
见那静仪师太没说话,姜婉继续道:“师太若是不信我刚才说的话,只需差人到市井中去打听打听便知,我断不敢拿话唬你。”
“不敢不敢,贫尼怎敢质疑夫人您说的话。”那静仪师太也就出现了犹疑之色。
姜婉见了也就乘胜追击道:“家姐现在也被荣尊为容妃娘娘,实在是因为出于对自家姐妹的挂念,这才嘱咐我来寻上一寻。”
“若是师太能开得这扇方便之门,家姐也会铭记于心的。”姜婉笑着将姜妧这面大旗也给扯了出来。
听得姜婉这么一说,静仪师太又将手中的荷包掂了掂,面有难色的说道:“也不是不能见,只是那人现在变得面目狰狞,我怕她的相貌会惊扰到夫人。”
姜婉听得静仪师太松了口,也就笑道:“我与她这么多年的姐妹,又岂会在意她的狰妍?这一点,还请师太放心。”
静仪师太听后,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一个灰袍姑子道:“普惠,你领着这位夫人去楼上吧。”
那叫普惠的姑子也就轻应了一声,对着姜婉等人做了个相请的手势,然后就低着头在前面引着路。
姜婉等人不疑有他,也就跟着那普惠朝前走着。
待过了一个转角后,那原本在前面引路的普惠却突然一个转身,在姜婉的面前跪了下来。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姜婉完全没有准备,差一点就因为躲闪不及而撞到了她的身上。
夏依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制住了跪在地上的普惠。
“婉姐儿,是我啊!”那普惠跪在地上,扬起了头,满脸泪痕的看着姜婉。
“玉安表姐?”姜婉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已经落了发的姑子,却从她那有些憔悴的面容里,看到了秦玉安的眉眼。
“是我,是我!”已经改名叫普惠的秦玉安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的跪行到姜婉的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哭诉道,“求求你,带我离开这!”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姜婉就侧了侧身子,将腿抽离了出来,看着秦玉安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有跟着大姐她们一起入宫么?”
“我……我……”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秦玉安就哽咽着。
就在她准备同姜婉说起自己的遭遇时,却只见兰依凑了过来,轻声道:“有人过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秦玉安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垂首站在了一旁。
这时就听得一个过路的胖姑子瞧了她们这群人一眼,不解的道:“普惠,师父不是让你把人带到楼上去么?你还在这磨蹭什么?”
那秦玉安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说道:“世子夫人说刚走得太急,要休息一下……”
姜婉就挑了挑眉,暗想这秦玉安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总喜欢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姜婉也就冲着那胖姑子笑了笑,并没有反驳秦玉安的话。
那胖姑子见状,也就冲着姜婉施了一礼,领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秦玉安见状,大舒了一口气,然后领着姜婉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她一边走就一边同姜婉道:“你是过来见那个所谓的寿妃娘娘的么?”
“所谓的?”姜婉听得她这么说,也就奇道,“这话怎么说?”
“寺内有人在传,那被烧伤的女子是先帝最宠爱的寿妃娘娘,可我瞧着,却不像!”秦玉安垂首引着路,却低声的同姜婉说道,“虽然我与姝姐儿也没见过几面,可她不应该完全不认识我!可我之前再给楼上那位送吃食时,她完全不理我,就好像我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姜婉就惊愕的同夏依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觉得秦玉安说得很有道理。
若是熟悉的人再见面,不管怎么装,也是装不出陌生人的感觉的,更何况姜姝在这胧月寺里根本没必要装成和秦玉安不相识。
除非,她真的不认识秦玉安!
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袭上了姜婉的心头,她暗暗的想着,如果楼上那人不是姜姝那又会是谁?
而姜姝呢?
她又会在哪?
第470章 质疑
带着这样的疑问,姜婉跟随着秦玉安脚步沉重的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回廊,回廊的中间是个天井,而厢房就在回廊旁一字排开,门户紧闭。
秦玉安也就领着姜婉在木质的回廊上走着。
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那木质的楼板,就随着她们的脚步发出了“嘎叽嘎叽”的声音。
约莫走过了三四个厢房的样子,秦玉安就在一张厚实的木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伸手轻叩着门扉。
“谁啊!”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有些粗鲁的声音。
“普安师姐,我奉师父之命,带几位贵人来瞧瞧娘娘。”秦玉安在看了眼姜婉后,轻声答道。
那门就吱嘎的一声,被人从里间打开了约莫三寸来宽的门缝,一张脸毫无预期的出现在那门缝间,目光冷冷的打量着站在回廊上的几人。
虽然隔着这条狭窄的门缝,姜婉还是不难认出这就刚才在楼上神色慌张地关窗的那个姑子。
“普安师姐,这几位可都是师父接待的贵人,怠慢了可不好。”见那普安半天也没有动静,秦玉安也就上前一步,悄声的提醒道。
那普安就扫了眼秦玉安,道:“普惠,你可带了师父的令牌?”
“有的,有的。”秦玉安就在衣袖中摸索着,取出了一块小竹板。
那门里的人在瞧到这块小竹板后,也就将门一关,在一阵叮啷哐啷的响声之后,那厚实的木板门终于打开了。
进入厢房后,姜婉才发现那木门之后竟然还栓了一根有如手腕粗的铁链子,难怪刚才那普安开门时动静会那么大。
“夫人,请跟我来。”许是因为有普安在场,秦玉安同姜婉说话的口气也就变得特别的谦卑。
姜婉就点了点头,跟在了秦玉安的身后。
这间大厢房是由三间小厢房打通而成的。
在穿过了两个落地罩后,姜婉便瞧见了一女子正坐在一张雕花窗边瞧着窗外的景色愣神。
只肖看那背影,姜婉便知眼前的人不是姜姝!
萧睿暄之前同她说过,在如意轩中发现了两人,一死一伤。
而眼前活着的人并不是姜姝,那也就是说,死掉的那个才是!
一股悲伤之情从她的心底隐隐升起,而泪水就这样情不自禁的从她的眼眶中迸出。
这些年来,虽然姜姝总是故意处处与自己作对,可乍一知晓她的死讯,姜婉还是觉得自己的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身形也就前后的晃了晃。
那种感觉仿佛瞬间就能让她窒息。
夏依发现了姜婉的异状,也就赶紧的扶住了她,叫了一声“夫人”。
再次站定好的姜婉先是抰了抰手,随后对着夏依笑了笑,轻声道:“我没事……”
她确实没什么事,只是心中陡然有些伤感而已。
姜姝还那么年轻,先是稀里糊涂的进了宫,然后稀里糊涂的当了个寿妃,再是稀里糊涂的葬身火海……
她的一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利用,成为了别人在争权夺利的路上毫不在乎的牺牲品!
“普安师傅,不知道我能不能与娘娘单独聊聊?”姜婉也就看着身后那位跟着一起过来的姑子问道。
普安也就打量了众人一眼,觉得不过都是几个妇道人家,想来也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也就很是大度的挥了挥手:“你们聊吧,我去门口守着。”
然后姜婉又给夏依和兰依使了个眼色,她们二人也就带着秦玉安出了最里间的那间厢房。
但因为顾忌到姜婉的安危,她们二人也没敢离得太远,而是守在那落地罩旁。
见人都已经走开,姜婉也就轻声质疑道:“芙蕖,你为何要假冒寿妃的身份?”
那个原本坐在窗前的身影也就微微一颤,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的回过头来。
纵是姜婉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她瞧见那张被火烧得变形的面孔时,还是不免吓了一跳。
显然不是第一次在别人的脸上看到这惊骇的表情,芙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面孔也就变得更为狰狞。
“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她也就奇道,然后她用那同样烧得皮肤发皱的双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道,“我以为就凭我现在这副样子,谁也认不出我来了。”
她的声音也已经便得嘶哑,不复之前的清丽,背也变得佝偻起来。
然而姜婉却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些,而是看着她的眼睛问:“我刚才问你,为何要顶替寿妃之名,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顶替?”芙蕖用着她那嘶哑的嗓音玩味着二字,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姜姝是怎么当上寿妃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芙蕖笑着向姜婉逼近了一步,阴森地笑道:“那日她撞见了我和殿下在一起,若不是我,她早就被人弄死了!是我,让她顶替了我做了这个寿妃,才保住了她一命!”
“殿下?”姜婉却是眉头一皱,适时的抓住了芙蕖话语里的信息,“哪个殿下?”
在大梁朝,能够被人称为殿下的,只能是皇子!
一个念头在姜婉的脑海中闪过,让她都觉得有些可怕。
惊觉自己说错话的芙蕖赶紧闭了口,任凭姜婉怎么问,她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而姜婉也意外的发现,芙蕖虽然佝偻着背,肚子却比一般人都要大上几分,看上去倒像是怀了个几个月身孕的样子。
“你……怀孕了?”姜婉很是惊愕于自己的这个发现。
“对啊!”芙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的,虽然听上去还是那么的渗人,“那日我披了姜姝那件半毁的衣服从火场里冲了出来,因为被烧得面目全非,没有人认出了我是谁,而那群庸医,则是仅凭我身上披着的衣衫和肚中的孩儿就认定了我是寿妃娘娘……”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拼尽全力救过来的这个人只是个小宫女,你说他们还会那么卖力么?”说完,芙蕖就发出了一阵嘎嘎的笑声,听得姜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471章 质疑 二
“孩子是谁的?”姜婉强忍着不适,努力压抑着心里那股想离开的强烈想法。
“孩子,自然是我的。”芙蕖露齿一笑,“我要把他生下来……”
尽管芙蕖的表情骇人,可姜婉依旧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初为人母的光辉。
“生下来?”瞧着芙蕖的这一脸陶醉,姜婉突然话锋一转,语带讥屑的说道,“就算生下来,他也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辈子都会要受尽世人的白眼,你真的忍心让他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么?”
果然,姜婉的话一出口便有了效果。
芙蕖的脸上就有了惊恐的神色。
她忽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着:“不会的,不会的,殿下若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个孩子安排好的!”
姜婉看着芙蕖那瑟瑟的样子,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从芙蕖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来看,姜婉怀疑她可能变得有些间歇性精神失常了,在这个时代,可能是称之为癔症,而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精神病”。
“可是你怀孩子的事,殿下他知道么?”姜婉在大学时曾选修过心理学,知道遇到这种有精神疾病的人,说话得顺着他们来。
“殿下他肯定知道!”芙蕖的眼中就闪过一缕坚定光芒,“殿下他还告诉我,让我在这耐心的等他,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
“他来见过你?”想着自己进着胧月寺时的不易,姜婉不太相信一个男子能够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来。
“当然,在梦里!”芙蕖一脸甜蜜的说着,“在梦里,他让我耐心等他!”
听得她这么一说,姜婉心中原本升起的希望火苗,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但她知道,芙蓉膏肯定与芙蕖口中的殿下分不开关系!
只是,他们一直以为这芙蓉膏不是和七皇子,就是和九王爷有关系。
可这芙蕖一口一个殿下,自然也就将九王爷的嫌疑排除在外,而之前他们又将身陷囹圄的七皇子的嫌疑也排除了,那么这满朝之中,还能被称之为“殿下”的人,也就只有了一个!
发现自己有了新发现的姜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回赶,想把这一消息赶紧告诉萧睿暄。
姜婉也就从芙蕖的屋里退了出来,在同静仪师太辞了行后,准备登上马车的她,却被秦玉安绊住了。
“婉姐儿,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秦玉安拖住了姜婉,几乎是哀求着跪了下来。
姜婉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后,这才同秦玉安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如此这般的求我,若是被有人的人瞧去了,告到了主持那里,你说主持会怎么罚你?”
秦玉安一听,也就吓得一哆嗦。
她最初刚到这胧月寺来时,不是没想过逃跑,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寺里的这群姑子,虽然平日里都是烧香拜佛的,可下起手来却没有一个手下留情的。
一天只给一碗白米粥,还是那种清汤得能照见人影的。
自己的十个手指头,都被她们扎得血淋淋的,浑身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