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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竟有些怅然若失。
男人想把这些东西都扔了毁了,却又下不去手,他想着当年的男孩,必定是在灯光下,花费了很大的功夫的,那星星是用硬塑料叠的,手不知道咯得有多疼。
想了想,还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男孩,又说:“你的东西。”
男孩许是没有看手机,过了一会儿,才答:“扔了吧。”
又过了几秒钟,屏幕上多了一行字:“我爱你,不要吃醋。”
男人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些许疲倦,轻声反驳:“哪里是吃醋,只是不痛快。”
他这么说着,却熟练地在手机上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男孩回了一行“……”,又接着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男人啧了一声,起了心思,回他:“离家出走了,你来找我吧。”
男人把盒子装好了,顺手扔进了后备箱里,开了车去了老友家,约了几个朋友,搓麻将。
这一处地方,男人没有带男孩过来,男孩一直在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也不管,任由手机没了电,自动关机了。
男人今日的手气很好,玩儿了两个小时的麻将,已经赢了不少东西,他喝了一口茶,准备告辞回家,却见佣人走了进来,附在老友的耳侧,说了句话。
老友便揶揄地看着他,问:“和家里的小孩子吵架了?”
“嗯。”
“找到我这里来了,已经进了院门了。”
“哦。”
男人放下了茶杯,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他都能找到老吴这儿了,你长点心。”一位朋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男人抬了抬手指,露出了平淡无奇的婚戒,说:“应该是这里藏了定位器。”
“你早就知道?”老友问。
“不知道,但我身上的东西有数,想了想,也只有这个。”
“还戴着它?”
“戴,小朋友粘人,怕我不要他,戴了叫他安心,”男人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向朋友们摆摆手,“改日我在家里请你们再聚,我先回去哄孩子了。”
“听说,你这孩子是抢回家的,不怕有一天反咬你一口?”
男人头也没回,懒洋洋地向外走,说:“怕什么,我家那是好孩子。”
“好孩子也会变坏的。”
“变坏就变坏呗。”
“你——”
那友人还想再说,却被身旁的朋友拉住了,只得叹了口气。
男人的手扶着楼梯,脚踩在木制台阶上,咚、咚、咚,他看到了他的男孩,穿着他为他定制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他。
男人停下了下楼梯的脚步,他站在原地,移开了视线,也不说话。
男孩等了几分钟,看着男人没有下来的意思,他站直了身体,大跨步向楼梯走,脚步踩着楼梯,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他想把男人拦腰扛起,扔到车上,带回家锁住他。
但楼梯并不熟悉的颜色却提醒着他,这里是外面,是男人的朋友家,他总是要给男人留些面子的。
男孩终于站在了男人的面前,他比男人低一个台阶,却恰好与男人持平了。
他的面颊拢上了一层冷,话语带着颤抖和压抑,他说:“跟我回家。”
男人在一瞬间笑了起来,眉眼间俱是鲜活,他故意为难男孩似的,说:“不。”
“不?”男孩平静地问。
“你让我不高兴,我不想和你回家。”
男孩闭了下眼睛,睫毛抖啊抖,看起来特别好看。
就在男人反省,他或许不该那么欺负男孩的时候,男孩却凑了过来,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浅淡的、带着丝丝甜味的吻。
男人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问:“你为什么要闭眼亲我。”
男孩睁开了眼睛,眼底湿漉漉的,他说:“我都快急哭了,我怕我一睁开眼睛,看你还在生气,就忍不住哭了。”
男人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被男孩的眼泪和话语弄成了一团浆糊,他当然知晓,男孩可能在演戏骗他,但一想到他叫男孩这么难过,就怎么也硬不下去了。
男人一把抱住了男孩,亲了亲他的眼睛,哄他:“不哭了,我不生气了,不哭不哭了。”
男孩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下来了,男人的舌头舔着他的泪,咸的,他也跟着难受了。
“我们回家吧……”男孩发出轻微的、软糯的询问。
“回、这就回去。”男人忘了他还和男孩闹脾气的事,他轻易地把男孩抱了起来,叫他躺在他的臂弯里,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捧着他的心肝肉,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跟着下楼的老友们,只来得及看男人的背影,和男孩枕在男人肩膀上,看向他们时,脸上极为灿烂的笑。
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65。
男人还是把男孩子的东西递给了他,他没解释为什么要拆男孩的包裹,男孩也并不在意这一点。
男孩收了东西,情绪也没什么变化,也没有提扔了的事情,男人强迫自己不去关注男孩把这些东西放哪里了。
又过了几天,男人和男孩商量着办个BBQ,男孩点了点头,在客人来临之前,当着男人的面,把那些星星和千纸鹤,全都扔进了火里,一眨眼,就烧成了灰烬。
男孩扯了湿毛巾,擦了擦手指,问男人:“想要么?”
男人摇了摇头,探究地看着男孩,他发觉他的男孩最近成熟了许多,处理事情也愈发圆滑。
无论是收藏起来、顺手扔掉还是特地销毁,都像是依旧在意。男孩刚刚这么处理,倒是真的冷漠无情了。
男孩擦干了手指,伸手去拿刷子,在肉上刷烤酱,一点都不嫌弃脏。男人走到了男孩的身边,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慢了很多拍地回答:“你还会叠么?”
“不太会了,”男孩伸手去拿辣酱,又想起男人不太能吃辣,放了回去,换了一罐孜然粉,“不过可以学。”
“我没说过我不能吃辣。”男人突兀地说。
男孩头也没转,很自然地回:“你的方便面一直是红烧牛肉味的,倘若爱吃辣,早就换香辣牛肉了。”
“我的确不能吃辣,”男人向男孩的方向走进了几步,他想抱住男孩,但还是收住了手,说出了后半句话,“不过我吃红烧牛肉味的,是因为前妻很喜欢。”
“哦。”男孩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男人盯着男孩看了一会儿,他不太喜欢男孩这样子,太成熟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了皮囊之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逼迫过男孩了,放纵地养着男孩,可男孩好像还是不怎么信任他,总是绷紧了一根弦,硬生生把自己逼得迅速成长起来。
男人从背后抱住了男孩,满足地喟叹出声,他抱得不太紧,男孩依旧能挪动手臂,丝毫不耽误他烧烤的动作。
男孩背对着男人,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
“我有很多的事情在瞒着你。”男人这么说着,右手却放纵地向男孩的下面摸了过去,他摸到了男孩的东西,熟稔地隔着内裤揉搓着。
“比如什么?”男孩漫不经心似的问。
“比如你长得和我前妻很像,”男人亲吻上了男孩的耳垂,意识到唇贴着的皮肉微微颤抖,近乎愉悦地舔了舔,“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盯上你。”
“你在拿我当替身么?”男孩平静地问,熟稔地翻滚了半圈烤架。
“不,”男人放过了男孩的耳垂,枕在了男孩的肩膀上,右手已经拉开了男孩的裤子拉链,“我是拿你当我的药。”
“药?”男孩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力气不大,但男人停下了动作。
“我前妻背叛了我,但她活着的时候,我知晓她在痛苦之中,就不觉得十分难过。”男人说这番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
“后来她死了?”男孩捕捉到了重点。
“嗯,死了,她死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喜欢她,喜欢到想要为她殉情么?”
“不啊,”男人闭上了眼,“我早就不喜欢她了,只是生活不再有什么挂念的,一个人太寂寞了。”
“然后你遇到了我?”
“对,遇到了你,你长得同她很像,那时候我突然起了念头,想把你带回家。”
“带回家做什么?”
“做我的继承人吧,我以前可能会有个孩子,如果他活下来的话,应该会长得和我前妻很像吧。”
“那还是一个替身。”男孩冷漠地说。
“不是替身,”男人睁开了眼,侧过头,舔了舔男孩的脖颈,“当你和我,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就是你,我想,你就是我的继承人。”
“做你的继承人,要同你上床么?”
“不,是我太喜欢你,就情不自禁。”
男孩没说话,他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甚至将裤子的拉链拉上了,整个人变得冷硬。
他背对着男人,问:“倘若你找到了其他的继承人,倘若你遇到了其他的人,同你前妻相似,你会不会也同他们上床做/爱,也会喜欢他们?”
“如果我说,有这个可能呢?”男人有点想要一根烟,他有些撑不住了,向男孩坦白一些事情,试探男孩子的底线,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知道男孩是难过的,又偏偏要去做这刽子手。
男孩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把烤架上的肉翻了半圈,又说:“那样的话,我应该和我的前女友在一起,不会遇见你,也不必因为你的回答而难过。”
男人的胸口被男孩的话扎了一刀,比想象中要疼,但这偏偏是他方才捅进男孩心窝的。
男孩将烤架上的肉割了下来,放在了托盘里,他转过身,神色淡淡,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像是很不开心。”
男人低垂下眼,直到男孩向前跨了一步,将他抱进了怀里。
“是她的忌日。”男人小声地说。
“忘了她,好么?”男孩轻柔地吻着男人,眼底溢满了温柔的情绪,在男人背后的手却紧紧地攥着。
愤怒与风暴压抑在男孩的心底,他在想男人真是一个坏家伙,叫他如此难过。他恨不得把男人剖开了,将他过往有关那个女人的记忆抽离碾成碎片。他想把男人锁在床上,叫他只能看着他,只能想着他。
但他偏偏还做不到。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似乎可以轻易转身,收回他的爱情。他敢于告知他真相,也像是笃定了,他离不开他。
男人等待着男孩的爆发,男孩的质问,男孩的愤怒,男孩的歇斯底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等到了男孩的温柔哄劝。
他萌生了一丝极浅的懊悔,只好抱着男孩,吻了又吻,亲了又亲。
便将一切当做无事发生过,故作风平浪静。
66。
男孩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落款是他的前女友。
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究竟是谁,毕竟分别太久了。
男孩把手机顺手扔到一边,插完了最后一只花,又伸手抓起了小喷壶。
“呲、呲、呲。”
花朵上沾了透明的水滴,看起来新鲜又漂亮。
男孩把花瓶挪回到了卧室里,窗帘厚实地拉着,门外的光射进了门内,男孩放下了花瓶,借着微弱的光去看男人。
男人睡得很沉,他昨天晚上被折腾狠了,裸露在外的脖颈上,都有男孩留下的痕迹。
男孩俯下‘身,亲了亲男人的脸颊,男人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悄悄里离开了房间,将插花穿的小围裙脱了下来,递给了佣人,自己换了一身厚实的外套,出门上班去了。
他没有理会那条短信,也没有把它删除,过了一个小时,手机里又多了一条未读短信。
男孩没有着急去看,他今天的工作很忙碌,为了叫男人多睡一会儿,他要帮忙把男人的工作也处理一部分。
等到午休时间,他想给男人打电话了,才不得不打开手机,点开了这条短信。
短信很长,他看的也很快,看过之后切了电话拨通的界面,打给了男人。
男人许是刚醒来,懒洋洋的,连骂人都没什么力气。昨天情动的时候,男孩把男人绑在了床上,不顾他的警告上了一次又一次。男人醒来了,自然要“生气”了。
男孩温柔地哄着男人,甚至有些撒娇,他埋怨男人太过诱人,自己实在控制不住,硬是把男人的责骂扭成了哭笑不得。
男人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男孩问:“你又不来上班?”
“我这把老骨头快散架子了,今天不去了,反正我不在,你也能处理得很好。”
男人的话可以随口说,男孩却不能随便听,他回答说:“晚上我把文件一并带回去,你还是要签字的,乖。”
“你替我签。”
“这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
“恐怕底下人不会认。”
“我去处理。”
“你……”
“你是我的合法丈夫,唯一的继承人,我的东西都可以给你。”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回绝的意思。
男孩揉了揉眉心,后背贴在办公椅上,说:“你还很年轻,我并不想代替你的位置,亲爱的。”
“同辛勤工作相比,我更愿意和你在床上缠绵。”男人一点也不羞赧地说着情话,手指却滑过了平板,仔细地看着男孩手机的同步消息,他已经看了三遍,知道女孩从国外偷偷回来了,也知道男孩没有回复她,但也没有删除这条信息。
“并不一定要在床上,”男孩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事实上,如果你愿意来公司,我们可以试试新的地点和新的姿势。”
男人的手指打开了邮件,邮件里详细介绍了女孩这些年的经历,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却十分肆意地回答:“我下午会过去的,你可以利用午休,把桌子整理一下。”
男人挂断了电话,慢吞吞地洗了个澡,再下楼的时候,本该在咖啡厅等待的女孩,已经被带到了客厅里,几个力气很大的女人盯着她,叫她不能轻易动弹。
女孩看起来气色不错,手腕上带着最新款的名表,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也很有精神,看来她的丈夫对她很不错。
男人看了一会儿女孩,女孩有些怕了,有些恐惧深入骨髓,是无法用时间拔出的。
男人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红枣枸杞茶,男孩给他买的,说是对身体好。男人初始有些喝不惯,后来就喝得惯了。
女孩有些坐立不安,她是愤怒的,但更多的是惶恐,她不知道男人叫她来干什么,也不知道男人会对她做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曾经答应过男人,再也不回来。而这次回国,她也答应过她的丈夫,只是在其他城市里转一转,不会去找男人和男孩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走,男人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男人看了一眼手机界面,又看了一眼女孩,按下了扩音键。
“出门了么?”男孩的声音叫女孩一下子泪流满面,她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风卷着花香拂过面颊,阳光暖暖,她在柔软的床上接到了恋人的电话,他就是这么温柔地对他说着话。
“没有出门啊,遇到了一点麻烦。”男人的声音撕破了女孩的回忆,显得格外可憎。
“麻烦?方便处理么?”男孩的话语中带了一点疑惑和担忧。
“还好,你在公司好好忙工作吧。”
“好。”
男孩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定位软件,男人的确在家里老实呆着,那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工作了一会儿,想起还没有解决女孩的问题,就划开手机,回复了她一句话。
“抱歉,我更愿意同他面对面谈这件事,我已婚了,不太方便同你私下见面,祝你在国内玩得愉快。”
男人看着女孩手忙脚乱地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又在看清内容后,瞬间哭花了脸。
他感到莫名其妙,疑惑不解,于是问女孩:“是你卖了他,不喜欢他了,现在为什么还要哭?”
女孩蜷缩成一团,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说:“都是因为你——”
男人一点也不为欺负小姑娘感到可耻,说:“并不是因为我,你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背叛他,选择了你的丈夫和孩子,现在,是后悔了么?”
“我——”女孩说不出她后悔了的话,她的确过得安稳而平顺,有对她很好的老公,有很漂亮的孩子,但她又的确缅怀着初恋的时光,担忧着初恋情人,她怕男孩过得不好,因而急切地想要去见他,想要告诉他一些关于男人的真相。
“八年前,你选择放弃了告诉他真相,八年后,你就能说出口了么?”
“要不是你阻拦我——”
“即使没有我的阻拦,他也不会去见你,同你相比,他更信任的人,是我啊。”
“你胡说——”
“倘若我胡说,那他究竟发了什么消息,叫你哭得这么难过呢?”
女孩像是被这句话砸得失去了力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说:“但你是他的继父。”
“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是正经的乱伦,”男人将头发别在了耳后,露出了漂亮的额头,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过分矜持而疏离,“即使他与我血脉相连,也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你疯了?!”
“嗯?”
“你毁了他的母亲,强/奸了他的父亲,将他们挫骨扬灰,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同他在一起——”
男人皱了皱眉,他想要反驳女孩说的话,又觉得解释太过于麻烦,于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