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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有如石头般沉重的头,阿兹莉尔仰望罩住自己的影子。
俯视着她的是吉普莉尔和——空与白两名人类种。
『十六种族』位阶序列第十六位,最弱的种族俯视着自己说道。
「用外挂性能以『我最强』状态玩游戏,因为一个战败事件就认定是烂游戏,真是莫名其妙。」
听到空带着苦笑这么说道,白也笑了出来——虽然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给我从『我最弱』状态重新开始一次,如果那样你还认为是烂游戏的话——」
「……不管几次……我们都陪你玩……」
她明白击中自己的【言灵】是——将自己的力量限制在人类种的程度。
看到兄妹一脸笑容这么告诉自己——阿兹莉尔低头苦笑。
——原来如此,不会飞,也没有魔法,甚至看不见精灵。
距离、重力,这些她从未意识过的概念,束缚着自己的身体。
她转身仰躺,对受到束缚的手灌注力气,高高伸向天空。
——好高,天是这么地高,这么地宽阔。
将身体系在地上的力量,感觉甚至像是在天地之间,造了一面无限的墙壁一般。
在天上『飞』,这种事她如今甚至无法想像。
就算跟她说她能飞,她也没有想飞的意愿。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恐惧畏缩。
而应该是同样性能的两名人类种——却笑着在那样的天上飞舞,说是跟自己玩了一场。
「……泥土的滋味……也不差……对吧?」
「如果不坠地一次,就不会有想再飞的冲动。」
若无其事地在那个天空飞翔,却还能说出坠地一次也不坏。
「——来吧,倒下就快点站起来,还有下次吧?」
空对她伸出手笑了——没错,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终于,在阿兹莉尔的脑中,一切都串连了起来,她不禁露出笑容。
太迟,实在太迟了,这样被骂笨蛋也是当然的,阿兹莉尔握住那只手。
「……前辈的头脑太顽固了。」
吉普莉尔半睁着双眼,却是温柔地注视着,迎接阿兹莉尔站起身来。
阿尔特休的最后作品——不完全个体。她是『特殊个体』,也是『最终号个体』。
不完全性,那也就代表——想要成为完全。
因为不完全,所以才会想要掌握未知、未来与希望。
——阿兹莉尔终于明白——吉普莉尔执着于单独讨伐的理由。
「……小吉的头脑太灵活了喵……」
明明没有命令,她却毁灭森精种的都市,一脸笑容地把书本带回来。
跟她说没有那样的性能,她就单独外出讨伐上位种,然后濒死回来。
脱离议会,离开故乡,回来时还带了新主人——
正是她不完全——所以才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原来如此,所以光是读书是什么也不会理解的喵……」
所谓的理解,并非只是记忆、增加知识。
透过实践,亲身体验,直到深入骨髓,才会产生理解。
不管是阿尔特休还是阿兹莉尔都无法理解的——『未知』。
那就是『可能性』吧——能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性质。
正因为是强者,正因为绝对不会失败,正因为绝对不会输——所以才无法理解的性质。
然而——
「明明在沦为败者的时点就不再是完全了……我却……只是在畏惧着喵。」
只有吉普莉尔一个人在尝到败北之前,就已经逐渐察觉到了。
——在败北的时点,不管是天翼种还是阿邦特·;赫伊姆,他们都掌握了不完全性。
然而——自己却停步不前,吉普莉尔会离开也是当然的。
天翼种——阿兹莉尔等人只会收集知识。
只有吉普莉尔自由自在,随着自己的好奇心,创作知识,想要将得到的知识留下。
身为压倒性的强者,却仍朝更高的目标迈进——甚至对『未知』抱持崇敬之念。
——那所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
「喵哈,喵哈哈哈……真是无聊,一旦理解,竟然发现是这么无聊的事。」
她低下头,也只能笑了——那也就是说……
「你已经明白了吗?」
「……对,我明白了——也就是没有什么需要理解的事喵。」
——这叫她怎能不笑呢。
寻觅了六千年的答案——结果却是『根本没有答案』——
「未知绝不会转变成已知,因为已知又会转变成未知,那里没有终点,昨日的常识并非今日的常识。」
正因为没输过,所以自从第一次输了之后,她就彻底地恐惧——未知。
愈是想要理解,愈是离得更远。
「所以不是『记住』,而是要『学习』——甚至享受应对变化所伴随的风险。」
因此——唯有靠近一途,更要向前踏出脚步——
「办不到那一点,就是我们在大战败北的理由。阿兹莉尔前辈,当我败给主人们,向他们屈膝,决定侍奉他们的时候,阿尔特休最后的命令——就已经达成了喔。」
阿兹莉尔低着头喃喃说道:
「……阿尔特休大人……最后的命令,我也终于达成了吗?」
——已经不必再说谎了吗?
擦掉滑过脸颊的泪水,阿兹莉尔只是仰望遥远的天空。
她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竟有流泪的机能——这样就足以告慰阿尔特休大人了吗?
空往她的脸上看去。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你的表情很好喔。」
终于——空第一次用笑容对阿兹莉尔这么说道。
「……可以让我问四个问题吗?人类种——不,小空,小白。」
——没错,根本没有答案,只是回到起点而已——那么她有必须确认的事。
「你们……为何而活呢?」
「因为有白。」
「……因为有哥。」
「如果有一方死掉该怎么办?」
「死的时候也是一起死,所以不怎么办。」
「……同右。」
「你们……为了什么而活到现在?」
「不知道耶!」
「……天知道!」
「没有时间去想那种事,因为我们和你们不同,人生短暂啊。」
「……很忙碌……」
——全都回答得毫不迟疑,空是带着笑容,白则是非常认真地回答。
但是——那并不是自己的答案——只能参考而已。
所以最后——阿兹莉尔问道:
「我也……可以成为小吉吗?」
「那是不可能的,你只会成为你自己。」
——回答得毫不犹豫,那是当然的。
她也早就知道了,但是对于表情透露出些许阴郁的阿兹莉尔,空则是——
「不过那又有何不可呢?」
晴朗无云——没错,那样的笑容正是——
「现在你的表情很棒,我喜欢现在的你喔。」
——以有如天空般的笑容说道。
……
……喵哈哈。
「找了数千年的答案却是『回到起点』,真是受不了啊,就算有永恒的生命也会累喵。」
没错——自己思考,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自己去找,然后像吉普莉尔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只要知道自己能做到那种事——就足够了。
阿兹莉尔以一副疲惫的模样说道,不过——
忽地,她听见吉普莉尔向空道歉的声音。
「……主人,我擅自赌上性命,最后甚至要依靠您的力量……真的非常对不——」
「啊~关于那件事啊,吉普莉尔。」
空搔搔头,好似很难以启齿地说道:
「这家伙没有命令全天翼种自杀的权利喔!」
「————————————————————什么?」
不理会哑然无语的吉普莉尔,阿兹莉尔苦笑道:
「咦?被拆穿啦!」
她恶作剧地吐出舌头,喵哈哈地大笑。
「禁止未经许可的自杀——并不代表只要我下令就能让你们自杀喵!嗯~~~~这样的谎言竟然经过六千年都没被拆穿呢,喵哈哈哈?」
白更是落井下石地——
「……就算有那种权利……吉普莉尔也是……哥和白的人……」
————
把主人们也卷入,甚至有一死的觉悟——
看到吉普莉尔气得肩膀颤抖,空却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如果是阿兹莉尔一人的话,那就办得到啦。」
听到那道锐利的声音,吉普莉尔倒抽了一口气,阿兹莉尔则是收起笑容。
「这家伙打从最初就只是赌上自己而已,大概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她都打算一个人死吧。怎么可能有姊姊会叫可爱的妹妹去死呢?她可是吉普莉尔相信的姐姐喔!」
——阿兹莉尔沉默,接着叹了一口气回应。
那比任何雄辩都肯定了空所说的话。
如果有《答案》,天翼种们又能完成那个答案的话,那么即使她将自己手上的自杀权解放,大家也不会想死了吧。就算没有答案,以吉普莉尔为首,大家如果能找到不死的理由,那她们也不会自杀吧。
——在那个时候,为了不让任何人自杀而活着的阿兹莉尔,她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小空,你是不是经常因为管太多而惹人生气呢?」
「是啊,对方超生气呢,不过我早就决定,在这个世界(游戏)中不会让任何人死掉,所以——」
——只听见啪的一声。
「我们来玩游戏吧。」
空拍了一下手,笑着说道。
「游戏要重头开始会很辛苦吧?」
——没错,所以来玩游戏吧。
「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了,总之换个游戏就好了。」
——那一定是很有趣很有趣的游戏。
「我们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更加有趣。」
——永远不会无聊的游戏。
「我们能不能办到呢——来,你要赌哪一边?」
……
————…………
「喵哈……喵哈哈哈,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间隔六千年,不,这说不定是她第一次——打从心底发出真心的笑声。
或许是身体性能受到人类种的束缚吧——笑得太过头,甚至笑到了让她肚子痛的地步。
阿兹莉尔笑得太激动,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见她抬起头——然后……
——不慌不忙地抱住空,亲吻他。
「嗯唔!?」
「……!?」
「什——主、主人!?阿、阿兹莉尔前辈!!」
……整整数秒钟,经过一番舌吻后,阿兹莉尔离开了空。
「喵哈哈~两边都赌『办得到』的话,赌局就不成立了喵?」
「「……————」」
空茫然若失,另外两人的视线则带着杀人的气势,阿兹莉尔不理会她们的视线说道:
「我们……对于想要死的我,你还愿意给我一同享乐的位子,对于你的邀约,我真的很高兴喵。不过——我还没有像小吉那样待在小空们身边的资格。」
她挥挥手,转身回头……感受着束缚全身的重力向前走。
被妹妹担心,被人类种担心、安慰,甚至封堵自己的自杀。
不管怎么说——再这样下去,就太过依赖他们了吧,她露出苦笑。
「——不过,这样就好,我也赌『办得到』喵?在那个结果出来之前——我就试着期待一下,小吉愿意相信的我的可能性喵,所以希望你们稍微再等我一段时间。」
■■■
「……哥……你让她吻你。」
「等一下,不管怎么看,我都是被她吻了吧?」
「虽然您这么说,主人,因为『十条盟约』的关系,要侵害权利是办不到的;因此阿兹莉尔前辈能够亲吻主人,除了主人在无意识中许可之外,不会有其他原因。」
「慢着慢着,我如果在无意识下拒绝那样的美人,那对身为男人的我来说,反而是糟糕的事吧!」
「……哥只要是女的……谁都可以……」
「简直就像伊野大人一样。」
「等一下啊,刚才的事不管怎么看,我都是被害者吧!对吧!喂!」
听着背后的吵闹声,阿兹莉尔嘴角浮现笑意,准备离开的她小声说道:
「……话说回来,小吉喵。」
「……终于连喵都加上去了啊,不管是对主人的无礼也好,还是长年欺骗我们那件事也好——温厚的我也差不多要动怒了喔。有什么事?阿兹莉尔前辈。」
听到阿兹莉尔呼唤自己,吉普莉尔空间转移到她身旁,不悦地这么说道。
阿兹莉尔则是对她说出了自己想到的疑问。
「小吉喵,你觉得过去的大战,人类种为何能生存下来呢?」
「那是因为……」
这是吉普莉尔心中存在已久的疑问,特别在最近,这个问题也深深困扰着吉普莉尔。
人类种被视为是因为太弱,所以没人将他们放在心上,偶然生存下来。
但是在遇见空他们之后,吉普莉尔对此感到困惑。
大战终结时,全露西亚大陆曾都是人类种的领土,那会是偶然吗——
人类种——阿兹莉尔用自己的想法,推测他们的力量源头。
「我们就假设,持续输到不会再输——那就是人类种。」
——以败北或失败为前提,持续『学习』,不畏惧未知,反而欣喜地投入未知。
因为比任何人都不完全,所以渴望着比任何人都完全的种族——假设是这样的话……
阿兹莉尔露出苦笑,她并不是因为他们为何能生存下来而苦笑,而是……
「……为什么我在大战中,从来没在意过那样的种族呢?」
——吉普莉尔倒抽了一口气。
两名主人就不用说了,揭发东部联合游戏的先王,和森精种搭档的克拉米。
他们所展现的可能性,甚至让人感到恐惧——这点吉普莉尔已经亲身体会到。
他们时而疯狂地,甚至不畏死亡——即使如此,却仍连接到下一代的种族。
「永无纸尽持续学习的种族——为什么那样的威胁,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呢~」
那代表就算再怎么脆弱,只要能永远累积下去,就必定会成为不可避的威胁。
如果发觉那种种族的本质,大战时自已会怎么做呢?
不用想也知道——『太过危险了』,自己应该会立即抹杀才对。
「——然而关于人类种的纪录却——完全没有留下来,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关于大战时人类种的纪录,完全没有被遗留下来——可说到了不自然的地步。
「喵哈哈哈~我只是忽然想到而已喵,说不定我们——」
阿兹莉尔这么说着,视线向空和白望去。
「战线完全从露西亚大陆拉开了呢。」
没错,这的确很像是他们会做的事。
「杀死阿尔特休大人的机凯种,在大战末期的动向也令人费解,如果——」
她这么说着——露出眼神中不带笑意的笑容,做出结论。
「是人类种在诱导的呢——?」
如果——成为终结大战之导火线的,阿尔特休之死——
——是建立在某人的意图之下——?
「开玩笑的啦~~?我想太多了吧?喵哈哈哈哈?」
这么说完,阿兹莉尔留下呆立原地的吉普莉尔向前走。
——明明应该走了相当一段距离,却还没有到达任何地方。
应该被她抛在身后的吉普莉尔,却若无其事地仍在身旁,记这令她感到非常滑稽。
「小吉喵,我要照他们所说,暂时带着束缚生活喵——然后……」
——她笑了出来。
「下次的议会我会提案——『阿邦特·;赫伊姆加盟艾尔奇亚联邦』喵。」
「……那个提案我认为暂时不会通过。」
确实那对吉普莉尔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
当吉普莉尔这么考虑的时候,阿兹莉尔对她露出奸诈的笑容。
「观察学习那些孩子(艾尔奇亚)。我们所找到的《答案》——为了让所有人履行阿尔特休大人最后的命令而缔结『形式上的同盟』——这个名目如何呢?喵哈?」
她的表情就像在说,我可不是白白撒了六千年的谎喔。
「……那样确实是无法拒绝呢……」
原本阿邦特·;赫伊姆就是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没有国土也没有资源。
如果只是形式上的结盟的话,也没有协助的义务,只要参与有兴趣的事物即可——
更何况有全翼代理保证,那是为了阿尔特休而结盟——她们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明明有那么灵活的头脑,为何——普莉尔忍不住叹息。
「只不过……」
这时——阿兹莉尔一反先前,摆出严肃的表情。
「包含我在内的天翼种所有人,在我们判断艾尔奇亚(那两人)的可能性值得相信之前,我不会让她们认那两人是『新主人』——这个你明白吧?」
「是,这需要大家自己领悟,我今后会继续传教活动,请不用担心。」
只要高揭圣经(观察日记),增加粉丝——信徒就好了,吉普莉尔如此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