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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语(第一卷) 作者:裟椤双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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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厥含笑看着这两只醉猫,摇摇头,逐一将他们扶入里间的床铺上,盖好被子,吹灭灯烛,轻声关上房门。 




【008】 


  竹屋外,夜色已重,星月稀疏,从空中遗漏下来的几束淡淡光彩,细致地染在青紫的竹屋上,光与暗,融合得恰恰好。院子的竹篱前,几树桂花正开放在它们最好的时刻,幽香入腑,惹人流连。 
  院子里没有桌椅,九厥背靠桂树就地而坐,身下一张芦席,落了些桂花瓣,星星点点,一壶酒摆在面前点滴未动。他半眯着眼看远方,尽管远方只有一片昏朦的光影。 
  “主人,可有心事?”桂树旁,兰亭小小的身影自虚空中走出,嘴没动,却清清楚楚地讲着话,稚嫩的声音就像空气的一部分。 
  “都说了几百年了,莫叫我主人。”九厥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记性这般差,难怪这么长时间,修为没有半点长进,初见你时,是个孩童,现在还是个孩童。” 
  兰亭不屑地撇撇嘴,说:“修为高低,对我也没什么区别。倒是你,中秋快到,如愿在即,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总觉有些不妥,又讲不出是哪里。”九厥仰起头,吸索着空气里的香味,笑道,“我真是个不太中用的神仙。” 
  “你救过很多人,包括我!哪里没用了!”兰亭不高兴了。 
  “呵呵。”九厥睁开眼,岔开话题,“你若是修为高一些,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可保自己周全。” 
  兰亭垂下头,捏着手指不说话。 
  “那三戒和尚与我本事宿敌,自他与我皆在天界时,便有旧怨,他贬下凡后,世世与我为敌,今世最是难缠。上次被苏秋池坏了大事,他必不会善罢甘休。”九厥弹了弹他的脑门,“你最好精神些,那和尚随时会来找麻烦。” 
  “他不是你的对手。”兰亭仔细想了许久,这么说。 
  “对手并非三戒和尚。”九厥叹息,“是皇后武氏。” 
  “不过一介女流。” 
  “虽为女儿身,却是不爱脂粉爱乾坤。他比十个三戒和尚还难对付。”九厥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小口,拍拍兰亭的头,“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直到我不能保护为止。好了,去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去考虑。” 
  “我就在这儿睡。”兰亭一屁股坐到了芦席上,紧挨着九厥躺下来,极像一直依赖主人的猫,“这样比较安心。”说完,他眼巴巴地望着九厥手里的酒壶,又道:“主人,我可以喝一点么?就一点……太香了!” 
  九厥笑笑,翻手变了个杯子,浅浅倒了一层酒,递给他,说:“下不为例。” 
  美酒落肚,不多时,兰亭打起了呼,每打一次呼,他的身体就小一圈,最后,化作一幅摊开的卷轴,卷首四字——兰亭集序。最后的最后,这卷轴的中间,竟渐渐凸起一个光球,呼吸般轻微颤动,一本书,自光球里显现出来,光华散去,之间那泛黄的封面上,有两个字——醒梦。 
  凉风吹过,翻起了书页,却见那封面之下空空荡荡,整本书只余一页。九厥见状,放下饮了一般的酒,脱下外头的袍子,盖在那书上,摇头道:“没见过像你这般不长进的妖怪,沾几滴酒都会现出本相。” 


  是,兰亭是一本书。三戒和尚要这本书,武后要这本书,之前的千百年间,想要这本书的人如过江之鲫。 
  三生醒梦书,遥见万年事。兰亭,准确说,它应该是一直长成书本模样的妖怪。从前,它生活中一半的时间,花在替求助于它的人观看所谓的“命轮”,也就是命运的运转上头;另一半时间,花在从一个又一个心术不正的歹人手里逃命上头。坊间传说,将三生醒梦书化作灰,泡成水,饮下之后便成天下无双的先知者,能预知未来,操纵命运。可事实是,就算吃了它,预知命运的本事也不会转移到对方身上。这不负责任的伪消息害苦了这只妖怪。 
  三百年前,九厥从云顶山上,救了被赤熊老妖追杀的兰亭,得知这只笨头笨脑的书妖,总是陷入不怀好意的追捕里。东晋年间,它被一个道士死追不放,要将它拿去化了配丹药,正逃命时,见山野之地有个醉酒的老书生,正挥毫泼墨,它索性将自己的原身藏进了老书生的笔下之卷。没想到,那王姓老儿才高八斗,俨然文曲转世,一身清凛之气,竟将它的妖气驱得一干二净,之后,再无人能凭它的气味找到它的下落。于是,千古流传的《兰亭集序》成了一只妖怪的栖身所,沾了这名作的光,它脸修为都有所提高,能化成人形,虽只是幼童状,它也颇满足,不仅如此,竟还有了满腹诗书气,脸名字都干脆改作了兰亭。后来遭遇赤熊老妖,也只怪它贪杯,醉倒林间露了行藏。被九厥救下之后,它视他为主人,随他回到紫竹林的居所,做了他的书童,安乐生活至今。 
  九厥很了解兰亭,他最大的优点是好心肠,最大的弱点也是好心肠。面对那些一脸愁苦,向他求问自己未来如何的人们,他总是有求必应,将他们的求问的答案一一告知。殊不知,他每解答一个人的问题,就会烧去一页。 
  烧完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九厥提醒过它。本自空中来,当自空中去。我只是看不得那些悲悲戚戚的人,若些许牺牲,能改变他们的未来,也值得。兰亭这么回他。 
  它毕竟只是一本书,哪怕称了妖怪,心里也只有那方正干净的念头。可是,知晓未来,洞悉命运,真的有意思?这是九厥暗自想了多年的问题。但,他要承认的现实是,兰亭身上的一页,曾是为他而燃尽的。 
  两百年前,他问过兰亭一个问题——我要何时才能找到他?兰亭的答案是——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 




【009】 


  苏府里的人,都以为自家公子中了邪,自打前些日子去古煌斋买了个酒壶回来后,嗜酒如命的她,家里的酒再不见他碰半滴,古玩店万花楼之类的地方也再不见他的踪影。常讲“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他,有天夜里居然抱了一本诗集,在灯下研读半天。而且,他经常早饭都不好好吃玩便一溜烟跑出门去,归来时人是清醒的,身上却总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酒香。 
  苏秋池一直认定,吸引他一次次往紫竹林里跑的,只是九厥这个未确定身份的神仙酿制的酒。李淮也是这么想的。一次误入,一壶美酒,连起三个本无交集的人。天高云阔,日暖山翠,在九厥世外桃源一般的住处,终日酒香缭绕,时不时还传出悠扬笛声。 
  有时是在竹屋里,烧起一个小炉,将兰亭弄来的山珍放在里头温温热热地煮,三个人慢吃小酌,苏秋池与李淮总打筷子仗,永不相让,九厥便趁他们闹腾之时,捡最大最鲜的野菌吃,兰亭总是不吃饭,只站在一旁嗤嗤地笑;有时是在外头的院子里,在地上铺开一方芦席,杯碗盘碟,随性摆开,几人根本不讲什么礼数仪态,或坐或躺,连筷子都不用了,抓起香喷喷的卤牛肉直接往嘴里放,怎么自在怎么做,心无世俗,行无拘束,在看似无状的笑闹中,说古时圣人,论今日市井,天下奇闻,妙趣横生。说道兴致高昂时,苏秋池还会倒在地上蹬腿大笑,连鞋子甩出去都不知道。 
  此处乐,不思蜀。苏秋池与李淮虽然谁都不曾讲这话,神态眼神中却写得明明白白。他们喜欢这个地方,喜欢九厥的酒,似乎也喜欢九厥这个人。次数多了,苏秋池与李淮再看彼此,好像都不似从前那般敌意浓浓了。虽然他们仍然斗嘴不休,虽然李淮依然干那在地上挖个洞骗苏秋池掉进去的把戏,虽然苏秋池也干那偷偷往李淮的酒壶里倒进半罐盐的勾当,但这一切似乎都变作了一种乐趣。 
  曾有那么一个傍晚,酒过三巡,远处夕阳正好,一抹灿灿的金色,像海波似地层层起伏,用嘴缓慢悠远的手笔,将眼前的山水放进绮丽如画的线条里。九厥取过他的竹笛,懒懒倚靠于桂树的树干,蓝发灵动,衣袂轻扬,薄唇微启,一支青翠竹笛,飘出人间最美妙的乐章。苏秋池文采尔尔,却还粗通音律,让兰亭从屋里取出九厥的古琴,盘腿坐好,置琴膝上,借三分醉意,撩动琴弦,替九厥的笛声唱和,一笛一琴,相得益彰。那李淮听得心动,起身到了院落中央,踩着节拍,翩翩起舞,步如花开,袖似云水,眼波流转中,摇荡这微醺的风情,一颦一笑间,恍如仙子临世,哪里还有半分男儿气。 
  笛琴谐奏,美人起舞,这三个人,不知不觉构出了世间最优美的画面。兰亭趴在窗前,严重只有窗外那难得一见的美好之景,他的笔,在纸上快速移动。 
  若时光无法停留,就把这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美好,留在画中吧。 




【010】 


  今天,清晨的小雨直到午后才停住,没有眼光的翠微山,到处都是灰与白。 
  李淮已有五天不曾来过了,苏秋池口里说着那泼猴不来才好,好酒都被他糟蹋,眼睛却不住地朝竹屋外头瞟。 
  “不见那原价,反而不习惯了吧。”九厥轻易看穿了他,“这就对了。你若为那厮担心,才是好的。” 
  “胡说八道!我担心一个大男人作什么!”苏秋池白他一眼。 
  “这里没有别人,不必再装了。”九厥呵呵一笑,“自那夕阳一舞之后,你若还看不出那李淮是雄是雌,那便真是头不长眼的山猪了。” 
  “我……”苏秋池脸一红,旋即梗起脖子道,“知道那厮是女人又如何?苏大公子平生见过的美人比吃的饭还多,那种姿色平平脾气又坏的男人婆哪轮得到我担心!” 
  口是心非不一定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份。自那个傍晚,苏秋池恍觉出李淮的真实性别后,前后这么一回想,心里竟隐隐涌起一股不可言表的感觉,说是爱慕,不像,哪有人会爱上一个萍水相逢来历不明,又爱与自己作对的虎姑婆;说是欣赏,更不像,那家伙身上哪有半分过人之处?可,他就是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与李淮相处的时间越长,这感觉越明显。实在奇怪。 
  “闲着也是闲着,我替那陆槐卜上一卦吧。”九厥不再反驳他,让兰亭取了龟壳铜钱出来,摇动几下,龟壳里德铜钱叮当当滚落在桌上。 
  “怎样?那厮该不是掉进河里被冲走了吧?”苏秋池瞪着那三枚正反不一的铜钱,脱口而出。 
  “正正应了您老吉言。”九厥略略一望,将铜钱收起,“大凶。”苏秋池一时无言。 
  “走!”他一把拽起苏秋池,“找她去!” 
  “你知道她在哪里?她的名字多半都是假的!” 
  “我是神仙!”苏秋池一直被他拽上了天,眼见着朵朵白云在脚下飞驰,他吓得闭上了眼睛。 
  兰亭抬头望着那匆匆飞走的两人,将端在手里还未来得及上桌的小菜放回厨房,长长叹了口气,满面忧色地隐入了暗处…… 




【011】 


  苏秋池从没想过,自己是以穿墙这种方式,首次莅临皇宫。 
  朱钗罗衣,环佩丁玲,一头如云秀发梳成精美娟秀的发髻,正坐在铜镜前发愣的李淮,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吓得打翻了胭脂盒。 
  “你们……”李淮诧异地捂住嘴,指着九厥与苏秋池说不出话来。听到里头有异响,紧闭的门外即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急促的敲门声:“公主殿下!发生何事了!” 
  李淮稳了稳神,厉声呵斥道:“鬼叫什么!不小心碎了一盒胭脂,退下!”外头很快没了声息。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李淮转过身,压低声音问。 
  “不要问一个神仙这种问题。”九厥照例给她一个不正经的笑脸。 
  “你你你……”苏秋池张大了嘴,围着李淮转了足有十圈,“你竟是当朝公主?” 
  见身份已不可掩藏,李淮仰起头,故作不屑地说:“对!大唐端颐公主,姓李名准。以后你最好小心些,否则怎么掉脑袋都不知道!” 
  李淮……李准……一点之差,云泥之别。九厥环顾四周,冷笑道:“外头那些人,怕不是为了伺候你吧?” 
  “监视。”李准望着四周紧闭的门窗,苦笑,“你既是无所不知的神仙,该知道此处已被彻底封死,有进无出。” 
  “他们为什么将你软禁起来?”苏秋池突觉事态严重,“你是当今公主呢!” 
  “五日前,武后下了懿旨,要我和亲突厥。出嫁前,我不得离开宫门半步。”李准面无表情,与那曾经嬉笑怒骂刁蛮顽皮的“李淮”判若两人,“朝廷收到消息,东突厥二十四酋恐有反心,西突厥语吐蕃来往甚密,前狼后虎,大唐边境,危机重重。” 
  “蛮夷滋事,与你有何关系!”苏秋池急问。 
  “当年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换来两边交好,边境安稳。如今,怕是要我也担此重任吧。”李准把玩着衣裙上的玉佩,冷笑。 
  “我虽美度多少史书,也知道文成公主不过是宗室女,并非真正皇裔,而你身为堂堂公主,你娘就是皇后,怎舍得下此旨意!”苏秋池不信有母亲会将女儿往火坑推。 
  李准抬头,镇定地说:“我并非皇上与皇后的血脉。胜负本是皇上近身侍卫,官拜怀化将军。十年前,秋狩之时,我父亲自一条怪蟒扣下,救了不自量力的皇帝一命,可他自己却葬身蟒腹。皇帝念先父死得惨烈,在生时又精忠正直,再念我娘早逝,孤女无依,遂破例收我为义女,赐国姓,封端颐公主。自我入宫起,武后初时尚待我如亲女,可自从见过我掌心的梅花印记后,她态度大变,不再与我亲近,我每长一岁,她看我的眼神便阴冷一份。个中缘由,我至今也不明白。总之,现在大好时机在眼前,她正好借机拔掉我这眼中钉吧。”说罢,李准摊开右手掌,掌心上,五点细细的朱砂痣刚好排成一朵娇艳的梅花。 
  “这女人有病!”苏秋池恼了,“莫非她是妒忌这花儿好看?!” 
  借机端详了那梅花印一番,淡淡道:“武后还是昭仪时,为夺皇后之位,曾亲手害死了自己尚在襁褓的亲女,之后嫁祸给王皇后,终令大怒的李治废了王皇后。从此,武后平步青云,权倾天下。我听说,那位早夭的小公主,右掌心便有一朵梅花朱砂印。”说道这儿,他看向李准,“你也倒霉,如此凑巧之事被你摊上。对于死去的亲女,武后一直有个重重的心结。你凭空入了宫,武后再一见你的梅花印,加上你本是武将之女,性格刚毅,不守礼数,她必以为你是上天派来向她寻仇的妖孽。以武后的狠辣,能留你到现在,已是你福厚。” 
  九厥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点醒梦中人。李准银牙紧咬,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荒唐!”苏秋池暗骂。 
  “随我走吧。”九厥朝她伸出手,“皇宫不是你的地方。” 
  “不行。”李准摇头,看着苏秋池道,“我若逃了,苏家必被治个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他外公也会被牵连。” 
  “你昏头了么?”苏秋池瞪大了眼睛,“谁知道我来过?我可是跟着这个神仙穿墙进来的!” 
  “我听一些老宫女讲,皇后身边有一妖僧,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只要你来过我身边,他便能从任何凡人看不到的蛛丝马迹中知道你的身份。”李准深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挤出个揶揄的笑容,“虽然我与你这呆子没有什么交情,你还总惹我生厌,但,若因我害你们全家不得善终,这样的事,我做不出。你们快走吧。”她将九厥与苏秋池往外推,“今后定有机会再与你们把酒言欢,弄乐起舞。” 
  “少废话!”九厥少见地露了怒气,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抓住苏秋池,“都跟我走!” 
  拉扯中,九厥的手触到李准右腕的翡翠镯,不禁皱了皱眉头,旋即又归于平静,拉住二人穿墙出宫而去。 




【012】 


  九厥没有带他们回紫竹林,更加没有飞去任何一个天远地远的地方避难,他们就在长安城水桶巷的民居里住了下来。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掩藏形迹。离敌人越近的地方,越容易被忽略。九厥这么说。 
  苏秋池始终还是担心李准说的话,怕给家人惹来麻烦,没敢马上回苏府,打算过些时日,确定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后再回家。兰亭也跟了过来,细心照顾他们的起居。 
  蜗居于水桶巷的第三天,乔装外出透气的李准与苏秋池,发现长安城里多了许多自边境逃回的难民,个个疲惫不堪,伤痕累累,那些妇人怀中的幼儿,个个骨瘦如柴,有些还断了手脚,凄哭不止。李准与苏秋池看的憋闷,将身上所有音量都给了他们后,二人一路无言,郁郁返回。 
  不多时,东突厥二十四酋叛乱的消息,传遍了长安,边关战火四起。再传来的,竟是唐军节节败退的战报。情势危急,朝廷再征重兵,皇帝遵武后之建议,率三十万大军,反击东突厥。 
  今天,中秋佳节。尽管边塞战火熊熊,长安城仍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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