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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滴水观音的首要条件,其实是温度,它必须在不低于18摄氏度时才能长好,否则就会休眠。此时还是初春,正午还好些,但其他时候根本达不到这个温度。更别说是崇文书院所在的山上、潭水边。
杜妍在院子里将一个柴房开辟出来,以后就当自己的花房了,让下人打扫干净,四个角燃上小炭盆,将滴水观音抱进去。
其次,适当的光照也很重要,滴水观音性喜阴凉,但不见日头也是不行的,尤其花期,阳光不充足,开出来的佛焰苞颜色就不正,绿绿的。
接着就是充足的水分,土壤要湿润,天气炎热时还要往叶片上喷水。
杜妍叫春柳临时赶制了一副手套出来,自己戴上手套将整个滴水观音从土里挖出来,剪去枯叶和烂根,得到两株独立的滴水观音,其中一株的块茎还有几条完整的根须,另一个就直接光溜溜了。
她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就决定把那个没根须的拿来水培,不过那之前好像需要在荫蔽处晾两天。
另一个嘛,她让青青把早就浸泡好的池塘污泥摊在院子里翻晒,好在下午太阳还没落山。然后她让人去大厨房收集鸡蛋壳和吃剩的骨头。
养好滴水观音还需要适当的肥料,她养莲花到目前为止都是水培,没加什么东西也都长得好好的,但想将这滴水观音起死回生,没肥料恐怕不行。这个时代的肥料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抵不过些粪尿发酵而成,可这滴水观音养好了很可能是送给贵人的,到时候人家瞧着这花,心里膈应怎么办?
杜妍决定自己制作肥料。
肥料的制作容易的,果皮、菜叶、药渣、骨头、鸡鸭毛、茶水、草木灰等等,都能制成肥料,不过大抵来说,需要经过发酵的过程,短则几日,长则数月,在没有发酵剂的当下,时间就更长了,眼下救急如救火,哪里等得了那么久,杜妍只能用最快的办法。
没一会儿,一篮子鸡蛋壳和一袋子猪排骨羊骨头送到了。
杜妍让春柳生起炉子,将鸡蛋壳洗净,煮了煮,然后在太阳底下晒,晒干了就磨成粉。
另外骨头的话,需要放在锅里熬久一点,完了也要捣碎。
潇潇院里所有人都给调动起来,围着两口炉子忙活起来,煽火的煽火,研磨的研磨。为了捣骨头可花了不少心思,本来还想去府外找个石捣臼来捣,不然弄不碎。
青青抱着熬好的骨头出了后门,结果正好南行回来了,他也没怎么动,用布包着,那块石头砸吧砸吧,转眼就全部弄成碎末了。
杜妍感叹,武功好用啊,上阵杀敌除暴安良快意恩仇这些就不说了,干起活来也是事半功倍。
骨头弄成屑了,蛋壳也磨好了,在那翻晒的泥也差不多干了,杜妍把那些污泥弄弄碎,因为嫌太细了,都是黏土,不透气,就让人弄了些河沙来,拌匀了,再和骨头屑及蛋壳粉以土五粉一的比例拌匀,然后装在一个紫砂盆里,再将那株有根须的滴水观音种进去。
其实她是取巧了,骨头屑是完全复合肥,氮磷钾含量都有,基本是用来做花卉基肥的,也就是垫在花盆最底下,而蛋壳粉是一种磷肥,她也不清楚两种混在一起好不好,而两种和泥土的比例应该都是一比三,她怕加得太多一下子把滴水观音烧死了,就按着感觉掺了。
告一段落,杜妍亲自把花盆搬进“花房”,满意地看了看,然后高高兴兴地走出来,抬头一看,啊,天都快黑了。
第五十四章 猪
更新时间2015…5…3 19:04:40 字数:3154
杜妍脱了手套,洗了手,走到院子门外看着南行——他是不进院子的,若非杜妍胆子奇大无视礼教,南行连内院都进不来,这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因此每次都十分束手束脚。
杜妍问:“今天怎么样?”
南行垂首,将在衙门被问的话略略复述了一遍,都是无关紧要的,然后道:“本来问了话就可以走了,只是有两位羽林军的下了衙门找我切磋了两回,就回来迟了。”
来了一个被他打输,就有第二个,第二个输了,就有第三个,若非南行还有些脑子,知道藏拙,今天他就要打遍羽林军那个小队伍无敌手了。
杜妍倒真有些高兴:“真的?他们的功夫比起你来怎么样?”
自然是比不上的,南行也掩不住一丝雀跃。
他素来知道自己身手不错,可一直没有对比,今日才知禁军也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粗汉,挥刀耍枪还没有他握根木棍来得有威力。力气也不够大,骑射功夫虽然很不错,但他看着马匹和弓箭,就觉得给自己一点时间就能学会。
可是……
他双眼又黯淡下来,那些人败了之后本还是很服气的,可听说自己只是相府一个下人,而且本来是打扫马厩的,连侍卫都算不上,立马就有些神情怪异了。本来说好一起去喝酒,也找了各种理由推辞了。
杜妍见他忽然黯然下来,想了想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没迫不及待地给他排忧解难,而是道:“你有什么想法?”
南行有些茫然。
杜妍笑着道:“说来,你本不是奴籍,我母亲当年救了你们爷孙,虽说是出于好意,但让你们沦落为仆人,却是没想到的。本来天下奴仆千千万,能在左相府当差也不算亏待你们,可你若有了出息,这就不一样了。”
她见南行隐隐浮现喜色,接着道:“对我来说,让一个人脱了奴籍不是难事,可是见着一个人就帮忙,我也没那么闲,南行,你觉得我需要帮你吗?”
南行这种扫马厩的低等奴仆,卖身契并不在哪位主子手里,而是在相府管事手里,杜妍在想起这个角色之后,把他调到身边时,就顺手花了点银子把他的卖身契拿到手了,所以放了他的奴籍,还真不难。
南行有些恍惚地回到住的下人房,以往爷爷总说他出身高贵,家世煊赫,可他只知道自己是大周左相府的一个小小下人,什么尊贵血统,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从来没感受到过。可今天,接触了那些英姿勃勃自信豪爽的禁军,又和杜妍谈了一番,他才第一次有了,自己可以不用一辈子只做一个下人的意识。
不敢相信,又好象有点意料之中,接着是激动,是欢欣,是狂喜,最终都化为感激。
他认识到,自己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可以抬头挺胸地立于世间。
他抚着胸口,等心脏的激跳平息,才走进屋子,将喜悦和爷爷分享。
爷爷的反应很奇怪,愣了一下之后竟是愤怒,滔天的愤怒:“他们早该这么做了!这相府这么多下人,他们非得拘着你,生生耽误了你,早做什么去了!他们一定是看你越发出色了,才忙不迭地来讨好,哼哼,迟了!……南行,你一定要争气,要闯出一番天地,让这些欺压过你的人好看!”
南行的心一寸寸变凉。
这真的是他的爷爷吗?如此偏激,如此激愤,如此不讲道理。
以前他还觉得对方虽然有些过分,但有的话也算有道理,可今天这些话却如此刺耳。
七姑娘说得对,她们当主子的让一个下人脱离奴籍很容易,可凭什么呢?
若对谁都这样,谁来做事?谁来伺候人?那不是善良,而是不可理喻。正是因为一个人有其能耐、价值,才会被另眼相待。
他并不觉得之前十几年委屈,而以后,更会好好做自己的分内事,告诉七姑娘,她没有看错人。
昏沉的油灯下,少年抿了抿唇,稍显稚嫩的五官变得坚毅而郑重起来,无奈地看了床上又在低低叙说往昔不知道是否存在过的光辉的老人,快速洗了个冷水澡,洗了衣服,便来到自己的小屋子。
更为逼仄昏暗的屋子里,除了一张不像样的床铺,便是一地的木头、石料,他也不浪费灯油,抱起两块凿出大致模样的石料,就坐在屋檐下,借着朦胧月光打磨起来。
这两块石料是质地颇好的河卵石,每一块都有有成人三个拳头那么大,难得的是大片白色之中,浅黄、墨绿、青灰几色交糅,色泽鲜明古朴,纹路细致有趣。
杜妍画了图纸要他帮忙做两个“哑铃”,她只说要普通青石就行,可他却到处去找石料,最后在京师外郊一个做石碑石像的铺子里找到了这两块石头,花了他二两银子。
虽然对他来说已经是极贵的价格,他却丝毫不心疼,反而觉得衬七姑娘太粗糙低廉了,好在这花纹颇有野趣,看上去也不是很寒碜。
一边认真小心地用小刀刻出线条,他一边默默地想,七姑娘会喜欢吧。
……
杜妍喜欢极了,看着两个小巧玲珑,十五厘米长短,两头圆圆的小哑铃,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尤其上面的线条很漂亮,越发显得哑铃可爱了。
掂了掂,每个都是四斤多些的样子,对真正健身人士来说太小儿科了,可对目前弱鸡似的自己来说却是正好用。而且这具身体正在长个,她也不敢一上来就太重,弄伤了自己。
她又细细看了看,每道弧线,每个面都打磨得圆润光整,从用料到细节,可见是用了心思下了功夫的。
杜妍很开心,无论是为了感谢还是讨好,这都从侧面说明南行是个知好歹的人。只要不是是非不分,阴暗狭隘,跟个脑残一样,这人就值得下本钱。
“谢谢啦,春柳。”杜妍侧头示意,春柳捧上两套衣服,一个钱袋,杜妍道,“之前也没明确下来,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卫了,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拿来给春柳改,五十两银子你自己拿着,需要置办些什么,你自己看。”
南行被吓到了:“五十……”
杜妍摇头:“五十两可买不来什么好兵器,不过我一时也拿不出更多了,以后有机会给你配把好刀。”南珠两次都没卖成,她又把小温氏榨干了,如今手头上虽说还有千把两,可坐吃山空早晚要穷,杜妍想到这个就头疼,“对了,你用什么兵器的?”
南行回过神,想了想:“大抵是刀,我也不清楚。”他没正经拿过武器,跟随爷爷学的功夫里,也主要以拳脚功夫为主。
杜妍点头记下了,正想去试试哑铃,下人来报有客人拜访她。
客人?是谁?
杜妍去了前厅一看,哦,老何。
他是来送刺猬的,还带着好些人,提了一溜儿的笼子,里面尽是猫猫狗狗,让她再选一个作为她自己的宠物,这就当赔罪了。
杜妍好笑,每次看到他总是把赔罪挂在嘴边。不过看他这回穿得人模人样,态度良好,她也没必要扒着不放,以后别再往来了就是。
上门的人实在稀奇,杜如和三房的杜妩按耐不住出来看,看到那些伶俐可爱的猫狗顿时心动到不行。
“七妹妹,你是怎么弄到这些小动物的,送我一只好不好?”杜如好像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不和谐,强压下心头的嫉妒,拉着杜妍的手撒娇。
杜妍撇撇嘴,看了老何一眼,这人尽不办好事。
她挣开杜如:“怎么弄到的?当然是买来的,你想要啊,自己买呗。”她提起那只小刺猬,左右看看,那些金毛白毛,毛发无一丝杂质的猫狗一看就贵得很,吱吱喳喳的红嘴绿皮的鹦鹉她嫌吵,小兔子没意思,乌龟金鱼太呆,竟然不知道挑哪个好。
杜如不忿地咬咬牙,拉着杜妩一起上前一问,暗暗就吸了气,一只长得跟球一样的小狗要几百两,一只和杜婉的猫很像的白猫要近千两,怎么不去抢?
即使杜妩有小钱氏补贴,也不敢拿这么多钱就为买一只畜生。
算了,还是杜妍买了之后,她们借来玩玩就是,这总不会不肯吧,不肯她们就去告状。
老何早就知道相府的这些小姐不和,一本正经地说:“两位姑娘若是嫌贵,小人这有一样宠物倒是只需要三十两。”
两人眼前一亮,老何拍拍手,就有一人提着个提笼子进来,里面趴着一团黑黑粉粉的东西,近前一看,一只猪!
杜如杜妩没气炸,杜妩牙尖嘴快:“混帐东西,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拿只臭烘烘的猪来欺弄我们,活得不耐烦了?你在哪个铺子做事的?”
以往她这么一发作,对方就该慌慌张张认错,赔罪,正好她可以借机坑一只猫来,她盯上了那只雪团似的猫,她眼红杜婉已经很久了。
谁知道,她话落地许久,也不见对方接,抬头一看,仍袖着手昂着头,老神在在呢。
“你……”
“这个猪。”杜妍却眼前一亮:“我就要这个了!”
第五十五章 婚事定下
更新时间2015…5…4 21:09:39 字数:2468
左手一只刺猬,右手一只花猪,杜妍一副胜利者姿势地回来了。
潇潇院的下人们听说自家主子有小宠物带回来,一个两个翘首以待,结果……
呵呵,她们姑娘果然非一般人。
夕华倒是很开心,蹲在笼子旁看着她的刺猬不眨眼。
肉肉的肚皮,尖尖的刺,掌心那么大点,蜷成一团就好像一个刺球,可爱爆了。
杜妍却有些犯愁,她问老何讨了些药水,去虱子之类的,别管他说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干净,她拿到手了就要给它们里里外外洗个澡,不过刺猬该怎么洗澡?
杜妍瞅瞅那浑身渗人的刺,直接就把这个麻烦扔给夕华了,自己抱出那只软乎乎的花猪,给摁倒温水里。
小花猪惊慌得四蹄乱刨。
这花猪应该才出生没多久,奶狗般大小,浑身软绵绵好似没有骨头,叫声又嫩又细又尖,不过因为身子小力气小,就跟猫咪叫似的。
它全身粉粉嫩嫩,头顶和背部是小片小片的黑色,皮肤有些皱,毛又稀又短,委实不大好看,蜷起来是远远看着就是一坨软肉。
若正常时候,杜妍一定不会选择这家伙,只是她一不想拿老何太贵重的东西,二是知道要是要了只金毛犬波斯猫之类的,府里几个小姑娘一定会眼红。
倒不如一只蠢蠢的猪来得省事。
“姑娘,这小猪,呃,吃什么?奴婢去准备?”
春柳倒是很镇定。
杜妍拿个小棉巾一个脚趾头一个脚趾头地搓着,闻言一愣,她还真忘了问老何这个了。
她想了想满不在意地道:“猪还有什么挑的,弄点煮得烂些的米饭,拌点肉汤就行了。”
她把洗得香喷喷的小猪抱到膝头,挑肉多的地方摸了摸,这家伙看久了还是挺顺眼的,而且除了最初的挣扎,之后都安安静静乖得不行,嘴巴一努一努呼噜呼噜地叫,像讨食一样,杜妍心里高兴,掂着它道:“小猪小猪,长得这么花,以后就叫你阿花了。”
她兴致勃勃地给它做个窝,只是还没想好,一个媳妇子过来传话:“七姑娘,相爷有请。”
杜纯义找她做什么?
杜妍这是第一次来到杜纯义的书房,还是如第一次一般的空旷严肃冰冷,和座位上那个男人一样。
杜妍进去请了安,静静地站立不动,案后的男子也静静打量自己这个女儿,过了片刻才出声:“听说你最近闹出不少事。”
杜妍一愣,想了想大约也就是和范骄儿起争端和老何送宠物这两次,她正想该怎么说,杜纯义又道:“走出这个大门,你便代表着相府的颜面,姐妹相争,让人怎么看我杜家的教养?”
原来是为了这个,杜妍想起自己几次在外头不给杜婉脸面,心里冷笑了下,这位好父亲是为怕杜婉被她拖累坏了吧?
她垂下眼眸:“女儿虽口无遮拦惯了,可也不是见谁都咬两口,三姐姐说的话我没有一句爱听的,她若不先招惹我我自然也懒得触她霉头。”
杜纯义皱了下眉,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听说你插手了章家的事?”
“人家打到跟前,女儿也是为了自保。”
“以后少出门吧,明日忠国公府会上门提亲。”
杜妍抬起头:“您明明说嫁不嫁随我的。”
“你也无法让对方打消念头。”杜纯义道,随后微微软和了语气,宽慰道,“此次和上回不同,你不用再有那些顾虑,安心备嫁便是了。”
上回?上回杜纯义还不愿意和忠国公府结亲,杜妍嫁过去的话相府就会得个携恩嫁女的污名,可这回,恐怕是杜纯义也能从联姻中得到她需要的好处。
忠国公府说服他了?
还是朝堂上又有什么风云波动?
杜妍捏住袖子:“若我不愿意呢?”
杜纯义威严地看她一眼,拿起了书:“婚姻大事,没有女儿家自己决定的。”能把她叫到这里提前通知一声,已经是看在上次她有些时局眼光的份上。
“况且,宋秉程没有配不上你的地方,你想成为京师内外茶余饭后的笑料,我杜纯义还嫌脸上无光!”
杜妍抿紧了嘴唇,忍了忍才道:“所以这次是父亲主动愿意结亲吗?”
“什么?”
“既然不是因为女儿的缘故才牵出这门亲事,父亲,你要女儿接受一门不满意的婚事,难道不应该补偿一二吗?”
……
“你也是,怎么能跟你父亲说出那样的话?”小温氏拉着杜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