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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也已经吓得站了起来。
其他人的脸色此时也是惨白一片。
就在两人刚刚将孩子抱回来的瞬间,那道明亮的闪电猝然直射在廊下的地面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地闪光。
卿儿和宁律见此,也都被吓傻了。
那被射中的地方,正是他们两人刚刚站立的地方!
冰月不由蹙了蹙眉,将怀里的卿儿放下,往门口走了两步。
“丫头!”萧御一急,想要上前阻拦她。
冰月却朝他摆摆手:“不用担心。”
萧御却仍是将宁律放下,缓步跟在她的身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和她的异样。
上次她离开的时候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她慢慢往前走着,直站到了门口,朝外看向那片漆黑的天幕。
透明的雨滴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唯有哗啦啦的雨声漫步天地之间。
冰月拧着眉心,看向方才闪电传来的地方,等了许久,她才转身回来:“奇怪。”
萧御连忙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萧御的心才算平定了下来。
冰月摇摇头:“一般来说,雷电总是先后而至。可是方才,只有闪电。就像……就像……”
冰月拧着眉心,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就像那闪电是专门冲着两个孩子来的。”宁远也皱着眉头,补充道。
“对!”冰月转头。
三人对视的同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萧御也沉默着,看看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孩子,凝眉道:“似乎是朝着卿儿来的。”
他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方才两个孩子站立的地方,再加上闪电射下的地方,才沉声说出这个结论。
卿儿仍有些瑟瑟发抖,他抬起双手,紧紧地抱住冰月。
宁律也沉默着走过来,两只手也紧紧地抱住冰月的另一边。
仿佛只有这样抱着她,他们才能感觉到安全。
萧御的话一出口,冰月和宁远也沉默了下来。
回想着方才的场景,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停在了卿儿的身上。
这件事中,总透着一股诡异。
卿儿被三个大人看着,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他此时仍旧沉浸在方才看到的可怕场景中。
冰月垂手,抱住两个孩子,心脏紧紧地揪着。
以往的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将方才的事情联想到别的上面。
她从不信鬼神,也从不信九天之上,穹宇之下,还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可是,一次次的经历,早已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如今也不得不去猜测,不得不去将所有可怕的可能性都想到。
整个空旷的大殿中一时间沉寂了下来,只剩下汹涌澎拜的雨声,像是一记记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天地之间,万籁俱寂,一切似乎都变得死气沉沉的。
许久之后,冰月才安抚着两个孩子睡下了,让人送宁远去了偏殿。
冰月和萧御则仍在正殿坐下。
两人沉默着相对而坐许久,冰月才缓缓出声:“我回去一趟吧。”
“不行!”萧御连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冰月无奈叹息一声:“可是如今,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如今是卿儿,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宁律,再下一个呢?
她只唯恐那躲在暗处的不知名的生物,会将她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一夺去,以一种残暴的方式,一种叫做“天谴”的东西。
“也许与你无关。”萧御沉声说道。
冰月挑眉:“什么意思?”
“我之前查过卿儿的身世。”萧御眸光深远,盯着外面的雨,开始讲述起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除了卿儿,再无人类。
冰月静静地听着,眉头却渐渐地皱了起来。
故事的开始,是在一座古老的破庙之中。
破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形象,一个用来容纳被抛弃的孩子的形象。
如同被抛弃的孩子一般,破庙也是一座被人类抛弃的庙宇。
在这座破庙中,一个咿呀待哺的孩子诞生了。
这个孩子,便是卿儿。
剩下他的女子,据说容貌绝美,恍若九天仙女下凡尘。
生完孩子后,她将孩子包裹在一个锦缎包袱中,放在了庙里的弥勒佛身后。
那一夜,据说也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女子做完这一切之后,竟渐渐变得透明,及至消失不见。
她身边跟了一些人,那些人穿着银盔甲。
在她离开之后,那些人也都先后消失不见了。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在那座破庙里,罗家老大夫妇躲雨进入破庙,因为家里没有男丁,而捡回了当时才刚刚出生的卿儿。
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
其中不见一个目击证人。
等萧御将故事讲完,冰月的眉梢早已蹙得能够夹下一只苍蝇。
她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来,问道:“既然没有人见到,那这故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个偶然路过的农户。”萧御答道。
“那个农户……”冰月再问。
萧御一向只她聪明,总能想到关键的问题上来。
因此不等她说完,他也已知她的意思,摇摇头:“八年过去了,那农户本就已经年迈,前两年去世了。”
“那他是在哪里看到的?离破庙有多远?”
萧御摇摇头:“没线索。”
冰月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她先前也曾试着探查过卿儿的身世,可却是一直没有线索。
除了罗家老大夫妇在那座破庙里捡到了卿儿外,便再没有一点儿线索。
他就好像是凭空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一般。
“那也不过是一种可能,万一不是呢?”冰月仍提起先前的问题来,语气比先前越发坚定了几分。
她势必是要回去的。
只有回去一趟,问清楚了,有些事情才能得到最后的判断。
萧御也知道,她是必回去的了。
可她却不愿意叫她离开。
冰月看着他,站起来坐到他的身边来,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的:“萧御,我知道,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相爱以来,你我聚少离多。可这些事情,我们必须解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又如何能安心过以后的日子?”
萧御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不知在思索什么,久久不曾说话,只静静地望向门外。
一丝夜风吹进来,吹动着他墨黑的发丝飘动。
他才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女子:“丫头,我跟你一起去!”
冰月蹙眉:“你若去了,萧国怎么办?”
她并不赞同他这样的做法。
他是一国之君,有自己应当担负起的责任,不能弃一国百姓于不顾。
“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萧御坚定地看着她。
冰月蹙着眉心,回视着他坚定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思考半晌,她微微点头。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离开他呢?
正文 第205章 为了斩草除根
第205章为了斩草除根
自这日之后,萧御每日都很忙碌。
与他每次忙碌起来的时候一样。
冰月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朝了。
而当她晚上睡着的时候,他才悄悄地回来,拥着她入眠。
有时候,紫墨轩的灯甚至要一直亮到凌晨。
虽不曾见面,但冰月一直都知道他回来,因此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旦感觉到他的气息,她便会下意识地拱进他的怀里去。
萧御每每拥她入眠,一日的疲累唯有抱着她的时候,才觉得安心。
三日后,冰月正在埋头画着什么,宁远突然匆匆跑到门外。
连续不断地敲门声敲得冰月心烦意乱。
一开门,手腕翻动,线条勾勒,一只黑色的乌龟已然跃然面上。
等画完之后,冰月才吐出一口浊气,也在此时,方才意识到,被她画了脸的人并不是宁远,而是一个与宁远有五分相似的男子。
这男子一脸颓败,胡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刮过了,一身灰长锦袍上隐隐还有些酸臭味。
冰月皱了皱眉,后退一步:“你是谁啊?”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宁远领教冰月被打扰的时候的生气程度了。
栖霞宫里的宫人都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这三天便欺负他一个新来的。
总用“你是姑娘的朋友”这个理由来搪塞,让他跑了多少趟腿。
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恶的是,这夫妻两个一旦被打扰,那报复手段可是极其残忍的。
所以,今天他乖觉地躲在了后面。
等冰月问起话来,才从男子身后探出头来,嘻嘻一笑:“那个,这是我大哥,宁公,宁风。”
冰月瞪他一眼,手腕一翻,手中的毛笔已然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书桌上,安安静静地躺在笔搁上,仿佛它一直都是在那里的。
宁风眸底划过一抹惊诧:“姑娘好身手。”
冰月对宁风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有些差的。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可以专情,也可以花心。
但若是披着专情的外衣,做着花心的事情,就让人恶心了。
而宁风,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冰月仍站在门前,冷声问道:“找我什么事?”
说完,又不忘数落宁远一通,“你当真当这王宫是你家了,随便什么人都带进来?若是萧御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在她心中,虽然宁远也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但是这地位却远远无法与萧御相比的。
萧御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任何与此相悖的,无论是她在意的还是不在意,她都无所谓毁灭。
宁远尴尬地挠了挠头,往后退了一步:“萧王点头了的。”
虽然确实是萧御点了头的,但是在冰月面前,他总是觉得有些心虚。
毕竟,萧御点头的最重要原因,他自己是清楚的,那是因为冰月已经插手这件事情了。
说到底,他是利用了萧御对她的感情。
冰月冷眼瞧宁远一眼:“下不为例!”
宁远立马点头:“保证!”
“说吧!”不再理会宁远,冰月干脆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斜眼睨着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的宁风。
宁风仍有些呆愣。
这女子身上的气场好强大,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见他如此,宁远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推了推他:“大哥!”
宁风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连忙躬身向冰月道歉:“抱歉,宁风失礼了。”
冰月冷哼一声,心中却是越发不待见宁风了。
能在这种时候还有空对别的女人失神的男人,让人厌恶!
“宁公还是说吧,身为外男,随便进入后宫,对谏议大夫来说,可是个不错的议题。”
冰月这话带着几分冷嘲热讽。表情也是毫不留情地冷然。
宁风惊觉,眼前的女子似乎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听说律儿在宫里,所以……”
“呵!”冰月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宁公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提起律儿?律儿的生父?还是萧国的公爷?”
宁风微微蹙眉,表情也带了几分不悦:“姑娘又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话?”
冰月轻蔑一笑,耸耸肩:“律儿,你说我以什么身份合适呢?”
“娘亲。”宁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今日一连三日的暴雨才算停歇,他也已三日没有见到娘亲了。
所以,一大早他便跟卿儿一起过来了。
谁知道,一进栖霞宫就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宁律不由撇撇嘴,视线却穿过宁风,看向冰月:“娘亲。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都不来看我跟卿儿。也不让宫人放我们出门。”
这话带着几分埋怨,却也是孩子对母亲的撒娇。
冰月站直身子,伸出手来,一边一个孩子,将他们抱住:“大雨的天,自然不能乱跑。你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宁律撇撇嘴,不再纠结于此:“那我们今天还学算术么?”
“自然要学的!”冰月认真点头。
学业是不可荒废的。
“娘亲,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再学啊!”卿儿扬起小脑袋,看着冰月,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上去格外的可爱。
冰月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过一会儿?”
“因为他偷懒了!”宁律指着卿儿哈哈大笑起来,又向冰月道,“娘亲,你不知道,卿儿这几天每天都要睡很久的。”
冰月这才注意到卿儿一副看上去很困的样子。
她不由蹙起了眉心,蹲下身来,双手握住卿儿的肩膀:“卿儿,你觉得很困么?”
卿儿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娘亲,我真的好困啊!”
一句话刚说完,他又再次打了个哈欠。
冰月心中一沉,连忙叫道:“小全子,去叫萧御,快!”
见她一脸焦急严肃,没有人敢耽搁。
小全子连忙跑出了宫门。
宁风却拉住了宁律:“律儿,跟我回家!”
宁律冷冷地看他一眼,手臂一扭,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宁风的桎梏:“这里便是我家。”
宁风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才一年多的时间,这孩子的功力竟进展如此神速,能轻而易举地挣脱他了么?
宁律已快步走到了冰月身边:“娘亲,卿儿怎么了?”
他皱着眉心,看着靠在冰月身上脑袋一点一点,又要再次睡着的卿儿。
冰月轻轻摇了摇头:“娘亲也不知道。”
她说着,将卿儿抱起来,安顿在了床上,交代宁律:“你答应娘亲,照顾好卿儿,娘亲去去就回。”
宁律认真地点头。
冰月匆匆出来,叫:“紫霞,紫鸢,紫鸾,紫玉,你们都去殿里,陪着小主子。”
四个丫头连忙点头应是,纷纷进了门。
冰月冷眼看一眼仍站在廊下的宁风:“宁远,人打哪里来的,就给我送哪里去!我这里不欢迎他!”
宁远一顿,有些为难,却还是劝道:“哥,我们先走吧。”
宁风却不满地瞪着冰月:“把律儿还给我!”
冰月冷眼觑他一眼:“律儿不是你的所有物,没有归不归还的。他是个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宁远,他交给你,我不想再废话,我还有事!”
话音未落,冰月已经从宁风身边走过,正要转向另一个方向。
宁风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沉声怒道:“把律儿还给我!”
“大哥!”宁远一惊,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宁风的动作。
宁风却是紧紧地攥着冰月的胳膊,不肯松手。
冰月皱紧了眉头,忍受着胸腔中的怒火和胳膊处传来的疼痛,低声喝道:“松手!”
宁风却不为所动,仍怒声道:“把律儿还给我!”
冰月突然灿然一笑:“还给你?宁风先生,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这些年,你有管过他么?他是死是活,与你似乎从来都没有关系的。那么,请问您,宁风先生,此时此刻,您又凭什么来跟我要律儿?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呵!真是好笑!即便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又如何?你可曾给过他一点儿身为父亲的关爱?既然没有,你又凭什么以‘父亲’二字自居,甚至恬不知耻地在这个时候来跟我要人?!我告诉你,律儿是我的儿子,谁想把他带走,先问过我手里的匕首!”
话音未落,寒光乍现,冰月握着匕首的手早已毫不犹豫地朝着宁风的手上扎去。
她的动作快捷迅猛,若非宁风也懂些武功,这一招只怕是躲不过的了。
他惊诧万分,连连后退,手背上却仍是被匕首划出了一条血线。
这女人当真下得了手!
他心中震惊,用另一手捏住手腕,防止血流过多,又抬起头,阴鸷的目光瞪着冰月:“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是谁欺人太甚?!我的儿子如今生了重病,你却在这里拦住我去请大夫,是谁欺人太甚?!宁风,我告诉你,我的卿儿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宁家陪葬!”冰月气红了眼,瞪着宁风,语气冰冷而凌厉。
宁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周身散发着的寒气和煞气让人畏惧。
他不由地后退数步:“小……”
他有些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让整个宁家陪葬?
那么他呢?
在她心里,他又到底算是什么?
痛苦弥漫上宁远的眸子,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阵阵泛着疼痛。
“宁远,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该知道,卿儿对于我来说的重要性。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