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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膝盖上的白,脸色看起来就像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空就像缺氧似的嘴巴一张一合,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回答道。
「那么,最后能相信的究竟是什么呢?‘亲爱的人’。」
以如此热情、如此爽朗的态度,甚至还展露出亮白的牙齿——
「我以‘心’来断定,你正是我们机凯种所热切期待的那个他!」
爱因齐格用手按在胸前断言道。空不禁从喉咙发出了呻吟。
啊啊,确实没错。
在这个根本没有任何确切存在的世界里。
假如说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也可以说是信念。或是理想、思念、愿望等等。
只是随着「心」的向往,做出这样的判断。
有的结论,就只有在作出断定后对其深信不疑才能得出。
身为机械的种族、理论的化身,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已经完全超出了理解的范畴。
果然机凯种真的是深不见底。足以令人感觉到恐怖的对应,以及学习能力……
——但是他们却弄错人了。,
其他的先不说,作为一个纯粹的事实,可以绝对断定他们是误会了。
实在可悲——由心判断出来的答案,也往往是错误的答案。
考虑到如此残酷的现实,空不由得眺望着远方。这时候——
「【提问】‘主人’现在不想和本机生孩子,真是令人惊异的自制心,太厉害了。」
面对边说边逼近过来的伊米露爱因和背后的女仆机械人——
「不?我其实是很想的啊丨说到底我也是男生,机械女仆什么的简直不在话下咕呜!」
「……否决、不行……不采纳、拒绝……十八禁……!」
打断了忍不住说出真心话的空,白的肘击不由分说地宣示了否决的意见。
然而,要是一直拒绝的话就会导致灭亡。
而且考虑到帆楼的问题,能将那万能演出装置收为己用也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正当空和白思索着该如何处理突然摆在面前的这个问题的时
「唔唔……你果然还是会觉得难为情吗,‘亲爱的人’。」
「你的话根本就不在讨论范围好不好!都说叫你赶快回去了啊!!」
尽管空这样叫喊着,爱因齐格却接着说「那么」——
「我们全体机凯种就向你发起游戏的挑战吧。」
——游戏。
听到这个单词,空和白的眼神立即变得像刀刃一般锐利。
「如果机凯种赢了,那么我们机凯种就赋予你挑选出‘一机’进行繁殖的义务。」
「……那要是我们这边赢了呢?」
「唔!那就由机凯种向你赠送挑选‘一机’进行繁殖的权利吧!」
「那不是输赢都一样吗!?」
尽管空这么吼叫着,但是在跟白打眼色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充满着无畏的笑意。
「等、等一下,空!这到头来不还是变成被进攻的状况了吗!?」
「请恕我冒昧,虽然我并不认为主人们会输,但是机凯种——」
史蒂芙和吉普莉尔都分别开口问道——真的能赢吗?
但是,空却面带微笑地回答说:
「嗯,好啊……不过我这边则由我和白两人一起来,而且赌注也要改变……」
没什么……仔细想想这也是很单纯的事情,而且还是很符合自己利益的展开。
总的来说,只要让他们立下誓言,务必解除「新造机构」的硬件锁就行了。
如果本来是由「心」施加的锁,就可以通过盟约的强制力来解除。
这样就可以避免灭亡了。而且如果再让他们立誓协助舞台演出的话,一切就都能得到解决。
——先前所担心的「最坏的状况」已经被排除。
「空和白的真面目并没有被揭开」——或者说,对方甚至是弄错了人。
既然如此,即便对手是机凯种,凭借「(空白)」的力量,要战胜他们——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但那决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因此,空正围绕着游戏内容展开着思索——
「非常抱歉,‘亲爱的人’啊——我们要否决你的提议。」
然而——爱因齐格的一句话却将空的思考打断了。
「进行游戏的就只是你一个人,机凯种全机则作为并列‘连结体’充当你的对手。」
…………啊?
「另外,游戏内容方面的都由机凯种来指定。」
听了爱因齐格这么说,伊米露爱因将手举向前方,说出了一个名字。
那正是由他们决定的游戏名称。像立体图案般浮现在虚空中的那个东西——
「【典开】一游戏001‘国际象棋’——」
…………我说啊。
空以强忍着头痛般的生硬笑容向眼前的两体机凯种确认道:
「喂喂……你们先让我整理下头绪吧。现在被挑战的人是我——没错吧?」
「的确,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那么,机凯种现在正濒临灭亡,需要的并非别人,恰恰正是我的协助——对不对?」
「【肯定】这有什么问题吗?」
——「十条盟约」之五接受挑战的一方对游戏的内容有决定权。
「决定游戏内容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话说!现在低头求我帮忙生孩子跟你们玩游戏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吧——为什么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啊!?」
空莫名其妙地抓着头发这么问道,但是得到的回答一
「【疑问】对机凯种灭亡感到困扰的是‘主人’,主导权在我们的手里。很奇怪吗?」
却是一脸不解的伊米露爱因所说的这句话。
「空呀~?这次你真的是估计错误了呢——话说这不是无棋可走了吗!?」
面对以变调的声音这么提问的史蒂芙,空就连开口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即使以「(空白)」来响应挑战,也难以保证己方是否能取胜的对手。
能做到反理论计算、就连神托机械和超级计算机也不放在眼内的、超越级的演算机。
现在竟然说要让空一个人来应付?而且还是「国际象棋」?这究竟是出于何种意图——可以说非常的明确。
——接受必败的游戏挑战吧,否则的话整个种族都要灭亡。
没错,这是威胁。以自己本身为护盾强制对方败北,可以说是完全超出想象的一步棋。
巧合的是在背后露出困惑神色的某人,前几天才刚刚使用过同样的手段。
但是——「以种族的灭亡为护盾」——吗?
这是即使能预计到也无法应对的事情。很完美,非常鲜明的困局棋。所以……来吧!?
「明明用了这么残酷的强行手段,但要求却只是那个,你们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向本来无法挑战的人发起挑战,让没有理由接受不利条件的人接受条件!
他们完全可以随便提出要求,甚至还可以让自己赌上「人类种的棋子」!
明明是这样的绝佳机会……他们却用在这种连日期指定也没有的、荒唐之至的要求上……!?
「啊啊,‘亲爱的人’,我们不会征求你的允许……因为你难为情不肯答应早就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了!」
自己一个人紧握着不断颤抖的拳头、流着男子汉眼泪的笨蛋机械人。
「不过这也是为了让‘亲爱的人’变得率直而采取的措施!为了爱,机凯种就只好狠心一回了!!」
空像是觉得很不耐烦似的——在内心怀着「那也好吧」的想法咂了咂舌说道:
「吉普莉尔,帮我把桌子和椅子搬过来。这场游戏——我接受。」
——真的没问题吗?吉普莉尔并没有这么问,只是默默地低头照办了。
只见她一瞬间消失了踪影,随后就马上把椅子拿了过来。空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开口说道:
「不过先下棋子的是我。而且,我赢了之后的要求也需要加以改变。」
反正这是完全不打算让自己获胜的游戏——既然如此……
「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要立即解除‘新造机构’的硬件锁。不跟谁以外的人生孩子这种荒唐的信念也要马上放弃,并且立即进行繁殖。还有,作为现场演出的舞台装置让我们使用——知道没有?」
就像在肯定空所预料的不管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对方也会接受的预测似的。
随后像他一样在桌子另一侧坐下的爱因齐格面露微笑地说道:
「我答应你,不过我们也需要提出几点要求。假如你不介意的话」
说出那「几点」要求的爱因齐格,以及全体机凯种都同时举起手来。
「……哥……?」
面对白满怀不安地仰望着空的眼神,空也发出了凶猛的笑容举起手说道:
「真是太小看我了……你们可别以为能轻易取胜啊,该死的废铁们。」
说完,机凯种的十三机和人类种的一人同时宣言道:
——【向盟约宣誓】……
另一方面,在远离艾尔奇亚的西侧——瓦拉尔大陆。
在不久之前还被称为爱尔文·;加尔得·;迪尔诺格的地方。
由于空他们的计谋得逞,森精种已经被迫全数迁出该地,现在已经变成只等着艾尔奇亚的开拓船团到来的无人领土。在那块土地的上空,漂浮着一片巨大的陆地——亦即天空都市。
被建造在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背上的那座都市,正是天翼种的首都。
仿佛由无数的立方体堆砌起来似的高层大厦复杂地交混在一起形成的那幅风景画中——
「……阿邦君……你愿意听听我最近的烦恼吗……」
从翡翠色的头发中长着角,两只眼睛的颜色互不相同的双眸。头上顶着破裂的光环的少女。
天翼种·;第一号个体——阿兹莉尔,正在向自己内里的幻想种说话。
身为阿邦特·;赫伊姆十八翼议会的全翼代理。
同时包括寄宿于身上的一体幻想种在内,担当着事实上的全权代理者的她。
如今正置身于被堆砌起来的立方体遮挡住阳光的最底层的黑暗中——
「我……总觉得好像被大家讨厌了呀。是不是错觉呢?」
——她被夹在立方体的缝隙间,于黑暗之中流着孤独的眼泪。对完全无视重力和空间等物理法则的天翼种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基础设施的概念。
在天翼种所居住的都市里,甚至连道路和楼梯等设施存在的必要性也没有。
然而,阿兹莉尔在和空他们的游戏中,在力量被限定为与人类种同等程度的「制约条件」下——
捧着大量的书本、心情愉快地往前走着的阿兹莉尔——
……却刚刚才了解到一旦失去立足点就会往下掉的自然规律。
同时也明白了从高处掉下来会痛得死去活来、以及掉进狭窄的缝隙里就无法爬出来的事实。
对于在有众多新发现的日子流着眼泪的阿兹莉尔的提问——阿邦君的声音则从她的内心传出。
〈一体会厌恶和喜欢的感情,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但是——」身为幻想种,本来连自我意识也非常淡薄的他接着说道。
<;——既然你这么怀疑的话,我想应该就是那样的吧。〉
…………嗯。
「……嗯,我早就知道了……果然是被讨厌了呢。因为——」
她在一瞬间露出仿佛接受了一切似的笑容:
「为什么谁也不来这里救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兹莉尔从黑暗的缝隙间眼泪汪汪地大喊道。
「不可能没有人听见吧!?应该也有人看到我掉下来了!我甚至听到‘啊(笑)’的声音!!我可是大家的姐姐,是天翼种的首领啊!?快来人救我出去呀~!!」
只得到沉默和墙壁的压迫感作为回应的阿兹莉尔,忽然笑着心想:
不——我其实也知道。现在天翼种的所有人都在忙个不停。
——如今已经成为艾尔奇亚领土的旧?森精种的都市。
从现在所缔结的盟约来看——准确地说应该是属于空和白的所有物。
对于那在森精种迁离后留下大量书籍的、天翼种垂涎已久的城市,也无法实施「盗窃」。
空和白就利用这一点向天翼种这么提议说:
「可以用每本书的原籍跟抄本+森精种都市设备解说书进行交换,基于先到先得的原则允许据为己有!」
另外,还附加上「人类种、兽人种的开拓船团到达之前」这样的时间限制。
于是,天翼种们如今正忙着往返于地上世界。天翼种获得的是数量庞大的书籍。
空他们则获得了同样数量的抄本和人类种无法理解的森精种都市的运用方法。
「……就连对空他们不太合作的孩子也被彻底地加以、利用……真的是不得不服呢。」
她也不禁由衷地感到佩服。大家忙碌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难道救我出来就那么的费时间吗!?就连两秒钟也不肯耗费在我的身上吗~~!!」
——确信。自己的确被讨厌了。
在都市的最深处,阿兹莉尔已经将该处认定为坟墓之地。
「哼……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和救济了。说到底,大家都只是在绝望的黑暗中孤独地生存着。」
她怀着这样的诗意沉浸在失落中,决定就这么等死算了。
「明明是前辈却还真有诗意呢……难道是被摔坏脑袋了吗。」
这时候——在绝望的黑暗中抬起头的阿兹莉尔,却看到光明正站在眼前。
名副其实的天使一边走近阿兹莉尔一边说道:
「不,是全身都被摔坏了吧,虽然怎么都无所谓。总之,我找你很久了。」
「吉、吉普酱……你、你是来找姐姐了吗……!?」
「是的,嗯,虽然不太情愿。真希望你别让我花那么大的工夫呢……」
面对若无其事地以空间转移将阿兹莉尔救出缝隙的吉普莉尔——
阿兹莉尔马上做出订正,向自己刚才诅咒过的世界致歉。
并非别人、正是自己最爱的么妹来救自己了——!!
「这个世界是有希望和救济的,就在这里呀!世界充满了光明——呜呀丨?」
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扑向吉普莉尔的阿兹莉尔——
却就这样一头栽进了对面的墙壁里。
「果然是在这里吗……真是害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理所当然地以空间转移加以回避的吉普莉尔,手里拿着一本书叹了口气。
那应该就是阿兹莉尔在掉下来的时候带在身上着的书本之一。
「……咦?怎么?」
阿兹莉尔莫名其妙地歪起了脑袋。
怎么了?怎么了?在拒绝理解而持续着空转的思考中——
「……唔唔~……咦?吉普酱……你是来找我……的吧?」
「是的,因为听说前辈你拿着这本书失足掉下去了——啊,原来如此。实在抱歉,这句容易导致误会的失言,我谨在此向你致歉并加以订正。」
吉普莉尔在脸上露出了微笑——啊啊……那简直就是天使的微笑。
「我是来找书的。并不是想来找前辈,而且今后也没有那样的打算哦!」
——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
先把自己抬高,再狠狠地摔下去。呀哈~……这个世界果然是糟糕透了……
「那么,因为主人们还在等着我回去,先告辞了。」
「呀~等一下嘛~吉普酱求求你了!至少也把我带到上面去!」
阿兹莉尔苦苦恳求着准备进行远距离空间转移的吉普莉尔,忽然不经意地问道:
「……吉普酱,话说你为什么要找‘那本书’呢?」
说到这里,阿兹莉尔就停顿了下来,眯起了眼睛。
那是古代地精种的书籍的抄本。
没有忘却机能的天翼种,将其中的一字一句都记在了脑海中——
「因为来了些麻烦的人偶,我就打算重新读读看有没有能帮得上主人的记载。」
——就这样,说出了自己寻求有关机凯种的记载的理由……
忽的一声——吉普莉尔就像溶入虚空中似的消失了踪影。
于是,又再次孤零零地被扔在都市最深处的黑暗中的天翼种
「……嗯~?……那些废铁……去了艾尔奇亚吗~……」
却以比那最深处更阴沉的声音,在比那黑暗更阴郁的黑影中笑了起来。
就像跟仿佛判若两人的天翼种首领相呼应似的,幻想种也在晃动着。明明在天上却有如地鸣,其中仿佛蕴含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恶意。在那似乎能以肉眼看见的膨胀并卷成漩涡的感情中,天翼种的首领——只说了一句话。
「——集合吧。」
——瞬间,除吉普莉尔以外的天翼种马上转移过来,尽数跪在了她的面前。
那并不是刚才由「阿兹莉尔」发出的恳求和要求。
而是来自「第一翼」——由神创造的讨伐神的兵器,其最初的个体的命令。指令非常简洁。
「将整个阿邦特·;赫伊姆空间转移到艾尔奇亚——全员,马上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