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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2元素的试验资料不是我们能擅自作主的。我们需要得到上层的准许，而我们的上层也要得到相关人员的首肯。这一层一层上去，不是几个电话就能完事的，不仅需要时间，我们能得到的结果也不一定是认可。”
说着，龙九瞅了唐龙两眼，忽地诡笑一声道。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假设是你们潜龙机关的人出手销毁C92元素的试验资料，我想不会引发多大的问题。”
“这话怎么说？”
唐龙隐晦地笑了下，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看过去。
“这个嘛……”
龙九似笑非笑，从怀里掏了包烟出来，拔了一根递过来，道。
“幽灵，我知道你是明白人，你就不要跟我装傻了。我对你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早就发现我在打你的主意了。”
“多少预料到了一点。”
唐龙耸耸肩没有否认，接过烟叼在嘴上，说道。
“可我的上级只让我来配合你们调查，严令禁止擅自行动。你的想法，我大概明白。不外乎就是希望我出手偷偷销毁C92元素的试验资料，你们MSS置身事外。这的确是一个很合理的解决方案，问题是事后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你们潜龙机关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谁承担责任了？”
龙九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道。
“兄弟，话说到这个份上，咱俩也算说开了。事态发展到这个份上，毫无疑问是我们MSS的过失。为了弥补，眼下我只能请你帮忙。只要你愿意出手，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后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你做过什么，包括你的上级。假设这件事成了，算我龙九欠你一个人情。”
“别，你的人情我承受不起。”
唐龙摆摆手，道。
“如果你的保证能得到落实，我不介意帮你一把。毕竟若是放任事态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你我虽然都是见不得光的人，但保护人民公共财产安全是我们共有的责任。”
“嗯。”
龙九轻轻点头，认可了这番话语，接着问道。
“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倒是没有，不过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唐龙开口说着，道。
“凯瑟琳和她背后的组织已经拿到C92元素，这是可以肯定的。我看你不怎么担心，关键应该在实验资料中。如果我没猜错，要将C92进行雾化处理达到致命效果的程序十分繁琐，仅仅有C92元素本身，掀不起多大风浪。我想跟你打听的是，单纯C92元素中毒，是否有针对性根除的血清？”
第一百八十二章 坦白，心照不宣
“有。”
龙九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随后补充着说道。
“但根据不同的中毒症状，得调整相应的血清剂量。C92元素构成本身就是十分不稳定，对血清剂量的要求相对苛刻。由于单纯C92元素发展缓慢的特点，在真正发生中毒病变前，只要弄清楚中毒症状确定元素发展到哪个周期，注射相应剂量的血清及可以做到完全根除。”
给唐龙做了一番简单的解释，龙九微微皱起眉头，道。
“说起这个，我好像还问过你涉足这件事的起因，你是因为什么找到王成文的？”
“说来话长。”
唐龙摇头轻叹，想了想，道。
“这事原先我是不准备提的，不过既然我俩已经达成共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
说完，唐龙开诚布公地说道。
“我来云城，是因为之前在行动中受伤导致身体出现问题，退居了二线进入长期潜伏状态。在这期间，我交上不少朋友，宁晓茜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才涉足了此事。”
“原来是这样？”
龙九意外得不行，盯着某人看了又看。
唐龙迎上龙九怪异的视线，无奈地笑了笑，没做多余的解释。
关于自己涉事的原因，之前无论在与萧蔷还是苍狼的通话中，他都没有提及过，所以龙九不知情。
本来唐龙也确实准备把这事隐瞒着……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因为“朋友”牵涉到某些事端里，同行之间无法认可。
在他的世界里，诸如家人、朋友、恋人的情感关系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因为这会成为他的弱点。
虽说唐龙不至于真的因为宁晓茜怎样，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但他涉事的起因终究在宁晓茜的身上。
在龙九这个同行面前说出这些，显得自己不够专业，说实话真有点丢人。
之所以唐龙改变主意道出缘由……
原因无他，只因C92中毒对血清有苛刻要求，他得通过MSS才能达到挽救宁晓茜父母的目的。
龙九是个明白人，见唐龙坦白了本想隐瞒的缘由，知道他向自己坦白一定事出有因。
联想到唐龙方才问及C92元素的血清，龙九脸色稍有些古怪，说道。
“这么说来，你关心C92元素的血清，纯粹是为了宁晓茜的双亲？”
“没错。”
唐龙应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
“九哥，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只要我出手毁掉C92的试验资料，你会帮我隐瞒所有的事。”
“呃……”
龙九闻言愣了愣，随即明白唐龙不希望潜龙机关知道他涉事的起因，莞尔道。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威胁你？”
唐龙嘴角含笑，道。
“我只是不希望因此惹上麻烦，还请九哥多多包涵，不知道你刚才给我的保证是否还作数？”
“当然作数，我看起来像是出尔反尔的人？”
龙九满脸哭笑不得，看看某人一脸奸猾的表情，摇头道。
“你是潜龙机关的人，本来就不归我管。你别看我这样，我还没闲到没事跑去找你的上级告状。”
说着，龙九错开了话题，道。
“如果是你问血清是为了宁晓茜的双亲，这事你可以尽管放心了。我们下午就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她双亲有疑似中毒的症状，并且安排了人手解决这个问题。”
“行，那我们谈谈C92元素的试验资料。”
唐龙点点头，将话题牵引到了正事上。
有些事，唐龙跟龙九也算是心照不宣。
龙九因为唐龙的坦白想到了宁晓茜的双亲，而他也因为前者的话语想到MSS其实已经了解到情况。
放着两条活生生的性命，MSS不可能不管，是唐龙多操心了。
龙九见唐龙这般干脆直接要谈正事，也没含糊，开口道。
“C92元素的试验资料保存在一个独立服务器上，服务器就在瑞斯生物科技公司内部。除了我的人以外，还有一票瑞斯生物科技的安保人员在看守。你要出手，为了配合你行事，我可以把我的人撤回来。不过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稍稍停顿了下，龙九接着说道。
“需要注意的是，看守独立服务器的安保人员不简单。其中有一部分是国外的雇佣兵，剩下的则是国内一家知名安保公司的顶级人手，这些人都是瑞斯生物科技背后的靠山花大价钱请来的。不瞒你说，因为他们的存在，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原先我有一整个小队渗透了瑞斯生物科技，混进看守服务器的小组，但如今已经有半数人暴露，只剩下四人仍保持隐秘。”
“看来……这事还挺棘手的。”
唐龙沉吟出声，皱眉沉思。
或许因为MSS始终在国内活动的原因，他们的人手在应对某些事件时没有潜龙机关的特工来得干脆果决。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MSS的人不会比潜龙机关差。
由此可见，龙九口中所说的这批安保人员确实不简单。
“棘手是肯定的，我们得量力而行，不能莽撞。”
龙九不可置否地说着，目光看看唐龙，正色着说道。
“你刚说你是因为受伤才来云城潜伏，根据我对潜龙机关的了解，你应该是被安排退居了二线，具体细节我就不过问了。但是有一点我得问清楚，你的伤势养得怎么样？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行动能力？”
“影响肯定是有的。”
唐龙如实说着，心知龙九是担心自己会行动失败，道。
“不过碍事，我有全身而退的信心，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
龙九见唐龙这般有自信，点头道。
“明白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安排我的人手接应你。”
“不用，我习惯单独行动了。”
唐龙开口拒绝，道。
“万一你的人出手被人看出纰漏，你们MSS没办法置身事外，到时横生枝节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行，那你自己小心。”
龙九应着，起身走去办公桌前拿了一份文件，递过来说道。
“这是瑞斯生物科技的内部布局图，你看一下。保存试验资料的服务器在核心地带，你行动时尽可能避免与看守人员发生正面冲突，若是引发骚乱，你想脱身很困难。”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行动，请君入瓮
云城高科技园区，地处云城市区部分以南的市郊位置，是一个以研发单位为主的研究园区。
云城范围内的科研单位，基本都集中在这里，瑞斯生物科技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和高科技园区中其他的科研单位相比，瑞斯生物科技不仅不算有名，规模也不是很大。
凌晨三点，月黑风高，高科技园区中一片寂静。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入园区，顺着大道一路深入，最终在一个公交车站台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唐龙后座上下来，付清车资与司机道了一声“谢”。
驻足望着出租车离开，唐龙看了眼瑞斯生物科技所在的位置，没有隐藏身形，径直走了过去。
很自然的，瑞斯生物科技门卫室里两名夜勤保安的注意到了他。
云城高科技园区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除了朝九晚五上下班的时间，这里很少会有人走动。
不只是夜深人静的凌晨，就算是在白日里，道路上也很难看到有路过的行人。
隔着老远看到唐龙向自家公司正门走过来，两名保安面面相觑。
看唐龙一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样不像是坏人。
他要是坏人，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走正门。
那么问题来了，他深更半夜跑来自家公司做什么？
眼看唐龙走近了，其中一名保安从门卫室出来，狐疑地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龙一个箭步上前，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打在他脖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紧接着，唐龙闪电般伸出另一手，稳稳地扶住这名保安，将他放倒在地。
门卫室里另一名保安见状愣了一愣，随后面色狂变，果断抬手一拳砸在警铃上。
“叮铃铃铃”，瑞斯生物科技内部警铃大作。
然而当这名保安再次抬头时，唐龙已经不在原地，只剩下与他一起当班的夜勤保安躺在地上。
发现门卫室外唐龙不见了踪影，这名保安错愕之余，因为担心同伴，慌忙推门走出门卫室。
下一刻，这名保安就后悔了。
唐龙不可能真的凭空消失，他一定就在附近，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一点，保安浑身汗毛发炸，正要扭头看门卫室门侧，忽然感觉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门卫室侧面视线死角里，唐龙一手扶住这名保安的肩膀，让他靠在墙角，顺着墙体缓缓软倒在地。
这两名保安都只是普通人，如非必要，唐龙倒也不至于与他俩为难。
但瑞斯生物科技除了正门，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走，只能“委屈”他俩。
根据龙九提供的资料，瑞斯生物科技内外都有监控摄像头，并且四面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盯梢。
无论翻墙还是通过其他方式进来，一定会被人发现不说，也会在第一时间对上瑞斯生物科技请来的安保人员，届时可能直接就被堵在外面。
相比起来，仅有两名普通保安看守的正门守卫力量可谓薄弱至极，走正门显然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龙九先前嘱咐的尽可能避免与瑞斯生物科技的安保人员发生正面冲突，唐龙自始至终就没放在心上过。
MSS的做事方式并不适合他，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此行是为了销毁服务器上的C92元素试验资料，一定会与安保人员发生冲突，就是闹大闹小问题。
在唐龙看来，与其偷偷摸摸挨个摆平安保人员浪费时间，干脆闹大一点让他们自乱阵脚，更方便自己行事。
走进门卫室关掉警铃，唐龙看向一片昏黑的瑞斯生物科技大楼。
只见大楼里有数个人影闪过，同时有几个可疑的人影借着夜色悄悄摸到了楼里，但他们没有真正显露身形。
“看样子，他们是不准备轻举妄动，准备等我进去了？”
唐龙挑起眉头喃喃自语了声，嘴角上扬走出门卫室，只身隐入夜色。
骚动若是真要发生，在门卫保安按响警铃时就该发生了。
但这批安保人员确实跟龙九所说的那样不简单，没有因此乱了阵脚。
反而固守在了大楼里，给他营造出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局面。
没有盲目进入大楼，唐龙身形躲藏在外墙阴影下，顺着外墙摸向瑞斯生物科技设置在大楼以北的供电房。
……
与此同时，文物保护局地下MSS分部。
龙九抱着双臂站在一块六屏大荧幕前，眉头紧锁。
六屏大荧幕上此时放映着的，正是瑞斯生物科技周遭监控摄像头的画面。
龙九将行动完全交给了唐龙，选择置身之外，并不代表他对此毫不关心。
唐龙能否销毁C92试验资料，直接关系到日后他们需要承受的压力有多少。
如果这一次行动失败，再想销毁资料恐怕就难了。
毕竟瑞斯科技的人不傻，类似事件发生过一次，一定会加强内部安保的力度。
然而刚刚就在他眼前，唐龙明目张胆走到瑞斯生物科技正门，堂而皇之地袭击打晕了两名普通保安。
这就叫龙九感觉很蛋疼了，主要他搞不懂唐龙是怎么想的。
说好的尽可能低调行事……
这货上去就把整个瑞斯生物科技唯二的普通保安给打晕了，到底为了什么？
这俩只不过是正常看门的，有跟他们俩过不去的必要吗？
更操蛋的是，唐龙似乎是故意为之……
让其中一名保安触发警报，惊动盘踞在大楼里外的安保人员。
此刻光龙九能在监控画面上看到的，楼里至少有十六名安保人员严阵以待，把守在了大楼各个入口。
就这阵势，不要说是服务器机房，唐龙根本不可能摸进大楼！
虽说在华夏较为严格的枪禁下，这票安保人员没有配备真枪实弹，但他们都有着实打实拳脚功夫。
龙九倒不觉得曾为潜龙机关一线特勤的唐龙拳脚功夫会输给谁，关键他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呀！
更不要说敌在暗他在明，人都已经在楼里守好了，他进去不得应对偷袭？
正想着，龙九忽然发现监控上捕捉不到唐龙的身影，问道。
“幽灵人呢？怎么看不到他？”
“他躲起来了，我试着找找。”
一名负责调取监控的MSS特工应着，伸出两手操作键盘。
随着他的操作，六屏大荧幕上画面切换了数次，但始终没有唐龙的身影。
第一百八十四章 潜入，“嗑药”
龙九见手下的人怎么都找不到唐龙的踪影，几个入口的监控也都正常，眉头越皱越紧，喃喃道。
“这小子到底去哪里了？”
“不行，找不到。”
操作着监控的特工摇头说着，道。
“所有监控我都查遍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暂时还没进入大楼主建筑。”
“……”
龙九闻言没有作声，默默地看着监控画面，寻找唐龙的踪迹。
唐龙的代号是幽灵，但他不可能真的像幽灵一样，有能耐躲过那么多监控。
就在龙九费尽心思仔细观察各个监控画面时，六屏大荧幕上的监控画面忽然猛烈抖动了起来。
画面抖动发生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转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这一迹象自然躲不过龙九的眼睛，问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
操作监控的特工应着，查看监控系统，接着面色古怪了起来。
“监控自动切换成了录像模式，没办法实时查看。应该……是停电导致监控转换了模式，使用自带的备用电池进行续航。”
“停电？”
龙九微微一愣，神色稍有些凝重。
很显然，突然停电是出自唐龙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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