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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有些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前,任凭他抚弄着自己的发丝,惬意又带着些许疲惫闭上了眼。
“卷卷…”头顶传来他温柔的轻唤,卷卷睁开眼看着他,眼里水光流转。
唐棣看着她笑,“卷卷…卷卷…”
他不停的唤她,她知道他在安慰她那个伤心欲绝的夜晚,心湖融为一圈圈的涟漪。
汗涔涔的小手拦住了他的唇,卷卷似嗔似怪的看着他。
唐棣笑着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温柔呢喃,我爱你。
还没等卷卷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有些恼怒起来,娇嗔着捶他的胸口。
唐棣握住她的手,压在她的头顶,缠绵的甜吻从她光洁的额头一路向下,卷卷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这样无处不在的温柔水波中了。
直到温暖的浪潮袭遍她的全身,她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气,却被他的吻封住,他带着她直到那波光粼粼的湖心,涟漪温柔而微痛的荡漾开来。她仿佛沉在水底,他始终拉着她的手,却不让她离开,直到她挣脱不得,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看着水光涟漪,一边击碎一边复原,静谧美好的仿佛永无止境。
卷卷感觉到自己终于浮出水面时累极了,身下柔软的被子让她一下子放松下来,她闭着眼沉沉睡去。唐棣的眼眸温柔如春风,似乎永不餍足的看着她,她的青丝,她的眼眸,她洁白如玉的耳垂,他的女孩。
他慢慢的靠近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为她盖紧了被褥。他的眼神随着他起身逐渐变得深邃,笑意也敛去。
看了看天色,唐棣知道是时候了,再看了熟睡的甜美人儿一眼,披上了衣服,走出了门外。
今夜没有月亮,繁星漫天如同无处不在的眼睛,仿佛所有真相都在这样的监视下无处可逃。
唐棣看见了那个星空下独立的身影,似乎等了他许久,飘拂的玄色衣袍也染了些寒意。他神色肃然,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身影走近。
“卷卷没和你一起来。”崇朝看他只身前来,微笑开口。
“这些事她不必知道。”唐棣面无表情,直视着眼前的人,“唐府的惨案,是你做的吗?”
“是。”简单利落的一个字,在唐棣听起来却重如千斤。
“古灵们也是我杀的。”崇朝笑容淡淡,“你要杀了我,为这些无辜的性命报仇吗?”
唐棣握紧了天罗扇,眼神有如冰锥,“为什么?”
“因为血祭之阵,是唯一能为我带来力量的方式,我不得不杀戮。”崇朝的神色在夜色里似乎蒙上了轻纱,“唐老爷是个好人,他把我们带进了唐府,结果却引狼入室了。”
唐棣听了这话,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天罗扇直逼上他的脖颈,眼神凶狠冰冷。
“你要杀了我?”崇朝不在意脖颈上的冰冷,嘲讽的看着他,“你答应过卷卷,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这么快就要食言了吗?”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不配。”唐棣目光冰冷的划过他的脸颊,“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扇子,我不会用来杀你,我会把你带到我爹的坟前,让你磕头谢罪,向他忏悔!”
崇朝迎上他的目光,似乎故意要激怒他一般,“唐少爷,我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唐府被我用来血祭这件事,卷卷也知道。我本来以为她能劝得住你,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唐棣猛然一惊,心里一下子翻江倒海起来,然而,再抬起头来,他神色坚定,“我相信她,但是我不相信你。”
话音刚落,崇朝却是抢先发动了攻势,唐棣一惊,连忙发招抵挡。崇崎出手狠辣,完全不留余地,将唐棣逼的死死的,唐棣见他用尽全力,手下哪里还能留情,也是一招招凌厉无比。
一阵寒风忽然吹开了紧闭的门扉,将屋内的暖意吹拂殆尽,床边悬挂的铃铛忽然铃声大作,熟睡的卷卷猛然被这动静惊醒过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寻找唐棣,却发现床侧空无一人。隐约听到了外面猛烈的打斗声,她心里忽然一阵惊慌,连忙披衣跑了出去。
崇朝似乎是心不在焉了一瞬,唐棣看准时机,朝着他露出的破绽攻去,却是留下了几分力。
忽然眼前的身影开始变化,崇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爷爷的模样,带着笑看向攻来的唐棣。唐棣一惊,心里暗道不好,连忙就要收招。
爷爷哪里让他如愿,他就是要逼他使出凌厉夺命的招式,眼看着天罗扇就要收回,他往前大跨了一步,扇尖上的锋利玄铁,直接没入了爷爷的胸膛,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爷爷!”卷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震惊的张大了嘴,用尽全力向爷爷跑去。
胸口的血渐渐变成了黑色,锋利的铁刺断裂插在胸口,看上去触目惊心。无论是位置还是毒液,只要一样都足以致人死命,可见这一招,是下了让对手必死的决心。
“爷爷…你别吓我…”卷卷泪水满面,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爷爷。
爷爷似乎是想安慰她,刚要开口却吐出了一口黑血,虚弱道,“卷卷…爷爷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唐少爷大仇已报,以后你们在一起便再没有障碍了…”
“不要啊爷爷…不要离开我…”卷卷拼命摇头,嚎啕大哭。
“卷卷…不要告诉你的大哥他们,爷爷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只可惜…爷爷不能看着你…”爷爷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却是说不出话来了,眼神渐渐的没有了光彩,手终于无力的垂下。
“爷爷!”卷卷一声痛苦的大吼,看着已经没有生机的爷爷,哀痛欲绝。
唐棣此时已是面色苍白,他看卷卷这么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一痛,走上前去,刚想去碰她,一道绿光大作,生生的将他的手震开。
“别碰我!”卷卷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眼里全是仇恨和愤怒,“你骗我,你亲手杀了爷爷!我恨你!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卷卷!”唐棣还尝试着留住她,她的身影已经弹起,怀里仍然抱着爷爷,飞快的向远处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唐棣的手僵在了半空,她最后留给他的是残忍无情的话语和冷酷无情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她不信他?!
爷爷故意设计让他失手杀了他,为什么她不听他解释?他早已经众叛亲离,不久前她还说会永远陪着他,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把他狠狠的掷入绝望的深渊?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压抑的气息在蠢蠢欲动,唐棣握紧了拳头,眼里是嗜血般的戾气和冰冷。他再也无人可信,一切都是谎言,都是欺骗!
黑夜笼罩在他身上,却不及此刻他漆黑的没有尽头的瞳孔。
崇崎饶有兴味的支颐看着凝眉的阿李,嘴角挂着笑意。
阿李看着桌上倒放的三个杯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指着中间那个道,“这个。”
“猜错了。”崇崎掀开杯子,杯底空无一物,他嘴角笑意更深,“继续猜。”
阿李看他这么孩子气的模样,心里倒有些微恼,又指着左边那个杯子,“那这个。”
“又错了。”崇崎笑出了声,一掀开,果然还是空的,他亲昵的靠近她的耳边,“愿赌服输,是两次。”
阿李更是羞恼,直接掀开了第三个杯子,还是空的,她面带不悦,瞪向还在得意的崇崎。
崇崎脸上笑容一僵,看阿李是真的有些怒气,于是将手放到她的耳后,空手一抓,下一刻琼玖已经在他的手里。
“你看,我早就把琼玖交给了你,你怎么忘记了?”崇崎还不忘逗她一下。
“不稀罕。”阿李面色冷冷的,扭头并不接过,忽然手被抓住,另一只温暖的手带着些许冰凉握住了她。
“把琼玖带在身边好吗?”崇崎还在笑着,眼里却写上了认真,听似轻松的语气下却隐隐的有了些紧张。
阿李听出了他的情绪,长睫微垂,却朦胧的有如轻雾,她看着他手心静静躺着的琼玖,沉默半晌,衣袖里的手微动。
崇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里竟是难得的紧张,他屏息等待着,带着那样急切又小心的希望。
似乎想到了什么,阿李神色一僵,衣袖里的手垂落不再动弹。崇崎看着她,确定她不会伸出手了,他无言轻笑。
那样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阿李简直不可置信。
“我出去一下。”阿李留下一句话,就急不可耐的跑出了屋子,怎么可能?二哥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带起的风吹冷了崇崎手心的温度,他握紧手掌,闭上了眼。他的真心,不过是她交易的筹码,这几日的时光,却让他升起了一丝卑微的希望,结果,不过是自己入戏太深,自欺欺人。
“二哥,是你吗?”阿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背对她的身影,等他转过头来,不是崇朝又是谁?
“你醒了,太好了!”阿李的神色难掩激动,崇朝看见她欣喜的神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阿李…”崇朝带着温柔笑意向她走近,刚想去抚摸她的面颊,她却避开了。
崇朝心里泛起一丝冰凉和苦涩,却笑意未减,“阿李,我带你回去。”
阿李望着他伸来的手,心里有如五雷轰然,刚才崇崎也是这样期待的小心翼翼,她的心里,此刻却浮现出了崇崎那样失落至极的眉眼。
“爷爷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我,才会只身来找他。”崇朝将手更加靠近她,神色真挚诚恳,“阿李,不要怕,无论你和他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我现在带你走,爷爷已经用绿豆医治我的伤,我们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带你抛下这一切,远走高飞,阿李,把手给我。”
阿李看着他,却无论如何伸不出手,这些时日,她的悲欢并不是假的,此刻她的眼前,脑海全都是崇崎的身影。他温柔似水的眼神,孩子气的玩笑,宠溺的拥抱,还有清冷无情的笑意,她悲哀的发现,她放纵自己的心太久了,竟然有了不舍。
崇朝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也许从你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输了。阿李,我好恨自己,没有一直陪在你身边,崇崎对你而言,已经融入你回忆的点点滴滴,难以割舍了。”
他颓然转身,星光下他的身影孤独而无望,像极了她离他而去。
“二哥…对不起…”泪水沿着白皙的脸庞流下,阿李痛苦的闭上了眼。她是割舍不下崇崎,但是她又何尝放下过崇朝,她原本想的是,只要三个月一到,二哥有救了之后,她就自我了断。这样的结局,或许是她想到的最好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阿李伫立在原地很久,直到夜风吹的脑中清明。她当初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她欠崇朝的,用命来换,欠崇崎的,以身相许。至于她的感情,她却不知自己心里究竟谁更重一些,也罢,不再去想,只要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解脱了。
阿李迈开有些冻僵的腿,一步一步的走着,屋子漆黑一片,和她匆匆跑出来时别无二致。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推开了门。屋里没有点灯,看不清东西,她点亮了烛火,借着幽微的烛光,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她朝着未被照亮的黑暗走去,忽然烛影一闪,她怕风吹熄了烛火,又转身回走。
黑暗里的眸子此刻湮灭了最后一丝光彩,见她转身离去,冷笑出声,“不找了吗?真可惜啊,只差一步之遥了。”
这话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她,阿李见他误会了,刚要解释,却又住了口。崇崎走到床边坐下,悠然叹道,“这样的星光,不出去真是浪费。”
阿李缓缓踱步到床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崇崎,我…”
“嘘—”崇崎嘘了一声,脸上挂着笑,却是清冷的,敲了敲床榻,“时辰不早了。”
阿李见不得他这副羞辱人的样子,但是看见他眼底的痛意,她却软了一下心,刚靠近他一步,就被搂过了腰。
崇崎如往常一样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逐渐向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靠近,忽然冷笑了一声,“别带着其他男人的气味上我的床!”
手腕一用力,阿李整个人竟被他摔到了地上,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只换来了他拂袖而起,转身离去。
阿李看着崇崎的背影,痛的说不出话来。忽然腹中一阵恶心,她捂住嘴,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待那阵恶心的感觉散去,阿李颤抖着抚上小腹,神情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红包,简直是海量放送。
☆、绝世
卷卷背着爷爷,步履蹒跚的行走着,不防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
“爷爷!”卷卷连忙爬到爷爷身边,看见爷爷恍若沉睡的面容,眼泪不住的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爷爷,你起来好不好,卷卷不想你死。”卷卷哭得哽咽,“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不要死好不好?”
她拼命的摇着他,希望能换来他的反应,结果只是徒劳。卷卷发泄般的边哭边喊,“对不起爷爷,卷卷没用,不能保护你。爷爷,我带你去沉寂之漠找大哥,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救活你的。”
卷卷擦干眼泪,重新拖着爷爷笨重的身躯,坚韧的咬紧了牙,逐步向沉寂之漠前进。她没有察觉到,身后一道蓝色的淡淡光芒覆盖在她的眼前,前方迷雾一片。
卷卷沿着平实的土地继续走,完全没有预料的一脚踩空,一瞬间重心不稳,爷爷直直的从她背上栽了下来。
“爷爷!”卷卷连忙抓住爷爷的手臂,不让他掉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她疑心自己因为太累了所以没看清路,拼命抓着他的手往上拉。
冷汗从卷卷头上冒了出来,卷卷仍然咬牙坚持着,手臂不断用力,终于将爷爷拉了上来。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握着爷爷的手仿佛一下子不听使唤,她竟然被这一力道甩飞了出去。
“啊!”卷卷一声惊呼,整个人已经失去了任何支撑,直直的往寒冷不见底的深渊坠落。她慌忙不已,集中灵力凝成一股藤蔓,横在了深渊中间。然而深渊太过宽阔,她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可是又没有更多力气跃到崖顶,只好紧紧的抓着藤蔓,冷汗直冒。
“卷卷!”唐棣着急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可是突然的迷雾却让他一下子迷失了她的方向。
唐棣神色一变,生了几分戒备,一回头看见雾里走出了一个窈窕梦幻的身影,他看清来人,握紧天罗扇的手一松。
“唐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水颦带了些惊讶,转念一笑,“莫非你也是为了那株起死回生的渊雾花来的?”
“渊雾花?”
“据说渊雾花由上古寒渊的雾气凝结而成,开放之时必定迷雾重重,有如仙境。渊雾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从未有人见过,也不知是不是谣言。”水颦的神色在迷雾里显得模糊而迷离。
唐棣心里一动,起死回生,如果得到了渊雾花,那他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如果是尸身已经入土,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吗?”
水颦明白他的所想,眼眸微沉,摇了摇头,“要尸身完好,才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
唐棣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他沉默了一瞬,立刻恢复了理智。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否则就彻底找不到卷卷了。蒲村长的事情已是死无对证,卷卷那么依赖信任家人,恐怕不会相信他,但如果爷爷能复活呢,“颦姑娘,如何才能离开这片迷雾,找到渊雾花?”
“寒渊里有渊雾花赖以吸收雾气的藤蔓,只要用尽全力砍断藤蔓,渊雾花就会凝结雾气,不再生长,而砍断藤蔓的气息会被渊雾花认主,只能为其所用。”水颦指着不远处的寒渊,“藤蔓就在那里。”
唐棣看着她,“颦姑娘,是你先发现的渊雾花,但是,它对我有很大的用处,你能否将它让给我?”
“无妨,我寻找渊雾花也只是为了救人。”水颦看着藤蔓,淡淡一笑,“帮了你就是帮了我。只是砍断藤蔓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出尽全力。”
“多谢。”唐棣看着那根在寒渊中飘荡不稳的藤蔓,再远处则是一片迷雾,看不真切。只要能拿到渊雾花,救活蒲村长,他和卷卷的误会就可以冰释了。现在他的所思所想,只是为了找到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卷卷怔怔的看着站在崖边的一对璧人,他们蓝衣飘飘,美得恍如不在尘世。他们言谈甚欢,风姿卓雅,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匍匐在藤蔓上的自己。
卷卷忽然觉得心很痛,她看着他们,心里涌上莫大的屈辱和悲伤。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可是一转眼又可以和水颦出双入对,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唐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心里莫名一痛。他深深的凝望着迷雾中的藤蔓,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水颦隐去指尖的蓝光,迷雾不知不觉又浓了几分。
“我感应到了卷卷的心情。”唐棣皱着好看的眉,“她就在附近,很无助,很悲伤,而且害怕。”
“蒲姑娘如果在附近,想必是因为迷雾而慌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