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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走着,齐焕一直搂着言笑不动。
偶尔,他兴致来了,会对着昏迷中的言笑说些心里话。
‘孤原本不在乎你是人是鬼,只要在孤身边就好。’
‘谁知道这样低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硬是要跑。’
……
‘言笑。’
‘孤本欲给你山河大海,本欲为你克制自己,本欲依你顺你,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
‘你生来,就是为孤打造的。’
‘一介奸细,孤违背国礼,保你一命,自然该把你藏得好好的,只有孤一个人知道,看到,这样,才不会有损孤的名声,你说对不对?’
……
‘卿卿。’
‘你未来几十年的日子里,天天都可以看见俊美无俦的孤,有没有很开心?’
‘无论你有没有,孤都有。’
…
似乎是过了很久。
不,就是过了很久。
言笑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重得都快让她抬不起来了,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睛之后,她愣住了。
左右,四方,都是横条竖杠,伸手,冰冷的铁,抬头,网状的铁,低头……虽然有多层柔软的锦被垫在身下,盖在身上,但是这仍掩盖不了,她现在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的事实。
……
很快,言笑缓过了神。
这会儿,她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开门声。
抬眸,那个带着冠冕,一脸肃然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站,一坐。
“醒了?”
言笑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自己应该说什么,所以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齐焕。
“一直看着孤做甚?睡了这么久,不饿?”
他不说还好,一说,言笑就感觉一股饥饿感从腹中直冲脑海,她以为齐焕会饿她,但是并没有。
在她露出不适的表情之后,这个穿着华贵,一脸肃然的男人亲自去外边端了一碗粥过来。
言笑:……
她忽然有点不懂齐焕的意思了。
囚禁,之前说话的语气,对她说话的神态,动作,她能百分之百可肯定,齐老板对她叛离这件事情,非常生气。
但是现在——
虽然是囚禁,虽然齐焕还是冷着脸,她却莫名感觉不到那种冷意了。
这,难道是因为喜欢?
想到这里,言笑顿了顿,没接过那碗粥。
“怎的。”齐焕端着碗,低着头,“卿卿不喝,是要孤喂你吗?”
“……”
两碗鸡丝粥下肚,让言笑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渴吗?”
“有些。”言笑舔了舔嘴唇。
馥郁飘香的茶,摆在了她面前。
粥入肚,茶清口,言笑定神,发现齐焕已经坐在了笼子面前。
“吃饱喝足了,对吧?”
“……”
怎么感觉,他要开始审犯人了?
155 帝王和小探花郎43
果然,齐焕的下一句话就是:“孤有些问题要问你。”
“记住,这些问题,卿卿你要好好回答。”
“你现在回答的这些问题,关系你以后……能走多远。”
“……什么意思?”能走多远?
言笑一脸疑惑,但是齐焕并没有给她解答的意思,只是伸手穿过铁笼,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听不懂没关系,你知道会回答孤的问题就行。”
“你为什么来朝参加科举?”
言笑给自己的定位是奸细二字,所以,她的答案是,“安排。”
“唔,科举上治国的那番话——”
“安排。”
“为何接近孤?”
这次言笑没说安排,只是抬眸看了眼齐焕,张口,“接近帝王,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春寒分明已经过去,但是在她这句话落之后,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三道。
“很好。”男人轻笑了起来。
就在言笑以为他要问不下去的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说自己心系天下,想入朝为官,也是为了情报?”
言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孤再问你。”
“去年……中秋节那日,亭内饮酒,你醉后与孤……说的话,是真,是假?”
问之前的问题,齐焕都是很迅速的刷了过去,只有这个,他一顿一顿的。
言笑知道,出于任务,她该说——
假的,那都是为了情报,这样,齐焕心里的怒气才能到达临界点,他对离国的憎恶才能上一个台阶,但是她说不出来。
无论是帝王问这话时候的迟疑,还是他略略有些颤动的广袖,都让她说不出这句话。
“我不记得了。”
“呵。”不记得了也好。
不记得了……说明,是真醉了。
也是,齐焕猛地想起了去年,若是她真是装醉,也不敢那样无礼。
一片凛冽的寒里,总算是有了一抹暖。
“那孤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陛下问吧。”问完赶紧走……她宁愿一个人躺在这个冰冷的聋子里,也不是很想面对这样的齐焕。
真扎心,扎她的心,也扎他的心。
“你既是奸细,那当初孤让你当孤王的皇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
“成为皇后,你能光明正大的进御书房,能吹枕头风,能与孤更亲近,能从孤嘴里套话,接触机密的机会都更多了,那次,你为何拒绝?”
男人目光灼灼,似乎一定要从她嘴里知道答案。
言笑默。
事实上,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之前那次,她也不知道齐焕跟离国之间的事,她那时候还想着当天子纯臣,哪有这么多……弯弯绕。
,但是这‘沉默’的一幕落在齐焕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不说话,那让孤来猜猜原因吧。”
“普陀寺那次,你若是把孤喜欢你的事情报给了你的上线,离国那群狼子野心的家伙,她们绝对不会让你拒绝孤。”
“那么……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上报。”
整个地牢,好像忽然变成了福尔摩斯破案现场。
“所以,你在连河旁拒绝孤,才能拒绝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156 帝王和小探花郎44
“这些事情……都代表了什么呢。”
“只代表了一件事情对不对?”
“言笑,你不喜欢孤对不对?”
言笑一愣,而这个时候,齐焕已经抽开了铁笼的门,把半个身子倾进了这个狭小的笼子。
呼吸可闻。
她整个人眼前,都是齐焕神色未明的脸。
因为靠的太近,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炸开的,“你们女人向来都是这样的,无论是什么身份,为了什么,要是要委身于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下,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跟剜了心一样。”
“对吧?”
他言语带笑,言笑莫名觉得危险,觉得分析太过,刚想出身反一句不是,只是因为不想利用你的感情,就被齐焕的眼神镇住了。
原因无他。
甫一抬头,那声音里带着笑的男人,眼神里,却燃着无数凛冽的火光。
……
只一愣,未回神,脖颈后就是一痛。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言笑听到了齐焕的低语。
‘你的回答,让孤很不满意。’
…
再醒来的时候,言笑看见的不是笼子了。
辉煌华丽的屋顶,雕刻着盘龙的房柱,垂着金色薄纱的床……
承龙殿?她懵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坐起身,忽然,脚上传来一阵冰凉,她猛地一低头,下意识的就是一句我艹。
……
首先,她闲杂躺在齐焕的寝宫,齐焕的床上。
其次,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
当然,以上都不是什么要紧的。
要紧的是,她的脚踝处,有一根金色的链子,一直接到了龙床的床尾。
站起来,言笑开始往外面走,等到她走下床的时候,她发现链子已经崩到了最长。
莫名,昨天齐焕说的两句话忽然在耳边响起。
‘你的回答,决定你以后能走多远。’
‘你的回答,让孤很不满意。’
……
她瞪着金链子看了很久,然后陷入了究极沉默懵逼智障。
以前做任务闲暇的时候,她也会看点囚禁小言打发时间,然后一边看一边吐槽女主可怜男主变态,但是她没想过,有朝一日——
她会变成囚禁play里可怜的女主,她的任务目标,会变成那种可怕的变态。
齐老板翻身一变,变成齐变态。
……
自从被锁在龙床上之后,言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再也不用劳心费力想着怎么策反齐焕,也不用忍受叛逃给她来带的心理压力,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望眼欲穿的等齐焕过来给她送早膳午膳和晚膳。
整整一个月,除了齐焕,言笑再没见过任何一个人。
生活,从以前的忙碌,到一开始的沉静,到现在的死寂。
言笑清瘦了很多。
‘统,如果没有你的游戏和视频,这个月,我就能死在这张床上。’
【被齐老板看死吗?】
“……”
是的,除了一个人在床上很无聊之外,每天见到齐焕,对方比x光还要亮的眼神,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头疼。’
【其实你可以装病,依照齐老板对你的关心程度~他肯定会带你出去的。】
‘装病?’
【就是示弱。】
‘我不要。’
曾几何时,雄霸战争分部的笑总,现在要靠卖惨过日子?
言笑:(╯‵□′)╯︵┻━┻滚。
157 帝王和小探花郎45
早朝后,齐焕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忽然,李旭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陛下。”
“何事?”
下面的人眼神转了圈,齐焕停下笔,让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
“陛下,言……言主子病了。”
拿着笔的人已经腾的一下走了过来,“叫了御医吗?”
“奴才已经吩咐人叫了御医,御医也看过诊了,说是……郁结于心。”
李旭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之前还是陛下眼前的,心尖尖上捧着的人,怎的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被一根链子,锁在了床上。
诶。
难说,这言大人,不也从一介少年,变成了一介女子么。
……
言笑躺在床上,她其实不用装病,就她现在这个身量,脸上,只要躺着,把脸垮下来,就是一副病容。
神思漂游了很久,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这频率,她要等的人,来了。
床上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齐焕进承龙殿之后,忽然有些心疼。
之前他看言笑,其实也能看出来,言笑比以前要消瘦一些,但是——
因为她坐着,而且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很灵动,所以他看不出什么,但是等她乍一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切都很明显了。
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和唇,有些微微陷下去的眼窝,脸颊上的肉也少了许多,还有本就纤细的手腕和腰肢。
……
“言笑?”
这是一个月以来,齐焕对言笑说的第一句话。
床上的人适时的睁开了眼睛,当男人的影子映入眼帘之后,言笑也愣了。
平日里看齐焕都是看他换了宽大的常服过来的,没有看过……
他穿着这件紧身赤金龙袍的样子。
短短一个月,他竟然清减了这么多!连脸都小了一圈。
一股疼意忽然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言笑猛地红了眼圈。
四目相对。
情愫颇多,无数的情丝在空气中游离着,李旭一看,迅速的低着头,退出了承龙殿。
对视良久无人言。
最后打破寂静的,是言笑脚上的金链子摩擦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御医说,你病了?”
“嗯。”
“郁结于心?”
“嗯。”
齐焕轻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摸着言笑的下巴,“你叛离孤,孤没有依照律法把你五马分尸,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满足你的条件,甚至让你睡在孤的龙床上,你郁结于心?”
“……”
言笑的眼皮,就那么突突的跳了起来。
“不是。”
“我……”
“我只是一个人,只能躺在床上,谁也看不到,很无聊。”
“无聊?”
言笑嗯了一声。
空气又寂静了起来,没等言笑补一句我其实没多大事,齐焕就自顾自的说起了话,“你无聊,孤也无聊。”
“习惯了御书房的热闹,现在一个人在里面批奏章,反倒觉得那里太安静了。”
言笑微微一怔。
没等她怔完,齐焕就捏着她的下巴,露出了一个笑容,“既然都无聊,那孤以后就来承龙殿批奏章了。”
“你想孤来吗?”
服软这么掉节操的事情都做了。
“想。”
齐焕回给言笑的是三个字,“学乖了。”
158 帝王和小探花郎46
言笑觉得自己生活好像又忙碌起来了。
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每天早起,洗漱之后等磨好墨,等帝王早朝归来,一同用膳,然后在承龙殿最大的那张桌子前面,帮着他把奏折分门别类的放好。
他批奏章的时候,她就躺在软塌上看书。
午休掠过之后,一起下棋。
偶尔想起,会弹唱古琴。
这么一眨眼,就是三个月过去了。
春日已过,夏初来。
言笑已经换上了夏衫,呼了一口气,寝殿里的冰块虽然多,但是热还是热。
她自己热的快融化了,再往那边看了眼穿着六层龙袍,正流着汗在批奏折的齐老板,默默心疼了一会儿。
许久。
温度越拉越高,冰块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言笑想了想,拿起了床上的小团扇,慢慢的走到了齐焕的旁边,打起了扇子。
清凉分风擦过脸颊。
拿着笔的男人顿了顿,看向了言笑。
“陛下,您继续改。”
“风扇的挺好的。”
言笑笑了起来。
笑声入耳,还伴随着有些细微的摩擦声,齐焕原本盛满笑意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了几分阴霾。
……
奏折改完了,言笑想着自己的任务结束了,就停下扇子,准备到床上坐会儿然后用午膳。
然后她的手就被齐焕了住了。
“……陛下?”
“爱卿。”
男人回了她一句很轻柔的爱卿。
明明是那样温和的语气,却让言笑的心肝都颤了一下。
“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
“每次,你叫孤陛下,孤唤你爱卿的时候,孤都会觉得……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
“但是每次听到链子的声音,孤都很痛心。”
说着,齐焕忽然把言笑推到了批奏章的这张桌子上。
“你说,你为什么是个奸细?”
“为什么要骗孤,一次一次?”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齐焕问到这种问题,言笑无法,只能躺着,一言不发装死。
反正……
她装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言笑不知道,这次的责问,不是简单装死就能过去的。
她仰躺在桌上,齐焕慢慢的低下了头,早朝后,因为冠冕被取下,他只是用发带轻缠起了发,没束。
所以这一下,齐焕的头发就散在了言笑的身上。
两人眸光而对。
齐焕看着身下脸色红润,眸子带着茫然的女人,心里忽然起了一阵火。
她是奸细。
她是阶下囚。
他……不用忍这么多的。
这是齐焕第一次接触女人。
这是言笑第一次被人吻。
“唔。”
原本以为躺着就能刚过这场责问的言笑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跟自己负距离的齐焕,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鬼?
一股微妙的感觉从口腔里散开,她怔愣了片刻,然后就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她挣扎的力气大,男人用手压着她的力气更大。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强吻。
齐焕已经失了理智。
想了多少年了?近千个日夜,以前她是亭亭的莲花,立在他心里的塘里,他……光看着,想着,却从没真正打算过,伸出自己的手去摘下它。
后来,亭亭的莲花掉到了泥里。
159 帝王和小探花郎47
他忍着,忍着,终于——
所谓的你触到了我的伤口,你上了我的心,通通都是借口,齐焕需要的,也就是这么个可以用来泄yu的借口。
……
齐焕是被人狠狠击中脖颈之后,才踉跄了一步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