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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旁。瑜贵妃的侍女一口咬死是刘楚落推瑜贵妃落水,被宋景一力压了下来。可刘楚落却是自此之后再不肯与他相处,独自封自己在坤宁宫中,病的熬坏了身子。
宋景几度哽咽,不再是天下至尊的皇帝,只是一个单纯失了心爱妻子的夫君而已。
苏凉很好的做了一个倾听者,二十多年的岁月,听在耳间却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
如果宋景不是皇帝,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许两人会有好的结局。都说深宫杀人,多少单纯的心思,朦胧的心意都尽数葬身于这吃人的深宫之中。
可无论是爱还是恨,痛还是怨,都随着刘楚落的死落下了白色的帷幕。
声音戛然而止,宋景头靠在墓碑之上,单手抚着上面的两个字,笑容越发苦涩。
“皇上可知,为什么皇后会在最后的关头和您说这些吗?”
宋景转头过来,轻轻摇着头。
苏凉叹着气,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在情爱面前,再是英明神武的帝王也会迷失了理智。
“皇后是想告诉您,虽然这漫长的岁月中她和您各安一隅,没有交集。但万事阑珊,唯有情意不变。皇后去的安心,去的潇洒的不像女子。她不想再愧疚,也不想再让您愧疚。也许有遗憾,可毕竟皇上已经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吗?”
陵寝之中骤然变得安静,连灯光晃动都仿佛带着声音。半晌,宋景才开口,眼神重新焕发光明色彩:“你说的对,没想到朕堂堂天子,竟然比不上你一个小小的女子眼界开阔。”
苏凉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不能动弹,脑中随着宋景的这一句话彻底变成了空白,光洁的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有些苍白的唇抖了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宋景撑着胳膊站起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苏凉。半晌,苏凉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臣有罪。”
“嗯,你是有罪,居然敢女扮男装混进朝堂,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苏凉嗓子发干,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宋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是惊慌过后她冷静下来,却是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死路。
要是宋景有心罚她,就不会在他珍视的先皇后陵寝见她。不过君心难测,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少说话,见机行事了。
苏凉依旧是那一句:“臣有罪。”
宋景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忽而笑了:“得了起来吧!你这鬼灵精的人定是猜到了朕不会把你怎么样,装什么装!”
“呵呵。。。。。。。皇上圣明。”
苏凉满脸堆笑的恭敬站在一旁,便听宋景又道:“其实刚开始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朕就准备派人去拿你,按照欺君之罪处死了。”
苏凉笑脸一下子僵硬,竟不知道自己和阎王爷擦肩而过过,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不过太后的事情,让朕对你彻底改观。你能从太后手下救出阿黎,又教的阿黎进步飞快,无论是手段还是作为都丝毫不逊色于男子。杀了你,就再没有人能这么全身心的对待阿黎。后来朕一想,女子又如何,风朝那般短命的王朝都肯启用女子为官,我大梁盛世百年,难道还容不得这个?”
苏凉心头一震,感动和震撼交加,连声音都不禁提高道:“臣多谢皇上!”
“朕曾经许诺过你,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朕定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话一直有效,只不过有一样,朕必须要和你说清楚。”
宋景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朕查不到你女扮男装入朝的目的,如今朕也不想知道。不管你到底为何而来,都不许伤害阿黎。若是让朕知道,你伤害了阿黎一丝一毫,朕定然会把你千刀万剐!相对的,只要是为了阿黎的事情,不管你做什么,朕都会忍让。”
苏凉深吸口气,右手三根手指并拢,一字一句说的极是认真:“臣发誓,绝不会伤害太子殿下一分一毫。臣会用性命护着太子殿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行了,多谢你今天开解朕,先回去吧!”
气氛变得轻松下来,宋景依旧和往常那样笑眯眯的,就像刚才的人是谁他压根不认识一样。
苏凉躬身行礼,这才退了出去。刚离开陵寝到外面,苏凉后背都是汗津津的,仿佛在鬼门关走过一遭。闭了闭眼,片刻后她才迈步往家中而去。
宋景负手站在原地,掰着手指头冲着刘楚落的墓碑嘟嘟囔囔的道:“大三岁。。。。。。是不是有点老了?不过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做儿媳妇儿正好。。。。。。。”
**
古朴的院落,干涸的池子旁假山嶙峋,秋风扫落叶,眼前一片荒凉。虽然苏凉和肃亲王宋玖陌相识很早,但来肃亲王府这还是第一次。
王爷好。。。。。。随意。
院子正中央相对着摆着两把古琴,得到管家的通报,宋玖陌一身青衣缓缓而出,眼皮都没有抬起便坐在椅子上。宋黎乖乖地和九皇叔行礼,这才坐在了对面。
宋玖陌为人冷漠,甚少有人来肃亲王府,宋黎对他不自觉的就带了份畏惧。坐在宋黎旁的苏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发笑。
宋玖陌这人看着冷,其实毒舌的厉害。苏凉自认自己也算是巧舌如簧,但在宋玖陌面前还是略逊一筹。
从今日开始,在东宫下课之后苏凉就跟着宋黎来城北的肃亲王府学习音律。苏凉本身对音律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过那时她答应了宋玖陌,如今就只能也跟着来了。
宋玖陌的教授方法比他家的院子更随意,他自己弹得投入,宋黎一脸无措的用右手食指勾着琴弦,“铮”“铮”地声音听得苏凉简直想跑过去一把掐死他,简直是魔音绕梁,让人痛苦不堪。
反看宋玖陌,眉间舒展,悠扬琴声徐徐而出。一曲毕,他停下手:“太子,可是学会了?”
宋黎咬着下唇,委屈的快要哭出声来:“。。。。。。。九皇叔,您还没教孤呢。”
“噗”苏凉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宋黎就更委屈了。
宋玖陌淡淡瞟了一眼苏凉,眼中笑意淡到看不出来:“看苏太傅一脸的幸灾乐祸,就知道你定是学会了。本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苏太傅把刚才的曲子再弹一遍?”
苏凉:“。。。。。。。”他明明知道她对音律一窍不通还这么说,他一定是故意的!
“太傅你真的会了吗?太傅好厉害!太傅最棒!”宋黎一脸的崇拜,眼睛冒着金光,苏凉觉得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观音菩萨。
宋玖陌轻启唇补充道:“不过也许是本王判断失误,苏太傅要是实在觉得勉强的话那就算了。”
苏凉:“。。。。。。。”被逼上梁山的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然后奉献了一场堪比屠杀场面的表演。
一曲终了,苏凉喘着粗气强忍着开溜的脚步。宋黎死死地咬着牙根,面部表情极其扭曲,还不忘惯性的捧自家太傅:“太傅弹得好棒!非我等凡人能够比拟。”
苏凉扯着嘴角,笑得狰狞万分:“王爷觉得呢?”
宋玖陌懒洋洋的挑着眉角:“嗯,是个可塑之才,以后太子上音律课的时候苏太傅也一起吧!这样的天纵之才,本王可不想错过。”
苏凉:“。。。。。。。”你杀了我吧!
宋黎:“。。。。。。。”你砍了孤的耳朵吧!
第一堂课上的可谓是让人终生难忘,宋黎告辞之后忙不迭地就跑了,连一向最关心的太傅都忘在了脑后。苏凉望着他一溜烟消失不见的身影,再听见不一会儿响起的哒哒的马车声音,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不是说我弹得“好棒”吗?怎么现在躲着我像躲着瘟神一样!
身后传来轻笑声,苏凉咬牙切齿的转过身:“王爷你是故意的!”
宋玖陌神色一僵,状似十分认真的想了想什么,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苏凉:“你。。。。。。。”她刚欲发作,宋玖陌淡淡一句话把她的怒火瞬间浇得冰凉。
“沈家的财产照账目上凭空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去了哪里?”
☆、第28章 一朵奇葩
第28章一朵奇葩
苏凉:“你。。。。。。。”她刚欲发作,宋玖陌淡淡一句话把她的怒火瞬间浇得冰凉。
“沈家的财产照账目上凭空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去了哪里?”
宋玖陌不答反问:“你觉得这笔钱会去哪里?”
沈家是大梁有名的富甲一方的大家,其家中总资产可以抵过国库一年的赋税。如今却是堂而皇之的少了一半。。。。。。。
“皇上派谁去查这件事了?”
“没有,皇兄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户部和大理寺对外都缄默不提,就不会有人知道。刚好户部有个官员曾经受过我的恩惠,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的。”
你还真是惠及天下啊!哪里都有得到过你帮助的人。苏凉腹诽过后却是仔细的思考着这件事。
说起惦记着沈家的财产之人,三皇子宋琰当然是当仁不让。他用男女情爱,许沈凝皇子妃的身份来拉拢沈家为他卖命,归根结底就是想要沈家的财力支持。毕竟不管是夺嫡还是逼宫,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可偏巧沈家出事之前,宋琰因为太子宋黎的事情被皇上呵斥,勒令其闭门思过不得出门。交手过几次,苏凉自认对宋琰这个人还算有一定的了解,他心思细密,谨慎小心,不可能傻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再把自己推到炭火之上。就算他抓心挠肝的想要沈家的财产,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宫中。
可是除了宋琰之外还会有谁?
“是。。。。。。。皇家的人?”苏凉怔怔开口,宋玖陌未说话,连表情都未变,苏凉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这么大的一笔钱突然不见了,而皇上的反应却是置之不理。只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国库已满,没有多的地方再放银子了。不过这个理由当然是很苍白,那么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此事涉及皇家,更准确的说,是涉及到了某位皇子,皇上有心维护这才极力的压下。
之前宋景和苏凉的对话中,对儿子宋黎的维护之情十分强烈,可能在宋景的眼中,钱没了无所谓,儿子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想到这,苏凉心头莫名一紧,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宋景曾和她许诺过的无论什么事都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圣旨还会不会管用。
“我猜不出到底是谁做的?晋王宋卿远的王妃郭氏和晋王素来恩爱,郭家也是京中有名的大家,不可能会缺钱。越王宋勐软弱,太子宋黎没那份心机,五皇子宋悠又是太后支持的,没必要去冒险挪动这份钱。在京城中的这几位皇子,哪一个都不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宋玖陌淡笑:“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在皇家,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维护,没有人会是单纯的。”
他话说到一分便不再说,听得苏凉晕晕乎乎的,等再想深问却被宋玖陌赶了出去。
站在肃王府门前,苏凉恶狠狠地诅咒:“说话说半句会烂舌头的!”
——
京城中烟街柳巷,茶楼酒肆大多都集中在城东长东街和流云街,相比城东的繁华热闹,城北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冷清了。不过城北也有能拿的出手的两样:赌坊和戏院。
朱雀街两旁开满了赌坊,从其中走过简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苏凉不擅长这个,想当初刚到京城的时候她一时好奇来了这朱雀街,后来输得差点当了裤子,此后她就再也不敢踏进赌场一步了。
穿过街道拐个弯,面前一座三层牌楼,门前挂着大的匾,上书三个大字:如意坊。这是京城最大的戏院,多少名角花旦都是从如意坊走出来的。看天色还早,苏凉到附近买了身麻布破衣套在官服外面,便走了进去。
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吃着花生米喝着清茶打发时间,不一会儿一声铜锣敲响,大戏开场。
今儿个这出戏唱的是《花木兰从军》,百听不厌,百排不烂的好戏。各色角色一一亮相,等着那花木兰粉墨登场的瞬间,苏凉“噗”地一口喷了一地的茶水。
四周看客面露厌烦,苏凉急忙打着小心赔不是。
只见台上人一身戎装,挥舞着长槍,演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大戏落幕,台下爆出雷鸣般的掌声。脱离开宋引轩的视线,苏凉趁着这个空档急忙开溜。刚到了门前,还是一身戏服,仿佛是从后台直接过来的宋引轩掐着腰站在她跟前:“呔!妖孽!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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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见南山,这是苏凉第二次来这里,倒是没了第一次那样的不自在。宋引轩明显是这里的老主顾,一进来就有人直接领着他到二楼的雅间,屋内的装潢摆设无一不精,比之皇宫王府也不遑多让。
坐在躺椅之上,苏凉有些想笑,什么叫躲也躲不过,她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宋引轩曾经多次和他提起要去勾栏楚馆好好逍遥着,之前她都一一避开,没想到今日半辈子都不去一次的戏院中刚好碰上了闲出病了的宋引轩,然后就被拉了过来。
“来来来,早就想着和苏太傅一起一醉方休了,干!”宋引轩举杯一饮而尽,苏凉轻声婉拒:“下官不能饮酒,一喝酒浑身就长红斑,怕吓到王爷。”
上次和宋黎喝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在阿黎面前丢人就算了,可不能在宋引轩面前再丢人,不然以宋引轩的做派,肯定会把她喝醉酒的丑态传的沸沸扬扬的。
“真是可惜啊!”宋引轩满脸的失望,苏凉目光移到他的脚踝处,然后笑了:“王爷这脚好的还真快,太医说王爷最少两个月才能下地,这才一个来月,王爷就能满地跑得欢快了,真是可喜可贺。”
宋引轩面露得意:“太医说的两个月那是对普通人来说的,本王天纵英才,怎么可能会和那些凡夫俗子一个德行!不就是个骨折嘛!小意思。”
苏凉点点头:“王爷说的有道理。”
“咦。。。。。。你居然没骂我?”宋引轩微微张着嘴,一脸的不敢置信。
“下官怎么敢骂王爷。”苏凉微笑微笑再微笑,宋引轩打了个寒战,摆摆手:“得了,和你说实话吧!本王是装的骨折。你之前到我府上来为的是阿黎我都知道,只不过老妖婆,哦不对,是太后那里我实在是不合适露面才装病的。”
听到他说实话,苏凉有些意外,突然想起另一桩事,眼珠一动才又问道:“当时我让图海去想办法给太后送信,图海是不是来找了王爷?”
宋引轩点点头,然后惊恐的瞪大眼睛:“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你是人还是鬼啊!”
太后身边果然有宋引轩的人,怪不得她刚往怀亲王府去,宋引轩就已经安排好了做戏给她看。
“我虽然不适宜出面,但是躲在后面和老妖婆斗也是极好的哈哈哈,再说是为了阿黎的事情,本王这个对阿黎人生起到重大影响的三叔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在皇家,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维护,没有人会是单纯的。”
之前宋玖陌的话猛地在耳畔想起,再看面前的人,苏凉已经换了一种心境。果然,没有谁是单纯的。
“之前我问过皇上,我能当上太子太傅是王爷你举荐的,我一直想问王爷,到底为何?”
宋引轩神色一僵,猛地抬手拎过酒壶灌到了口中,然后潇洒的一抹嘴:“不为何,就是当时喝多了随口和皇兄一提,没想到他还真的当真了。啧啧,其实后来本王有些后怕,万一你这个小角色把我家阿黎教坏了可怎么办?那我可就是大梁的罪人了。不过现在看来还挺好,哈哈哈哈,这就叫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苏凉面无表情:“。。。。。。我是瞎了的那个还是死了的那个?”
宋引轩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瞎了之后死了的那个,哈哈哈。。。。。。。。”
苏凉:“。。。。。。。”
宋引轩边喝着酒边和苏凉说着话,娴熟的就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一样。最后他满身酒气哥俩好一般搂着苏凉的肩头出了见南山,迎面刚好迎上了一人。
“哎呦,这不是怀亲王嘛!真是有日子没见了。”
宋引轩眯着眼:“李国舅,居然这么巧。”
李祥胖脸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瞥见站在一旁的苏凉:“这位是。。。。。。苏太傅?”
“下官见过李国舅。”
“当时见苏太傅的时候苏太傅还是正直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也走上“弯路”了。还是怀亲王调、教有加啊!”
苏凉额角狠狠一跳:“李国舅,你貌似误会了,下官。。。。。。。”
“李国舅快进去吧!里面来了几个不错的,可别错过了。”
李祥听着宋引轩这话急忙拱手一礼,肥硕的身子健步如飞往楼里走去。
“王爷为何不让我解释?”苏凉拧着眉头,双眼冒着火光。
“有什么可解释的,断袖或者不断袖都是别人说的,和你有什么相关。你自己知道自己不断袖就得了,就算你解释,李祥看见咱们这勾肩搭背的也会往歪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