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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语(第一卷) 作者:裟椤双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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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也想过向九厥之类的家伙求救什么的,就算他们不能替我解开毒咒,起码也愿意将我当个米虫一样养一养吧?不过这想法很快被我否决了。其一,那个阴险的假树妖肯定会时时监视我;那个时候还不宜将我的朋友牵扯进来。其二,九厥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因为妖怪们都是以“气味”来断定身份,妖怪们千变万化,各自的“气味”却像DNA一样不可复制,我如何能让九厥相信,一个没有裟椤味道的身体,才是真的我,这太麻烦了。 
  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习惯独立解决问题。 
  我在暮声的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学要一点时间,安静地想想接下来我要做点什么。 
  是夜,我从冰箱里翻了一盒方便面泡上,吃得很香。以前我从来不觉得这种垃圾食物是美味。看来,换一种身份生活,也不是坏事。 
  我太会安慰自己了。 
  白天,暮对我说的那句话——“许多许多年前,我就是这么叫你的”突然跃上了我的脑海。她的神情,不像信口胡诌。 
  我跟她认识么?而且还是“许多许多年前”就认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头痛。将筷子一扔,爬进里间的床上躺了下来。 
  她的床,像我的床一样干净,也有淡淡的香味,枕头也松松软软,睡上去,就像睡在我自己枕头上一样。 
  折腾了这么久,我第一次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沉沉入了梦乡。 
  “裟椤姐姐,你带我走吧!” 
  “那可不行,我跟你不一样呢。” 
  “为什么不一样?我们难道不是出生在同样的地方?” 
  “我都说了,我们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你可以的,我也可以呢!我想跟姐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呢!” 
  “留在这里,对你更好。” 
  “说谎!你说谎!你说谎!你能的,为什么我不能!” 
  午夜梦回,我被两个争吵不休的声音惊醒,那一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匿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对话,突然一点点唤起了一段已经被我遗忘的记忆。 
  我起了床,推开窗户,把昏沉的脑袋伸往扑面而来的凉风里。 
  暮……暮…… 
  蓦然,我突然恍然大悟。 
  为什么我看不透这个女人,为什么我无法从她身上察觉出任何妖气,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对她有亲近感…… 
  这时,我才知道了答案。 
  这世上,能修炼成人的树妖很少很少。正因为修炼成人很难,所以成了人形的树妖通常比别类妖怪本事要高一点,以气味来辨别对方身份的能力也是最强的。但,树妖们唯有对自己同类的气味,是无法察觉的,尤其是那些与自己生长在同一片土地的同类,气味往往都是相似的。 
  窗外没有月色,空中的黑云,一片比一片厚,厚得快要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我的心,突然也像我看到的天空一样。沉得快要掉下来。 
  暮,是我的同类,一直与我相同的,树妖。 

【十】 
  “主人,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顺利取回。” 
  她恭敬地奉上那黑色的皮囊。 
  宽敞而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硕大的桌子,一张椅子,黑色的地面上,堆满了书籍。 
  坐在桌后的男人,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只略略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 
  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和声音,只有男人的笔尖在纸上移动的沙沙声。 
  “主人,我……”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有一种实实在在的重量。他略略抬起头,一双猎鹰般冰冷的眸子,在黑暗里一闪而过,片刻后,他又埋下头,“没事的话,出去吧。这次你做得很好。” 
  “嗯!”她像受了奖赏的孩子,高兴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微弱的光线缓缓移动到男人手下的纸上,依稀可以看到,那纸上,是他画的,一个女人的肖像。 


【尾声】 
  三天后,“我”的暮声,重新开业了。 
  还是卖棉花糖,可是,我不会做,我去隔壁街找了个会做棉花糖的小贩来店里兼职。还好这个新帮工要价不高,做出来的棉花糖味道还行,虽然跟暮用妖术做出来的相比。味道上少了一点创意。但还是有销路。 
  不过,真正赚钱的可不是只靠卖棉花糖,别忘了,我也是会占塔罗的。对这种工具的纯熟,我已经到了不需要依靠任何法术的程度。用手里的牌,替那些找上门来的糊涂虫找到丢失的猫猫狗狗,或者向那些心中有困惑的人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然后顺便收几个小红包什么的,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啦。 
  暮留给我的那张死神牌,我放在卧室里,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当然,我是倒着放的,因为它每次都是以逆位的状态出现的。 
  逆位死神——置诸死地而后生。 
  我历来都是这么替人解牌的。 
  我觉得我还是有做生意的天分的,起码,一个月下来,暮声的营业额还不错。找我做占卜的人,比买棉花糖的多得多。 
  许多被暮声抢走的客人,又回到了不停。他们说,还是不停里的甜品比较好吃。虽然不停现在跟我好像暂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听到这样的评价,我还是很欣慰。 
  任晓宸和小胖子他们,偶尔也会来了暮声,但是,我相信暮的确是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虽然他们一生都不可能记得曾发生在他们生命里的那段惊心动魄,也一生都不可能记得我这个拼了全力将他们救出来的妖怪,但我只要一看到他们年轻明亮的脸孔,看着他们还好好地生活在这个时间上时,我就觉得,这笔生意,我也不是太亏本。 
  有一天,胖子和瘦子也来了。这两个家伙,还是猥琐依旧,借着买棉花糖之机,问我要手机号。当然,最后被我用扫把打出去了。 
  我分明听到抱头鼠窜的胖子对瘦子说:“怎么这个老板娘比我们家的老板娘还凶猛?” 
我暗笑着拍拍手,能比你们家老板娘凶猛的,世上能有几人。 
  至于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虽然我有塔罗牌,但我从没有动过替自己占上一卜的念头。 
  我不敢?怎么可能,射手座树妖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两个字。 
  我只是觉得,正因为未来充满了各种变数,生活才变得有意义,只要我们真诚的天性不曾改变,我们努力的目标不曾改变,我们充满希望的期待不曾改变。 
  我在暮声的店堂里,挂了一幅我自己写的“对联”,呃……好吧,我们勉强叫它对联。 
  上联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下联是:千金散去还复来。 
  横批:随遇而安。 
  尾巴上,还有我画的一个笑脸。 
  不管我是不停的老板娘,还是暮声的老板娘,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模样,我,还是我。树妖裟椤,射手座,生于漫天飞雪的十二月,浮珑山巅。 
  当然,我还确信,与某人的一场战役,只是开了个头。 


浮生物语·敖炽 
引子 
在他的眼力,没有比黑夜更加忠诚的仆人了,它总是按时而来,按时而去,永不背叛。来往的风没有什么特别,但,当它们从吉萨的金字塔之间穿过时,就变成了可以飞翔的人,在你耳畔呢喃埋藏了几千年的符号,一段又一段被风沙侵蚀的往事。 

他习惯于在有弯月的夜里,站在斯芬克斯像的顶端,这块硕大横卧的巨石,有连贯天地的气魄,他熟悉这块石头,就像熟悉自己的血肉。 

他早已不记得阳光的温暖与形状,只能从稀疏的月光里,蒙蒙回想记忆里最后一次日出。他在斯芬克斯上站了几个钟头,米色的风衣被风向两边撩开,像一对即将展开的翅膀。他的身体纹丝不动,仿佛脚下的巨块将绝对的凝固传染给了他,生生要 
将他变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似的。 

脚下,有异动,几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猫,聚集一处,仰头低鸣,喵呜声此起彼伏。领头的一只黑猫,舔着受伤的前爪,以一种奇怪的,仰望的目光,看着高立于上的他。 
他只是略略动了睫毛,看似随意地伸出左手去。 
一滴露珠般的光,从他的指尖飘落到黑猫头顶,变成了一个可爱而圆润的气泡,把这个小东西滑稽地包裹起来,从地上升起,氢气球似的飘到他面前,那对圆圆的猫眼,折射着月光中的清冷,投向他的面庞,受了伤的猫爪微微颤动,鲜血从溃烂得不成样子的伤口里涌出。 

他温柔地托着这只漂浮的猫儿,手指沿着外头那层光洁的圆面滑动。 
“疼吧?”他的嘴唇微微翕动。 
黑猫喵一声叫。 
“我知道了。” 
他本没有任何内容可言的眼光,突然变得柔软起来,滑动的手指突然停下,指尖朝那气泡里轻轻一掐。 
砰。轻微的一声。你得尖着耳朵才能听到的动静。 
黑猫没有了呼吸,尚还温暖的身体,像秋风里最后一片落叶,停在他的手掌中。 
“这样就好了。”他放下它的尸体,“死亡是另一场新生。” 
死亡是另一场新生。 
这是他常说的话。 
风里,有古老的童谣在轻唱—— 

仓库已经装的满满,一把把谷子滚出了边缘。 
大船上也已经装的满满,谷子也都滚到了外面。 
可是我们依然要搬运,一粒都不能遗忘。 
因为阿努比斯就在月亮下,他会带走懒惰的娃娃。 

阿努比斯就在月亮下…… 
他闭上眼,静静地听。 
一 
被夺走了“身份”,还能安然生活下来的生物,大约就只有我了。 

以前我是“不停”的老板娘,现在是“暮声”的老板娘;以前我是树妖裟椤,千年修为,通天彻地,现在只是一个住在血肉之躯里,生命线还剩不到一年的普通人,如果我不能在这个时间段“找回自己”的话;以前我总被众多妖怪围绕,有大把金子作报酬,而现在,身边除了一个在店里兼职做棉花糖的帮工之外,就只有偶尔来找我做占卜的人类顾客了。 

没错,我现在就是靠卖棉花糖,以及用塔罗牌替人占卜来赚生活费。完全的艰苦创业,自食其力。我的同族,那个叫做暮的树妖姑娘,用一个实际上并不太高明的花招,骗走我的真身与人形。简单讲,如今她是“不停”的老板娘,她是树妖裟椤,她接管了我的一切。 

说起来还是很郁闷,我心疼那些掉进别人口袋里的金子,偶尔还会想念一下胖子跟瘦子,没有这两个笨蛋供我使唤和欺负,人生确实苍白了。 

我试着分析过暮的心理,现在她完全可以用一根小指头就要了我的命,可她偏不,非要用另一种方式,好好地将我“保存”下来。我想,她必然是看了诸如“让一个人痛快地死去,远不如让他痛苦地活下去更好”之类的反动言论,然后实践在我身上。 

可是,我跟她,真有如此深仇大恨? 

我只是打消了一只尚不成熟的小妖怪的妄想罢了。 



我提取了所以关于暮的记忆。 
那还是在我初得人形,刚开始在浮珑山修行的日子。 
每到中秋之后,我便下到山脚那一处凹地里,找寻一种叫山芒子的野果,其实并不好吃,极酸又带微苦,果肉粗糙,像一把小刺扔进口里,但子淼硬要我每天食用一枚,直到冬至,说对调和气息,巩固元气有益。除了这果子的味道,我记得的,还有那棵孤身长在凹地中央,矮矮瘦瘦,发育不良的小槐树,每根树枝都焉焉地垂着,像一堆蓬乱的头发。 

它实在毫不起眼。如果不是因为整块凹地里只有这一课树,兴许我都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那时,我还是一只贪玩之心大过天的小树妖,喜欢用凹地四周长出的藤蔓编成网,然后跑到那方从某个暗洞中涌出的泉水所成的水潭里捞鱼玩。那水潭里的鱼特别漂亮,不但五颜六色,有的鱼还会发出好听的鸣叫,尤其被我的网困住时,有的会发出婴儿般的哭声,这让那时的我觉得十分有趣,常常恶作剧地将他们抓住,又放掉,再抓住,再放掉,乐此不疲。 

凹地里还有许多小动物出没,有漂亮的橙翅鸟,灵巧的白狐,狡猾的地鼠,多不胜数。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三耳兔,黑脸白身,胖的像个毛球,带着自己的孩子,笨笨地扭到水潭边找那些青苔般的野草吃。对于这些一看就忍不住想捉弄的小胖子们,我总是出其不意地躲在暗处,然后张牙舞爪地跳出来,将这些小家伙吓得鸡飞狗跳,差点滚进水潭里,自己则站在一旁笑破肚皮。 

我充分地享受着修成人形的自由,我的身形与心灵,在最原始最纯粹的欢乐之中陶醉。 

但那一天,当小槐树用枝条羞愧地勾住我的手臂,叫出我的名字,恳求我找子淼也将她变成人形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何不可以?裟椤姐姐,我明明看到子淼上仙在那个晚上赐你人形!”它的枝条将我的手臂缠得很紧,不甘心地摇动,“姐姐,你求求子淼上仙,也赐我人形。” 
真好笑!我们很熟么? 
面对这么一只凭空冒出来的同族,面对她如此“无礼”的要求,我自然是反感的,更加不可能如她所愿。子淼对我讲过,当初他赐我人形,看似轻松,实测耗费了不少元气与灵力,足足四十九天才算完全恢复,我的人形来之不易,所以更加希望我好好修炼。对于这个事实,我的重点不在于子淼对我说的话,而在于他说话时苍白的嘴唇。从那时起,我便发现我最介意的根本不是自己如何修炼,而是子淼的暗好与否。 
如今,我怎可能为了我所谓同族的匪夷所思的“奢望”,去给子淼找麻烦。我跟这棵槐树,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偶尔玩累了,会靠在它的树干上休息一会儿,偶尔还会跟它说几句无聊悄悄话罢了。难道它就凭这个断定我跟它已是知己好友,可以两肋插刀?真好笑。 
“裟椤姐姐,你带我走吧!”它继续哀求。 
“那可不行,我跟你不一样呢。”我开始扒拉那些缠住我的树枝。 
“为什么不一样?我们难道不是出生在同样的地方?”它茫然,似乎有点生气了。 
“我都说了,我们不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总是强调这一点,我跟它哪里不一样呢?只不过一个生于山顶,一个生于山脚。 
“哪里不一样!你可以的,我也可以!我想跟姐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缠住我的树枝越来越紧。 
“留在这里,对你更好。”我也找不出别的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只一边撕扯树枝一边笨拙地重复。 
“说谎!你说谎!你说谎!你能的,为什么我不能!” 
那些树枝居然蔓上了我的脖子,充满了想勒死我的愤怒。 
开玩笑,一棵如此弱小的槐树,如何是我的对手。虽然我那时也只有三脚猫的本事,那我毕竟是天界上仙,四方水神子淼亲手栽培出的,以他的侍女身份存在的堂堂树妖。 
它的枝条,被我的咒法断成了数截。 
我听到它在我身后哭出了声。 
“我想跟你一样……我也想吃山里的野果,想吓唬那些胖胖的兔子……我也想有人陪我说话,带我御风风行,就像子淼对你……” 
我快速地跑了。她的哭声让我很不舒服。那时的我,尚未懂得体会他人的悲伤。 
三 
以后,我再没去过那块凹地。而那棵槐树的哭泣,那孤立的身影,很快被我忘于脑后。 
然,我以为淡出了我记忆的东西,却一刻都未曾淡出过对方的生命。 
这个问题,我千年之后才发现。 
我想跟你一样…… 
暮,你的愿望终是达成了。 
我喝了一口茶,走到店门口,傍晚的霞光正漂浮在对面那些高低错落的建筑之上,因为这层光线,令这条幽僻不起眼的小街,隐隐有了些壮丽宏大的气势。 
可是在天空的边缘,我似是看到了一些躁动的暗涌,灰黑色的气浪,朝中央最明亮的那块地方缓慢汇集,以势在必得之态,将之缓缓蚕食。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天边一切如正常,霞光依旧,仍是个正常美好的傍晚。 
也许是饿了吧,已是凡人之躯的我,早没有了观天测地的本事,刚才所见必是幻觉。 
回到店里,抓了几块饼干填肚子,心里那古怪之感仍是挥之不去,于是索性拿出我的塔罗牌,随意洗牌,切牌,想着刚刚看到的“幻觉”,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张。 
看着被我翻出的这张牌,我略略一怔,然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心想,也许我刚才看到的,并非幻觉。 
我抽出的,是“恶魔”。 

四 
离我的生日不太远了,我闻到了冬天的气味。窗外是种种颜色从绚丽往单调悄悄过度。 

表面上,我安贫乐道地“享受”着自己的新生活,暗地里,却想了一切可以反败为胜的方法。 
暮在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大动作,只是来过暮声一次,依然是胜利者的姿态,笑盈盈地看我,拉家常般说什么胖子跟瘦子真蠢,除了做甜品以及泡妞以外,智商几乎为零,果然跟不停的风格很般配。还有那些找上门求帮忙的妖怪,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笑,一个比一个麻烦。 

“哦。”我啃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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