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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金川笃定的认为就是战栗的问题。
邀月楼被烧的时候,苦于没有证据,又考虑到她是个乡野姑娘,确实不认识什么高手。
丁金川信了,还被她讹走五百两银子。
第二次,雷总镖头亲口指认,这丫头武功确实了得,以他几十年走镖闯出来的硬功夫都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乡野丫头,有那么厉害的武功,要说背后没有个高手师傅,那是不可能的。
战栗和那群烧楼、劫粮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照你这么说,确实蹊跷。”周志成突然起身,走到丁金川跟前,“那个丫头当真那么厉害,连常年走镖的总镖头都对付不了?”
丁金川回道,“是,确实厉害,还差点被他勒死。”
这是雷师傅跟他说的原话。
“这么说,文才想要除掉她的事情暴露了?”
周志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如果真的暴露了,被她拿住把柄要挟,这很可能会殃及江文才的前程。
而周家愿意接纳江文才成为入赘的上门女婿,就是看重江文才的文学,指着他将来飞黄腾达。
“没有。”丁金川摇头道,“这件事情是我一手安排,没有半点暴露姑爷。那丫头说到底就是个蠢货,居然当着我的面,质问我是不是买凶杀她,我当然否认。她也没有追究,直接把她打发走了。”
“这样,我立刻派捕快,去将她捉来,严刑拷打,逼问那批粮食的下落。”
周志成的打算并不只是逼问出那批粮食的下落。
对于是不是战栗与人合谋劫走粮食,还存疑待证。
不过,既然暴露了要杀她的事实,那么就该迟早除掉她。
既然,买凶杀人失败了,那么就用律法的名义逮捕她,名正言顺的除掉她。
毕安常接到命令,立刻带着一队人马,出发去长流村拿人。
战栗回到家的时候,沈不缺就站在村口等她,知道她有伤在身,破天荒的第一次,直接将她背了回去。
战栗不喜欢示弱,不愿意被人背着。
可是沈不缺压根没给战栗反对的机会,直接扛着就走了。
回到家,沈不缺给她准备了新衣,又替她备了热水洗澡。
等到战栗洗完澡出来,沈不缺轻轻敲门进去,手里拿着治伤的药膏,来帮战栗上药,却被她给拒绝了。
“你把药给我,然后你可以走了。”
沈不缺嘴角浮出若有若无的微笑,将药膏递给战栗,随后转身离开,反正不用多久,战栗还是要叫他的。
战栗抹着药膏,然后找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在包了腿上和胳膊的伤之后,战栗有点为难了,背后的伤口隐隐有些灼痛,可是她够不着啊。
“这老小子就是故意的,非给背后来一刀。”
战栗憋着嘴,在心里吐槽,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门口,叫了一声沈不缺。
沈不缺压根没走,就在门口站着,听到战栗唤他,推门便进去了,打的战栗措手不及,又是拿衣,又是找被子遮体,倒是迟了一步,叫他看见一些不敢看的东西。
战栗郁闷,却不得不求助于他,将药递给沈不缺,“后背,帮忙。”
沈不缺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半点不适,或者作为男女之分的避嫌,接过药膏,就坐在床沿。
从药膏盒里抹出指甲盖大小放在指尖,轻轻按摩,让药膏自然吸收,动作轻柔,如羽毛般轻盈划过。
沈不缺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但对战栗来说却是煎熬。
“大哥,你能不能快点,你是上药还是按摩啊?”
战栗侧过头看着沈不缺,觉得他就是不怀好意,就是借机行不轨之事。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女人?”
沈不缺手指未停,在伤口周围轻轻打圈,让微微有些浮肿的伤口周围散去淤血。
“废话,我不是女人,你是。”
战栗反驳道。
“那你的日子,为什么过的如此粗糙?伤口不好好养护,是会落疤的,你竟然不太在意。”
沈不缺瞧了一眼战栗,倒是个娇俏的姑娘,怎么行事风格却如男人般干脆、果断。
这倒是个好的秉性,只不过出现在女人身上,实在是不太恰当。
“老哥,你别啰嗦,赶紧上完药得了。再耽误一会,丁金川的爪牙就该到了,我还要不要脸啊?”
战栗叹口气道,难不成要让那些人看见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
倒是可以别让,可就怕那些人丧心病狂,直接就这样将她抓走,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第205章 报酬
从战栗决定伙同沈不缺劫走那批粮食开始,她就已经猜到丁金川不会善罢甘休。
丁金川指定的暗杀失败,江文才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这两方唯一可依靠的势力,就是周志成这个县令,在元珙县可以掌控生死的县官。
既然暗杀不了,那就明杀。
反正,元珙县的监牢里,有那么多枉死的冤魂,也不多她战栗一个。
战栗上好药,包扎伤口之后,就钻进床底下,掀开几块方砖,从里面取出一个漆黑铁盒,再钻出来,将铁盒交给沈不缺。
“这里面是江文才收集的周志成贪赃枉法的证据,这其中一张纸条有沈江文才的印鉴盖戳。如果我被抓走了,你拿着这个去找江文才,让他想办法救我。”
“他要是不救呢?你想过后退之法吗?”
沈不缺没有去接那个铁盒,在他看来,这些证据对江文才根本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江文才真要杀她,借周志成的手是最名正言顺的。
“如果江文才拒不承认这是自己的东西,转过头来,栽赃陷害你,你打算怎么办?”
沈不缺看着战栗,一脸忧虑,“你打算劫丁金川的粮食,你想过后退的法子吗?”
“当然想过。”战栗说道,“第一是威胁江文才,让他救我……”
“你还有第二吗?”
沈不缺眉头拧结一起,脸上微有不悦。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不悦从何而来。
不知道是为了战栗的莽撞,还是因为她所依赖的生存之法居然是江文才那个人渣。
反正就是不高兴。
“很多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没个两手准备能行吗?”战栗看着沈不缺,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微笑,“要是江文才那边真的失手了,还得麻烦你跟你的兄弟们劫个狱,把我弄出来。”
“这就是你的第二个退路?”
沈不缺都无话可说了,居然把脑筋动到他身上了。
不过,还是有点小窃喜,至少还知道他能救她,也算她有点良心。
“嗯。”战栗点点头,“反正我们有存银,劫的粮食卖了,也能小挣一笔,去哪都能生活。”
她觉得,就以沈不缺跟他的四人组,能火烧邀月楼,也能劫粮,劫个狱肯定是小意思啦。
沈不缺突然抱住战栗,毫无征兆的举动,吓的战栗一跳,呆滞的窝在他怀里,居然不知道推开。
沈不缺说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不用你四处奔波逃命。”
“行吧,行吧。”战栗终于反应过来,极不自然的推开沈不缺,觉得有点别扭,“有些话好好好说嘛,搞那么肉麻,我都不习惯了。”
战栗的态度,让沈不缺倒是不自在了,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干脆摆起正经的脸孔,跟她说正经的事情。
“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作为救你的报酬。”
“大哥,我做人好像不贪心吧,每回挣的银子,从来都是一分为二的,我觉得很公平。所以这一次,肯定还是会均分的,出力的都有份,我不会独吞的。”
战栗撇撇嘴,语言里多有不满,觉得沈不缺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她落水了,作为同伴,他伸手救援一下,本就是分内之事,居然还在危急关头,跟她谈报酬。
猥琐,非君子所为。
“不是,这次劫粮我不要,但我希望你也能放弃。”沈不缺略微思考,说道,“我答应你劫粮,本来就有我的打算。北方一代干旱缺水,收成不好,很多人吃不上饭,我是打算用来救济他们的。”
劫富济贫的事情,需要战栗割让出大半的利益。
沈不缺担心,以战栗的性子不会答应。
可她错看了战栗。
“大哥,我觉得你太猥琐了,这种事情直说就好了,干嘛用这种方式来给跟我谈判,弄的我心里怪不舒服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哎,我最乐意干了。”
沈不缺诧异,问道,“所以,你是同意……”
“当然同意,一百个同意。”
战栗就差举双手赞成了。
“对不起,我之前态度有问题。那我换句话说吧,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不用担心。”
沈不缺给战栗道歉,为自己的错看道歉。
他总以为她是个喜欢坑蒙拐骗、爱贪小便宜的人。
实际上,她聪明、狡黠,又有正义感,心地也很善良。
当初邀月楼大火,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救无辜的人。
他真的错看她了,小瞧她了。
毕安常带的人来的很快,冲进院里,不由分说直接将战栗上了脚镣、枷锁,将她制服在地。
作为正常程序,战栗总是要跟毕安常周旋一段时间,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什么都不辩解,任由毕安常将她带走,这才显得很有问题。
“毕安常,你凭什么抓我?”
战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目充血,怒视着毕安常。
这就是条周志成的走狗。
“怀疑你勾结盗匪,盗走丁金川刚刚出城的粮食,所以要抓你回县衙审问。”
毕安常将刀柄抵在战栗脖子上,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安分守己,肯定还会再犯事的,总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第一次,是伙同外人火烧邀月楼的事情,害的他们兄弟,在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的元珙县,绕了好几个大圈,居然没找到人,丢了大脸。
这一次,毕安常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战栗冷笑一声,“说我勾结盗匪,你有证据吗?你有没有脑子啊,我差点被那个总镖头杀了,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居然还说我勾结山贼,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盗匪。”
毕安常冷漠脸,不苟言笑,“清不清白,认不认识,回去审审,自然就有证据了。清白,自然不会冤枉你。但如果,你就是,也决不能放过你。”
“呵呵,话别说的那么好听。那话怎么说来着,什么衙门朝哪边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完整的那句话,战栗给忘记了,只憋出那么半句。
反正,那后半句既能表明自己的态度,也能讽刺一下毕安常,意思到了就行了。
☆、第206章 刑罚
战栗同毕安常争执许久,也没争到主动权,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当然,这本就是战栗所预料到的结果。
和毕安常的争执,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名正言顺,而不给他们抓到把柄。
只不过,战栗没有预料到的是,她并没有被带进县衙公堂上公开审理,而是直接被带进刑房,准备严刑逼供。
阴暗幽深的刑房里,战栗被绑到刑架上,双手被凌空挂着,双脚腾空,挣扎不得,却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在。
“还真是严刑拷打啊?你们县衙办事就没有点章法吗?也对,真要是有章法,也不至于没有证据,就随随便便就把人抓来。我真是高估你们了。”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做事有没有章法了。”
毕安常眼神冷漠,甩了甩手里的鞭子,“县衙办事历来如此。你要不想吃苦头,就痛快的招了,省的皮开肉绽,毁了这副好皮囊。”
“我有什么可招的,丁老爷的粮食丢了,他不去找真正的嫌犯,老盯着我干嘛?”
战栗想了想,突然好像想明白似的,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合着,丁金川调查粮食失窃是假,想杀我才是真的。他雇了雷总镖头杀我没杀成,所以现在派你来了?”
“荒唐,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丁金川雇凶杀你?”
毕安常在战栗身上抽了一鞭子,清脆的皮鞭声回荡在整个刑房,巨大的疼痛在战栗身上蔓延开,咬着牙,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勾结盗匪,抢劫粮食。你没证据可以抓我,我没证据就不能掌控丁金川了吗?这县衙是他家开的,他说了算吗?”
毕安常承认战栗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官与民从来都不平等。
官府怀疑,就是有权利抓人,就是可以严刑拷问。
而普通百姓,连个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毕安常挥着鞭子,又连抽几鞭子,已有心理准备的战栗,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里祈求着,让沈不缺快点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
自从战栗被带走之后,沈不缺也离开长流村,去找了沈屏秋。
他也是当夜,参与劫粮的蒙面四人组之一。
至于其他两个,是沈不缺的下属,隐藏在元珙县,平日里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也许跟他们说过话,或许就是相邻的邻居。
但谁都不知道,他们所隐藏的身份。
粮食劫走之后就交给他们两个,让他们自行联系飞花营的人,由飞花营负责将这批来历不正的粮食,运往北方,分发给需要的人。
沈不缺和沈屏秋两个,因为身份特殊,一个是有家室的邋遢老汉,又牵扯进战栗,另一个是先平私塾的教书先生,失踪时间过长,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栗子被毕安常带走了,估计凶多吉少,你找江文才摊牌,让他出面救人?”
这是沈不缺给沈屏秋的命令。
沈屏秋多少有些担忧,“江文才想杀人灭口,这刚好给了他机会,他会愿意救人吗?再说了,他们两个之间关系特殊,他就是想救,也得避嫌,不然就枉费他入赘县衙的心血了。”
“由不得他,你把这东西给他看了,让他想法子救人。”
沈不缺甩出战栗交给他的东西,用来威胁江文才的把柄。
沈屏秋翻看了一眼,看着沈不缺,不解的问道,“这都是江文才收集到的消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接触这些东西。”
“你该考虑的是,一个看起来大义凛然,发誓要与霸权做斗争的孺子,是怎么跪倒在霸权之下,成为他的入赘女婿。”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态度瞬息万变,意味着他会为了权利,能够背叛任何人。
“说的确实有道理,可他会承认这些东西吗?除了那张盖有印戳的字据,全是诅咒周无双的话,好像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就是江文才的东西。他万一不承认,反咬一口怎么办?”
沈屏秋仔细看了那些东西,还是觉得威胁的力度不够,倒是会把自己装进去。
就这些东西,足够让周志成狗急跳墙,干出点杀人灭口的事情。
“那就把身份亮出来,他是怎么跪倒在周无双面前,就让他怎么跪倒在你脚下。”
江文才当初受迫入赘周府的原因,沈不缺自然知道。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足以毁掉一个考生的所有前途。
江文才自誉为才子,有大学问,自信将来能够飞黄腾达。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能够去京都,攀上更高的关系。
但是因为他私下对周志成的一些论调,以及暗访周志成的事情,被人揭发检举给周志成。
周志成当即决断,要取消他参加秋闱的资格。
事情没有公开,但学子们私下都有议论。
为了扭转乾坤,江文才不得不千方百计的去接近周无双,绞尽脑汁的讨她的欢心。
在取得周无双的信任之后,江文才在周无双面前大倒苦水,被同窗学子暗害的事情。
于是,当初检举江文才的同窗被驱逐出先平私塾,并且失去了参加科举的机会。
而江文才讨着周无双的欢心,将自己嫁进了县衙,成了周志成的上门女婿。
至于那些曾经收集到周志成的证据,就成了江文才极为避讳的东西,原本想找机会销毁掉,但被栗子偷走了,成了要挟他的把柄。
现在,就到了沈屏秋的手里。
当沈屏秋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江文才的时候,江文才就在阳光下站着,愣了许久。
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惆怅,绵长。
“沈先生,请问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愣了许久,江文才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逃避不是办法,得想法子解决问题才行。
沈屏秋坐在檐廊下,翘着一条腿,说道,“当然是栗子交给我的。她说关键时刻,拿着这个找你肯定管用。”
暗杀战栗失败之后,丁金川已经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他,并且像她保证,会用台面上的方式除掉战栗,而且不会牵连到他。
☆、第207章 令牌
自从江文才知道,战栗会被县衙抓走之后,他就开始担忧,栗子会不会用那些把柄来威胁他?
他的担忧总算是应验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来找他的居然是沈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