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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映真的去向父亲求情,以一个和善的兄长身份,代替可怜的弟弟去向父亲求情,请他同意这门亲事。
沈鹏春如何能接受,将沈映呵斥一顿,并且让他警告沈阙,如果他想跟那个乡间女子在一起,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
沈映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挨了一顿呵斥,但却将沈阙推到长辈更不满的境地,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沈阙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哥哥的信函,他就知道,沈映肯定是在这件事情上给他使绊子了。
原本,他愿意写这份书信,只是向沈映透露一个消息,他并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执意要娶这个乡间女子,就是要放弃沈家的一切,在成婚后会离开沈家,自立门户。
可惜,沈映眼里只有算计,看不出弟弟的退让。
于是,沈阙对哥哥沈映便不抱任何希望,他叫来沈屏秋,并吩咐道:去查沈映。
这四个字如同千金。
沈屏秋接了命令,便将消息传递出去,命令飞花堂的人追查沈映,仔仔细细的查。
他与什么人交好,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查清楚。
不出半月,一份详细的资料,便转递到沈屏秋的手里。
沈屏秋握着这份资料,犹如千金之重,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颤颤巍巍的走到沈阙面前,将资料呈递给沈阙。
“六爷,大公子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请您过目。”
沈阙扫了一眼沈屏秋,觉得他整个人的状态十分诡异,好像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等到沈阙将资料过目,他才确定,不是沈屏秋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而是沈家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这个沈映居然做了太子的幕僚,打算联合太子,逼宫夺位。
他是想死,而且是拖着整个沈氏家族一起死。
“荒唐,愚蠢,不可救药。”
沈阙扔了卷宗资料,气的拍了桌子,动静很大,连在铺子里招待客人的战栗都听得见。
她安抚好客人,便回到后院,问道:“出什么事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见到战栗进来院子,沈屏秋赶紧将扔掉的卷宗资料捡起来,藏在袖中。
这么大的动作,战栗不可能看不见。
只不过,他与沈屏秋向来不对付。
既然他有心瞒着她,她也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只当是没有看见,将注意力放在沈阙身上。
沈阙敛了表情,转身,道:“家里的来信,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第279章 商议
战栗听到沈阙说的话,表现的十分平静。
这种结果,本是她所预料到的。
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世家贵族怎么可能会同意娶一个乡间女子,更何况她之前的名声可不太好。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这么遮遮掩掩的,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世间很多事,未必事事都要经过他们的许可才可以的。”
至少在战栗这里,世俗的规矩,根本约束不了她。
“其实,除了家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有件更严重的事情……”
沈阙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共走一生的人,沈家这么大的事情,也理应让她知道。
只不过,话刚说出口,就被沈屏秋打断了。
他说:“六爷,这件事情需不需要跟老爷汇报一下,让他酌情处理。我们毕竟不在沈家,即便是身在沈家,我们也不能自作主张处理这件事情。”
沈屏秋说这番话,无非是想打算沈阙的话。
他觉得,战栗毕竟是外人,不该把这种事关家族命运的事情告诉她。
战栗也听出沈屏秋的言外之意,倒也不在意,转身就要离开,留下他们主仆二人继续详谈。
她刚转身,就被沈阙喊住:“栗子,你先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他收回视线,瞪了一眼沈屏秋,不该这么自作主张,将战栗摒弃在外。
沈阙拉着战栗,在身边坐下,将沈屏秋手里的卷宗要过来,放到战栗手里,说道:“你自己看吧,沈家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次。”
战栗看了一眼,饶是一向冷静的她,也是惊的半晌说不话来。
沈映居然想联合太子,逼宫夺位。
这是造反啊。
这在古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如果真的造反的话,一旦失败,不只是涉案的沈映,就连一直在外的沈阙也难以脱身。
“这是傻缺吧?太子都已经是储君了,将来的皇帝一定是他,好好等个几年,皇位还不是他的,干嘛要逼宫夺位?”
其实,战栗也能猜的出来,能够逼宫夺位,出此下策的肯定是有人危急到太子的地位,令他产生危机感。
说白了,就是皇帝有废黜的打算了。
这个想法,与沈阙的不谋而合。
太子想要篡位,肯定是他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了。
可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危急到他的储君之位。
沈阙想要拯救沈家,避免陷入此次危机之中,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可到底是太子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是受宫中党争受累,被迫做出的反抗,这一切得等查过之后才能知道。
沈阙立刻命令沈屏秋,去查明这事件背后的原因,让他亲自去,一定要仔细查清楚,不得有误。
绝对不能诬陷太子的清白。
可如果太子品行有缺,也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一切,得等查明真相再说。
“栗子,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等到沈屏秋离开之后,沈阙才跟战栗表态,希望她能陪着他回去一趟。
沈家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理。
可他又不能将战栗放置在这里不管。
☆、第280章 回京
沈阙担心战栗的安危,怕她糟了沈映的毒手。
如今沈映已知他们的住处,如果沈阙孤身一人回京,怕是前脚他刚出元珙县,后脚就有人会向战栗动手。
当初,沈阙写信给沈映向他求情,是为了顾念兄弟之情,不想兄弟间自相残杀。
谁知道,沈映杀他不是为了爵位之争,而是因为他卷入了太子夺权的旋涡之中。
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沈家上下还无人知晓。
若非飞花堂消息网渗透极深,无孔不入,连朝堂之上都未曾放过,怕是连沈阙都不知道沈映要做的事情。
若是他置之不理,任由沈映胡闹下去,沈家必有覆灭的一天。
原本打算彻底与沈家脱离的沈阙,到底还是要回去了,带着沈家并不承认的媳妇回去。
沈阙带着战栗离开元珙县之前,江文才站在城门口远远望着,似在等着他们。
江文才作为周志成的入赘女婿,本该同周家一同落罪。
可是沈阙替江文才向负责侦办此事的岳仲亭求情,认为他揭发检举有功,可以将功补过。
岳仲亭看了沈阙面子,便免了江文才罪责,允他在先平私塾继续读书,等来年参加科考。
江文才感激归感激,可却心有不甘。
哪怕是他未受连累,可以继续读书参加科考,也难平他心里的怨怒。
从私塾里人人敬而畏之的县令姑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管是回了长流村,还是在私塾里,时时刻刻有人拿着此事打趣,故意讽刺、挖苦他,叫他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他得知战栗要跟着沈阙回京的消息,思虑良久,终于收拾行李,守在城门口,想跟着一同去京城,去投靠他在京城的姑母江大花。
也许去了京城,会柳暗花明,寻得另外一番事业。
等到沈阙和战栗乘坐的马车,刚出现在视线之内,江文才便扶了扶肩上的行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冲出去,拦在马车前面。
冒着被马践踏致死的下场,江文才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赶车的是沈屏秋,见有人冲出,便急忙勒紧缰绳,马儿受惊撅起前蹄,一脚将江文才踹出。
江文才窃喜,受伤了正好,这样战栗便甩不掉这个麻烦,他也能顺利进京。
他倒在地上,做重伤状,哀嚎着,并未起身。
“出了何事?”
马车里,沈阙声音悠悠扬扬的响起,极有威严,听着就让人畏惧。
要回京拜访父母的沈阙,服了药汤,又往头发上抹了黑膏,恢复青年俊俏的模样。
“是江文才,他拦截冲撞马车,惊了马儿,将他踢出去了,怕是受伤比较严重。”
沈屏秋隔着车帘,向沈阙回话。
他本来不想江文才,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傻儿,最后落得被众人取笑的下场。
本该受周家连累落罪入狱,得了沈阙的求情,还不知悔改,竟敢冲撞他们的马车,实在是该死。
“给些银子将他打发了,别耽误时间,早些启程回京。”
沈阙说这话时,将战栗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掌面宽大厚实,有盈盈的温暖。
江文才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战栗,更瞒不过沈阙。
他可不是会替表妹践行的人,若当真有这份心思,早在他脱罪回家的时候,就该提着礼物登门拜谢。
可过了那些日子,也没见他现身,好似沈阙替他求情,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刻,却在他们离开之前冲撞拦截马车,用意自然明显不过。
沈阙不想搭理他,他自己一身麻烦,更加不会带一个麻烦回京,尤其还是一个忘恩负义的麻烦。
沈屏秋应了沈阙的主意,从怀里取出一个银袋,随手一扬,落到江文才怀里。
江文才接了钱袋,沉甸甸的,脸上神色复杂,既为得了银钱欣喜,又为沈阙的做法黯然伤神。
果不其然,自沈屏秋扔了银袋之后,他便安抚受惊的马儿,勒了拴马的缰绳,从一旁绕过,擦着江文才的身边走过。
江文才捏着银袋,眼神之中带有恨意,恨不得看穿整个马车,好好质问坐在马车里并未出声的战栗,怎么能如此对待娘家表哥。
只不过,江文才似乎是忘了,他当初如何弃了栗子,而选择周无双的事情。
以为是走了捷径,结果捷径成了死路。
反倒是逼近死胡同的战栗,却另辟蹊径走出另外一番天地。
江文才懊悔,夹着愤恨,带着怨怒,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沈阙带着战栗,此行回到京城倒也顺畅,预料中会出现半路盗匪拦截的情况并未出现。
沈阙想,可能与自己行事高调有关。
回京前,他就四处散播消息,要回到沈家,就连回京路线都毫无保留的公之于众。
对于普通贼人,沈阙自然是不怕的。
他只怕沈映会半道上下毒手。
如此公开自己的行踪,沈映必然会投鼠忌器,怕他设下埋伏,反而不敢轻易动手。
回京的沈阙带着战栗,站在齐国公门口,请了门房的人通传一下齐国公夫人崔氏。
崔氏并不喜这个少年白发的儿子,妇人家信佛,认为此相不吉,会给家族带来灭族之祸,从小便冷落沈阙,自他幼时便将他送入朱国公府中。
当时朱国公沈鹏跃正在镇守边关,边关条件恶劣,又时常受异族侵扰,不得安宁。
崔氏此举,无疑是将儿子送入虎狼之地,凶多吉少。
可沈阙硬是熬了下来,还跟着二叔练了一身功夫,跟着三叔习了医术。
尽管如此,回到京城的沈阙,也不得崔氏的欢喜,对他不冷不淡。
在崔氏眼里,能代表沈家,光大沈家门楣的只有长子沈映。
在沈映的衬托下,次子沈阙便如府中未修剪的野草,看着碍眼,却总是除尽不去。
沈阙知道父母不喜,却投身军营,不常回来,跟父母相处时间日减少,感情越发淡薄起来。
他背着婚约离家四年,更是让父母愧对窦家,在京中抬不起头来,更是遭了父母的埋怨。
此刻,门房去通川崔氏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仍未有消息。
☆、第281章 归家
妇从长流村回来的沈阙夫妇,在沈家大宅门口,站了半天也未等到通传回信的人,沈阙就明白,这是崔氏的意思,她不想见他们夫妻两个。
沈阙无奈,只能带着战栗离开沈家大宅,去见了二叔沈鹏跃。
沈鹏跃还在公中,他的夫人蒋氏倒是在家,听说门童回报是沈阙回来,惊喜之余竟亲自跑到门口迎接,拉着沈阙左看右看,确定是她亲侄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原本高兴想笑来着,总是忍不住要掉几滴眼泪。
“叔母,我回家来是大喜的事情,怎么还哭了你。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喜欢我,那我立马掉头就走人。”
沈阙故意调侃着,就是不想让叔母太过伤心。
“你这孩子每回安慰人,都不捡好听的话说。”蒋氏笑着,眼神一瞥,看到站在沈阙身边的战栗,问道:“这位是……”
“哦,叔母,你先请我进屋,我再给你接受。”
在这个叔母面前,沈阙可以毫无顾忌,好像她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
蒋氏想着,既然是沈阙带回来的姑娘,那差不多就是他意中人,心中又是一阵欢喜,赶紧将两人请进内院。
沈鹏跃洁身自好,不与京中权贵同好,自成婚起也只有一个结发妻子,没有妾室、同房,到如今也只生了一个女儿,此刻将沈阙邀进内院倒也没有不妥的地方。
沈阙拉过战栗,向蒋氏介绍道:“栗子,快见过叔母。”
看着蒋氏和颜悦色的样子,应该挺好相处的人,战栗对她印象不错。不过,此刻听到沈阙介绍,要向叔母问好,这就有些为难了。
听说京中权贵重规矩,那给叔母问好要不要行礼呢?行什么礼?难道跟古代电视剧里一样,可问题是她不会啊,照葫芦画瓢就怕弄巧成拙。
战栗正犹豫的时候,蒋氏主动拉过战栗的手,拉到自己的身边,仔细打量,真是个可人的小姑娘,夸赞道:“栗子,这名字真好。谷粮之物,只大吉之意。”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能被蒋氏夸出花来,战栗觉得这个叔母真是个好人。
她欠了欠身,说道:“对不起,叔母,我出生乡野,规矩不全,还请您多多指教。”
蒋氏是个宽厚的人,她本来就出身平民,当年她父亲对沈鹏跃有恩,临终之前将她托付给沈鹏跃照顾,沈鹏跃这一照顾就是一辈子。
她心中感恩,对任何事情都能宽容对待,如今见了战栗,仿佛看见自己年轻时候,喜欢的要紧,哪会计较她懂不懂规矩的事情。
蒋氏将正在做功课的女儿叫来,见了好多年未见的六哥哥,坐着说了一会话,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国公爷回来了。
沈鹏跃回来了,沈阙也就坐不住了。
蒋氏原本想将沈鹏跃请到内院,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说上话,被沈阙阻止了,他决定亲自去见沈鹏跃,事关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根本马虎不得。
沈阙离开,战栗也跟着起身,对于内院的家长里短不感兴趣,只关心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本来整件事情战栗也都知道,没有瞒她的必要。更何况最重要的证据,还藏在她的身上,战栗必须得跟着,沈阙便默许战栗跟在身后,去见了沈鹏跃。
“六郎回来啦。”
沈鹏跃还穿着,虽然年过四十,可是看起来风采依旧,像足了二十岁风姿绰约的少年郎。
“六郎见过二叔。”沈阙拱手弯腰,向沈鹏跃行礼。
沈鹏跃将沈阙扶起来,看着四年不见的侄子,百感交集。
“二叔,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事关沈家的生死大事,我们去书房谈吧。”
沈阙握住沈鹏跃的胳膊,看似在寒暄,其实是在压低声音交谈。
沈鹏跃看着沈阙的声音,是在玩世不恭下藏着的严肃,点点头,道:“随我来,去书房谈。”
他又看了一眼战栗,用眼神示意道:“这位也跟着一起谈正事?”
“这是自己人,二叔放心。”
随后,沈鹏跃带着沈阙去了书房,并且严令府内侍卫看守,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能事关沈家的生死?”
一门两公爵的沈家,如今正受皇恩盛宠,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决定沈家的生死。
“造反……”这两个字沈阙并未出声,只是说了个口型,然后继续说道:“的事情,足够严重吧。”
虽然没有出声,光是那两个字的口型,都让沈鹏跃吓了一跳,直接从座上站起来,疾走两步,抓着沈阙的衣服:“沈阙,这可涉及到几百条人命的事情,可不能信口开河。”
沈氏一族历经几代,加上族人、仆人在内,足足有几百个人。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些人可全都得跟着送命。
“不是信口开河,有证据的事情。”
沈阙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谁?谁敢做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沈鹏跃想来想去,都猜不出这个人是谁。
以沈鹏秋和沈鹏跃为首,向来效忠皇帝,谁敢越过这两位长辈,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沈映。”
沈阙尽量用客观的语气说出这个名字,就算沈映几次三番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