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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雅静的话如刀一般,一句句划过自己的心头,因为他的冲动和不信任,活生生将那个人推到了死亡的边缘。想到初遇她时她脸上擦不干的泪水,想到她眼中的痛苦和迷茫,张铖豪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两个小时后,林初浩打来电话,说是找到人了。
张铖豪赶过去的时候,在医院急诊室门口正巧碰到了也才赶过来的一个人。
萧厉风。
两个男人看到对方,黑眸各自一沉,两张同样英俊挺拔的脸都带着几分少有的狼狈,却都如寒冬般凌冽,让人看着就浑身发冷。
两人不是没有见过面,前几天在B市两人还曾为一件晚礼服而互相叫板。然在商场上,他们虽然是对手,但也只是有过几次小小的摩擦,却并无太多的往来。
然而,从这一刻开始,这两个同为出生豪门、站在众人之上的男人,注定要成为敌人,不死不休。
萧厉风看到他,原本就阴霾一片的脸越发黑,二话不说,抬起拳头就往张铖豪身上揍。
张铖豪低头躲过,想到那晚的事情,目光一寒,一脚就往他腿上踹去。
两个男人很快就厮打在一块。你一拳我一腿,每一下都是货真价实的力道,绝不含糊。
原本安静的大门口,此刻尽是血肉碰撞的声音,两个男人都沉默不语,用拳头彼此较量,宣泄着心头的愤怒。
“够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的阻止声,两人抬眸一看,却是程子廷。
他们都不认识程子廷,以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正要继续上手。
程子廷推开围观的人群,瞪眼看着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大声吼道:“你们是不是要她真的死了才满意!”
萧厉风和张铖豪眼中各自一闪,默契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林初浩和齐羽连忙开始遣散围观的人。
急诊室门口,两个同样颀长挺拔的男人四目相对,冷峻阴霾的面上都是刀锋般的凌厉。原本安静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随意一点火星,便可再度燎起这两个男人心头的火。
“张铖豪,她要是有事情,我萧厉风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厉风,这话轮不到你来说。管好自己,你的未婚妻还等着你回去暖床。”
“呵!”萧厉风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夏夏跟了我五年,你才和她认识多久?未婚妻怎么了,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张铖豪冷眼看他,话语冰冷,“你似乎搞错了,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我和她的事情。五年又如何,五年你给了她什么?她快乐了吗?萧厉风,不要和我谈过去,回忆没有力量,我张铖豪才是她今天和未来的方向。”
两个男人各执一词,锋芒毕露,言语间尽是满满的火药味。
程子廷看着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满腔怒火只能化作无尽的无奈。缓步走上来,伸手将他们两人朝两边拉开了些距离。
萧厉风和张铖豪同时朝程子廷看去,虽面色沉寂,但目光中那几分难以察觉的焦灼,却暴露了此刻他们的心事。
“你们不用打了,浅夏已经离开了。”
萧厉风和张铖豪同时蹙眉,朝自己的特助看去。
“她怎么样了?”萧厉风率先开口道。
沙哑干涩的声音让人想起秋天满地的枯叶,带着枯败悲伤,满满的深情和心疼,听得一旁两个男人心头都一颤。
“两个小时前刚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脱离危险了。她现在不在医院,雅静直接带她回顾公馆了。”
程子廷的声音如天籁,让萧厉风和张铖豪悬了一晚上的心缓缓回到了原地。两人各自长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几丝狼狈。
常年征战商场,每一天都有无数明争暗斗、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再大的险阻,都咬着牙挺过来了,哪里皱过半分眉头。可今晚,这两个商场上的英才,却为同一抹身影所牵动,因她的安好有恙而欢喜悲伤。
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永远不是权势和财富,人的心,是可以改变万物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张铖豪凝眉问道。
“浅夏两年前因为饮食不率,导致过胃出血。当时也是命垂一线,这两年一直是在美国接受治疗。这次她三天滴水不进,胃壁再次破损出血,加上高温不退,差点又出事。”
程子廷的话让两人心头皆是一沉,萧厉风面色很难看,两年前的这件事情,他根本不知情。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你们两个大男人折磨成这样子,一个个说着信誓旦旦的话,却一次次要她的命,要不起她就离她远一点。”程子廷冷冷扔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022 再勇敢一次,浅夏
六月,早晨,阳光明媚。
苏浅夏吃完午饭后,便如同往日一般,拿起一本书,朝后花园去。
顾公馆占地广阔,豪华别墅后,有一座幽静精致的小花园,如今又直鲜花盛开季节,很是漂亮。
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顾雅静利用家里的关系,在武警医院请了国内最好的肠胃科医师,替苏浅夏治疗。名医调治下,她的身体也在渐渐康复,现在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
关于那天晚上在似水年华的记忆,苏浅夏一直刻意在淡忘着。
可是,记忆可以尘封,但它所带来的影响,却是真实存在的。
经过这次变故,苏浅夏又清减不少,一张白皙的小脸拔尖消瘦,越发显得那双黑眸楚楚动人,只是,里头的笑意却越来越少。
顾雅静天性好玩,在市区又有自己的公寓,这几天为了苏浅夏,都是早早回顾公馆,陪她说说话,逗她笑一笑。
苏浅夏看似柔弱,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否则也不可能熬到今天。在顾雅静面前,她总是潜静淡然,看不出一点异样,两人都默契的对那件事情缄默不提,可顾雅静时常会看到她一个人独自坐着发呆的样子。
从大学起,她们就是同班同宿舍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顾雅静对她很了解。苏浅夏不是懦弱的人,所以她不怕死;而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也会好好活下去。
她会挺过来,只是需要疗伤的时间。她的心已经几近死亡,想要让它再鲜活温存起来,必须要靠另一颗滚烫真诚的心,去慢慢捂热。
这几天来,萧厉风和张铖豪都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都被顾雅静拦在了门外。由于顾家特殊的政治性质,顾公馆都是有部队的军人驻守的,萧厉风和张铖豪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和他们叫板。就像顾雅静说的——她要弄垮他们,并不是没有可能。
顾雅静是顾家独女,由于是家中唯一继承人,顾家一直是把她当男孩子在养。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看多了人心险恶,对男人自是了解深刻。看上去再光鲜正直的男人,背后总有鲜为人知的龌龊不堪。社会本就是脏乱成粥的,真正站在顶端的人,哪个能孑然一身、不沾半点灰?
对于萧厉风和张铖豪,她一直没什么好感。越是成功的男人,往往越是骄傲自负。总是觉得他们的想法永远是对的。
他们一个认定了苏浅夏对他还留有好感,强行吻她;另一个却坚信苏浅夏水性杨花,头也不回地离开。
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可是连自我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她。
男人永远是自私的。
张铖豪还是其次,顾雅静却恨透了萧厉风。
两年来,关于萧厉风和苏浅夏的恋情,顾雅静一直是缄默其口的。一来,沈嫣云性子傲,知道萧厉风在她之前有个谈了这么久的女人,自然不会放过苏浅夏;二来,江凌柯和萧厉风关系匪浅,而江凌柯爱苏浅夏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他们从高一就开始同班,若不是高二出的那件事情,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去部队呆了那么多年。
所以,这两年来,这段爱情一直被刻意隐瞒着。顾雅静心里虽然不爽萧厉风,怨他当年那么对苏浅夏,但沈嫣云和江凌柯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事情,只会无端添乱,没有半点好处。想着苏浅夏和萧厉风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所以两年来,她也忍了下来。
可是如今,萧厉风分明都已经和沈嫣云订婚了,却回头跑过来强吻苏浅夏,这又算什么?
男人再怎么样,最起码要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顾雅静为此找他认真谈过一次,把萧厉风狠狠骂了一通,可是他却只是闷声喝着酒,什么话都不说。
那晚,顾雅静无意多看了萧厉风小指上的未戒一眼,却意外发现,这枚戒指上的蓝宝石,竟然就是七年前他自己设计的耳钻Angle’s Love!
七年前,萧厉风顶着众多的压力,独自创办了E…Lan珠宝公司,并在那年年底,完成了他的处女作——Angle’s Love。从此以后,萧厉风的名字,响彻全球珠宝界。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款Angle’s Love的起源,是来自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萧厉风的设计灵感,正是源于苏浅夏。七年前的十二月,萧厉风将制作完成的Angle’s Love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苏浅夏。当时苏浅夏只拿了其中一颗耳钻,另一颗留给了萧厉风。萧厉风嫌戴一颗耳钻太高调,就一直没戴过,可苏浅夏却戴了整整五年。直到今年三月回国,还挂在脖子里不肯扔。
两年前,苏浅夏去美国不久,萧厉风手指上就多了这枚尾戒,也没看他摘下来过。当时顾雅静也没在意,只当是一般装饰品,可是今天和他近距离对坐了才发现,那赫然就是从耳钻上卸下来的Angle’s Love!
Angle’s Love虽在全球都有限量销售,可是惟独苏浅夏和萧厉风手里的这对是不一样的。只要仔细看,就会在蓝宝石底部看到一个清晰的烫金字母——S。
在苏浅夏手里的那枚耳钻上,烙的则是一个X。这个是苏浅夏大学时候悄悄告诉自己的秘密,除了他们三个人,没有人知道。
苏浅夏。萧厉风。
分别印有两人名字首字母的耳钻,全世界,不可能再有第二对。
顾雅静当时就呆在了原地,她看着喝的醉眼迷离的男子,看着他眼中似有似无的痛苦,突然,就再也说不出责怪他的话。
剪不断,理还乱。爱情,从来不是旁人能够说的清道的明的,只有那些在亲自经历着的男女,才能懂得其中的酸甜苦辣。
“浅夏!”
大老远的,顾雅静便朝藤椅上的人喊道。
苏浅夏放下手里的书,朝着迎上她的目光。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苏浅夏替顾雅静倒了杯红茶,淡淡问道。
一阵微风拂过,牵起她耳侧墨黑的发丝,如上好的丝绸一般,清扬在半空,配上她惺忪半垂的眼睑,慵懒优雅的姿势,美得让顾雅静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雅静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浅夏,我是男人的话,一定娶你,这辈子不出去勾三搭四。”
苏浅夏扑哧笑出声,将茶杯递给她,摇头不语。
“我给你买了件衣服回来,待会回房间试试哈!”
“怎么又买衣服了,前两天不是拿了很多给我吗?”苏浅夏蹙眉道,“雅静,我知道你不缺这些钱,但是我对穿什么真的不太在乎,没这个必要。”
顾雅静白了她一眼,“你现在正是大好青春的时候,这么美的人不穿得漂漂亮亮,我都替你可惜。这次不一样,后天就是我爸生日了,这次是五十大寿,要好好办一趟,明天他就会从B市回来,你既然要参加晚宴,自然要穿的漂漂亮亮咯!”
“顾伯伯生日?那不是会有很多人来?我没必要参加吧?”苏浅夏耸肩,喝了口红茶。
“怎么不用,你作为我最要好的闺蜜,我当然要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了。”
“可是——”
“浅夏,”顾雅静突然正色,打断了苏浅夏的话,定定看着眼前的人,认真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你的人生才开始。你要躲在我这里一辈子吗?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苏浅夏突然就安静了,垂眸望着桌上的茶杯,不语。
顾雅静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环手轻轻抱住她,抵着她肩头,目光落在远处,有些悠远。
“H市就这么大点地方,即使你不愿意,也总会和他们碰面。浅夏,再勇敢一次,老天爷不会永远对你那么残忍。相信我,这一次,一定会好的。不要因为他们,放弃了你的理想,那太可惜了。”
这个明媚的下午,顾雅静小心翼翼抱着这个被生活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女子,用她的方式,鼓励她勇敢地活下去。她看得出,苏浅夏心中依然牵挂了那两个男人,既然他们注定要在她的人生中继续出现,那就干脆坦然面对吧!顾雅静从来都是一个雷利果决的女子,从不喜欢拖泥带水。
后天的晚宴,正好是苏浅夏再次站到人前的一个契机。随手一拨的九瑰庄园,开业来短短一个月便名声显赫。她从来就是应该站在众人之上的女王,为何要一次次躲在角落里哭泣?
当谎言和逃避已经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时,除了面对,再无它法。
萧厉风、张铖豪、江凌柯、沈嫣云,无论是谁,有些事情,到如今,已经无法避免。
六月二十一日,夜。
顾公馆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偌大的顾公馆,灯火通明,一片华光。
这是顾家近年来首次如此大张旗鼓地兴办晚宴,顾家作为H市最有政治背景的家族,自然有不少名门贵族上访。
这一次,顾雅静的爷爷顾天璟并没有回来,只有她的父亲顾近行回了H市。顾雅静的母亲许慧如从几天前就为这场晚宴开始准备布置,花了不少心思。
顾公馆三层顾雅静房间内,苏浅夏和顾雅静都已经穿戴完毕,两人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子中盛装下的身影。
顾雅静长发高挽,漂亮的瓜子脸上,黑色烟熏妆,朱唇一点红,尽显神秘妖艳。她穿着一件宝蓝色V领长摆裙,又深又长的领口下,丰饶的酥胸若隐若现,惹人遐想。逶迤一地的裙摆上,点缀着耀眼的水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裙子是量身定做,将顾雅静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得玲珑有致,妩媚妖娆。
一旁的苏浅夏,长发松挽,刘海轻垂耳际。她身上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抹胸短裙,样式简约,却与她干净清馥的气质浑然一体。她全身上下,除了右手食指上的一枚玫瑰状戒指,再无其他首饰珠宝。
顾雅静总是觉得,苏浅夏什么都不戴才是最美的,那些光鲜亮丽的东西,反而会掩盖住她身上那股难得的清馥潜静。
这是苏浅夏第一次穿晚礼服,第一次参加这样级别的晚宴。紧张和不安是肯定有的,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迷茫和空虚。苏浅夏知道顾雅静说的是对的,有些事情不是逃避能解决的,她只是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这是一个阶段,她想要挣脱束缚,却还没有尝到成功给她带来的喜悦。所以才会觉得虚无迷茫。一旦她跨出了第一步,所有的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顾雅静握了握身旁人的手,朝镜子里的两人微微一笑。
“浅夏,准备好了吗?”
☆、023 三龙戏珠
顾公馆一层大厅内,人头攒动,喧闹一片。受邀的宾客大部分都已经到齐,正三五成群站成堆聊天攀谈。
顾近行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一旁沙发上,江凌柯的母亲宋莉,正和许慧如低声攀谈。
“顾太太,才几天不见,脸色越来越好了,是老顾回来了,心里高兴的吧!”宋莉手捧香槟,调侃道。
许慧如摇摇头,“一回来就整这么大的动静,这两天累死我了。雅静那丫头也是,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替我分担分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宋莉一双细长的凤眸一转,一抹精明迅速闪过,“孩子嘛,年轻的时候总是爱玩的。你看我那儿子,一声不响就跑到了欧洲去,一去就是三个月,说什么药把错过的青春补回来,前两天才回到家。说起来,这几天好久没看到雅静了,也不知道这对小年轻是不是又闹什么别扭了。”
许慧如依旧笑得雍容大方,伸手拍了拍宋莉的手背,“阿柯性子直爽,又是在部队呆过,老顾和老爷子都看着喜欢。闹就随他们闹吧,左右也就这两年的事情。”
宋莉一听,笑得眼都眯起了,连忙应和着说是。
顾家,这是谁都想要攀上的一门亲家。即使是世界五百强之列的江氏凌峰集团,也不例外。
另一边,大厅门口,依次进来几个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率先进来的,是华纳集团的张铖豪。张铖豪虽声名远扬,却素来低调沉敛,几乎从不参与这样的商业晚宴。他因为常年黑衬衫黑西装的穿戴,而被众人成为黑骑士。
随后而行的,是这几天H市的风云人物——千禧集团首席财务官萧厉风,与之并肩而立的,正是市长沈绍宏独女沈嫣云和江龙峰的独子江凌柯。
萧厉风虽然只担任财务官一职,但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