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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喜庆的红,穿在他身上,却叫人立即想到了鲜血。
她见过宁远穿红衣,那是那日拜堂的时候。
同样不羁的宁土匪,穿上红衣,便越发张狂。
可眼前的人,只让人觉得阴森诡异。
五彩琉璃的光,化作一道美丽的彩虹,就在她的眸子里。
红衣男子媚然一笑,装满了秘密的眼睛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女人,你是我的了!”
张笑笑蹙了蹙眉头,脸上的笑意消失,正要反驳。
红衣男子的身形却突然一闪,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和一句似温柔,似妖媚的话:
“记住了,我叫古渊。”
房门推开,萧御已熟悉干净,换了一身清爽的新衣。
衣服仍旧是紫色,暗纹处绣着的却换做了一首手写词。
“怎么了?发什么呆?”他一进来,便发现张笑笑正愣愣地看着窗户。
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萧御轻轻地将张笑笑扶着坐了起来,又在她的身前摆了两个软枕,让她可以舒服地趴在上面。
张笑笑扭头,见是他,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问:“萧御,你……”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女人,你要乖哦,可千万不要乱说话。”
张笑笑震惊地看向萧御。
萧御却是满脸疑惑:“我?我怎么了?”
萧御的神色没有异样,张笑笑心中的震惊更甚。
才刚刚听过的声音,她当然认得出来。
方才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是来自古渊。
可是,看萧御的神色,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似的。
“萧御,你……你有没有……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大白天的闹鬼,这种事情若是以前,张笑笑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她穿越了啊!
她本身就是一具游魂啊!
可笑的是,在可能遇到同类的时候,她竟然还是忍不住会害怕。
张笑笑脸有异样,萧御眸光微沉:“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张笑笑抿了抿唇,脑海中却又再次响起那个声音:“女人,你真是笨蛋。这是传音入密……”
“什么人?!”萧御突然站起身来。
话音还未落,萧御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张笑笑无语地看着洞开的窗户。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太阳透过空气中残留的水珠,在天边搭起一座彩虹桥。
五颜六色的桥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张笑笑却有无限感慨。
她虽然会武功,可是,这种传说中高深的轻功,她却是一点儿都不会啊!
今日,两个高手在她面前秀他们那一身漂亮的轻功,真是叫她羡慕嫉妒恨!
萧御很快就又回来了。
方才舒展愉悦的容颜,此时却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怎么了?”张笑笑疑惑地看着他。
她很少看到他这样蹙着眉头,苦恼的样子。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其实是很少见到萧御的。
不过,她跟萧御认识的时间好像也不是很长。
对啊!她跟萧御也不过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可是,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跟他相识很久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贾宝玉当初见到林黛玉时的那种感觉?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这个萧御,她难道也曾见过?
萧御摇摇头:“没什么。看到一个危险的人。”
“危险的人?”张笑笑疑惑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那张妖艳肆意的脸,“他可是穿一身红衣?”
“你认识他?”萧御目光凌厉地看着张笑笑,仿佛要从她的眼睛中探究出些什么东西似的。
“也不算认识吧。”张笑笑思索着回答,“刚才他突然跑来,说他叫……”
张笑笑顿住,思索了半天。
他叫什么来着?
张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辜而单纯地眸子看着萧御:“我忘了。”
萧御轻笑一声,看着她那迷糊样,宠溺地捏了捏她小巧的琼鼻:“小笨蛋。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能忘记了。”
“诶?”张笑笑抬眼疑惑地看向萧御,“很重要么?那我努力想想好了。”
萧御却笑着坐下:“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张笑笑点点头,心底却有些沉闷。
她一向记忆力极好,怎么可能将才刚刚听到的话忘记?
她对萧御撒了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吧?
因为心中有了心事,喝药的时候,张笑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竟端着药,直接一饮而尽。
吃完饭后,紫鸾和紫霞两人收拾好了,带着满腔的疑惑离开。
房间里,便又再次剩下了张笑笑和萧御两人。
萧御盯着张笑笑看了好半晌,张笑笑却没有一点儿察觉。
“丫头,你在想什么?”萧御突然的出声,才总算唤回了张笑笑的神思。
她愣愣地转回头:“啊?”
脸上的疑惑,那么真实地刺痛了萧御的眸子。
他静静地看着张笑笑,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张笑笑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到她的心底去,要看一看她的心中到底藏了什么样的想法。
这两日,她一直昏迷着。
早上起床的时候,也还好好的。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个时间开始的。
萧御只一瞬,便抓住了事情的核心。
这丫头一定没有发现她自己的异样。
这两日喂她吃药,几乎要把他跟她的两个丫鬟折磨疯了。
从她两个丫鬟口中,他知道,她怕苦。
所以,即便是昏迷的时候,一但感觉到药味,她便会本能的抗拒。
每次煎药,都必须多煎几份。
因为她会将灌进嘴里的药,在下一刻便吐出一大半来。
而刚才,她竟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碗药,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是一碗药,甚至似乎都没有感觉到苦似的,竟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这样明显的异样,连她的侍女都发现了,他如何能不知道?
她有事瞒着他。
这是萧御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肯定,却又明知是事实的事情。
“你其实,知道他是谁,对不对?”萧御沉声问着。
他怕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可他又不是一个愿意以猜测去臆断的人。
“啊?谁?”张笑笑仍旧有些呆愣。
看着她眼睛里真实的疑惑,萧御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顿了顿,他才说:“刚才那个人。那个红衣人。”
“哦!”张笑笑顿时了然,“你说他啊!你不是说是个不重要的人么?我哪知道他是谁!看你这副神情,难道,他其实很重要?”
她眼中的神色不似有假,似乎她方才发呆和各种异样,确确实实都与那人没有关系。
可看着眼前这张发白的小脸,萧御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了。
他真担心,她是在演戏。
若是演戏,她的演技实在高超,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萧御凝眸细细地看着张笑笑的眸子。
张笑笑也笑看着他,不解地看着他。
她似乎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人,也不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担忧是因为什么。
微微摇头:“不,他不重要。”
罢了!相信她吧!萧御的眉梢眼角渐渐浮起笑意,温柔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明明是笑脸相对,这一刻,他们之间,却仿佛骤然被他们自己划出了一条银河,没有人愿意跨前一步,去迎接彼岸的对方。
张笑笑释然一笑:“不重要不就好了。老是提他做什么?”
“好,不提他。”萧御微笑应和。
“对了,宁土匪什么时候到?我听紫霞说,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好几天了,你不去找太后么?”
她昏迷了几天,竟是又落后了太多的事情。
本来对于这片大陆的知识就匮乏的很,如今真的成了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了!
“她们没告诉你,太后已经出发了么?”
“出发了?!”张笑笑有些震惊。
她这次能出宫,就是靠着要送太后南下避暑的由头的啊!
若是太后先行了,她没有了在宫外逗留的理由,是不是又要回去,看那四四方方,边边角角,被金砖碧瓦围起来的天空了?
她可以随遇而安,可不代表,她不向往自由的日子啊!
张笑笑有些发愁了。
“嗯。昨日启程的。如今应该已经过了十里坡,进入下一个城镇了。”
即便极力压抑着心头的不适和疑惑,那些不安却还是如同没有完全熄灭的星火,随时准备着借着风势疯狂蔓延。
他想要相信。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种下,便会生根发芽。除非将整颗心捏碎了重塑,否则,怀疑,只会越来越深。
而此时,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心捏碎了。
正文 第49章 自恋狂
第49章自恋狂
“那宁土匪呢?”张笑笑又问,“傻大个去了,他……”
她与傻大个认识的时间不长,只觉得他是憨厚老实的人。
心中起了日后结交的心,却始终没有结交的缘。
冰室碎裂的冰锥将他高大的身体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宁土匪的眼睛。
那日的宁土匪,那样的悲伤,她清楚地记得。
“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不过,本王倒是有一笔账,要好好地跟爱妃算算了。”萧御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子中射出危险的光。
张笑笑的脖子缩了缩,眨着一双单纯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萧御:“王,我没有欠你钱呀。”
萧御唇角微勾:“对,爱妃没有欠本王的钱。不过,爱妃是不是该跟本王解释一下,那日的婚礼是怎么回事,嗯?”
果然!
她就知道躲不掉!
萧御这是要秋后算账啊!
“啊哈!”张笑笑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眼睛便半开半闭了起来,“好困啊!果然夏天容易犯困啊!”
趴在两个大大的软枕上,就像抱着一个超级大热炉。
身上已经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张笑笑却还是只能忍着。
好在刚刚下过一场雨,时间虽不长,到底稀释了一些空气中的闷热。
萧御好笑地看着张笑笑,抬手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丫头,你可别想蒙混过关。你若是现在不说,本王不介意多问几次。”
“靠!”张笑笑猛地睁开眼睛,气呼呼地瞪着萧御。
萧御却只是挑着眉头,兴味十足地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那么云淡风轻,认真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两人对视了半晌。
似乎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视线的接触点炸响。
张笑笑突然灿然一笑:“王。”
都说女人一旦撒娇,男人即便是百炼钢,也会变作绕指柔。
这一刻,才刚刚听到这一声称呼,萧御便瞬间明白了这句话。
张笑笑不过只是示弱的一声轻唤,甚至连撒娇的语气都不算明显,这位让萧国无数人闻之色变的萧王,却顿时软了神色。
张笑笑乘胜追击,继续发挥女人的长项,进行着温柔攻势:“王,你看,我们大家都这么熟了,这么点儿小事,您就不要计较了吧?”
张笑笑没有意识到,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虚,却恰恰反映出,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她早已认定了,萧御是他的丈夫。
“小事?嗯?本王的妻子要与别人拜堂,你说,这是小事?”萧御沉眸看着张笑笑,一双眼睛里,似乎有隐隐的火苗在腾腾地燃烧。
张笑笑顿时又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心虚这个东西,真是最要不得的。
在与敌对峙的时候,分分钟就能散失所有气焰,叫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敌强我弱,为了保命,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迂回作战了。我那个时候,可是打算在洞房的时候,杀了他的!我保证!”
张笑笑信誓旦旦地保证,甚至还伸出手来,对自己的话进行肯定。
鬼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这种时候,萧御又没有证据,就算她曾经想过借此机会离开那方四角的天空,萧御也找不到证据证明不是?
萧御轻哼一声,却到底生不起气来了:“信你才怪!”
张笑笑撇撇嘴,回敬一句:“爱信不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萧御没有提起那十匹千里良驹的事情。
也没有人再提关于那红衣男子的事。
那些事情,仿佛不曾发生似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问题,却不知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问题,却在日后,在他们之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
这场风暴,将所有的一切,都打入了灰尘之中。
明明暗暗,天黑天亮。
偶尔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调剂着日复一日无聊的日子。
安静相处的日子里,聊天的内容仅限于那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或偶尔为之的玩笑。
日子在一天天消磨过去。
仿佛这样安静的日子,永远都不会结束。
岁月永远都会如此静好,两个人的时光里,也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会来打扰。
张笑笑身上的伤渐渐开始痊愈。
她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脸色也在紫霞和紫鸾的悉心照顾下,日复一日地红润了起来。
萧御依旧与她同睡一间房,用一个睡床,一个睡地这种古老的方式,来维系着他们之间,对外所宣称的夫妻关系。
眨眼间,日子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温馨的日子,让张笑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样的时光会永远继续下去。她跟萧御两个人,会一直这样温馨甜蜜的相处下去。
然而,在这个动乱不安的年代,身为一个被数不清的人掣肘的王,萧御每晚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对于一向浅眠的张笑笑来说,却还是能够知晓。
早上起床的时候,萧御却已经不在。
他们渐渐连面都见不到。
但张笑笑感觉得到。
每天睡觉前和清晨的朦胧睡眠中,一双冰凉的唇瓣,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知道那是萧御。
但她从不睁眼。
这一天,萧御一如既往地晚归。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正要关门,漆黑一片的屋子中,却骤然亮起一抹黯淡的烛光。
萤烛的微弱光芒,却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他关上门,回过头来。
微弱的烛光下,一双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明亮的眼睛,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还没睡?”萧御走过去。
“我在等你。”
女子坐在烛光下。
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的威风,让她显得格外的瘦弱。
虽然每日都能看到她,但是这一刻看到她正在静静地等着自己回来,萧御的眸子中渐渐染上了一抹暖意。
这一刻,萧御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话,比这四个字更让他觉得动听的了。
张笑笑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萧御在她对面坐下,接过水,一饮而尽:“有话要跟我说?”
“嗯。”张笑笑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也顺便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添满。
放下水壶后,她低下头,视线着落在水杯中那清冽的水上。
盈润的烛光在水中摇曳着,隐隐能看到那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萧御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萧御……”张笑笑缓缓开口,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萧御,“让我帮你吧!”
萧御有些疑惑。
“我知道,女子不能干预朝政……”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有些不屑,“我不会去插手那些的,我就是给你出出主意,帮你处理处理那些不重要的小事,我……”
“为什么?”没有等张笑笑继续说下去,萧御缓缓开口。
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受到冒犯。
他问得很平静。
张笑笑静静地看了萧御半晌,才确定了这一点。
萧御早就已经生了想要她参与朝政的心思,却又怕累着她。
况且,她几乎一直在生病,身体弱得随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叫他如何狠得下心再去累着她?
这三个字,给了张笑笑一个讯号。
这件事情,萧御并没有立即否定,就说明,还是可以商量的。
她轻轻一笑:“能为什么呢?无非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叫你小瞧了我罢了!”
萧御挑眉,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