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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打开手机相册:“等我稍微处理一下就给晴子你看好不好?”
晴子站起来; 似乎有点迷糊,有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被幸村精市制止,站起来打了个呵欠:“哥哥我好困啊; 我先上楼睡觉了,照片好了记得给我看,我想看看在海边的那张……”
幸村精市在晴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拍了拍她胖胖的脸:“乖; 哥哥把照片弄好了就马上给你看,先去睡一觉吧,啊。”
幸村精市送妹妹进了房间; 又给她掖好了被子,晴子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似乎特别疲惫。
也难怪,幸村精市轻轻退出房间; 最近小学考试,为了考个好成绩晴子已经在家里待着学习了很久,一直没出去玩过。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出门,在沙滩上都跑疯了,又是玩水又是沙子,估计今天和她的小伙伴又跑到哪里去玩了吧。
小女孩还是活泼点好,不要太拘束着。
幸村精市收拾好画作,回到房间里开始处理今天拍到的照片。
同是网球界的翘楚,又难得有幸分配到了一间房,有道是百年修得共枕眠,虽然还没真的共枕过,不过再怎么说他和不二周助也算是同寝过的关系了。
百年一遇呢。
幸村精市打开电脑,屏幕上是妹妹和他的合照。
这个情分,怎么这也说得上是过硬的了,因此看在这情分上不二周助毫不藏私,告诉了他将照片变美的秘籍。
连接手机,点开最新pscs6。
很少有绝对完美的东西,大多数的照片还是需要后天修饰一下。
不二周助如是说。
***
手机像素还不错,拍出来的照片在软件上放大也很清晰。
幸村精市放大了像素,照片上的女生戴着口罩,眼睛又大又亮,比日光更耀眼,比黄金更璀璨,这么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简直让周围的景物都失了颜色。
平时并不喜欢和人较真长相,幸村精市自知长得颇好,但是他是一个网球选手,只希望别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网球技术而非其他事情上。
今天回家的时候不小心忘掉一样东西,所以回返,又被一只毛茸茸的哈士奇扑到腿,作为雪橇犬,哈士奇扑人的力量还是相当大,他居然就那么丢脸的摔到了草地上,画具也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画板夹不小心打开了。
女生瞄了一眼画:“你画了我?”
幸村精市尴尬了一下,很快镇定过来:“我画的是很美丽的风景。”
不管是对谁,嘴甜总不是错。
这话明显取悦到了她:“那我也是这风景里的一员吗?”
幸村精市回答的诚挚:“当然。”
站在大海礁石中的金发姑娘,美得没有一丝烟火气,如果把这双长腿换成尾巴,指不定多少人会把她错认为童话里出来的小美人鱼。
如果绮罗知道了大概是要纠正一下,她哪里是海里的美人鱼,分明就是一条食人鲨。
女生起来帮他收拾画具,那只大尾巴的哈士奇也摇头摆尾的小跑过来,流着哈喇子的嘴把草地上的画具衔到嘴里,又把沾满了口水的笔递给幸村精市。
……好嫌弃不想要了怎么办?
不过这条蠢萌蠢萌的哈士奇显然是这个女孩子的,帮他捡完了笔就老老实实的蹲坐在草地上不动了,时不时还卖个萌。
幸村精市顺口对狗说了声谢谢。
等等……
他突然想起,不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扑倒又把画具弄了一地吗?
虽然画画并不比照相,在日本偷拍都可以直接上诉,不过还是未经正主画下的画,多少也得跟对方打个招呼,幸村精市把画板夹递给一脸好奇的女孩:“你觉得画的怎么样?”
女生全神贯注的看了一阵,然后摇头:“这一团一团的颜色……说实话我看不太懂,不过觉得你画的很好。”
幸村精市微笑:“谢谢。”
“我并不是在随便夸你呀,”女生的声音就像天上飘着的云朵,软软的:“就算隔了这么远又是抽象画也掩盖不了我的美啊。”
尽管对方说的是实话,可幸村精市现在只想吐槽:“……哦。”
女生把画板夹递还给幸村精市,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的画板夹上,瘦却莹润不见骨的手背上甚至有两个小小的旋,微微透着粉色的指甲盖晶莹剔透,只是这么看一眼就生出了想亲吻这双手的欲望。
幸村精市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可以给你拍一张照吗?”
说完这句话他自觉唐突,可是也没有用其他的话敷衍过去。
“可以哦。”
本来以为这种条件不会答应,可女生意料之外的同意了:“作为交换,可以把那一包面膜给我吗?”
……
可惜就算是照片也带了口罩,幸村精市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屏幕上的眼睛,后知后觉的收回手,对着照片苦笑了一声。
大概是画画画得久了,眼睛总是习惯的去追寻美,挖掘美。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道绝佳的风景,不管放到哪里都能点缀其他,幸村精市对着这张照片无从下手,他也实在没找到什么特别要修的地方。
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晴子的照片吧。
为了好好学习幸村妈妈把这个小家伙喂胖了不少。今天穿着的小裙子稍微有点紧,都把她的小肚子勒了出来。
这个“胖”是绝对不能当面提的,家里有一大一小两位女性,幸村精市很尊重女性,同时也非常清楚,有些字眼在女性面前绝对千万不能被提起,否则不管他是什么立海大网球部部长,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绝世美人儿,都会被殴打得看不出人样。
他认认真真的浏览了一下妹妹的照片。
年龄虽然不大,这个小女子可讲究,比幸村妈妈还要讲究,要是他把没修好的图随便发到社交工具上去,一定会被她嘤嘤嘤的烦死。
晴子最喜欢的那张照片是……幸村精市移动滑鼠,是这张海边的照片,小女孩背着大海,双手张开,红红的裙子被海风吹的鼓起,就像泰坦尼克号里一样。
我的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幸村精市自带妹控滤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赞美自家的小胖妞,然后又放大像素,开始细致的修图。
脸蛋可爱,没什么要修的,就是肚子把裙子撑得有些饱满,不过小女孩胖一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幸村精市想了想,还是把她的腰围往瘦里p了点儿。
腰围瘦了腿也得跟着调一下比例,不然看着就会很奇怪,幸村精市手一滞,放大镜放大了其中一个地方,看清了那是什么之后,突然脊背生凉。
晴子一个人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她的背后一个人也没有,可是鞋子后面却有一双鞋。
一双精致的男人的鞋子,似乎是双军鞋。
这双鞋子绝对不可能是有人不小心落在那儿的,妹妹的每个拍照地点幸村精市之前都确认过安全性,而且拍照地点有一双奇怪的鞋子入镜会影响拍照效果,如果真的有这双鞋子,他绝对不可能看不见。
幸村精市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入喉烫舌头又烫嘴,可是只有这种热烫的温度才让幸村精市感觉好过一点。
他缓过一口气,忽地想起还在楼上睡觉的晴子——如果这双鞋真的有问题,会不会跟过来?
幸村精市猛的起身,把热咖啡碰倒溅到了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快到楼梯口时又回过头,看着滴洒在地上的咖啡,表情一言难尽。
除了他和晴子,今晚家里的人都不在。
可是这杯咖啡还烫口的很。
是谁给他倒的呢?
***
电话叮铃叮铃的响个不停。
一只手自动从被子里钻出来,带着几分起床气的气恼摸起手机。
不是手机。
把手机一扔,摸起电话筒接听。
对方的声音很耳熟,幸村精市乱成浆糊的脑子里终于分辨出对方来:“爸爸?”
幸村精市勉强清醒:“怎么了?”
头昏昏沉沉的,好像才从一个不太好的梦境里醒过来。幸村精市揉了揉太阳穴,听清父亲来电内容之后,那种阴冷的感觉再一次笼罩过来。
因为他父亲说:晴子已经发烧进了医院,可是他们回来的时候,他睡得很死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他,无奈之下只能把妹妹先送去医院里。
幸村精市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痛感,这是现实世界:“我是在床上睡着了吗?”
幸村精市的父亲觉得奇怪:“你不是在床上睡的还会在什么地方睡着?”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在书桌前喝的那杯咖啡。
幸村精市做好心理准备,走到书桌前去看咖啡杯。
咖啡还在。
现在妹妹已经进了医院,幸村精市不想再去想自己为什么在床上醒来而非其他地方:“晴子在哪个医院?”
“我现在回来一趟,有些手续落在家里,你稍微梳洗准备一下,妈妈带你去医院,晴子很想你这个哥哥。”
幸村精市的父亲也没有在儿子为什么叫不醒这件事上多加纠结:“你最近也多休息一下,别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幸村精市挂上电话:“好。”
大概最近真的是忙中出乱,已经出现幻觉了吧,幸村精市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小憩了会儿,又坐起身走到洗漱室,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接连泼了三次,感觉已经彻底清醒之后又去拿书桌上的手机。
里面还有没有处理完的照片,幸村精市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打开翻看照片。
晴子在海边的那一张好端端的,并没有什么多出来的军鞋。
楼底下有车在按喇叭,幸村精市关上手机拿好了晴子住院需要的东西下楼。
车窗滑下来,幸村精市意外:“父亲,怎么是你回来了?”
对方的手抓在方向盘上,没回答幸村精市的问题,样子有点生气和不耐烦。幸村精市想起今天自己把妹妹带出去让小姑娘生病而且还没注意到她发热。
大概父亲现在责怪自己照顾不周,他也内疚起来,坐上车道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今天特别疲惫,所以没有注意到晴子发烧,抱歉,晴子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从后视镜里看见男人精致的脸庞,幸村父亲没说话,顷刻间突然变了脸色,立马发动油门开起车。
幸村精市惯性的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车子很快行驶起来,车厢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回答幸村精市的话,他只能坐回车椅上,看来父亲这次生气确实认真的,可他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睡着,而且叫不醒。
车里暗暗的,车上的时刻表还发着光,上面显示东京时间11点半。
居然都这么晚了,他记得睡着的时候大概是晚上6点左右,一不留神居然都过了这么久。
两个人在车内安安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幸村精市根据行驶路线,大致推测了一下去往的医院,国中的时候,因为生病他是医院的常客,这附近的医院几乎都去了个遍,基本上没有他不熟的地方。
去医院真是个不好的体验,那个地方汇集着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光。
幸村精市慢慢察觉不对:“这是去哪个医院的路?为什么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两边路上的灯光越来越暗淡。
再开下去,大概要驶出市区了。
依旧没有人回答他,车子还在开,幸村精市心里涌起几分怀疑,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开车的人,那张脸的确是自己的父亲无疑。
不对,幸村精市睁大眼睛,他父亲脸上根本就没有一颗痣。
可是正在开车的这个男人脸上,有一颗朱砂似的点,开在眼角下方,像一颗血红色的眼泪。
幸村精市全身的血液发冷,咖啡,鞋子,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没有组成一条线,但是已经让他做出极为不好的推测,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你是谁?”
他再次重申:“你是谁?”
司机只是一心一意的开着车,至始至终没发一言回答他的话。
车开的越来越快,车里弥漫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车的副驾驶上放了东西,幸村精市坐在车的后座,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阻止,他也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打开车门跳下去,时速表已经到了每小时将近一百迈,他是个人又不是美国队长,真的这么跳下去的话绝对会变成残废。
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后退,城市的灯光越来越暗,只能看见零星的灯火,那是住宅区里冒出来的,在暗夜里飞快的闪过,像一抹鬼火。
幸村精市一把扣住开车人的肩膀:“喂,这可不是开向医院的路,你到底是谁?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之前因为心情迷茫,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不对,现在幸村精市一冷静很快就发现了很多地方有古怪。
最开始接的电话是父亲打回来的,对方说妈妈亲自回来接,可是最后回来的却是父亲,中途为什么忽然变卦——他现在也确定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人!
接二连三的质问也好,凶狠的气势也好,对方都无动于衷,仿佛幸村精市不过是个摆设。
幸村精市的手劲奇大,一般人被这么扣住肩膀起码要痛的哼一声,可是开车的男人依然无知无觉,他也不能真的把男人的手挥开,现在时速这么快,如果把他的手拨开方向盘失控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感觉手里握着的根本不是人的肩膀,而是一块铁,或者像一块其他什么的硬物,质感硬邦邦的,无论怎么用力,痛的好像只有他。
幸村精市脸色一僵,车内昏黄的灯光模糊了人的五官,他依稀的看见这个男人的眉眼精致无比,像女儿节的娃娃,每一笔都是精描细绘出来的,连嘴也是细心绘好的。
但却不像个人。
这僵持之间,车子已经驶出了市区外,车子后面有车大灯照过来,幸村精市连忙向后看,有一辆车子紧随其后的开了过来,刺眼的远光灯里看不清车牌号,但是车子的款式竟然和现在坐的这辆一模一样。
他知道自己现在算是跑不了了,所以要想一切办法从车里脱身,欺骗他的明显不是人类,人类的男人不可能拥有这么奇怪的身体。
平时看恐怖片再怎么镇定那也是恐怖片,幸村精市可以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鬼怪是演出来的,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拧了一下脸,发现痛感真真实实。
现在无论如何都欺骗不了自己了,这并不是梦,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否则结果绝对不容乐观。
车窗似乎被什么东西敲打着,啪啪的响个不停,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这辆车好像被裹进了一团墨水里,车窗的外面印出一个手掌印,雪白雪白,轮廓清晰的整个映了上来,手掌心没有一丝血色,像冰冻过的肉制品。
幸村精市的心从未跳的这么厉害,就连得知自己有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的时候那也只是感到绝望,但并不像现在这样全身的毛孔张开,浑身流淌的血液冰凉刺骨,鸡皮疙瘩都起来。
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车窗,最初是轻轻的拍,仿佛客人问主人能不能进门。
良久没有得到答复,那只手越拍越快,最后整个车内都响起了砰砰的声音。
砰砰砰!
前面坐着陌生的人,也有可能不是人,可是车窗外的这个东西更不用提,现在没得选择也没办法选择。
幸村精市脸色苍白的伸手按下按钮,锁住车窗。
驾驶座上坐着的人似乎笑了,它简笔画似的嘴一笔勾勒而成,微不可察的向上挑了挑,幸村精市手中紧攥着自己的衣服,把崭新的衣服捏出了一道道的褶子。
车速越来越快,车窗外那只苍白的手很快就快被甩开,它不死心的抠住结实的车窗,五个指头尖尖的指甲用力抓在车窗上,可是抵不过这车速只能一寸一寸的后挪,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像粉笔的石灰比例不对导致在黑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让人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停车!停车!”
车子依旧飞速的行驶在马路上。
哪怕知道不会有什么作用,幸村精市不放弃的厉声呵斥,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看清楚了后座跟过来的车牌号是自己家的车子。
估计车上坐的人就是妈妈,幸村精市心下稍微安慰,他用力的锤着自己的腿脚,让血液重新在身体里流动,现在必须做好全面的准备,做好应付各种可能的准备。
他连像普通女生尖叫一声昏过去的权利都没有,恐惧如同一桶冰水从头至脚浇下,让大脑更冷彻也让思路更加清晰,感知也变得灵敏起来。
没有任何退路,这辆车竟然把远光灯和近光灯全部熄灭了,完完全全的在黑暗中行驶,看不见一点路。这么开车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也不知道。
冷静,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幸村精市闭上眼感觉。根据车的行进方向他推测现在行驶的大概是一段盘山公路,根据之前的线索……他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
一直跟在车后的车响起了喇叭,似乎在警告着让它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