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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之君-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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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明行事低调,手下士兵化整为零流窜于北边诸城,打的是暂避锋芒的主意,知悉内情的柳陛下于是微笑,想要避风头,还得看他准不准呢。
  柳陛下近日身体不好,抱病在床,心情嘛难得就有些浮躁,召薛王爷回来,薛王爷又迟迟不动,动向不明,柳陛下无事可做,每天只得盯着厉明的动静,不动声色地使绊子。
  坑人是一门学问,柳从之则显然是其中高手,这些年来坑过的人数不胜数,端着一张笑面,乍看风度翩翩君子如玉,心里打的算盘没人知道,正所谓坑死人不偿命。在柳陛下运作之下,月国内斗这件事就显得越发奇妙了起来。
  例如,厉明发现自己似乎无论走到哪里,行踪都无法隐藏,总能被人找到。
  再比如说,女王这一方的月国士兵只觉此行顺利得出奇,如有神助,总能顺利地摸到厉明行踪。
  两方明争暗斗,一个避一个追,想要避风头的厉明一方总是避不成,情况一时焦灼,等如今柳陛下悠哉悠哉地写第二封送往北化的书信,那边已经如他所愿,打起来了。
  厉明也知有人在挑拨,奈何人手不足,柳从之做得又隐秘,厉明无暇他顾,最终还是和女王的军队对上了,短兵相接,柳从之还特意为他们挑了个好地方,让二者好好打,他好坐山观虎斗,慢慢看热闹。
  而这第二封送往北化的信,字写得漂亮,遣词造句古雅,读来内容却是:快回来看月国人打架。
  这封信并未送到北化,在路上走了一多半就被薛寅收到了。已经上路的小薛王爷一路磨磨蹭蹭左晃右晃,其做派堪比当时出北化往宣京,等收到这封信,阅罢沉默片刻,突然下令,“咱们全速往前走。”
  一路晃晃悠悠一步三摇,所有人心里都嘀咕,看不太明白,等这令下了,就更不明白了。薛王爷一路坐在马车里恨不得就这么一路睡到地头,怎么突然转型儿了?
  年纪小小,却莫名其妙随了军的游九同薛寅待在同一辆马车内,听到这出消息也吃了一惊,笑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一面问,一面目光直往信上瞟,薛寅将信一折,挡住他的目光。这小家伙不比方亭,比方亭精明太多,而且不像方亭大字不识,游九是识字的,虽然和读书人差得远,不过看看信倒是没多大问题。
  “没什么。”薛寅懒洋洋道:“这么走路上耽搁太多时间了,不如快点。”
  那前几日人人告诉你这么走耽搁太多时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回心转意?游九心里嘀咕,面上只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薛寅看他一眼,忽问:“你会骑马么?”
  他坐马车,一路倒是真能慢慢摇着走,但如果要赶路,乘马车就未免慢了点——懒到骨子里的小薛王爷为了看热闹,这时不惜忍痛,打算改骑马了。
  “不会,我还没什么碰马的机会呢。”游九闻弦歌知雅意,立时明白薛寅打的是什么盘算,当即两眼放光道:“王爷教我吧!我学东西很快的,一定不拖慢行程。”
  薛寅瞥他一眼,看着那张小脸上一派讨好的笑容,忽然心情大好:“好,我教你。”
  骑马这种事,薛寅自忖学来不难,说是教,也就是迁一匹马给游九,随口指点几句,之后让他自己搞定。
  军马多被教得不错,烈马不多,小薛王爷自己的坐骑倒是一匹罕见的烈马——这匹马跟了他也有年头,此次回北化,这马还在,就被薛寅带着上路了。这匹马还是昔年老宁王驯服的野马,送了薛寅,从此就成了薛寅坐骑。此马性情颇烈,只认薛寅一人,若是薛寅不骑,那谁都别想碰它,等薛寅骑上,倒是温顺得不得了。
  薛寅命人迁给游九的这匹马性情倒是较为温顺,但游九小身板,没多大力气,不太能压得住这匹马,几次想骑上去马都有些不乐意,薛寅有心看着小子有什么法子,所以只在一边看着,并不上前,不料游九确实想出了法子,这法子却是让他吃了一惊。
  驯马驯马,无非是让马知道疼,知道厉害,服从强者是动物的本能,只要让它服了,那一切好说。可游九年纪所限,远无那等力气,于是小家伙眼珠一转,面上挂起了笑容。
  不是他平时挂在脸上的,总带几分讨好几分轻浮的笑容,而是分外柔和的微笑,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薛寅看在眼里,怔了一怔,无他,这笑容着实太像柳从之。
  柳皇帝面上成天挂着的,不就是这等“如沐春风”的笑容么?
  只见笑得柔和如水的游九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那匹马,一面微笑一面试探着伸手给马梳毛,而后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软话,仔细的薛寅没听得太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匹马已经温顺地低头蹭游九的手心,一副已经认下这个主人的做派。小游九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马毛,微微一笑,面上才终于带出一丝隐隐约约的得意之色,“它喜欢我。”
  薛寅望着这小小年纪已俨然要修炼成精的娃,叹了一声,“你小子啊……”
  像,实在是太像了。
  薛寅此番加快了行程,总算是赶到了地头,等他赶到地头的时候,月国军队与厉明已经打了一场,暂时不分胜负,但女王仗着人多,直接将厉明的营地围上了,战况一时焦灼,这是要开始打第二轮了。
  大戏正开场,倒是颇为精彩。柳从之老神在在地养伤,在等到终于回来的小薛王爷的同时,也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封来自厉明的求和书信。
  
  
  ☆、第83章 父子相见
  
  厉明不傻。
  他非常清楚谁最乐见纱兰同他窝里斗,北边局势说来混乱,实际上数得出来的就那么几波人,他忌惮纱兰与沙勿,对柳从之却一点没放松戒备。
  若说辽城于南朝如一道抵御外敌的屏障,那柳从之其人于南朝则是另一道不可不破的屏障,未必坚不可摧,但破辽城易,灭柳从之却不见得容易,月国南征之心不死,迟早得和柳从之对上。
  可以说,厉明向来视柳从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使昔日与纱兰斗到最要紧的关头,他尚要分神搅一搅南国的浑水,这人对南国的态度可想而知。月国近年武力强盛,但越是强盛,就越是不安分,妄图染指南国富庶,这一战迟早都会有,只是赶在这个月国内乱,南朝同样内乱的当口,几方势力互相牵制,局势就显得莫名复杂。
  厉明也当然清楚是谁在背后给他捣乱,如今厉明如柳从之所愿和纱兰的人对上,厉明势弱,却是渐觉不支,危急关头,厉明做出的判断的是,寻求柳从之的帮助。
  他与柳从之水火不容,这种关头向柳从之求助,岂不是笑话?
  可送信的厉明不这么想,收信的柳从之也不这么想。
  柳陛下等来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东西,心情十分愉悦,放下书信抬头看一眼好久不见的薛王爷,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柔和的目光直直撞入小薛王爷眼底,直看得小薛王爷头晕目眩,心跳慢了那么一拍,才算醒过神来,唤道:“陛下。”
  “此番一别,可是许久不见了。”柳从之含笑一瞥他,示意他坐下,“你在北化可好?”
  柳陛下声音放得极柔,柔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薛小王爷尚沉浸在柳陛下的美色里,晕乎乎的如在云端,听到这一句,可算是回过神来,默默抬头看柳陛下,“还好。”
  薛寅直觉觉得这谈话似乎不太对劲,然而柳从之的态度自然又热络,薛寅一时也无话可说,等清醒过来看一眼柳陛下一张笑面,小薛王爷眉头一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问:“我听说……陛下前日遇刺,身受重伤?”
  柳陛下笑容一丁点不变,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几乎是容光焕发,而后眼睛也不眨地睁眼说瞎话:“是的,前日确实受了点伤。”接着作势低咳一声,似乎十分虚弱。
  薛寅抽一抽嘴角,前日受了点伤?看那信上的措辞还当您老人家重伤垂危几乎就要驾鹤西去了呢,结果柳陛下这满面含笑气色上好的样儿,看着比他走前还生龙活虎,活像是旧疾已经痊愈了似的,哪家刺客有这么大能耐啊?
  “那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薛寅默默看着柳从之的脸,一句话卡了半晌才完整地吐出来,十分的言不由衷。柳从之闻言却笑得更为灿烂,“劳你挂心了。”
  薛寅打个寒颤,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闭了嘴,只觉浑身冒鸡皮疙瘩,姓柳的这有点太邪性了……小薛王爷见识浅薄,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他现在是真觉得……没准……那个……这姓柳的,是对他有……那个意思……
  小薛王爷一念至此,再看柳皇帝一张毫无瑕疵的笑脸,不知为何眼前一黑,心情十分的……复杂。
  如果他真被柳从之这种人看上,那他这辈子大约就完蛋了。
  姓柳的这种脾性,实在是……一言难尽。
  小薛王爷神情纠结内心震惊的同时,却没发现至关重要的一点,他的心情不是反感,而是复杂。
  这一点能说明许多问题,可惜小薛王爷被柳美人迷得一时有些迟钝的脑袋瓜子没反应过来这一点,只能容后再说了。
  柳从之笑看薛寅有些迷糊的表情,而后一正颜色,说起了正事,“你看看这封信。”
  薛寅接过柳从之态度随意地递来的这封信,一瞥之下,脸色却是一变,低声道:“厉明!”
  “正是厉明。”柳从之颔首,笑得十分平静,“他最近倒是被追得颇有些狼狈。”
  厉明如此狼狈,柳从之显然有一份功劳,只是他不说这一点,薛寅也就心照不宣地不提,只道:“那陛下打算如何?”
  厉明信中态度放得颇软,言辞恳切,说愿与柳从之一晤,共谈要事。看这语气,是打算联柳从之对抗女王,薛寅看在眼里,深深惋惜自己错过了这场好戏不说,又好奇柳陛下是在打什么盘算。
  柳从之微笑:“他既然要谈,那不妨谈上一谈,我也想与他会上一会。”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笑看薛寅,后者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柳从之笑道:“只是我如今身体堪忧……这谈判,恐难亲力亲为,还需有人在一旁传话才是。”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薛寅,笑道:“你意下如何?”
  薛寅没忍住,抬手扶了扶额,真诚道:“陛下……”
  “嗯?”柳从之眼带探究。
  薛寅一时丧气,喃喃问:“不知如今陛下伤情如何?”
  柳从之微微一笑:“很不好。”
  这三个字出口,薛寅反而怔了怔,柳陛下向来睁着眼说瞎话,一点不害臊,他如今这么生龙活虎,看着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可是姓柳的……
  薛寅仔细打量柳从之片刻,有些拿不准,最终只皱了皱眉。
  那边柳陛下却不管他心中如何作想,愉快地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你我一起出行,去会上厉明一会。”
  小薛王爷一时走神,还没来得及反驳,这事就已经成了定局,登时有点愣神,随后转一转眼珠,又不吭声了。
  能见厉明,意味着届时就有戏可看……薛寅慢吞吞打个呵欠,只要有戏可看,便是不错,不过说起这看戏嘛……
  薛王爷伸个懒腰,被柳皇帝震得有些发木的脑子一转,骤然想起了一事,登时眼前一亮,目光炯炯抬头看柳皇帝,柳从之被他打量得一怔,问道:“怎么了?”
  薛寅上上下下看着柳从之,心里还是那句话,像,太像了。
  他清一清嗓子,低声道:“陛下,我此去北化,机缘巧合发现了一人,想带来给你看看。”
  这话说得古怪,柳从之一时有些诧异,而后笑道:“什么人?”
  薛寅道:“请陛下稍等片刻。”
  薛寅同柳从之聊得正欢的时候,小游九心里正在犯嘀咕。
  游九拿不太准为何薛寅会带他上路,他同薛明华亲厚,与薛寅关系也不错,但他确实也未曾想到薛寅会带他上路,可已经在路上了,游九也没什么可说的,等到了地头,他倒是难得安分了一会儿,只小心打量周围情况,并不乱走动,更不愿惹是生非。
  他在北化可以说已经混成了地头蛇,奈何这地界他一点也不熟悉,初来乍到,当然小心为上。
  游九不自觉悬着一颗心,等薛寅叫他去见一个人,他心里一动,隐隐约约察觉到恐怕这便是薛寅将他带过来的原因,然而这个念头只转过了一瞬,又很快被压了下去。游九无暇多想,跟着薛寅进了柳从之所在房间。
  小游九是很有一分紧张的——他初来乍到,身边除了薛寅就无一个人熟悉的人,而且据他观察,此地戒备森严,少有人出入,显然是大人物的住所。他心里怀了这份念头,举止就颇为谨慎小心,只是面上还是习惯性地带笑,不过收敛了许多,以前看上去是个没正形的小痞子,现在看上去是个安安静静的小痞子。
  屋内陈设简单,游九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屋内的柳从之,柳从之一垂眼,也看清楚了游九的模样。
  薛寅半闭着眼睛站在一旁打瞌睡,看着丁点不挂怀事态,实际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得正欢,就等着这二人的反应。
  柳从之看着那个眼珠子乱转,东打量西打量的小孩,却是罕见地怔了。
  老话说血浓于水,血缘这东西说来十分神奇,柳从之对此却无多少感触,他一生无爱人,无子嗣,纵然走到了最高处,也不过一介孤家寡人。可直到这个小孩在他面前一站,柳从之才恍然发觉,所谓亲缘……
  根深蒂固,植于骨肉之中,最终凝成一种承自血脉的相似,以及一种……近乎天成的熟悉感。
  游九仰头看着柳从之。
  他进屋时有些紧张,没忍住四处张望了一翻,等真正转头看柳从之,小游九见大人物的第一反应是挂上一个讨好的笑容,但这笑容挂了一半,却又僵住了,游九眯着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柳从之,像是费劲了力气,才终于把眼前这人看得清楚了。接着小孩也不笑了,板起脸抬起头,昂首挺胸站在原地,只直视柳从之。
  他目中有一股隐约的愤怒,这被他藏得很好,但柳从之这等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柳从之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游九。”
  “姓游啊……”柳从之低低叹了一声,还真对上了,他这样的人本部该有孩子,只除了昔年华平给他下药,又强塞给他的女奴……
  这件事实在堪称他一生之耻,如今十余年过,时过境迁,竟还有这么个活生生的小孩站在他面前,提醒他过往种种。
  柳从之又笑:“你今年多大?”
  “十岁。”游九答完这句,咬了咬牙,直视柳从之,反问道:“你又是谁?”
  一句话说得颇有些嚣张,话里有压不住的火气,柳从之微微一叹,淡淡道:“我是你父亲。”
  游九不料他就这么认了,怔了一怔,等怔完,一张小脸就红了起来——小家伙不知是在气什么,咬着细白牙齿,脸涨得通红,瞪着柳从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做派,连平日的伶牙俐齿也不见了,这么气了半晌,忽然哼了一声,骤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抬手扔给柳从之。
  说扔,这确实是用扔的,力道不小,直直往柳从之脸上砸,柳从之面色不变,随意探手接过了,就听游九粗声粗气道:“这个是给你的,她让我给你。”
  
  
  ☆、第84章 月国之约
  
  柳从之侧头端详游九扔给他的东西。
  是个小物件,看着是个十分古旧的挂坠,中间是镂空的,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一眼扫去平平无奇,柳从之端详一阵,却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
  “此物……”他说着一顿,止了话头,此物于他还颇有几分熟悉,这东西……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蓦地有些怔忪,最终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游九,小家伙看着仍是怒气冲冲的,柳从之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多谢相赠。”
  柳从之说话口吻柔和,虽是面对小游九这么个小不点,却仍然认真,毫无敷衍之意。游九胸中满溢的怒气在这一笑之下突然消散了些许,小孩莫名怔了怔,冷静下来,解释了一句:“这东西……是我自幼戴在身上的,我唯一的身家。我娘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找到我爹,就把这东西给他。”
  柳从之低叹一声:“我识得这东西。”
  此物牵涉当年一桩秘事,就这么小小一个物件,当时竞相追逐的人可着实是不少,但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物失踪,再无音信,不想时隔多年,兜兜转转竟是入了他手中。
  可见时运命数,着实玄妙。
  柳从之思及此,瞥了一眼薛寅,微微一笑。
  这一笑大是玄妙,正看热闹的小薛王爷有些莫名,顿了一顿,权当柳从之这是在感谢他帮他找回儿子——姓柳的竟然还真有儿子,他也算是长见识了。可叹这场面如此冷淡,倒叫想看热闹的小薛王爷觉得有些无聊。
  游九生气也就是一阵的事,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你真的是我爹?你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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