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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渔夫帽以一种滑稽的方式倒扣在了男人的脸上，灰色的西装破破烂烂； 光是看见就让人觉得似乎有一股异味正在蔓延。
小情侣当中恰巧正对着大门的女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小年轻瞧见了自己女朋友像是不悦的样子，倒不愧对他手臂上面纹着的鬼面刺青，毫不留情地大肆嘲讽起来进来的这人：“哪里来的乞丐，老子用餐的心情都被破坏干净了！”
“亲爱的……”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口，然后就没有了动作。
派瑞诺娅和麦当劳的店员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出于员工的要求，店里点餐台当中的店员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
只是他也不会为这个男人出头就是了。
“你……”
“他妈的都给老子闭嘴，吃饭就吃饭，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小年轻勃然大怒，回头瞧见男人扯开笑容，脖子以下的肌肉丰满又充满爆发力，一下子就怂了下去：“……干什么，想，想打架？”
“啧。”男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却又坐了下来，脸上微妙的笑容像是就在等他脑子一热来挑衅。
小年轻受不了这个嘲讽，然而他的女朋友瞧着男人不好惹的样子，还是勉强笑了笑把自己的男朋友按回了座位上。
“看什么看？”男人收回视线时又发现了派瑞诺娅注视的视线，随口怼了回去：“吃你的薯条，别管闲事。”
“……”派瑞诺娅囧，这人怕不是吃了火‘药桶，差一根引线就能炸吧？！
但是该怎么说呢……感觉他的人设意外的反差萌？
明明面庞有棱有角，身材堪比施瓦辛格的他拿的却是个好人剧本。
派瑞诺娅拿起了玉米杯的勺子，眨了眨眼睛。
“女人就是麻烦，磨磨唧唧的一包薯条还能吃那么久……”
好的，人设瞬间不萌了，哼。
短暂的冲突的源头——那个落魄的男人也已经是点餐结束，最便宜的套餐在店员的眼里看着一点都不意外，在冷漠之中，他们全都懒得来管。
只要不在店里起冲突，砸坏他们店里的东西就行了。
他奇怪地拖着慢吞吞的步子，拿着餐盘走到了派瑞诺娅和男人的附近来。
“哈？你说什么？”
派瑞诺娅只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他说了什么东西，但是并没听清楚，于是问了一句。
他的帽子着实奇怪，吸引了派瑞诺娅大部分的注意力。他身上的外套破烂到线头都已经清晰可见，俨然就是一个标准流浪汉的打扮，但是头顶的帽子却是崭新的黑色，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
“……HAHAHA，找到你了。”
并不固定在地面上的桌椅晃动的剧烈，两份餐盘碰撞掉落在了地上，惹来了店里面人们的注目。
渔夫帽在同一时刻掉在了地板上，帽檐之下是一张覆满了白色油彩，只在面颊两边点缀了红色的脸谱，对称的很。
“小丑帮？！！”
——顾名思义，这个犯罪帮派的头领，自然就是那位阿卡姆粉丝团团长的小丑了。
“噢，很高兴你认识我们，小姐？”他的眼中闪着一丝诡异的绿光，“但是可惜没猜中哦，我可是在通过你眼前的这个家伙直接在和你对话呢。”
派瑞诺娅退无可退，一下子惊了：“你——”
“嘘，我们的约会当然只有两个人知道才是最好的。”“小丑”自顾自地说着，“夜间疯狂派对的邀请函已经正在路上前往目的地了，最甜蜜的，最软绵的地方——”
他的话没有说完，横插进来以绝对的强硬的姿态，派瑞诺娅只感受到了一阵拳风从眼前飘过都吹起了她的发丝。
那只一拳就把小丑帮的成员揍到翻白眼的手臂的主人这时却再没有那么轻松，青筋虬扎微微颤抖，派瑞诺娅很快就发现了他情绪并不正常，即使那双蓝色的眼眸不过只是略显阴沉了一点点……
“你要去哪里？”
派瑞诺娅一怔，停住了自己的步伐但将手放在了店门的把手上：“我，我当然是跑路了咯？”
顺便赶快去露西的店里通知她一声，以防万一，为了人身安全，她家的电玩店这两天最好也是不要开门营业了。
“……”这个回答没毛病，饶是男人也挑不出骨头来。
他于是咬牙切齿：“那家伙，为什么会盯上你？”
小丑帮喽啰和派瑞诺娅的对话杰森算是听了个清楚。
作为第二代罗宾曾经“死”于小丑的手下，侥幸得以重生复活，本就精神不太稳定总是暴躁的他，一遇上有关小丑的事情就显得更加暴躁了。
记忆可以变得模糊，曾经的美好也会随着时间失去了它的颜色。只有深入骨髓的痛苦才会残留在灵魂的深处，让杰森记得清清楚楚。
布鲁斯总和他说，杀死一个罪犯不会让哥谭市的罪犯数量减少哪怕那么一个，因为你本身也就成了罪犯，哥谭市艰难维持的平衡秩序也将消失殆尽。
杰森盯着地板上躺尸的小丑帮成员，眼中似有光芒闪烁，拿捏不定就想给这家伙最后一击。
但是，哼，如果能够在打击罪犯的行动中直接杀死了这些该死的家伙们，就算他成为了杀人凶手又怎么样？！
老家伙怕不是基础数学都不会算了吧，杀死一万个罪犯只多了他一人——
这买卖稳赚不赔嘛。
“我当然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ok我已经报警了，所以我现在能离开了么？”
快餐店里面的人在小丑帮的成员将脸露出来的时候就跑了个干净，杰森侧身看了她一眼，以及店外开始有大胆的人开始过来张望，他只得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派瑞诺娅匆匆走出快餐店的时候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打包的一份儿童套餐，同时她也一下子因为看见了这份儿童套餐而明白了什么。
她真实的地址讯息或许是通过两次网络传递出去的——在哥谭市的两次登陆快速且对公共网络一点儿也不设防。
或许病毒代码提取个人信息的资料并不是打通游戏之后才开始的呢……若是从支线一开始，对方就一点一滴地截取你的个人信息，贪婪偷窥任何他们能够获取到的情报——
派瑞诺娅打了个寒战，没有继续想下去。
万幸，家里的电脑连接的网络经过她还有贾维斯的层层维护，安全等级堪比五角大楼，当然她不是在黑五角大楼。
她只是对托尼·斯塔克更加抱有别样的信心而已。
“也不知道斯塔克先生有没有消气QAQ”
派瑞诺娅一想到自己目前似乎又被牵扯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事件中来时，心情就更加沮丧了。
一路尾随在派瑞诺娅的身后，步入酒店时例行审视四周的杰森，恰好就撞见了她的这一幅神情。
红色的及肩短发披散在宽大的白色卡通T恤衫上，隐藏在刘海下姣好的面庞带着为难的神色，周身的氛围像是故意将她的存在感掩藏地更深了一些。
杰森挑眉，除了本身尾随派瑞诺娅是为了得到小丑的行踪，得而亲手复仇以外，他似乎在这个女孩的身上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在他认识的人当中，需要隐藏身份得以穿梭在人群中的人有不少，而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刺客联盟的那些家伙自然都是个中好手，而作为他的启迪老师的布鲁斯……还有蝙蝠侠，更是教会了他更多不同的方式。
有许多人都认识布鲁斯·韦恩，而他们同时也认识蝙蝠侠。
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而眼前的女孩……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正在以怎样的方式游走在人群当中？
对人天真，富有不必要同情心——她绝对不会是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若即若离的社交恐惧症，或许就是她身上的谜团在不经意间一手造成的结果。
杰森百无聊赖地等待她的电梯上行好知道派瑞诺娅所在的酒店楼层，随便分析了她的一二性格，转头却发现酒店电梯边上的服务人员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位先生如果您不离开的话，我们或许要采取必要措施来保护客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了。”
“……”
好气哦。
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像是变态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桶的数学满分，完全没毛病！
今天去了金拱门吃了套餐，大超主题的汉堡我可以把上面的面包理解成他的八块腹肌么！吸溜！
加了60块钱买手办，不亏不亏。
*
小丑帮的设定借用乐高蝙蝠侠当中打小丑这个boss之前出现的很多小喽啰，网上一查，丑爷手下居然没有犯罪帮派这太奇怪了吧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喜欢骗人来做事orz
第27章
回到了酒店房间的派瑞诺娅整理好了手边的行李； 正朝着昨天晚上两人睡觉的床单和被子发呆。
床单和被套都是酒店标配的白色； 上面还有昨天晚上不老实的睡觉姿势压出来的印痕。
“真的没有人进过房间？”
“没人来； 我这不才刚起床么。”揉着眼睛的西维尔如是说道。
派瑞诺娅翻找无果； 纠结了：“没有人来过？怎么会呢，我在哥谭也就去了这么两个地方； 就算小丑再怎么狡猾，他……”
瞧瞧丑爷给她的形容词吧； 最甜蜜的； 最软绵的，除了酒店松松软软的大床还有她大部分时间保持可爱模式偶尔才打开熊孩子模式的弟弟，整个哥谭哪里还配得上这两个形容词！
然而没等她说完，门外出乎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地响起了敲门声。
“请问客人需要午餐服务么？”
“不需要。”派瑞诺娅冷漠回应； 心里只觉得这是又一个诡计。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的是； 门外不知是真是假的服务生还真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金属小车的轮胎在大理石地板上渐行渐远。
派瑞诺娅不确定自己听的对不对，怎么好像还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警觉倒不错。”
门外替她打发走了这个时候上门照例询问的服务生； 杰森倒也没有怎么急切。
毕竟在他看来派瑞诺娅就算是找到了小丑无声无息交给她的讯息； 她的选择最多也不过报警。
到时候从她的手里又或者是胆小无能的哥谭警方的手里截取这份信息，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酒店的房间我已经退了； 无论怎么样我们也得先换个地方再说。”
西维尔瞧着她如临大敌四周防备打探的模样，身高不同的他自然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房间门口的地毯上，此时安安静静躺在那儿的扑克牌就是派瑞诺娅一时没能发现的东西。
“等等姐姐——有人从门缝底下塞进来了一张扑克牌。”
门外的杰森诧异地一听这动静，目光一凛； 几乎是下一刻便转身就往刚刚服务生离开的方向咬牙追去。
门里的派瑞诺娅和西维尔听见走廊上突然响起来的跑步声，步伐沉闷且迅猛，愣是让姐弟两人同步一起抖了个机灵。
难得能在哥谭乍现的天光洋洋洒洒地穿透窗帘的屏障照射到了洁白的床铺上，派瑞诺娅看了看窗外算是不错的风光，一下子就拉开了十层楼的窗户。
满是白色絮带的窗帘随风舞动，西维尔傻傻地瞧着自家姐姐转身看向自己，笑容勉强。
“西、西维尔，你有恐高症么？！”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
明明是你有恐高症吧喂！
有恐高症就不要去cos超人啊喂！
*
临时的落脚点选在了那天傍晚来过的中国城，当然到最后派瑞诺娅也没有作死地选择在哥谭cos一把氪星大个子玩玩。
哥谭可不比纽约，相信她——如果她在哥谭玩的这么大的话，不用着到蝙蝠侠怒吼着让超人滚出哥谭的那个时候，正版的超人一定会在蝙蝠侠发怒之前，满世界不辞辛劳地找出她这个始作俑者出来。
恩，没错，身为超蝙家墙头粉的派瑞诺娅哭着如是想到。
这个世界上会飞的超级英雄多了去了，尝试了一把她还是无法确认身份究竟是谁的蜘蛛侠，派瑞诺娅一下子对蜘蛛侠的好感度upup了起来。
反正——明面上她和蜘蛛侠的关系也是匪浅，随手在论坛里找到某人的账号私戳了过去，派瑞诺娅用起蜘蛛侠的最新套装一点都没有心里压力。
稳稳地让自己附着在一条小巷后街的屋檐下面才缓缓降落，派瑞诺娅摸着质感舒服、操作起来得心应手的全新战衣，简直羡慕嫉妒恨。
明明是一个时间段加入复仇者的后备人员，待遇差距要不要那么大！
“姐姐你要拿这张牌怎么办？”
西维尔的声音把正在思考如何同斯塔克先生道歉的派瑞诺娅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还在静候处理的扑克牌安静如鸡地躺两人暂时休整在长椅之上。
在知道了这张扑克牌是属于小丑的所有物的时候，任谁看过去，都会觉得那张无辜的扑克上面pikapika地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怎么办……”派瑞诺娅沉思犹豫了，如果放在昨天之前，好歹她也算是个兄弟会的成员，她的决定必然会是好奇地凑上去瞧一瞧，不怕死地想要领略一番哥谭犯罪王子的魅力的。
“交给……蝙蝠侠？”
小丑的本身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里面的东西越可怕，就越是有人不怕死地想要去打开它。
“姐姐你当初说，这个游戏的大部分玩家都是超级英雄的粉丝对吗？”西维尔抬头，小孩的智商如果去测一测一定也是超过180的，他很快就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我是不是能将这个游戏的“核心”，和最近发生在哥谭的恐怖袭击事件结合在一起来看待呢？”
没错，哥谭的连环杀人案件已经升级到了恐怖袭击事件，已有多个黑帮组织发出声明表示对此事负责。派瑞诺娅就很纳闷为什么哥谭的法律当中就不包括死刑。
眼看西维尔也猜出来了许多东西，派瑞诺娅拖着两人的行李来到了一家生意冷清的中餐馆，索性就将到达哥谭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西维尔仔细听完之后斜睨派瑞诺娅：“所以姐姐你在得知这是小丑的现实约战之后，也是非常想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吧？”
“……”派瑞诺娅飘忽的眼神印证了他的猜测：“反正我现在不会去了，斯塔克先生当初提醒的对，我太自信狂妄了——就连蝙蝠侠出现在哥谭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彻地根除了小丑这个毒瘤，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西维尔一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正是这款游戏的前期给了玩家十足的代入感，致使他们在进入了支线剧情后偶然得到了现实中反派的约战信——然后脑子一热便踏入这个陷阱？”
“！！！”派瑞诺娅只觉得西维尔提出来的这个猜想让她毛骨悚然。
派瑞诺娅和西维尔在这家中餐馆里待了很久，即使两人已经吃过了中饭，在老板热情的搭话下，两人还是一人在菜单上选择了一个菜。
“我们不妨看看这张扑克牌上的内容？”派瑞诺娅踌躇了一会儿，内心默念自己只是看看，不会在明白了其中埋藏的阴谋之后还中计。
西维尔一脸淡定：“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所以我早就先看过了。”
派瑞诺娅皱眉看着正面血色Joker边上有着微妙不同的小丑图案，陷入沉思ing。
“哥谭最近广告宣传力度最广的马戏团节目，今天晚上在市中心有一场演出。”
“……？”
“他在扑克的反面印了地址。”
“……QAQ”
*
＇……＇
＇事情就是这样，斯塔克先生。我也是被动卷入这次事件中，现在我把事件的全貌告诉了您，还请您转达一下正义联盟的蝙蝠侠，告知他这一份线索。＇
当天晚上市中心的马戏团节目依旧按照原计划盛大召开，只是谁都不知道，在盛宴般的观众席上到底混进去了多少警力。
布鲁斯能够买到的观看席位当然是所有位置中最好的那一部分，从上往下俯视而去，总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从骨子里愉悦起来的感觉。
布鲁斯知道那种感觉叫做权力。
收到了隔壁复联“友好”发来的慰问，饶是蝙蝠侠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毕竟任谁在耐心听完了隔壁钢铁侠话里话外都暗藏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却不能反怼回去，还要为了人家贡献出来的宝贵线索说一声“谢谢”的时候，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又毫无头绪吧。
台上的马戏正进行到了高‘潮时分，新出场的十几个小丑轮番耍着把戏，现场一片欢声笑语，其间还不乏夹杂着无端的谩骂和嘲笑。
谁都畏惧那位哥谭的犯罪王子，但是他们可不需要去畏惧这些需要博人笑容以求谋生的家伙。
哥谭市中依旧弥漫的腐烂味道，让布鲁斯觉得更加糟心了。
目光不经意地从窗边又挪移到了场中，布鲁斯就觉得又一个身影特别熟悉……
就连那一瞬响起的枪声也是该死的熟悉！！！
“小丑”要是想要混迹于一群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