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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栏已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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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几自然知道这小二的心思,也没去赶他,只是眼底沉浮起一丝笑意,“算是在等人吧……”
  说着他又抬眼去看那小二,“你可知道,今日的斩首示众是在何时?”
  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至少在京城里,上至公卿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是有所耳闻过的,而那小二自然也是清楚的,立马道:“据说是今日午时西街的菜市口,看这时间,约莫还要等上大半天呢!”
  那就没错了,他心里思量,太子无故身亡,即便喻尝祁交出的那块玉牌目前尚难以指证,周立宵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杀一儆百若是天性使然,斩首区区一个敌国战俘以此慑威自然也不在话下。
  一旁的小二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想再多嘴几句,只是余光不知道瞥见了什么,手突然一抖,差点儿把茶壶给砸地上。
  叶凡几却看他一笑,“既然看清了就别乱吱声,听清楚了么?”
  “……”那小二立马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他抬手握紧了身侧的长弓,眼里的冷意却越发的深沉。
  *
  “郎君,好久不见呐,可还记得我?”
  他那日刚离开王府没多久,中途便出来了只拦路虎,那模样似曾相识,仔细一打量却发现越来越眼熟。
  “我没记错的话,你该是那个什么寺的和尚吧?”
  “真是有幸郎君还记得我了。”
  那男人带着一只狐皮毡帽,眉目俊挺似如刀锋,与初时见面的凌然正气不同,此时周身气度大有不同,透着抹深沉凌厉。
  叶凡几看着他良久,意识到自己与这男人见面并非偶然,挑了挑眉头,“说罢,你想干什么?”
  那男人微微一笑,“我想郎君应该很为王爷此时的处境担忧吧?”
  “……”
  “你也不用对我抱有什么敌意,我此行并无敌意,只是来相告一事的。”男人态度莫名地真诚。
  叶凡几看他,“什么事?”
  男人直接自报了家门,事后又接着道:“其实这一开始不过是个圈套而已,至于那下圈套的人是谁,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你难道没想过这些事情都一直是谁在阻拦你们么?包括当年的叶家为何会因为假传圣旨一事被迫抄家流放……”
  这些话说完后,他很清楚,他一直都清楚,即便男人不说,他和林家的恩怨也不会就此了解,当初南岭之事造成的后果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都是林家,如果没有他们,叶家现在或许还会在,慈家也不会就此落败,而他二叔也不会孤独这么多年,至少,那个男人也不会在那件事情之后是死是活无人得知。
  也许不管有没有这些事,他和那些有娘生没娘养的孤儿还是一般无二,可是,眼睁睁夺去所有人幸福的罪魁祸首,他又怎么会轻易地去原谅?
  “我知道你在激我,即便你不说,我一样会杀了林将酌!”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既然林凫已死,那林将酌也不该这么苟活于世,自己做的恶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又如何对得起这天下还怀有善心的人。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待到屋外的嘈杂声消弭,风声也逐渐低微,他才缓缓睁开眼来,此时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假寐大半时刻消耗掉的时间足以让他心急如焚。
  季风竹下的那一点儿金华燕支根本就拦不住他,东西是他制作出来的,若是他也跟着中了招岂不是可笑至极。
  利落地翻身下榻,没有直接走前门,而是朝着后窗翻了出去。
  “少爷。”
  出了后院门,一个老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都准备好了?”他伸手拉过那老仆牵来的马匹,利落地跃上了马背。
  那老仆原先是林家管理马厩的马夫,先前吩咐过在此等候,只是此时看着林将酌这般着急,还是忍不住道,“少爷还是别太冲动啊,这法场岂是说劫就能劫的。”
  林将酌低头看他,嗓音一片干涩,“我没打算要劫法场,只是事到如今逼不得已了……”
  他绝不能就此让於一君被斩首,不然就真着了於真庭的道了,即便日后没能回大月氏顺利继承王位,那个男人也绝对不能死。
  *
  日头逐渐中移,原本还热闹非凡的街市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因为西街的菜市口原本就是历代斩杀人犯的地方,长此以往造成的杀孽太重,所以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出事。
  再加上正午时分斩杀有匡正怯邪之因,正是一天中阳气炽盛的时候,以免阴气过重鬼上身,自然要此时行刑为佳,所以沿街的百姓都会相对地安静下来。
  他慢慢起身站在望栏旁朝楼下望去,此时的囚车已经远去,不少百姓也跟着走向了法场。
  日头明亮亮地悬在正中央,额上不禁析出了一层薄汗,捏着弓脊的手指也渐渐发白。
  眼中却冷意森然,他在等,等着林将酌的到来,然后送他归天,至此了结一切。
  不远处一阵长令喝下,气势浑厚的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战,待到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大刀,他手中的长弓也跟着拉开。
  心中此时一片空白,唯一记得只是上一次那人手把手教他拉弓射箭时候所说的话。
  “在战场上,每一次拉开弓弦,当箭矢对准敌人时,相反地,也对准了自己的心,因为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爬起来的间隙,百发百中从来都很难保证,所以我每一次都在拿自己的性命相博。”
  “因为拿性命相博才会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才懂得性命的可贵,因此背负的杀孽也太重,所以你要记住,弓箭可以用来杀人,但是你得记住自己会背负的代价。”
  手指捏上箭尾,逐渐蓄力,那声劝慰却越来越清晰,“可能是手染鲜血夜不能寐,也可能是嗜杀成性因而癫狂,我不希望你因此背负什么,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原来那人一早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他不禁弯了弯唇角,眼中的杀意有了一丝的波动。
  只可惜他从来都不会去听任何人的劝慰,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为何至今没有负担,为何还能逍遥自在的活着,他想不通,拿宽容去面对他也做不到,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无家可归的处境他就会觉得恨之入骨,他只是想结束这一切,就这样结束……
  手中的棋子猛然掉落,对面的青年看了他一眼,微微撇开眉眼来,“王爷是打算认输么?”
  喻尝祁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下的黑棋已然被对方吞吃包围了个尽,原先好好的对峙局势也被他下成了一团烂泥。
  又是注定要输的结局。
  “下棋切忌心浮气躁,心不在焉。”那青年看着他勾了勾唇,眉眼淡秀势如秋水,“这棋局下的好生无聊。”
  说着,细长的指节将手中的白子轻轻一抛,棋子砸落棋盘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我们重新……”他伸手要去捡那掉落的棋子,对面的青年却莞尔一笑,一把握住他的手,“没有重新再来过的机会了……”
  “……”
  指尖相触的冰凉,对面人清湛如水的瞳眸,还是熟悉的笑意。
  “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青年收回了手,一副面相忻然的样子,随手撩了撩袍袖,露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他垂下头,没再说话。
  四周寂静地无声,偶尔听闻花藤架上飞来的鸟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日向偏移,这里却阴凉的紧。
  “生气了么?”那青年再次出声。
  “没有……”他闭上眼睛,心中隐隐有些无奈,多年前的景象,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
  “是你的心变了。”青年看着他悠悠道,明明无神的瞳眸却比任何溪水都要澄澈。
  喻尝祁抬头看他,神色有些恍惚,“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青年忍不住笑出声,“你自小就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看你整天沉着一张脸,就知道你并不好过。”
  不好过么?他这些年似乎就没怎么好过过。
  青年却抬眼打量了一眼西山即将落幕的余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要走了。”
  心中一紧,他连忙道:“你还会再来么?”
  “我为什么还要来?”青年忍不住笑出声,“整天看你发呆么?”
  看喻尝祁俨然又是一副闷沉沉的样子,他忍不住蹙起了眉,有些不耐烦道:“你说你现在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跟你说话我都要憋死了。”
  眼底融了些笑意,看着他道:“你也变了不少,性子开始急躁了。”
  青年忍不住瞪他一眼,随后坐直了身子道:“看来那孩子倒是得你心意的紧,这几日与你这盘棋下下来,我已经十分确定你的心思不在我这儿了,所以……”
  他忽然站起身来,“我们好聚好散吧。”
  喻尝祁抬头看他,“你已经放下了么?”
  青年勾唇笑得有些无奈,“我一个死人若是再执念着不放,将来如何投胎啊?”
  这句话说完,眼前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他蓦地一怔,才缓缓回过神来,周围阒不见人,四处破败残缺,透着一股积年的腐朽气息。
  临城县的那座道观,是那人生前待过的最后一个地方。
  他如今流放的地点就在此处,一切缘归缘始,他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已经放下了么?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寥落的如同天边最为疏淡的星星。
  门外等候他已久的衙役早就不耐烦起来,只是面上仍旧保持着最得体的嘴脸。
  “王爷还是早些回到住宅吧,毕竟你如今戴罪之身,虽然县太爷提早交代过不必如此严谨,但天色已晚这道观又闹鬼,时间长了未免不太好。”
  *
  “值得么?”
  他这句话问了第三遍,看着那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终于忍不住黯了眉眼。
  林将酌看着他一笑,脸色苍白至极,只是仰倒在床榻上半分也难以动弹。
  胸口的箭矢笔直地正中心脏,鲜血几乎浸透了衣襟,即便现在拔|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你为什么不听话?”季风竹看着他,神色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
  从方才他听到这人已经离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留不住的人早晚留不住。
  若不是他早早动身将这人抢了回来,也许这人被现场的官差发现,怕是早就就地|正|法了吧?
  其实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总是要死的。
  林将酌看着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喉咙一阵刺痛,胸口到鼻息好似穿透了一般,每呼吸一次,就好像穿堂风一般从心尖掠过,那种冰冷的生疼。
  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衾,他就这么微张着嘴巴呼吸着,胸口像是火烧一般,鲜血不停地从体内流逝。
  没有止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准备将这一床的被褥染红。
  “你在等……着我死么?”
  半晌,他终于费尽力气的说出这几个字,一时之间疼地难以抑制,眉头也狠狠地蹙起。
  “算是吧。”这话说来残忍,可他偏偏这么说了出来,看着那人垂死挣扎的样子,心里像是要将他这模样深深的留刻在心中。
  林将酌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脸色几近灰败,难看的就像是即将死去的老人,“能不能,送我上路……”
  指骨紧紧地攥起,他一拳几乎要将墙壁砸穿,只是到头来是个笑话,手骨几乎被整个折断,眼中终于沁出泪水,他走近床榻,声音颤栗,“为什么,到头来是这样的结局,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
  是你逼我陷入绝境的啊……
  这句话没再说出来,他整个人瘫倒在床榻上,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多余起来。
  季风竹还是不死心,一遍遍地质问,却不敢上前碰他半分。
  眼中的光辉一点点地流逝,好似要带着这些俗世的怨念和烦恼,他偏过头去,至死不肯再看他一眼,就这么一口气再也倒提不上来,彻底沉沉睡去。
  “……”
  眼中的泪水砸落在榻,他就这么呆坐着,始终不敢去触碰半分,直到看着余温渐凉,门外传来人语声,侍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尸体,低下眉眼道:“公子……”
  他却倏然站起身来,拭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找个地方,埋了吧……”


第100章 第一百章
  似乎又梦到了那孩子,身形笔直颀长的立在远处,眉眼弯弯,总是带着得体的笑意,只是唯有见了他,那丝得体的笑意才会转变成恭敬和谨慎。
  他似乎是真的太苛责了,苛责到这孩子不曾和他说过一句知心话。
  “陛下……”
  坐在身侧的妇人轻声细语,看着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柔和,带着体贴和顺从,只是疲态渐显,似乎也不那么精神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魏琊连忙端来一杯温茶扶他起身润了润嗓子,他才得以开口,“现在是几时了?”
  魏琊道:“已近亥时了,您今日下了早朝后便晕倒在书房内直至睡此时,是不记得了么?”
  他伸手揉了揉额角,才发现这一觉睡下来并没有感到放松,反而肌肉僵直酸痛的紧。
  “不如妾身把太医叫来……”
  “不必了。”他伸手握住了魏琊的手,肌肤相贴的温实,才让他微微感到放松下来。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他目光转向眼前陪伴他多年的女人,隐隐有了些自责和愧疚,“倒是你,才要多加照顾好自己,莲娣还小,朕没看着她有个归属,总归是不放心的……”
  魏琊却微微一笑,“陛下可知莲娣已心有所属了?”
  他挑了挑眉头,“是何人这么大的福气?”
  “妾身前日早就听闻过了,是杜尚书家的郎君。”
  他有些讶异,“杜仲那老东西同意了?”
  魏琊但笑不语,只是不一会儿这还算和谐的气氛便被人很快打破,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宫监,神色急惶,“陛下,娘娘,殿,殿下的尸首找着了……”
  该来的总会来,他闭上了眼睛,身心却是俱疲,感受到手里的握住的手指有些松动,他睁开眼来,却发现魏琊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眶渐渐通红。
  “皇后……”
  魏琊连忙抽离了手,趁着起身的间隙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对着他行了一礼道:“陛下,妾身今日来亦是有一事相求。”
  心中预测了几分不妙,他没说话。
  魏琊道:“妾身想从今往后想撤去皇后的身份隐居太成山,日夜为大周祈福……”
  他自然是知道的,魏琊心性温和,从不与旁人争执什么,这么多年安分守己掌管后宫未曾出现过什么差错,只是为了守住那一双儿女,而如今人去楼空,那丧子之痛旁人又如何能明白?
  没等着他答话,魏琊再次出声,语气异常地坚决,“妾身恳求陛下答应请求,就当妾身……”
  “朕答应你。”他抬头看向魏琊,唯一的执念也要随之而去,“只是,这皇后之位除了你,再无第二者有资格坐上。”
  *
  月色朦胧,他静坐庭院没多久,便耳闻身后传来一丝极其明显的杀意。
  微微侧身躲去,手中的茶杯跟着一晃,却杯水未溅。
  他刚一转眼,便见那一身紫衣的人拎着一把长刀朝着他奋力砍来。
  他再次错身闪开,旋身擦过那柄刀刃,中途一手击上刀脊,“叮”的一声脆响,刀背猛地一震,后者却没打算松开,抬起后肘朝他捅去。
  “你疯了?”
  他这话刚出声,便看见卧玄彻底通红的双眼,心下有些吃惊,立马被攻势逼着躲开。
  后者冷笑着不肯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提刀奔上,纵身间的花香气息越来越浓烈,他却觉得这人越来越不寻常。
  原本以为这人只是闹着玩的,谁知道之后越来越过分,心下不禁一阵恼火,出手也不再犹豫直接朝着对方的要害点下手。
  握住刀柄的虎口不禁震的一阵发麻,他却不肯松懈半分力气,好似死死地吃定了梁珂,要将他逼入绝路。
  “吃错药了怎么?”他一手点上他右肩,一手捏着他腕骨猛地折回,掌下内力暗生,趁着卧玄正是无力还击的时候将他整个人猛地掀了出去。
  胸口一闷,喉间跟着涌上一丝血腥气,他抬眼间猩红尽显,只是还未来得及重振旗鼓,梁珂突然上前,率先一把拽住他,将他狠狠抵上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一时风声无两,唯有喘息声未定。
  梁珂看他半晌,原本想等着这人彻底冷静下来再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想到后者神情倏然一变,眉眼透着颓丧,只是咬着牙道:“他死了……”
  “……”
  这个消息再听闻也是半个月之后,他并不会感到震惊,抑或是,根本就不意外。
  卧玄看着他倏然冷笑,“是你没错吧?”
  “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是我干的?”他神情一派闲适。
  “也是……”卧玄垂下头去,眼里的光芒破碎的稀落,“在你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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