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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上报后,最高领导层连夜开会商讨,决定成立特别应急小组,同时下发《不明肺炎的工作通知》。
可惜晚了一步,接下来三天内,各地爆发更大规模的疫情。
先是京城的附属医院因最初并不清楚非点病情,医院没有采取相应严格措施,该院大量医护人员受到感染。接着是一名常驻沪市的美帝商人在途径香江到达越南首都后确认染病,之后当地医院的多名医疗人员也受感染,顺势蔓延至东南亚。然后是沿海地区多市的剧增病例数量。
第076章 刘靖瑶出手
在当时看来,似乎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肆虐了全球各地,不明的致命病毒如恶魔的魅影萦绕在每一个人身边。
疫情加剧发酵,每天都有新增的病例,死亡的人数不停上升。各大医院24小时开发的发烧门诊,刺鼻的消毒水,身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组成了当时最直白的记忆画面。
当时人人自危,平日车水马龙的城市变得萧条冷清,行人都面带口罩,行色匆匆,一切大型的户外活动都被取消。恐慌笼罩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
除了病毒,信息是否公开透明,官方发布的疫情消息是否可靠成了当时人们热衷讨论的话题。各地瞒报谎报疫情的现象此起彼伏。而瞒报的理由也冠冕堂皇,被反复提及的就是:“公布真相会引起恐慌。”而正是借助于这种信息不透明的土壤各种谣言开始漫天飞传,不良商家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和病难财。藏着掖着不但没有平息事态反而引起了更大的恐慌,有关部门的公信力也因此大打折扣。
经过快速测试,医疗人员带走了八个疑似感染的客人。而育才的学生被隔离的消息传回到内地,父母们心急如焚。
他们纷纷动用各自的关系个人脉,企图将自己的孩子偷偷接回来。为人父母,爱子心切,可在大灾大难前,即使是权贵也无能为力。所以他们只能通过电话和孩子们联系,可是只能听到声音,他们的心还是悬着。
好在刘靖瑶在上学期时已经和曾光祖着手创建育才的官网,而且学生中带了笔记本电脑的不在少数。她只需在网站上编写一个即时通信软件,即可语音聊天又可视频聊天。
这还是刘靖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她的计算机才能。
有了这个软件后,家长们能够见到自家孩子,和孩子聊聊天,随时知道孩子的健康情况,总算没有那么提心吊胆了。
刘靖瑶向薛婉婷建议,每天都要求学生测量体温,以便时刻掌握学生的身体情况。目前来说,育才的每个人都安然无恙。
“妈妈不要再哭了,我和大家在一起,没事的。”凌芯芯耐心地安慰电脑对面的凌母。
凌母怎能安心,她强忍泪水:“你一定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凌芯芯连连点头,她没有太多害怕。因为她对刘靖瑶有莫名的信任,有她在,就不会有事的。
同样的叮咛每时每刻都从远方传过来。这边的林驰和方招娣好不容易哄好自己的弟弟,那边的曾光祖难得没有和曾父顶嘴。
刘靖瑶也在安抚刘父刘母:“你们放心,我很好。”
向来要强的刘母泣不成声,刘父则坚强道:“我们信你,不会有事的。”
如果说是什么支撑人熬过艰难的时光,大概就是信念和爱了。
在隔离期,酒店里的人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可刘靖瑶心里盘算要怎样做,才把伤亡减到最低。
时间已经来到三月中旬,高层全面展开布控工作,以防疫情进一步扩散。但最关键的一点——病毒的研究,始终毫无进展。
远在京城的一间四合院里,胡睿明彻夜未眠,陪伴他的除了妻子,还有卫博文,他的徒弟。
胡睿明声音低沉,却极具威严:“实验室那边如何了?”
卫博文皱眉摇头:“没什么进展。病原体没明,只能知道这种病毒要通过近距离飞沫传播、接触患者的分泌物及密切接触传播,是一种新出现的病毒。人群不具有免疫力,普遍易感。此病死亡率接近11%。”
“它的发病机制是什么?”胡睿明继续问道。
“它的发病机制与机体免疫系统受损有关。病毒在侵入机体后,进行复制,可引起机体的异常免疫反应。由于机体免疫系统受破坏,导致患者的免疫缺陷。”
学医多年的胡睿明深知新型病毒的危险性。人需要时间去研究它,才能治愈它。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每多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患者使用了什么抗菌药物?”
卫博文深叹口气:“大环内酯类的阿奇霉素,四环素和万古素等,不过都没有明显效果。”
郑舒雅望着整个人瘦了一圈的老伴,很是痛心。她忧心忡忡:“睿明,办法总会想到的。现在是特殊时期,可是你不吃好睡好,怎么打赢这场仗。”
胡睿明无奈地跟着说:“是啊,的确是特殊时期。”
忽然间,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觉得这句有点耳熟,嘴里重复地念叨:“特殊时期,特殊时期···”
郑舒雅和卫博文看着走来走去的胡睿明,都疑惑不解,又不好打扰他的思索,便沉默不语。
终于胡睿明想起来了,是和刘靖瑶交谈时,她曾经说过这个词。想起刘靖瑶,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的期望,但很快又被自己推翻,她应该不会聪明到这个地步吧。
与此同时,香江酒店的大堂正在播放和疫情有关的新闻报道,画面中一大群记者围着官方的发言人,
“请问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医护人员感染?是不是医院的防护措施不足导致的?”
“当然不是,我们保证为医院提供足够的医疗用品和齐全的保护措施,而且患者的病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请广大群众放心,疫情不会在社区内扩散。”
刘靖瑶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忍,也不可以再等。她再次拨通胡睿明的电话,心里默念希望这次一定要赌赢。
一声铃响打破了四合院内窒息般的静谧,那丝的期望再次在胡睿明心中闪现,他迅速接通电话:“你好?”
这一声“你好”让刘靖瑶悄悄松了一口气:“是我,刘靖瑶。”
没有寒暄的时间,刘靖瑶直奔主题:“这次病毒的病原体并不是衣原体,而是冠状病毒的变种。”
胡睿明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道:“冠状病毒?怎么可能?”
因为他记得目前发现的冠状病毒都比较“温顺”,顶多会导致轻微的呼吸道疾病。
“我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要太早下结论。如果是衣原体,患者只需服用红霉素等已有的普通药物就行了,可现在呢?”
胡睿明沉吟许久,才开口:“你现在能来京城吗?”
刘靖瑶无力道:“我在香江,正在隔离中。”
第077章 事实胜于雄辩
胡睿明愣住了,实在没想到刘靖瑶会在疫区。他忙问:“那你没事吧?”
“我很好,不用担心。”
听到刘靖瑶声足气顺的话音,胡睿明稍稍安心。他满脑疑问,奈何时间紧迫。唯有挑重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就是最难解释的地方,真正的原因不能说。而刘靖瑶现在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孩,过往既没有眼前一亮的表现,因为需要韬光养晦,现在也没有惊为天人的显露。尤其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牵涉到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要使人信服,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
刘靖瑶沉着应对:“互联网和电脑程序是个神奇的东西。我进行了资料收集和数据分析,以此建立数据模型,从而模拟病毒的演变的过程。”
“电脑真的可以做到吗?”胡睿明很是惊讶。
“其他人做不到,可我能。冠状病毒是兽医学上非常重要的一种流行病毒。古语有说,背脊朝天,人皆可食。所以国人有吃野味的传统。正因如此,人从自然界直接感染后,病毒在传播者体中被复制、浓度加大、毒力加大,才有如此的杀伤力。”
胡睿明微微点头,刘靖瑶看法新颖,却切中要害。若按照这个说法,之前一些想不通的点就明了。
他急忙追问:“那你怎么解释病毒在患者体内扩散得那么快?”
胡睿明会反问,表明他开始认同刘靖瑶的想法,于是她毫无保留:“这个病毒是RNA病毒,也就是生命基因靠RNA传递。通过模拟得知,病毒基因组1b区编码的一种‘非结构蛋白nsp14’同时具有两种RNA加工酶活性,它为病毒遗传信息‘乔装打扮’,让免疫系统识别不出,不知不觉中将大量病毒送入了要袭击的地方,并为病毒传递起到保护作用。此外,它还是将其基因变成病毒生病蛋白的核心。”
一通专业解释下来,令胡睿明瞠目结舌,大为震惊,不光是因为刘靖瑶说得头头是道,还有她那惊人的知识量。
两人彼此沉默,话筒里却传来胡睿明的急促的呼吸声。
刘靖瑶明白口说无凭,提议道:“事实胜于雄辩,我待会把相关的资料传过去给你。因为是模拟的数据,肯定会有偏差,不过误差不大。”
胡睿明立马扭头,吩咐卫博文:“你去传真机那里,接受点东西。”
卫博文目睹师傅由满脸愁容到诧异万分的全过程,早已好奇心起,他快步走到传真机旁。
不一会儿,传真机就不断地复制出原件的副本,卫博文随手拿了张来看,随即眸心一震,惊叫起来:“师傅,这是···”
胡睿明颔首示意:“其中原由以后再说,你带着这些资料马上去实验室,和其他教授一起研究。若是有人问起资料的来源,你先不要说,交给我来处理。”
卫博文没有多言,他清楚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病毒研究透彻,才可以对症下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疫情波及的国家越来越多。世界多地出现相关的报道,从东南亚传播到澳大利亚,欧洲和北美,印尼,新加坡,菲律宾,泰国,越南,美国,加拿大都陆续出现非点型肺炎的病例。
事态日益严重,世为组织发出全球警告,并正式将该病命名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s,简称S病毒。
现实打了官方一个响亮的耳光,S病毒终究在社区爆发。三月底,香江的大陶花园的居民大批感染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大陶花园E座有5个家庭7人受感染。不久后,大陶花园的感染人数大幅增加到63人,最后感染人数再激增至213。
于是当局决定对疫情严重的大陶花园E座实行封楼隔离。有鉴于此,世为组织向香江发出旅游警告,香江成为疫情的重灾区。这个昔日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已然是一片愁云惨雾。
在连连噩耗中总算有一个好消息,育才学院下榻的酒店终于可以解封了。
短短十天,却恍如隔世。当客人踏出酒店那一刻,真的有重见天日的感觉。在一个半封闭又局促的空间里,看到酒店里每天都有人受到感染,被送去医院。不知道会不会轮到自己“中招”,完全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上天。这种终日胆战心惊,无计可施的感觉,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育才已经安排好了飞机,只要一解封,立刻把师生送上飞机。在酒店解封前一晚,胡睿明给刘靖瑶打了电话。
“实验室的专家和教授按照你的资料,的确证实了S病毒是冠状病毒。”胡睿明的语气只是较前几天略微轻松点:“不过···”
“不过还没有研制出特效药和疫苗。”刘靖瑶说出胡睿明的难言之隐。
回应刘靖瑶的是胡睿明清晰可闻的叹气声。这个S病毒病毒的确棘手,即便是弄清楚了它的病原体,采用已有的抗病毒药物,可效果甚微。
看着一头雾水的众学者,胡睿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刘靖瑶能够成功研制出来。但转念一想,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刚刚还才从险境中脱身,她的父母必定很挂念她。他没有权利要求,刘靖瑶也没有义务去做这件事。
在重生前,刘靖瑶每每想到香江的非点事件,就难忍心痛,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重来一次,自身也有能力,怎能不出一份力。
“你给我一间独立的实验室,我给你研制出特效药和疫苗。”刘靖瑶承诺道。
刘靖瑶的自告奋勇消除了胡睿明的犹豫,同时给他打下一支强心针:“好,好,我会在京城准备一间最好的实验室给你。”
“不,我们耗不起时间。你就在香江为我找吧。”
“可如今的香江···”胡睿明着实被刘靖瑶的勇敢吓了一跳。
“正因为现在的香江是疫情最严重的地区,所以更应该选在这里。特效药和疫苗一旦研制成功,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给患者服用。”
胡睿明的感动油然而生,有些哽咽:“好!我会把其他的方面安排妥当,包括你的父母和学校。”
“其实我这样要求,也存有私心。因为我有件私事必须去做。”刘靖瑶意味深长的说。
第078章 逆转命运
酒店解封的日子正是2003年4月1日,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这将是一个哥哥的影迷和歌迷十分痛心及心酸的日子。
刘靖瑶还清楚记得当年听到这个噩耗时,愤怒地斥责那些她自以为的造谣者,即便是愚人节,也不可以用他人的生命开玩笑,等到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刘靖瑶的头脑一片空白,无奈接受了这个黑色的愚人节,她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
直到刘靖瑶重生前,她忘不了哥哥淡淡忧郁的眼神,忘不了他温暖的歌声。如今逆转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虽然之前刘靖瑶和哥哥保持长时间的交流,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她能给哥哥的只有朋友间的安慰和肠胃的治疗,并不能保证什么。所以刘靖瑶要亲眼看到哥哥能平安度过那宿命的一天。
在4月1日的前一晚,几个天联办的人不动声色地走进酒店,径直来到薛婉婷的房间。
很快知道来龙去脉的薛婉婷没有感到太大的诧异,反而是满心的担忧。当刘靖瑶来到薛婉婷的房间,看到的就是她愁眉锁眼的样子。
薛婉婷望着从容淡定的刘靖瑶,满腔忧心化为一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刘靖瑶嘴角上扬:“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
天联办的几人接到上头的命令时,他们心里曾怀疑是否传递消息时出错了,居然要劳师动众去被隔离的酒店做沟通和接人工作。说实话,他们压根不相信一个小女孩有攻克S病毒的能力,毕竟这么多知名的专家和教授都束手无策。可身为下属的他们只有执行命令,没有质疑的权利。
现在看见被高层如此看重的女孩,他们得承认一点,和一般同龄人相比,她是有些不一样。纵然深陷困境,她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其中一个天联办的人对薛婉婷说:“这件事需要薛校长保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薛婉婷点头默认,她明白其中所冒的风险。世人普遍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如果让大家知道上层把患者的生命堵住压一个丫头身上,不论她有没有真本事,民心必定大乱。
然后另一个人对刘靖瑶说:“明天我们会开车送你去实验室。”
“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那人点点头:“上面要求我们必须满足你合理的要求。”
次日,酒店的警戒线终于被撤下。虽然客人们急不可待地想冲出去,奈何有人在现场维持秩序,只好伸长脖子,排着队有序地走出酒店。
育才的师生陆陆续续走上大巴车,最后剩下刘靖瑶留在原地。方招娣和凌芯芯连忙打开车窗,隔着口罩大叫:“你怎么还不上车?”而林驰、曾光祖和贺峰则紧张地盯着刘靖瑶。
刘靖瑶笑着摇摇手:“我还有事,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大巴车缓缓开动,方招娣等人一直往后张望,而刘靖瑶一直摇着手,直到看不到车为止。
刘靖瑶转身坐上专门来接她的车,沉声道:“麻烦你先开车到文华酒店。
刘靖瑶到达酒店时,是下午的三点多。
时间回溯到中午十一点多,今天哥哥的心情不大好,因为他为《偷心》的实景勘察了不少地方,但都不大满意。剧本一再修改,演员阵容也有所变化。
历来凡事追求完美的哥哥对这部电影要求更严格,因为这不仅是他第一部执导的电影,还是有神秘粉丝的好意在里面。一直以来这个粉丝都在帮助他,陪伴他度过那煎熬的日子,所以他要尽善尽美,不能辜负人家的期待。
哥哥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陈蓉蓉,约她六点钟到文华酒店,有些事要商量。接着他想起唐先生给他的留言,于是拨通电话:“Daffy,是我。”
唐先生听到哥哥略显疲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