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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陈英,陈英去干嘛了?一定不能让她说出去。
“算了。”陈铭似是打累了,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恶狠狠地道:“今天先放过你。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也正是因为陈铭的突然停下,周正才没发现田恬的犹豫。
陈铭已经走到了门口,田恬绝望地望着他,该怎么办,他要是出去了,大家都要知道了,都会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正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鼻血,阴险地狂笑,叫住他:“陈铭。我可搞过你妹妹。”
陈铭浑身一震,双眼通红地回过身,“你说什么?!”。。。
102 这套睡衣有点萌
“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你如果敢说出去一个字,或者我要是听到一句村民议论我和田恬的话,我就说我搞过你妹妹。”周正的眼神犹如毒蛇般。
“娘的!”陈铭怒喝,双手抓着周正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周正你这个龟孙子,你敢污蔑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
“你不说,我也不会说。”周正的脖子被衣服紧勒着,双颊涨红,但他依然是斯文地笑着:“大家都知道我和陈英处过对象,我要是那么说,没人会不信,到时候看有谁会娶你妹妹。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只要你不说,你打人的事情我不会报警,也不会把你妹妹的事情透露出去。”
这性质是不一样的。如果让陈铭说出去今天的事情了,大家只会注意到他和田恬先狼狈为奸,错的是他;但如果陈铭不说出去,他就掌握了先机。而且他认为,以陈铭的脑子,绝对会答应的。
“陈铭啊,知道田恬为什么愿意跟我在一起却不跟你在一起吗?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那是流氓才干的事情。”
陈铭愤恨地盯着周正良久,才一下把他甩到地上,转身大步离去。
“不过是想回城,我不过是想回城,哈哈哈,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阻挡我的脚步!!!”周正倒在地上,脸上蹭了灰,用力地用手捶地。
因为你,一步,两步,是魔鬼的步伐。
“阿正,我理解你的这种痛苦。”田恬上去把他慢慢扶了起来,担忧地问:“现在怎么办?”
“恬恬,只有你最了解我。”周正握住田恬的手,“即便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也不能放弃目标,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不过我就奇怪了,陈英和陈铭为什么会在宅子里,还像是事先藏好的?”
刚才情况太混乱,现在细想,田恬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是啊,好像他们是专门来等我们的,会不会?”
“是田桑桑!”周正狠狠地擦了下嘴角,眼睛眯起,“只有田桑桑知道我们俩的事情。”
“又是她!”田恬的脸色有些狰狞:“上次被她那么一闹,村里人看见我们家的人都指指点点,不肯和我们家要好。现在她又来捣乱。”
周正冷冷地笑:“她这是放大招。安静了这么些天,让我们放松警惕,再狠狠捅我们一刀。我料想以陈铭那个二愣子的性格,肯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更别提跟他小姨夫说了。恬恬,我们还有机会。一定要在副书记面前留下好印象。就算不能留下好印象,也要让田桑桑不好过!”
“你想怎么做?”田恬期待地看着周正。
周正目光阴沉,问:“田桑桑会不会唱歌?”
……
连续用玫瑰精油洗澡了一周后,田桑桑感觉自己身上变白了,就是褪去了表层的黑。如果说之前的黑色浓度是100,现在则是百分之95,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更甚的是,经过快到一个月的跑步减肥,加上有意识无意识地克制饮食,她的体重从之前的196斤变成了186斤,可以说效果不错。照这样下去,再过不到半年,她便能变成理想中的48公斤左右,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不胖不瘦,正正好。
由于田桑桑身上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孟书言很好奇也想试试。田桑桑遂在他洗澡的盆子里加上了两滴玫瑰精油,再合着温水轻轻搅拌。盛夏的晚上,男人都是在院子里随便哗啦哗啦两下的,孟书言作为一个小小男孩,自然也不例外,每天都是在院子里洗澡的。借着月光,以天未被,以地为床,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啊!
院子外不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玫瑰花淡淡的香气,折磨得赵纯坐立不安。作为一个好多天没洗澡的同志,每天听着别人洗澡,闻着别人香香,他真是倍感煎熬。赵纯俊秀的脸憋得通红,好像有一只一只的虫子在他的骨头里慢慢慢慢地啃咬,又痒又痛苦,这时候他真想别人给他淋一桶水。
孟书言穿着睡衣走到房间里时,赵纯眼睛一亮。
“小言,你这套睡衣是新买的吧?叔还真没见过。”赵纯把孟书言抱到床上,贼稀罕地看着那睡衣。就是一件白色的小短袖和小短裤,布料清凉,而衣服的正中却是有个篮球的图案,直看得他热血。
孟书言眨巴眨巴大眼睛:“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
“那你知道这是个什么球?”
孟书言一囧,显然没想到赵纯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认真回道:“是篮球哦。”
“所以篮球也是你妈妈给你缝的?”
“嗯嗯。”孟书言点点小脑袋,抬手握拳,“我妈妈说了,希望我做一个阳光下的少年。不倾国,不倾城,但愿明亮如初。”
赵纯差点看呆。此时的孟书言,小胳膊小腿,小小的身体,白嫩嫩的脸,乌黑的桃花眼,眉毛弯弯,短发毛茸茸,怎么看怎么可爱。
“小言,今天晚上你就跟叔一起……”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睡。
“嗯哼!”从屋外进来的田桑桑提着一桶温水,强势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还敢抢他儿子。
“水给你打好了,快点洗洗睡吧。”她淡淡地说道。
赵纯咳了声,眼神游移:“那个,田桑桑,你和小言是用了什么洗澡的?那个实在是太香了,呵呵。真的很香啊,我闻着像是玫瑰花的味道。难道你们还洗玫瑰浴?”
看他小心翼翼套话的模样,田桑桑无语,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玫瑰精油,“是这个,我自己做的,你想用的话就用吧,放心我不会笑话你没有男人味的。”
日哦。赵纯差点吐血。
“妈妈,我能不能等下再回房间,我要陪纯子酥洗澡。”孟书言奶声奶气地说。
儿子哦。你这样一本正经、一脸无辜地调戏纯子苏苏真的好嘛?
还没等她开口,赵纯就见机道:“就让小言留在这里吧,我和小言都是男人,不碍事。”
“不行。”田桑桑懒洋洋睨着赵纯,对孟书言道:“儿子啊,今天妈妈要给你上一课。你呢,绝对不能看任何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不然是要负责的。”
“妈妈。”孟书言抿了抿小嘴,说道:“可是你也看我洗澡了。”。。。
103 有女桑桑会唱歌
田桑桑解释道:“那不一样,我们是亲子关系,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你不是从纯子苏苏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你不能看他洗澡。”
赵纯只能眼汪汪地看着孟书言被他妈抱走了。
日哦。就是他想,那孟书言也不可能从他肚子里爬出来呀。怎么爬嘛,会憋死的好不?
“那个……”赵纯可怜兮兮地动了动长睫毛,叫住她:“田桑桑,你不是说副书记喜欢听人唱歌吗?那你到时候要不也唱一首?灭一灭你那个堂妹的威风。”
田桑桑摇头说道:“能用别的办法解决,不一定非要唱歌。等副书记来的时候再说吧。”况且,她现在一听到田恬名字就感到恶心。那样的女人,可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她才不想和她一块唱歌呢。连和她一起比较,都是对她的侮辱。
“其实你可以唱歌的。”赵纯弱弱地建议,眼里闪着激动的光泽:“你的声音适合唱歌,很好听,你是天生的歌手。那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说我丑你直说,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田桑桑似笑非笑:“事实上是,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还会在那扇门上加把锁。”
“上帝好坏哦。”孟书言嘟嘟嘴。
说的好有道理哦。赵纯愣了愣:“不要这么悲观嘛。”
“你希望我唱什么歌?”田桑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赵纯莫名胯下一凉,支吾:“当…当然就你之前的那些啦。”
“哪些?”田桑桑启唇轻唱:“这个?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止不住颤抖。哪怕有再多的借口,我都无法再去牵你的手……”
赵纯浑身一抖,摇头。
“啊——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
赵纯的眼里充满着惊艳,但还是摇头。
“来,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左手右手的慢动作重播。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赵纯恍惚,摇头。
“不要用我的爱来伤害我,你知道我是多脆弱;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我,如果这样你还说爱我。”
赵纯欲哭无泪,摇头。
田桑桑严肃脸,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如炬地注视他。
“干、干什么?”她这是要干什么?赵纯眼睛瞪大,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他也不是故意要摇头的,实在是她唱的歌不适合在领导面前呀。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唱的歌很好听。
“逗你玩呢。”田桑桑露齿大笑,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去。没想到八十年代的男人都这么纯情哦,吃鲸吃鲸呀。
“妈妈,纯子酥快被你吓哭了。”孟书言趴在她肩膀上认真说。
“儿子呀,你不觉得你纯子苏苏害怕的样子像只兔子吗?”田桑桑恶趣味地摸了摸孟书言的头发。
孟书言抬起小手撑着小下巴:“那样的纯子酥特别漂亮~”
“对呀,所以妈妈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了。”
“妈妈,你好坏哦。”孟书言翘了翘嘴角:“不过我喜欢妈妈。”
……
这天,隔壁的李小琴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找到田桑桑说道:“村长说了,明天城里的副书记要来咱们这儿,附近几个村庄的人都要凑在一起,到大堂里开啥会呢。我这里跟你说一声,明天咱两家一块去。”
大堂其实是以前的红卫兵大院,不过现在都过去了,那处地方也就空了。平常村里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都是在那里宣布的。
“明天,明天什么时候?”田桑桑问道。
在院子里手拿铅笔,教孟书言画画的赵纯突然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等通知吧。大概是明天下午,到时候咱看别人动身,也跟着动身便是了。”李小琴说完,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赵纯,年轻男人唇红齿白,墨发长眉,长得忒儿俊。她把田桑桑拉到一边,低声八卦道:“桑桑啊,那个小伙子怎么还不走?你是打算让人住到啥时候?你该不会真的是想给你家言言找个爸吧?”
田桑桑擦了把汗。还不待她开口,只听得李小琴继续道:“他是个啥意思?愿不愿意?听说他是城里人,你都打听清楚了没有,他家里是干啥的?条件可靠不?桑桑啊,咱们女人这一辈子,靠的还不是男人,这个机会你可得抓紧了。你看看你,给他治腿花了多少钱,那钱咱不是白花的。听姐的,抓牢了,千万别让他再像五年前的那个小伙似的,跑了,啥也没留下,多不值当啊!”
李小琴说着说着,叹气起来,“要我说,你前几天就不该给他治腿,腿要是治不好,他就永远也跑不了。”
“呃。”田桑桑惊吓地抚了抚心脏,自动离她一分米远,小琴姐,原来你才是最黑的那个呀。终于明白为毛后世那些被拐进山的人都很难再出去了,有一部原因是村里的人太饥渴。
“不是的,小琴姐,怎么你也听外头的人胡说,那都是子虚乌有。我是看他可怜才救他的,而且赵纯再过一些天养好腿就要回城了。”
“啥???”李小琴见她目光坦诚,也明白她没那个想法了。她笑了笑:“你就当我啥也没说。不过桑桑,你真的就让他这么走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看他对你家言言多好啊。”
田桑桑顺着李小琴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是孟书言画了什么,赵纯看着画笑了,还伸手揉了揉孟书言头上的小卷毛,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温暖的阳光倾泻而下,画面美好得堪比那啥。
赵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来跟我抢儿子的。
不过,她儿子除了在她面前,很少有那样愉快的笑容。
田桑桑看向李小琴,“如果真成了父子反倒不美。”而且赵纯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还能照顾另外一个孩子?把他俩放在同一间屋子里,她要是不在家的话,保不齐他俩哪天就会饿死。。。。
104 旁敲侧击
李小琴可没她顾虑这么多,可惜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该拿的你还是要拿啊,他是个城里人,肯定比咱们村里的人富裕。千万不要手软,跟啥子过不去,咱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我去。小琴姐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田桑桑笑笑,转了个话题,“对了小琴姐,东圳那边可是有出路?很久没有田大哥的消息了。”
说起田义,李小琴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笑道:“前几天家里收到他的信,本来啊,义子和我弟还有我叔,他们是批发那啥牙膏、还有那啥洗头发的,拿去卖呢。就是这生意不太好,现在他们去了一家厂里炼铁,虽然辛苦了点,一个月工资也有六十。义子还说了,过年就回来,给我和狗剩带点外面的衣服。外面的衣服可漂亮了,都不像咱们这儿自己缝缝补补,是用机器做的。到时候我带来给你看看。”
“炼铁?”田桑桑疑惑:“什么铁?小琴姐你有问清楚吗?”
“唉…这我也不知道啊…来来回回一封信要好久呢。”李小琴不太在意地摆摆手,笑呵呵的:“只要知道是炼铁就好了…其他的知道的那么多也没用,我一妇道人家,也不太懂。”
李小琴是传统的圆脸,皮肤挺白的,人也挺高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田桑桑再一次觉得她没心没肺。那可是你男人啊,做什么都不问清楚的吗?要说她关心田义吧,也不见得;要说她不关心田义吧,其实也是关心的。可就是……
田桑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炼铁?一个月工资六十?
“小琴姐。”赵纯不知于何时走到了她俩的边上,也学着田桑桑亲切地叫小琴姐。
“哎、啥、小伙子啥事呢?”城里人往她面前那么一站,就让李小琴拘谨了起来,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真正的自卑。尤其这小伙子虽然拄着拐杖,却端的是眉清目秀,温文有礼,和和气气的。
赵纯问道:“我听你们在谈副书记,是哪个副书记啊?”
田桑桑盯着赵纯的侧脸,诧异地挑了挑眉。
李小琴被问懵了:“副书记就是副书记啊,难不成还有别的副书记?”李小琴更不懂副书记到底是做啥的,只知道那是当官的,官还不小。
“当然。”赵纯板着脸,认真地说道:“这市长省长还分正的和副的呢。书记也有,还要看是省级的还是市级的。”
李小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省级市级我不晓得。只是这次要来的书记,他的夫人是村长的妻妹,说起来和村长家还是亲戚关系。”
“书记夫人是不是姓林?”赵纯脸色一白。
“是啊。”李小琴惊讶:“小伙子你咋知道?你认识呀?”村长的夫人是镇上的人,当初嫁到了田家村,也就是陈铭和陈英的母亲。而她妹子更了不得了,是个大学生,嫁的还是城里人。
赵纯干笑两声,笑容比咖啡还苦:“这不你们村长夫人就姓林嘛,我猜的。”
又说了几句,李小琴便告辞回家做家务了,院子里只剩下抱胸懒洋洋的田桑桑,低着头眉目认真的孟书言,以及苦瓜脸的赵纯。
“田桑桑…明天你和言言去开会吧,我脚疼,不方便。”
“哦。”田桑桑语调轻松:“如果你坚持的话。”
日哦。赵纯本能地伸手摸向右边屁股,又是这句话。他声颤颤地问:“那你明天真的不唱歌吗?”
“静观其变。”
赵纯抹泪。日哦。这什么该死的副书记。好想好想,好想去听田桑桑唱歌。可是副书记要是认出他了怎么办?副书记认出了他,他爷爷不出一天就能杀过来。
……
第二天,村里就有点严肃了,这种严肃通过空气扩散。总之,上午副书记一行人在村里走了一遍,做调查工作,至于具体的工作内容,和田桑桑没有太大的关系,田桑桑也不想知道。政治啥的,就交给那些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