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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住在金帮主家?”
他笑了笑:“不,我与金帮主的小女儿金娇尚未完婚,偶尔过来看看,偶尔暂住。最近金帮主出事,金舵帮缺人手,我停留的时日才多了些。”顿了顿他又问我:“苏姑娘从鸳暖阁出来了?怎么会来峒国?”
我想了想,回道:“三年前有人把我赎了出来,那人如同我兄长般待我,真是我的贵人。只是,不想好景不长,他出了意外。我想到峒国还有亲戚便只身一人来这边寻亲。”没想到说谎话我也是可以信手拈来的。
他看了看门外,语气谨慎的问我:“苏姑娘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你是怎么认识那号人的?”
他指路清风?我愣了愣,边想边胡扯道:“哦……路清风是……我在路上遇到山匪,恰巧他路过帮我赶走了山匪。我身上还有贵人留给我的一些银子,便雇他带我到离城。本来都准备分手了,谁知遇上了游踪……”
董孟卓沉思道:“这事姑娘也不必太劳心,我会跟金铎副帮主讲的,到时让他早日放姑娘出去,与亲人团聚。”
我惊喜道:“真的?董公子肯帮我?你……信我?”
他眨了眨带着笑意的眼:“姑娘说的哪里的话,我认识姑娘那么久,虽说没有正面交流过,但姑娘的为人,我是看到过的。姑娘虽出身于烟花之所,但气质傲节甚至甚于寻常人家的闺秀。我是见过姑娘在台下为凌弱抱不平的,如此正派的女子又怎会做出游踪说的那种事来。”
好么,又来一个。当初赫北堂也这么说。当年我在鸳暖阁是做过多少好事啊。
“苏姑娘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先安心在这里住几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我感激道:“今日也是遇到贵人了。多谢董公子。”
董孟卓笑笑:“别叫公子了,听着生分,叫我董大哥吧。”
标准结局。我点头:“董大哥。”
董孟卓边往外走边说道:“那姑娘休息吧,我去找金铎了。”
☆、12。迷弟
董孟卓刚走,我坐下才喝了一杯水,路清风就进来了。看到他,我有一肚子话要问他,又怕隔墙有耳,站起身蹑手蹑脚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听他在后面轻笑道:“放心吧,没人。”
我半掩了门,坐到他身边。他不解的问我:“你这门关的是什么意思?要么敞开,要么关紧,半敞半闭的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敞开怕别人听到咱们对话,关上……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怕别人多想。”
路清风“哈哈”大笑:“光天化日的你怕什么?再说了,就算真像董孟卓所说,深更半夜让我守在你身边,我都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话让我怎么理解?到底是路清风太君子还是我太没吸引力?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路清风切入正题的问我。
“董孟卓认识我。”
“认识?何意?”
我说道:“他认识几年前在鸳暖阁跳舞的苏千云,他曾经是金贡国人,在金城看了我一年的舞蹈。他问我怎么到这来了,我信口胡编了一个理由。”
“哦?”路清风一脸的兴致盎然,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一双澄亮的眼睛满是狡黠。他从桌子上顺手拿起了一个杯子放在手中把玩,又重新抬头兴致盎然的看我:“那你编的是什么理由?”
“我……”他这是想探我的话?我将之前跟董孟卓说的,原原本本的都告诉给了路清风,而后又问他:“这个董孟卓,在江湖上很有名声吗?”
路清风依旧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竹林君子董孟卓,是武林豪侠董林立与阜盛仙子蔡彤之子,一家子都是名门正派的杰出代表人物,不久前与金舵帮金帮主的千金金娇定了亲,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路清风还是一直盯着我,我有些恼怒,冷喝道:“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是不是,与旧友畅谈往事,又忆起了旧情……”他扬着眉毛,一脸的无赖,我刚要斥骂他,他又接着抢说道:“若是你跟金娇抢男人,我可帮不了你,金舵帮这么多人,我是寡不敌众的。”我气得抓起一个杯子就朝他扔去。
路清风伸手一把抓住我掷过去的茶杯,拿着杯子不急不躁的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看着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哪来的什么往事?当年他根本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路清风蹙眉。我忙点头:“对啊。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迷弟罢了。”
“迷弟?他可比你年纪大不少了。”
我笑道:“迷弟的意思不在年龄大小。也许你也有迷妹呢。”
他看我笑了,他也笑了,饶有兴致的追问道:“迷妹又是什么?”
“迷妹……就比如……“我想说芷莹的,可是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只假装不耐烦道:“以后等你有迷妹了,我再告诉你。”
他也不问了,只是笑着喝着水。路清风就是这点好,我不想说他就不问,从来不为难我。
我想起了一件事,朝门外看了看,感觉应该是没人的,才问道:“对了,这一路上都有外人在,我不敢问你,你今天去找那个人,结果怎样?有你师祖的下落了吗?”
他双眸微亮了亮,不过而后又有些阴沉道:“离城有个包打听,这城内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当时师父的下落和所在地都是他告诉我的,今日我去找他,有人告诉我,他前几日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路清风摇了摇头“听他们说是中毒。我虽没有亲眼看到,但尸身已经埋了,我也不好开棺验尸吧?”
“好端端的人就死了?”
“而且这人武功也不低。离城的动态没有他不清楚的,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想了想,说道:“路清风,你之所以当时不带着我逃走,反而要跟着展长遥他们一起来金惜光的宅子,就是想借机会调查那本秘笈吧?”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毫不保留的赞扬我:“小云儿就是聪明。没错,我想看看那本秘笈,究竟编造成什么样子,能如此以假乱真,连我师祖都骗了。”
“你确定你师祖是因为这个事走火入魔吗?”
他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总感觉八九不离十。如今离城因此事闹的沸沸扬扬,除了这事,还能是什么?我方才看到金铎他们几人将秘笈带到了他的住所,云儿,你说,若是我今晚偷着潜进金铎的房间……”
我紧张道:“不妥!此刻他们所有人都守着那本秘笈呢,你去不是撞枪口吗!”想了想,我突然灵光一现,道:“路清风!你师祖犯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很清楚吧?倘若我们能找到金帮主,看看他发病的样子是不是跟你师祖一样,也许就能确认你师祖是不是因为这本秘笈走火入魔的了!”
因为我记得三年前救我的神医想跟老妖怪学武,一上来就问走火入魔要怎么治?老妖怪还给他列举了几个不同的例子,后来发现他一心只想着学怎么治疗,心思根本不在练武上,一怒之下不教了。我那时才知道原来走火入魔的方式和表现也都因为练得功而大不相同。
路清风惊喜道:“好主意!”
我突然又想到:“可是……人家是帮主唉,门外肯定守了一群人。哪有那么容易见的。”
“就算守着人,房子也需要透气,只要漏出个缝隙,就有机会见到。今天晚上,我就到他们这个金宅里好好转转,看看金帮主到底在哪儿!”
我担心道:“晚上?你……”看了看他的衣服。他这个人可是常年的一袭白衣,这颜色在晚上实在太显眼了。
“你放心吧,我有把握。”他自信的笑了笑。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这样笑,我总能安心,于是便点点头:“那你小心。”
喝了口水,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问他道:“路清风,你出场费是不是很高啊?”
他愣了一下,随后勾了勾嘴角:“是啊,你之前不是请我杀过人吗?什么市价你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我说:“我跟董孟卓说,你是我雇来的护我的……”
“呦?”路清风好像十分开心“我路清风从来都是只杀人的,若是护人的话,那可要加钱。我可得好好算算,这么多些时日,你欠了我多少银子。”
我瞪他:“你若是真能帮我摆平游踪那个混蛋,我倒是也能真付你银子。”
至于付不付的起那就另说吧。关系那么好,可以先打个白条。
提到游踪,路清风似乎有些不悦,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走到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还要拉一个人下水陪他,十足的小人嘴脸。”
我说道:“我真的很不解啊,我跟他素味平生的。本来看他长得这么好看,还以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呢。”
路清风冷哼一声:“好看能当饭吃吗?他这个第一美男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臭了,仗着自己有张耐看的脸到处惹是生非。”
“他武功好像并不高?可是他为什么要偷秘笈呢?”
“游踪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轻功极好,并且擅长逃脱,易容。他偷秘笈不是为了练更不是为了卖,只是为了好玩。”
好玩?这人也太贱了吧?“不过这本秘笈本来就是假的。悲哀就悲哀在,咱们虽然知道秘笈是假的,却不能说出来。”
“怎么不能说?”路清风挑眉道“只不过他们未必会信罢了。”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本来挺好的一本绝世秘笈,你上来就告诉人家真秘笈早已不在了,会叫多少人失望啊。”
“沈前辈若是真的毫无保留的将她所记全都教给了我,我倒觉得这本秘笈没什么了不起。”
我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吗?越是得不到才越珍贵,如今这本秘笈的真假,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的,就算是本假的,他们都愿意抢。”
倘若当年我早些看清这个道理,如今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路清风转过头来看我,嘴角嚅着笑意,纤长的手指夹着茶杯,端到嘴边,突然又将茶杯“咚”的一下放到了桌上,带着一丝困惑的语气,他问我:“那你呢?也是因为这个才离开鸳暖阁的?”
我怔住,他看我愣神,笑着端起来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后,才说道:“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讲过的芷莹吗?”
我微点了点头,他又说道:“其实我当时没告诉你实情……也是我刻意不想提的……当年不是我不想带她走,而是她不愿走。”他将那只杯子狠狠的放在桌上,仿佛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有这样的一个栖身之所,她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这下轮到我困惑了:“为什么?她不爱你吗?”
“爱?”路清风的双眸里盛满了悲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表情。“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是爱我的。”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我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他抬头看看我,苦笑道:“你觉得可笑吗?我以为我给她的一切她会满心欢喜的接受,然而,她不愿。”
我摇了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也不觉得芷莹哪里不对……”
“那么,是我错了……”
“也不是你的错。”我看着他“女人想要个安稳的家,这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有的女人要的是真实的家,饱餐饮,暖衣宿……而有的女人……只要找到那个对的男人就够了,对她来说,那就是家。至于芷莹,她明显只想要前者。”
我曾经只想要后者,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两个在慕容暮那里,我哪个也得不到。如果只给我前者,我会不知足,而后者,他不能给。
路清风苦笑着。我用力握了他的手,劝慰道:“看来,要找天一起喝一杯了。只可惜……我师父三月泡的梅子酒,本来这个月可以开封喝的,还没来得及喝就出来了。”
“她每年三月都会酿梅子酒吗?”
“嗯。”我点头,眼眸竟然有些湿润“因为,那后来我很喜欢喝酒。她不想我喝别的,说梅子酒还好。而且,我不喜欢三月,她便选了可以在三月酿的酒……从此每年都给我泡梅子酒。”
我以为路清风会问我为何不喜欢三月,可是他并没有问。他只是抬起头,一瞬间,又恢复到了那个我认识的路清风,自信洒脱的笑,飞扬好看的眼,他很自然的伸手帮我擦了擦眼角,却丝毫不提不愉快的事,只是对我道:“好,等我们办完这些事,要回到山里尝尝沈前辈酿的酒。若是你现在就想喝,那便等我们出了金宅,查完我师祖的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这样的他,总是可以让我心情大好。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对我说:“今晚你好好待在房里,我去查查看,等我有消息了就来告诉你。”他转身要走,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了,对我道:“董孟卓虽说帮你,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若是他有什么对你不利的举动,马上告诉我。”
我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感激之情,笑着答道:“好。”
☆、13。敌意
当天晚上我早早的就灭了灯,和衣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房梁。
院子里馥郁的栀子香萦绕在整个房内,我特意半开了半扇窗子,让夜风带着花香吹进房内,朦胧的昏暗月色下,竟有种置身花中的感觉。我在山中的时候,常常会把自己投身到花丛间,有时一睡就是一下午。
这个时间,我知道路清风已经出去了,我的心情是很紧张的,生怕金家的人会发现他。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翻了好几圈,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睁着眼闭着眼,数羊数水饺,能用的招儿全都用了,却根本睡不着。我坐起身,又不能去点灯,就怕被人注意到。想蹑手蹑脚出去看看,又怕外面有人监视,真是如坐针毡。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忽听到房顶上有人走动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因为我神经绷得紧,此刻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两个人在我的房间顶上转了两圈,我屏息去听,却听不到其他声音。
良久后,房顶上的声音没有了。
我从床上起来,摸着想走到房门口偷着看看,一个人影突然从窗前闪过,我心里一惊,吓了一跳。那人径直从窗外跳了进来。
看清楚那人穿了一身白衣,我才稍微安了心,摸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喘气。
路清风谨慎的朝外面看了看,反手关了窗子,黑漆漆的一片,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熟悉而清晰的声音稳稳的传来:“吓到你了吧?”
我顺着一颗惊魂未定的心,来不及回他的问题,焦急的小声反问他道:“你没事吧?没被发现吧?”
我听到他笑了,他答道:“放心吧,没人发现。”
“我怎么听着刚才我房顶传来的脚步声是两个人呢?”
路清风轻轻拉过我,带着我往房内走,走了两步我紧张的停下脚,一脸戒备的问他:“你做什么?”
月光透过格子窗斑斑驳驳的投在他脸上,他掌心的温度厚重的传来,这房里静的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的嘴角一勾,左手食指在嘴巴上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门外。我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到门外传来阵细碎的脚步声。
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头也不敢回,只是怔怔的待在原地。没一会儿的功夫,路清风小声提醒我:“走了。”
“谁?”
“游踪。”
“啊?”我惊呼出声。路清风又拉着我往里走了走,“你离房门这么近的说话,万一外面真有人监视,一听就听到你说话了。”
我瞅着我们俩离床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一向很少出汗的手心竟冒有些微湿。
路清风看我一脸戒备,“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将手掌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掩饰着不安,用尽量冷静的语气问道:“你刚才说谁?游踪?他逃出来了?”
路清风点了点头:“是啊。这小子擅长逃脱,只不过他此刻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跑,他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想查清楚金帮主走火入魔的原因。”
我嗤鼻:“他查这个做什么?”
路清风看了看我,笑道:“你该睡觉了。”
我无措的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模模糊糊的,他说道:“明天有的是时间跟你解释,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我象征着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但是身子却未动。他看我不动,又调笑我:“你怎么不动?”
我冷哼:“你不走,我怎么动。”
他轻笑了一声,扭身推门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我还在想,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从我的房间走出去了?万一给人看到……我这一世的清白啊。
一早上起来,就有人叫门。我起身披了件外衣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身素雅青色锦袍的董孟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