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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瓶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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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却哭得越来越大声,恨不得就这样哭晕,哭死过去才好。连日来的委屈和难过都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哭中释放了出来。
  她对沈瀚亭一厢情愿的信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她是该感激他的,因为他确实救了她的命,就冲这一点她就不应该埋怨他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受了伤害,让她难过极了:她相信他,毫不怀疑地相信他,并且天真地以为他也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在帮助自己,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 他从一开始就在提防她。
  云小鱼觉得很累,浑身都很疲惫,只希望自己能够一觉睡去再也不用醒来。她趴在床上,终于不哭了,喃喃自语道:“要是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用醒就好了……”
  然后她真的睡着了。
  可是人只要活着,怎么可能不醒呢?
  她还是悠悠地醒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提起头窗外已现天光,竟然已经是清晨了。昨夜的泪水紧巴巴地干在脸上,提醒她前一晚曾经多么剧烈地哭过。
  她撑起身子,坐在床边,觉得身体像空了似的。她在心中默想:“或许是因为我中毒了,所以我最近的情绪才这么不稳定,但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她用房间中水盆里的水洗了把脸,简单梳妆了一番,走出了房间。
  一踏出门,赫然发现薛恩坐在门口的墙边,似在发呆。听见她出来,薛恩立刻翻身站了起来,盯着她问道:“云姑娘,你好些了么?”
  云小鱼看着他满是血丝的双眼,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你,昨晚……”
  薛恩道:“我怕你出事,回去也睡不着,就在这儿守了一晚上。”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疲惫,但却有神采,目光显得很愉快:“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多了。”
  云小鱼心中感动,却没说话。她不说话,薛恩就有些不踏实,拘谨地问道:“你是生气我在这里坐着么?”
  云小鱼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薛恩似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点。你爱吃什么?”
  云小鱼轻声道:“我不想吃东西,趁着没出发,你快回房间眯一会儿吧。”
  “我不累……”薛恩正高兴地要说话,却发现云小鱼眼中的心不在焉,他脸上的欢快立刻凝结了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云姑娘,我知道你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心里不好受。我……我只恨不能帮你承担这些,并非是要打扰你。”
  他见云小鱼不说话,心中甚是苦涩,不再多说,转身走下楼去。
  云小鱼看着薛恩的背影,心里万般无奈和愧疚,她觉得薛恩很无辜,也觉得对不住薛恩,因为他遇上的并不是个能回报他情意的人。
  薛恩也没能在屋子里休息多久,方德恩就带着众人启程出发了。从薛恩发红的眼中云小鱼看出来他没有怎么休息,她轻叹了口气,坐进了轿子。
  方德恩一行带着云小鱼离开了清风镇,继续前往金蟾山。
  经过昨晚四海客栈的混乱之后,云小鱼明显感觉到大家的脚程比以前更快了,这其中既有方德恩要求轿夫加快速度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早到早踏实”的想法,谁都不想路上再出意外,都想尽快把云小鱼平平安安送到海源寺。
  就这样走了一上午,走出了好几十里地,等到了中午日头热了起来,正好看见个茶水摊,大家就停下休息。
  这茶水摊很简陋,几张破桌子椅子,旁边一棵树的树枝上系了块四方的布,写了个“茶”字,就算是招牌了,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边。他气质儒雅,不像是卖茶的,倒像个书生,手中还拿个大蒲扇子在扇风。
  那年轻男子看见方德恩等人坐下,走过来问道:“各位,喝什么茶?”
  方德恩擦着汗问道:“有什么茶?”
  “蒙顶,金片,白云。”
  方德恩微微诧异,自己只是随口一问,竟然还有几种好茶。他点头道:“来两壶白云吧。”
  那年轻男子径直走到桌台后,开始沏茶。过了一会儿,提了两大壶茶来,往桌子上一放:“一共三十文。”
  方德恩心想可真不便宜,但也没多说,叫王顺掏了钱给他。大家都渴了,你一碗我一碗,每个人都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碗。
  薛恩给云小鱼递了一碗,云小鱼喝了几口,觉得并不好喝,只当解了渴,便将碗递了出来。
  喝了茶,燥热也缓解了许多,方德恩问那年轻男子:“这位兄弟,请问这里叫什么地方?”
  那年轻男子眼睛也不抬:“这里还是宗家门。”
  方德恩“哦?”了一声:“这里还是宗家门的地界吗?”说完暗想:“这宗家门够大的,走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走出去。”又问道:“你可知道从这里去金蟾山,还要走多久?”
  年轻男子抬眼扫了方德恩一眼:“至少一个月。”
  方德恩眉头微蹙:“还要这么久……”
  闫老六道:“不对啊,之前在青石村张员外就说需要一个月,怎么走了这么多天,还要至少一个月?别是走错路了。”
  方德恩又问那年轻男子道:“请问,去金蟾山可是这个方向?”
  年轻男子漫不经心道:“我不知道。”
  闫老六怒道:“你不知道刚才说什么至少一个月?”
  “那便是我说错了,你生什么气?”
  闫老六登时起身:“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年轻男子笑道:“喝了这么好的茶还压不住你的火气,你能一路平安无事走到这里,真是运气好。”
  方德恩也觉得这男子不对劲,蹙眉道:“这位兄弟,咱们并非不给茶钱,你何必戏弄人?”
  年轻男子叹道:“我不是戏弄你们,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们多说两句话。”
  闫老六气极反笑:“你要是太寂寞了,就去找个姑娘陪你聊,爷们没那闲工夫跟你扯淡!”
  年轻男子瞧着闫老六说道:“像你这种暴虎冯河的莽夫,实在不适合做送镖这么需要智慧的活儿。好在我不是雇主,不然我非但要被你蠢哭,更要被你气死。”
  闫老六登时暴跳如雷:“放你娘的臭狗屁!”说着就要揍那男子,却被王顺一把拉住。
  闫老六挣道:“放开,今天我要是不把这臭小子揍成泥,我就不姓闫!”
  王顺并不松手,却对那年轻男子冷声道:“你方才为何说’这里还是宗家门’,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宗家门过来的!”此话一出,其他人包括方德恩都愣住了。
  年轻男子轻笑道:“总算有个聪明点的。我自然知道你们从宗家门来,因为我正在等你们。”
  只听“呼啦啦”一片抽刀的声音,广顺镖局的这些镖师全都丢下茶碗站了起来,持刀而立。方德恩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等我们?”
  “因为我要你们这趟镖。”“镖”字刚说完,他连看也不看方德恩等人,大刺刺地就往云小鱼的轿子走去。
  方德恩怒道:“站住!”
  年轻男子充耳不闻,脚下不停,已经把轿帘掀了起来。
  众人一见,全都提刀向前要拦住那男子,谁知却听 “扑通扑通” 几声,就跟木头桩子倒了一地似的,闫老六、薛恩、王顺还有四个轿夫,一个接着一个都倒在了地上。
  方德恩只觉得头晕目眩,心中暗道不好,指着那男子道:“你在茶中下了药?”
  年轻男子一边从轿中把云小鱼抱出来,一边道:“不然我为何要跟你们说那么多废话?”
  云小鱼也已经昏了过去,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人怀中,那人瞧着怀中的云小鱼轻轻一笑:“咱们又见面了。”
  方德恩眼前一片模糊,咬牙问道:“你是谁?”
  那人说了句话,但方德恩已经栽倒在地上,听不见了。
  

  ☆、第八十五章 细雨潇潇

  晚风萧瑟,细雨如丝。
  明明还是八月的盛夏,这雨却下得如同入了深秋一般的缠绵悱恻。
  雨水在屋顶汇集成无数条晶莹剔透的细细涓流,顺着檐角流下,然后碎成千万个细小的水珠,像散落的琉璃珠子。
  李仕明站在紫薇殿的殿门口,望着远处太和殿屋檐上的雨水,望得出神。
  西陵的雨跟这里不同,在西陵,夏雨骤然而作、戛然而止,来得快但转眼就会放晴。这里的雨却连绵不断,每次下雨都要接连几日才能停,像是有人说不完的低诉。
  他就这样站着看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太和殿雄伟的身姿逐渐被夜色吞没,最后连边沿的余晖都消失了,他才仿佛回过神,独自撑起一把雨伞,走入雨中。
  他踏着水花走过楼台亭阁、小桥水轩,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来到林中一座小巧精致的宅院前,门上写着“听雨斋”三个字。
  李仕明走到房檐下,收起雨伞,抖了抖水,然后扣了几下门。没一会儿里面“嘎啦”一声,有人把门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探了半个身子出来,他一看见李仕明,忙道:“大人您怎么自己回来了!这么大的雨,紫薇殿来人说您还得一会儿才能走,咱们正要去接您呢!”
  李仕明抚了抚身上的雨水:“我想自己走走,就直接回来了。淮胜,先不要锁门,今晚会有客人来,帮我准备些酒菜。哦,另外,晚饭在我房间里吃,等客人来了直接把他请到我房里来。”
  “在房间里吃……是什么样的客人,菜要清淡点的,还是花样多些?”
  李仕明眼中浮起一层薄雾,思绪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来的是新晋的镇东将军袁长志。”
  淮胜忙道:“那小的可得准备些好菜!”
  “菜不用复杂,酒一定要是最好的。”
  “小的这就去准备。”
  李仕明走进内院,进到一间宽敞的开间,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简单干爽的长袍,然后走到书桌前坐下来,侍女早就为他拨亮了灯,他翻开了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这里本是一间会客的房间,李仕明叫人把里面的桌椅陈设调整了位置,又放了张床,就在这里吃睡办公,所以这间会客室就成了他的房间。
  卧房不是没有,就在西面,单独一间而且很舒服,可是自从过了七月后,他就无法在那里入睡了。房间越是舒服,他就越是难以入眠,躺在柔软的床上,他却时常惊醒。他的心总是会飞到很远的地方,不安、担心和挂念日日缠着他,让他不能安睡。
  后来他把床搬到了会客室,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睡醒了旁边就是桌子,下床就开始伏案工作,这反而让他踏实了许多,睡眠也好多了。
  他坐在案前不知不觉发起了呆,看着面前摇曳的烛光,他的目光逐渐发散,在朦胧的氤氲中,仿佛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俏丽面孔,还有那可爱的笑容。
  就在他心绪难以平静之时,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大人,袁将军来了。”
  李仕明猛然醒转,起身从案后走出来,边走边道:“快请进来。”他打开门,门外站着淮胜,淮胜的身后则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比淮胜高出一个头来。
  那人虽然站得远,但身影已经被门廊上朦胧的灯笼光映照在房内的地板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淮胜侧身往里一让:“袁将军,请。”
  那人不等淮胜说完已经大步跨进门槛,他身材虽然魁梧,却长得眉清目秀,身穿一身玄色粗布短衫和窄脚长裤。
  正是袁长志。
  袁长志见到李仕明,拱手道:“李大人,久仰大名,叨扰了。”
  李仕明脸上划过一丝落寂之色,但很快消逝了。他将袁长志让到桌边,招呼他坐下,叫淮胜上酒,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说道:“哪里,是我临时叫家奴请大人来,袁将军肯赏光,舍下蓬荜生辉。”
  袁长志笑道:“李大人过谦了!我说久仰李大人的大名,那可是真心实意的。我伤好没多久,就听朝堂上众人议论,说李大人颇得陛下重用,前途无量啊!”
  李仕明道:“我与将军同朝为官,虽然仰慕将军威名已久,但可惜只是个参议表章的內史文官,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亲近。此番陛下封将军为“镇东将军”,以后将军一路高升,再想与将军见上一面只怕更难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出此下策,谁知将军对我这唐突的要求竟肯答应,心内不胜感激。”
  袁长志摆了摆手:“诶~李大人这样说就过谦了,你我虽然各司其职,官阶却是一样的,没有上下之分。”他紧接着说道:“而且说来也不怕李大人你笑话,我看见大人的书信邀我来贵府小酌,竟觉得笔迹甚是熟悉,心中倍感亲切,便迫不及待地便想来府上看一看。现在见到李大人你,又觉得似曾相识,这感觉难以说清,除了有缘,我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来。”
  李仕明听了袁长志这几句话,紧握酒杯笑了笑:“我也有同感,与袁将军仿佛已经认识很久了。”
  淮胜这时把酒菜都端了上来,袁长志闻到酒香,立刻赞道:“好香,好酒!”
  “将军若没有急事回去,咱们可以慢慢喝,不醉不归。”
  袁长志看上去心情甚好:“好,你我一见如故,理应多喝几杯!”说着拿起酒杯看了看,“这酒杯忒也小了些。”
  李仕明马上叫来淮胜:“换两个大碗来。”
  淮胜应了一声,转头疾步去取碗。
  袁长志等不及,伸手要去够酒壶,李仕明先拿了起来,替他斟上,袁长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好这时淮胜抱着两个酒碗进来,袁长志笑道:“这便对了。”立刻给自己换了个大碗,斟满了对李仕明道:“你酒量浅,就用这酒杯慢慢喝,我全干了,你随意。”说完咕咚咕咚喝了一满碗,赞道:“好酒!”
  李仕明听到袁长志说“你酒量浅”,不禁微微一怔。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喝完杯中的酒,问道:“听闻将军身受重伤,现在可好些了?”
  袁长志接连几碗酒下肚,似很满意,听李仕明问,便答道:“现在已经无碍了。”
  李仕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将军是如何受的伤?”
  袁长志听到这句,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叹道:“我在六月的战事中被刺伤,又不慎摔伤了头,醒来后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即便记起来,也是些片断,断断续续十分混乱,搞不清始末。”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所以李大人在信中说,最近陛下让你掌管租税钱谷之事,想听我说说关于战后军队收编的情况,但不瞒你说,我确实不大记得清了。”
  李仕明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战前之事呢?”
  袁长志愣了愣:“战前之事……”他缓缓放下酒碗,脸上露出迷茫和寂寥的神色,“战前之事,也是模糊一片。在我养伤期间,陛下曾派骠骑将军卫寒林卫大人来看过我,我如今记得的事绝大部分都是他告诉我的。我虽有疑惑,但却都记不起来了。”
  “那卫大人难道没有提过将军战前的事?”
  “他说了。”袁长志双手撑膝,苦笑道:“我本是西陵国人,西陵战败,归降东陵,我被收编,还当了镇东将军。”
  李仕明缓声问道:“那他可曾说过,袁将军在西陵原本官居何职?”
  “一品护国大将军。”袁长志说完却没有得意之色,反而面色阴郁,简直有些痛苦,“我让他跟我说实话,我是否卖国求荣、卑鄙无耻,否则为何西陵败了,我却能在东陵做了镇东将军?”
  “卫大人是怎么答的?”
  袁长笑容苦涩:“他说我没有,是熠王陛下投降在先,而我坚持率军抵抗。后来被擒,被涟王陛下刺伤后又摔伤头,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你不信他的话?”
  袁长志摇头道:“唉,我只是想不通。镇东将军是东陵八将之一,地位显赫,如今在我背后议论的人不在少数,我一直心中揣测,大约我是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
  李仕明给袁长志斟满酒,说道:“袁将军不要妄自菲薄,我倒觉得是陛下惜才,希望你就此为他尽心效力。”
  袁长志长叹一声:“希望如此。”
  李仕明半晌不语,忽然问道:“那袁将军的家人现在何处?”
  袁长志没有想到李仕明会忽然问到自己的家人,他怔了好半天,才说道:“家中父母早已不在,我没有兄弟姐妹,又无妻室,现在是无牵无挂、杳然一身。”
  李仕明神色变得有些黯然,却沉默不语。
  袁长志也是怅然,闷头又喝了两碗酒后,淡然一笑道:“我虽然一早就知道帮不上李大人什么忙,却还是跑到李大人这里蹭酒喝,还望李大人不要见怪。”
  虽然他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神情却颇不以为意,好似未曾注意到自己对李仕明的态度很是熟稔,就像深知李仕明根本不会在意一样。
  李仕明见状,眼中隐约流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伤怀,却笑道:“既然说是来小酌,那就喝酒最重要,其他事可择日再谈。再说我平时不大饮酒,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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