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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赶到前厅时,见地上砸了几个杯子,瑾诚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看着韩潜,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而韩潜坐在一旁喝茶,倒是气定神闲,与我预想的剑拔弩张的场景不同,我长舒一口气,暗笑自己关心则乱,韩潜那样沉得住气的人,哪里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打斗。
见我来了,瑾诚忙跑到我旁边小心翼翼道:“炎之,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无奈道:“我若是不来,你便要拆了我的前厅了。”说完,我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韩潜,他一身白衣,站在不远处认真的看着我,与我的视线对上时,他微微一笑,轻声道:“炎之。”
刹那间,前世之事纷纷向我涌来,耳边似乎还萦绕着他宣读圣旨的声音,口中又泛起那杯酒的味道,甜腻腻的,却无端让人觉得苦涩。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瑾诚便冷哼道:“韩大人,太子的名讳可不是能随便叫的,你也见过太子了,太子伤还没好,还需静养,你可以走了。”
这话说的有些刻薄,没想到韩潜无动于衷,只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我,但我已没有精力再去揣测他的心思,与他待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让我倍受煎熬,前世的不甘,怨恨纷至沓来,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再也无法待下去,只勉强笑道:“有劳韩大人探望,只是孤着实有些累了,还请韩大人改日再来吧。”说完,转头就要离开,却被韩潜伸手抓住了衣袖。
我怔了一怔,转头看着他强笑道:“怎么?韩大人还有事?”
他直直的看向我的眼睛,轻声道:“炎之,你在躲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瑾诚扑过来,正要拉开他时,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阿诚。”
瑾诚一下子僵住,转过头小声道:“表哥?”
安煜明几步走到他身边,将他带到自己身边,然后仿佛没有看见我和韩潜的纠葛一般,神色自若道:“太子,韩大人,舍弟顽劣,臣就先告辞带他回去。”
我从韩潜手中抽出衣袖,赶紧道:“那便不送将军了。”
安煜明冲我和韩潜点点头,揽过一旁不情愿的瑾诚,硬将他带走了。
这两人一走,我只觉得这一天烦闷不堪,再不愿与韩潜多做纠缠,我忍着厌烦道:“韩大人,孤要休息了。”
韩潜只看着我,半晌点点头道:“那好,我明日再来看你。”
我皱了皱眉,终是不想再与他说话,转身便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论保存的重要性,这章我重写了两遍,好生气哦可还是要微笑。
第4章 入宫
我躺在床上,心里着实有些懊恼,暗恨自己不中用,一个韩潜便乱了心神,正懊恼着,便见绿杨急匆匆地赶进来道:“殿下,宫中急诏,让您速速进宫。”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父皇不顾夜深急诏,但现下也来不及细想,连忙命人备好马车,急急向宫里赶去。
我一路疾行,待赶到御书房便见王富年站在门外,一见我忙迎上来急道:“哎呀,太子爷,您可算是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我随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父皇急诏孤是为何事?”
王富年左右看了看,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太子爷,刚刚来的消息,泰山发生地动了!”
泰山地动?我想起来了,上一世确有此事,地动之后又逢黄河决口,水淹开封城,灾民大量涌进京城,京中四下人心惶惶,父皇无奈,下了罪己诏,亲自去泰山祭天。那时我伤还未好,留在京城监国,日日四下奔波,安置灾民。
我一边想着,一边推门进去。没想到屋子除了几位内阁的人,还立着二皇子林冼,四皇子林若风,还有韩潜,我没想到韩潜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也能在这里,看来皇上着实是信任他。
见我进来,众人一齐抬头看向我,我不经意与韩潜的视线对上,见他神色不明,我眼皮跳了一下,视线掠过他低着头道:“父皇。”
坐在正中的人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太子来了?朕听说你今儿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我忙低头道:“李太医来看过儿臣了,那日只摔了一下,现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皇上点点头道:“泰山地动,太子看看吧!”说完递了一封奏折给我。
我展开奏折,却是泰安快马加鞭送来的。六月十七日夜,泰安发生强烈地东,连续十余次,城垣房舍几尽。东岳庙配天门、三灵侯殿、大殿等墙垣坍塌。城西南故县地裂,城东梭村地裂出水。地东时岱顶庙中钟鼓自鸣有声。地动波及宁阳、东平、肥城、莱芜等州县,多有房屋倒塌与人员伤亡。
看完奏折,我适时的表现了一下我的震惊道:“儿臣最近在养病,却是不知此事。”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朕也是才知道的,依你看这事该如何?”
我低下头道:“泰山地动是件大事,草率不得,依儿臣所见。当下之急,是要开仓放粮,抽调军士去帮助百姓修建房屋,免得当地百姓流离失所,引起□□。再者,请立即加固黄河河堤,以免决堤。”
待我说完,众人便齐齐看向我,林冼哲冷笑道:“加固黄河河堤?皇兄这却是什么意思?泰山地动波及的范围甚广,灾民众多,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去加固黄河河堤?”
林冼哲一向与我不和,想取而代之。我虽是太子,可母亲早逝,母族势微,唯有一个舅舅可以倚靠,他母亲却是皇贵妃,外公又与皇上有师生情谊,是太子太保,母族势力强盛,且为人精明强干,在朝中颇有声誉。
上一世我俩互相提防,没想到我俩斗得不可开交,到头来谁也没能坐上皇位,说到底,我俩都差不多,都是颗掩人耳目的棋子。这样一想,我对他的厌恶提防消失了不少,反而还生出几分同情来。
是以,在听到他的质问时,我耐心解释道:“如今正是盛夏,江浙一带本就多雨,现下泰安地动已有灾民,若是不加固河堤,再让黄河决口,那灾民会更多,到时候便真的是麻烦了。”
内阁学士张子衡点头道:“太子说得对,但是国库不甚充裕,要不还是先将加固河堤之事先放一放,等这边灾民安置好了再说。”
皇上沉吟一下道:“张爱卿所言甚是,这事就先放一放吧!”
我一惊忙道:“不可,这件事切不可拖。”
皇上眼神有些探究的看着我,道:“太子倒是说说为何拖不得?”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诧异眼神,我却是有苦说不出,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却无法告诉他们原因,总不能说是我未卜先知吧!
正当我着急时,却见韩潜站出来道:“臣赞成太子的建议,若黄河决口,开封城被淹,到时候在加固河堤便来不及了,事关百姓,丝毫马虎不得。”
见韩潜表态,林若风也跟着道:“儿臣附议。”
说实话,看见他俩我挺糟心的,但此时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替我解了围。
我低着头,感觉皇上的眼光一直在我身上,我如芒刺在背,不敢动弹。
半晌,我听见皇上笑了一下道:“那便依太子所言,加固河堤之事便交于太子你了,韩潜你也跟着去。”
我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让我和韩潜一起去。
我艰涩的开口道:“父皇,这加固河堤之事是否交给韩大人就好,泰安那边。”
还没等我说完,皇上便摆摆手道:“泰安那边有冼哲和若风,太子不必担心,等朕祭天回来,你们便出发吧!”
我无法,只好忍着气称是。
待出宫时,韩潜在身后道:“太子殿下”,我闻言顿了顿,转身道:“韩大人何事?”
他走到我面前,轻笑道:“殿下,黄河决口,开封城被淹,城中会死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二人,房屋倒塌六百余处可是?”
我心里一惊,这些数字确实是上一世黄河决口所造成的,难道他也是重生之人?那他与我说这个却是为何?我眯起眼,看着他笑道:“韩大人这是从哪里来的数据?黄河尚未决口,孤哪里能知道?时候不早了,韩大人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转身离开,走了出一半时忍不住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夜色深重,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奏折里所说的泰山地动,历史上确有其事,人员伤亡情况转自度娘
第5章 豫州
回到府中,想到韩潜的话我只觉头痛欲裂,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若韩潜也似我一般是重生之人,那我所知道的他也必定都知道,就算我能提前知道此后事情说不一定也并不能改变我的命运。
我皱着眉望向窗外,窗外月色清冷,透出几分惨淡的颜色,我突然便生出些怨恨来,前世的那杯鴆酒毁去的不仅是我对韩潜的痴恋,还有我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父子之情。
被一直敬仰的父亲当作是挡箭牌,为另一个儿子铺路这件事想起来还觉得是心头的一根刺,刺得心里发酸。这一世我不想争了,皇位也好,亲情也好,韩潜也好,我通通都不想要了。我想等这件事了结后就想办法离开,寻一处远离京城的地方生活。
第二日,皇上便下了罪己诏,将此事归于自己身上,并宣布去泰山祭天,以平息上天的怒火。皇上一走,朝中大小事务便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在此次皇上去祭天的时候比上一世提前了不少,黄河尚未决口,我数着皇上的归期,恨不得他立即回来让我去加固河堤。
七日后,皇上从泰山回来,命我和韩潜去豫州处理黄河加固河提的事项,立即启程。这事被安瑾诚知道后,还托人给我修书一封,说他被他表哥关了禁闭,恳请我带他一起去。
看了他的信,我哑然失笑,安瑾诚还是被他父兄保护的太好,却不知这件事的困难,黄河加固河堤是一件大事,其中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计数,放在平时还好说,可如今国库空虚,这笔钱国库拿不出,便只有倚靠世家大族和当地的巨富豪绅,可这些人哪里会心甘情愿的拿钱出来,况且豫州的世家大族多与京城的达官贵人互有牵连,轻易开罪不得,皇上此次让我去,做好了便是分内之事,若是做差了,便是我这个太子无用了。
安煜明此时禁他的足,想必也是想通这一点,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浑水里。我想了想,对着他派来送信的人道:“你便告诉他,让他老实呆在家里,孤回来之后会去看他的。”
不过要和韩潜一起去,老实说,我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他这一世对我的态度转变的奇怪,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不过经过上一世的事,我也知道论心计论谋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我知道的事情他也都知道,对上他,我觉得自己毫无胜算,唯有的办法便是离他远一些。
在去黄河的路上,我尽量不与他打交道,于是终日坐在马车上,韩潜倒也识趣,只在边上骑马跟着,并未进马车来。
我因忧心不久之后的大雨,怕赶不上到豫州,便一路加快速度,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豫州。
待我们一行人到达豫州时,豫州知府杜若名早已候城门外,见到我们忙迎上来道:“下官恭迎太子殿下和韩大人。”一张脸笑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旁边的韩潜冲他拱手道:“杜大人别来无恙?”见韩潜与他寒暄,他更是激动,几步跨上来道:“下官一直在这里等候太子殿下和韩大人,知道太子殿下和韩大人要来,下官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着手安排,听说太子殿下和韩大人是来处理黄河水患的事情,下官真是喜不自禁啊!实不瞒大人,下官知黄河水患严重,便常常加固河堤,就是以防大水,下官”
这人一说还停不下来了,我换了张笑脸道:“有劳杜大人了,还请杜大人带孤去河堤处看一看。”
许是没料到我一来便要去看河堤,杜若名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强笑道:“太子殿下和韩大人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先去寒舍稍作休息,明天一早下官再带殿下去看河堤可好?”
“哦?刚刚听杜大人之言,似乎很是注重河堤之事,怎么孤要去便推三阻四起来?”我斜眼看他,似笑非笑道。
杜若名顿了顿又笑道:“太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殿下想去下官这就带殿下去。”
跟着杜若名说话的时候,韩潜一直站在不远处,不说话却只是看着我,让我心里多了几分警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再看他,转身进了马车,跟着杜若名往河堤处去。
谁知道韩潜也着进来了,坐在我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受不了他的目光,强自自己镇定道:“韩大人,有事?”
他看了半晌,轻声道:“炎之,你还是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我几乎要被他这句话激出火气来,上一世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我若还重蹈覆辙便是白活了这一世了,我忍着怒气道:“韩大人多心了,孤只是忙于公事罢了。”
他却突然倾过身来,马车本就狭小,我下意识往后一让,他便又俯下身,我的背后抵着车壁,退无可退,只见他的脸越离越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眼里俱是痛惜道:“炎之,你恨我。”
我猛地推开他,冷冷的看着他道:“韩大人,你僭越了。”
他不提防被我一推,连着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苦笑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说完轻笑一声道:“太子殿下,是韩潜放肆了。”我坐在一旁,只冷冷的看着他。
他在马车另一边坐下,整了整衣服,再抬头便是惯常的温和浅笑,柔声道:“殿下,此次任务艰巨,还需我俩同心协力方可成事,殿下若始终不肯信我,让豫州的豪绅知我俩已有嫌隙,此事便着实难成。”
我忍不住冷笑道:“那依韩大人之间,孤该如何才好呢?”
他收了笑容,看着我认真道:“还请殿下信我一次,若后面遇见事情不要一个人处理,与在下商议商议。此事陛下既交给殿下与我一起负责,若出了差错,我与殿下必都逃不了责罚。”
我心道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怕我行事有差错,让你受到责罚。想到这,我也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便点点头道:“韩大人之言,孤会认真考虑的,现在便请韩大人出去吧!孤想一个人待一会。”
韩潜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会,终是转身下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在哪里?
第6章 番外一
安瑾诚是个纨绔子弟,他是安定公的老来子,又兼上面有好几个姐姐,是以全府上下皆宠着他,把他当做个心肝宝贝似的疼着,久而久之便养成个霸王脾气,极爱繁华,好烟火,好梨园,好花鸟,活脱脱的纨绔子弟,仗着安小王爷的名头肆无忌惮。
安小王爷虽然是个混账,但容貌却生得极好,他与当朝太子林阳是总角之交,两人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倒也颇为快活。
只是最近安小王爷心情很不好,一是因为他的好兄弟林阳因着喜欢上新晋的状元郎,整日都寻摸着和别人套近乎而没空理他。被抛弃的安小王爷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只好打起精神自己去赌场青楼找乐子。
二是因为安定公终于发现自己的独苗苗整日流连于赌场青楼里,实在是太不长进了,于是将他打包送到了他表哥安煜明家,请他表哥代为管教,于是安小王爷再也去不了赌场青楼找乐子了。
在没有见到他表哥之前,安小王爷对这个表哥的印象还停留在父亲的话里,安定公对着他耳提面命,让他向他表哥学习。
“你表哥安煜明,年纪轻轻便成了镇远将军,领兵打仗,在外七年平了漠北之乱,这是何等的了不起。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得好好跟着你表哥学习,切莫在流连于赌场青楼了。”
只可惜安定公的苦口婆心,安小王爷全然没有听进去,在他心中,这表哥不过是一介武夫,自己去住上两天,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待回来,自己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小王爷。
等安小王爷到了镇远王府,才发现自己这表哥长得和自己想的五大三粗的武夫模样不同,倒是颇为俊美,对着自己笑吟吟地是个儒将模样。
于是安小王爷想当然的以貌取人,觉着自己这个将军表哥是个和善的人,想必是很好说话的。
这样想的安小王爷放下心来,只等第二天早上便要出门找乐子,谁料,安小王爷才上了这青楼,这小曲还未听完,小手还没摸上,自己那表哥便带上人找来了。
安小王爷见着表哥,仍没有什么危机感,而是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热情的邀请他表哥一起欣赏小曲,顺带向他介绍院里的姑娘。
安小王爷介绍的高兴,没发现坐在对面的兄长大人越来越冷的脸色。
“看来阿城对这里熟悉的很啊!”安煜明面上带着笑,可一双眼冷冷的瞧着面前说得眉飞色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