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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她想也不想,直接说出口,挣扎起来。
挣扎不动,一双眼睛死死地愤恨地盯着他,“江景怀,你现在一碰我我就会感到恶心。你要是再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脸上?”
他没有再动作,幽幽地开口:“我竟让你厌恶到了这种程度?”
“没错。”她冷然一笑:“要不是这婚不能离,我早就离了。你不觉得从你妈妈跑出去出车祸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死了吗?”她想,她怎么也无法忘记他那次以及之后每次看她的冰冷眼神,就像一根利刃在图戳她的心脏。
他的手离开了她,起身,躺下,盖被子。
夜晚再次恢复了幽静。
田桑桑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眼泪从眼角处悄无声息地滚落到枕头上。半晌,他忽然翻了个身靠过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上。
放的部位太危险了,田桑桑吓了一跳,胡乱地动了下身体,“你别碰我。”
刚才的一番呕吐加上现在的心理疲倦,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动了几下就动不了,气喘吁吁地,声音都哑了。
“你不想做就不做,那就安静地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带着安抚的味道。
田桑桑不甘心,恼怒:“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不。”
“我肚子被你的手压得疼。”
他的手不压了,改成揽的。“那我的手要放哪?压在你胸上你更疼。”
田桑桑真怕肚子被他的手压出什么好歹,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可此刻他的手就跟哑铃一样,怎么搬都搬不动。
“shit。”她本就疲惫,此番更是筋疲力尽地低咒一声。
心里涌起一股悲凉,这算什么?这么亲密的动作算什么?早已经不想这样了。她拿起他的另一只手,用力地咬下去。丝丝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可他哼都没哼一声。相反是她,又感到一股酸涩直冲喉咙,她半支起身,掩着嘴呕了几下。
江景怀从后靠过来,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担忧地道:“桑桑。”
怕他看出异常,她连忙躺好,厌恶的口气:“被你手上的血恶心到了。”说完,也不想在意他的反应,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
江景怀的手紧紧攥起,眼神猩红地俯视她,可她没再睁开眼。直到伸手在她的鼻子下探了探,呼吸均匀,看来是睡着了。
顿时又是好笑又是黯然。
**
窗外鸟鸣,阳光明媚。
田桑桑早上起来,床上并没有其他人,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去儿子房间看了看,孟书言刚醒。陪他洗漱好,便带着他下楼。
“奶奶,二婶。”饭桌边只有她们两人,田桑桑问候了声,有些黯然:“家里人呢?都去哪儿了?”
田奶奶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公公工作去了,你婆婆说是到处走走,景怀他去跑步了吧。反正一大早的,都不见人影儿。你们来得正好,快来吃早饭。言言~”
田奶奶慈祥地帮孟书言弄东西。
孟书言有点小失落。田桑桑早已猜到,就是觉得委屈了自家亲戚。
“妈,咱们还是听桑桑的,回去吧?”等田奶奶给孟书言盛完饭,田二婶说道:“我看他们都不欢迎我们,这样赖在这里也不像话。有句话咋说的来着,穷穷啥的?”在自己家都比在这里来得自由痛快,闲了就去田里干活。
“穷也要穷的有志气。”田桑桑柔声讲解,帮腔道:“咱们人穷不能志短,穷也要一身傲骨。”
“傲骨啥啊?你骨头在里边,谁能摸出你啥傲骨。”田奶奶老眼一瞪,霸气地看着她们:“哪里也别想去!那个婆娘不想我们住这,我们就必须住这,多住几天再走,我就不信她拿我们有办法。她还真当我们家没人了,桑桑好欺负呢!”
“你说你怀孕了,他们家怎么对你的?居然还放心你去店里做生意,每天都是粗茶淡饭,也不会单独给你熬点东西补补。”田奶奶痛心疾首。
田桑桑心虚没说话,既然田奶奶想多住几天,那就多住几天吧。
大不了等她们走后,她再搬走。至于她怀孕的事,她不知道叶玢怡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她不在意;江景怀,她也不想在意。
吃完早饭,田奶奶和田二婶要帮张婶收拾,张婶哪里敢啊,来者是客。
“奶奶,我带言言在这附近散散步。你们要不要一起?”附近的绿化条件极好,道路也宽敞,很适合散步和跑步。难得今天不去店里,她想带儿子走走。
而且,清晨的空气清新,没有半点儿雾霾。
田奶奶摆手:“你们去吧。你给我注意点,不要乱跑,你现在可是怀孕的人。”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们没有乱逛的念头,就怕又给桑桑丢脸了。
田桑桑只好带孟书言出去,临走前听到田奶奶和田二婶的对话:
“他们家院子这么大,咋都用来种花,可惜了。”
“是啊,这么大的院子,要是给咱们,肯定给种的满满的。那栏杆边就种丝瓜,划出一块菜地,再养几只鸡鸭鹅,猫啊狗啊,多热闹。”
田桑桑好笑地摇摇头,这样的院子拿去弄成那样不是浪费,起码在江景怀家里不可能。叶玢怡是极爱摆弄花花草草的人,院子两边很多都是她的盆栽。如果是她自己,会多种些东西在院子里,而不是单单地养花种草,还可以种果树,挖小池塘。
但院子不是她的,所以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妈妈。”走了一会儿,孟书言忽然抬起小脑袋,眉毛拧成毛毛虫的形状:“什么是怀孕啊?”
田桑桑一愣,想起还没和他说过这事。
她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就是妈妈怀孕了,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你要当哥哥了,高不高兴?”
孟书言扑闪着乌黑的大眼睛,立刻左右望了下,惊喜脸:“在哪儿呢?我的妹妹呢?”
田桑桑看着他的小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420 言宝喜当哥
妈妈笑起来好坏哦。
孟书言抿了抿小嘴,小脸通红:“妈妈你又在逗我,没有妹妹。”
是不是躲起来了?跟他玩捉迷藏?
“傻孩子哦。”田桑桑蹲下身,笑呵呵地瞅着他:“你往旁边看什么啊言言?你妹妹又不在旁边的。”
“那在哪里?”孟书言不服气地嘟了嘟小嘴,忽然大眼一亮:“在你的肚子里吗?”妮妮以前说过,她弟弟就在她妈妈的肚子里。
田桑桑站起来,摸摸他的脑袋,心情十分舒畅:“猜对啦宝贝。”
孟书言仰着头,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小声问:“妈妈,我以前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吗?”那是怎么出来的?妹妹也在里面?妈妈的肚子明明很小呀。
他好奇地伸出小手。
田桑桑把他抱起来,他的小手摸到肚子,轻轻的,都不敢用力。他板起小脸认真地思索:“是不是以后肚子越来越大,妹妹就出来了。”
“聪明。”她亲了下小家伙。
孟书言弯了弯眼睛,很快眉眼淡下来,他一脸惊恐:“那她要怎么出来呢?”
呃,这个……难怪说熊孩子的问题多,田桑桑感到蜜汁无语。
妈妈不说话,孟书言更悲愤了,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妈,你是不是像那个气球,越长越大,越长越大,突然之间就爆炸了。我不要你爆炸!呜呜!”
他的小手抱住了田桑桑的脖子,紧紧地。
“哎、儿子、儿子,不是这样的。”田桑桑惊叹于他的想象力,手拍着他的背轻哄,“不会爆炸的,照你这么说,妈妈以前生你的时候,岂不是爆炸过一回?肚子要是爆炸了,妈妈现在还能活着和你说话嘛?”
孟书言停止了哭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也有道理啊。
田桑桑心疼地给他抹眼泪,“等过几个月,肚子变大了,你妹妹就出来了,但妈妈的肚子不会爆炸的。你放心,不要哭。”
孟书言弱弱地点头,心里还是不明白。他决定静静地观望一段时间。要是观望还得不出结论,他就去问爸爸。“妈妈你不要抱了,我自己会走。我的脚踢到她的。”
田桑桑欣慰地放下他,小家伙倒是有哥哥的样子了。
**
母子俩都十分愉悦,沉浸在家里要迎接新成员的思绪里,散步完就往回走。
才刚走到院子前,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
田桑桑一惊,连忙带着孟书言进去。
田奶奶、田二婶和叶玢怡在激烈地吵架,张婶在一边为难地劝着,不过根本不管用,双方都不理她。
“妈、奶奶、二婶!”田桑桑连忙喊道。
见到她来,双方才停止争执,但彼此都是不甘示弱地对视着。
田奶奶和田二婶因为刚才开骂,骂得面红脖子粗,脸上冒着汗;而叶玢怡脸上也有了红晕,只是没她们那么狼狈,姿态依旧冷然高华。
“田桑桑,你带来的什么人?我给她们吃给她们住,她们却把我的院子搞成这样!这些花我养了多久啊,长了就剪剪了再长,修修剪剪才长到今天的模样,全让你家穷亲戚给糟蹋了。”叶玢怡气得不轻,说话一喘一喘的。当她回家看到家里被搞成这样子时,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听着婆婆愤怒的控诉,田桑桑向地下看去,乱七八糟的。叶玢怡之前的盆栽全被移在一堆,东歪西倒,花朵儿凌乱不堪,早无了以前的绰约风华。而地上的土显然被挖过,坑坑洼洼的,边上还倒着两根锄头,一根铁楸,沾着泥泞。
田桑桑把孟书言交给张婶,让他们去里边。
她一阵头疼地问:“奶奶、二婶,你们这是?”果然她走前听到她们说的那话,就应该顺便提醒的,她没想到她们还动真格了。这里毕竟是叶玢怡的家啊,还真敢乱来。
田奶奶和田二婶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还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田奶奶不认错地道:“谁弄她的花儿了?我们就是看院子太大了,想给改成一半菜地一半花地。自己种菜,你们以后也不用出去买,又省钱又方便。桑桑,你既然嫁到他们家里,家里有一半的东西就是你的。不就是一些花,非要讨个说法干啥。”
田桑桑纠结着眉心,不清楚该说什么。确实事情不太大,可以和气地过去的。但双方水火不容,想和气地解决,不容易啊。
叶玢怡看她装模作样,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田桑桑,你也不用给我装了。你这个狐狸精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之前迷得我儿子团团转,现在又怂恿你的穷亲戚把我的花搞成这样。搞完了你又装无辜。是是,你最会装无辜了,不然景怀当初也不会被你骗了。家门不幸啊,我们家就是住了你这么个狐狸精,才事情多。我以为我提醒你很多遍了,你要是有自知之明,早就不该回来。”
越手越激动,越说越恶心,叶玢怡用手嫌弃地指着她们:“快点,带着你的穷亲戚,滚出我家!”
“你还恶人有理了?”田二婶听着火大,双手叉腰:“啥狐狸精啊!你这婆娘咋说话的!这事儿是我们干的,和桑桑没关系!你咋啥都算在她身上啊,有你这么当人婆婆的吗?!”
田桑桑越听越觉不堪入耳,心如死灰:“二婶,你们别吵了……”
但是她们听不见,争吵声还在继续,像魔音一样冲进她的耳朵里,令她心神受创。
“谁稀罕她给我当儿媳妇,你们真以为桑桑人见人爱,我儿子娶了她是祖上烧香吗?看看她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在给我们家招黑。我还不稀罕了!”
沉默了一会儿的田奶奶怒气腾腾地上前一步,走到叶玢怡面前,当真是不爽极了。“臭婆娘,你再说我孙女狐狸精试试看?”
叶玢怡看她这仗势,非常不高兴地皱眉,乡下人就是粗鄙,一说不过还想动手。她嫌恶地把头转到一边,老婆子说话时,口中带着浊气,可把她熏到了。
421 知道真相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叶玢怡不怕田奶奶,高傲地往那边瞥了一下,“桑桑,让你带你亲戚滚,你聋了哑了不能动了?”
就这样说了一句后,再加上之前的一番争吵,剑拔弩张,不得不发。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田奶奶和叶玢怡下一刻就扭打在一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惊得田桑桑赶紧过去。她的头都快炸裂了,精神绷到极点:“妈、奶奶,有话好好说,你们别这样,不要动手。”
有些无措,她去拉人,想分开她们,可是拉这边力气没奶奶大,拉那边又怕伤到叶玢怡的身体。眼看田奶奶的巴掌就要落到叶玢怡的脸上,田桑桑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她吼道:“都别打架了!”
这一声尖利,几乎用尽了全力。手上也不停歇,赶紧把两人分开,又意识到什么朝地下看去,叶玢怡竟是被她甩到了地上。全身的血液冰凉起来,她担忧地弯下腰:“妈!你还好吗!?”天哪,她做了什么,她不是故意的。
她想要把叶玢怡扶起来,可是那个从门外冲进来的人已经快了一步,田桑桑面色惨白地看着他的侧脸。
“妈,妈……”
叶玢怡艰难地喘息着,忽然晕了过去。江景怀快速抱起她,王叔也是开了车出来。临走前他回眸看了一眼,冰冷刺骨的寒。
田桑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到地面。她的脑子现在混沌不堪,心痛如绞,意识在渐渐涣散,整个人轻飘飘的。
她勉强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的那一刻,两眼一黑,好像突然失去全部力气,控制不住地身形一歪,再没了知觉。
“妈妈!”
“桑桑!桑桑!”
**
母亲和妻子接连住院,江景怀一个大男人,简直头大。
大伯母来了,让守着的田奶奶先回去,这里有她照看。
叶玢怡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和摔倒没有关系,和田桑桑也没有关系。她这种病是要心平气和地养着的,然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怒。
江景怀坐在病床前,看着母亲的容颜。这些年母亲一直很平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歇斯底里?或许是从他带了妻子回来的时候吧。
这都是他的错,他知道,与他的妻子无关。
做为一个儿子,他不仅错了,还实在太不孝了。他明明知道母亲的心结,却还要找个桑桑那样的膈应她。他完全可以和桑桑不回京城的,他们就在东海或者X省生活,这样两边都好过。
寂静的病房里,寂静到远离喧嚣,一片的纯白照入瞳孔,江景怀想到了很多事。直到大伯母进来,他才站了起来。
大伯母似是有话要说,为了不吵醒叶玢怡,江景怀随着她出去。
“景怀啊,这里有我看着。既然你母亲没大碍,你可以去看看桑桑了。”
江景怀一怔,已然不懂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田桑桑。他觉得他们双方都需要给彼此时间安静下来,而她好像也被他伤透了心。他好像也被她伤透了心。
“唉——”大伯母叹了口气:“我竟是没料到玢怡这么执着。”闹了这么多事,害人又害己。弄得家庭不和睦,何必呢?
就算是为了出心里的怨气,闹了这么一通,气也该消了吧?
“你平常都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让你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我也知道你不好受。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
“大伯母,你说。”江景怀抿了抿唇,强自让疲惫的面容精神些。大伯母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他忽视了的地方?
“我接下来要说的,希望不会影响到你和玢怡之间的母子情。她的心结咱们这一大家子都懂,弄出这些事可以理解,但有时候真的是过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委屈了桑桑,你没在家,她受了很多委屈啊。”
江景怀的眼眸深邃了起来,低沉地问:“桑桑她怎么了?”
“你们在家里的情况我看不见,我只说我看见的。”大伯母道:“你第一次带桑桑来见你大伯时,后来你不在,桑桑就跟着我们在一块。玢怡呢,说她是乡下来的,会比较浮躁,需要锻炼心性,让我们帮忙。我们说话时,桑桑在边上站着,说得渴了,每个人都需要喝水。玢怡事先交待好了的,让我们都叫水,自己也要了喝的,麻烦桑桑去端过来。端完了玢怡又想吃桂花糕,麻烦桑桑去珍味斋买来。等那孩子花了几小时买回来时,玢怡呢又吃饱不吃了。我们也都看见了,桑桑的脾气好的没法说,对玢怡也孝顺,全程没有一句怨言。这件事你知道吗?”
意思是,桑桑跟你说了吗?
江景怀皱了皱眉,双手握成了拳头。他想起那天,回去时她哭了,手都摔伤了,当时他信了她的说辞,认为她是不小心摔到了。但这时候他要是还想不到她为什么摔倒,他就不是男人了!
原来,她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