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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羡姐儿自然是听不懂的,可依旧在顾初云怀中咯咯笑个不停。
顾初云心情大好,连带着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一并得了赏赐,每人得了五两银子不说,她更是命小厨房做了些酒菜给丫鬟婆子们。
一时间,这院子里谁不说宛姑娘是个好心的?
因心中痛快,顾初云更是命珍珠去天香楼定了一桌子席面过来,说等着谢七爷一起吃晚饭。
平日里谢七爷不过是傍晚就回来了,可今儿顾初云一直等到天色擦黑,却一直没有看到谢七爷的身影。
顾初云叫羡姐儿想吃了些,自己则等着谢七爷回来。
只是她一直等到羡姐儿睡着了,这谢七爷还是没有回来。
这事儿,她还是第一次碰上,哪里能不担心?如今只吩咐道:“珍珠,你派人去外院书房里守着,若七爷回来了,派人告诉我一声。”
眼看着珍珠一只脚都已经跨出门槛了,她又道:“还是算了罢,若七爷回来了定会直接过来的,你还是派人去问问,知不知道七爷今儿到底去哪儿了。”
珍珠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便回来了,说无人知道谢七爷去了哪儿。
其实这个答案也在顾初云的意料之中,一般来说长平去调查的事儿那都是极为隐秘的。
还是珍珠见她一脸倦怠,忍不住劝道:“姑娘,您就用些东西先睡下罢,奴婢在这儿守着,等着七爷回来了,奴婢一定将您叫醒!若七爷回来了,瞧见您这样子,又会心疼的,就算是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七爷想一想才是啊……”
顾初云被她吵得无法,只能躺到床上去了,说的是不睡不睡,可一碗药外加一碗牛乳下去,这眼皮子就已经开始上下打架了。
可就是这般,这迷迷糊糊中顾初云还是会想谢七爷到底回没回来,猛地张开眼看看,可屋子里出了珍珠坐在炕上打盹,便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这情形来来回回折腾了多少次,顾初云只听见有脚步声朝着自己逼近,她睁开眼一看,这人不是谢七爷还能是谁?
谢七爷正伸出手来替她捻被角,却猛不及防被顾初云搂住了,更听那热气喷洒在自己颈脖间,伴随着而来的还有顾初云那低声呢喃,“您到底去做什么了?我都等了您一天,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儿……”
这模样,像极了慈宁宫那只会撒娇的哈巴狗。
谢七爷心里软成一片,不快也全然褪去,含笑道:“不过是晚回来了些,以后莫要为我担心了,放心,我会没事儿的,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你和羡姐儿才是!”
顾初云忍不住埋怨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您总该派人回来告诉我一声罢,您不知道我多担心您!”
若是没有那一夜发生的事儿,她还不会这么担心,可如今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谁知道那些人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来?
谢七爷拍着她脊背,轻声安慰道:“原本是想叫长平回来告诉你一声,可长平却怕我一个人有危险,死活不肯离开,我定好好罚他!”
“您可别罚他,他做的没错,还是您的安危最重要……”顾初云只觉得自己像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似的,没见到谢七爷时担心的不得了,可见了谢七爷,谢七爷随随便便安抚两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了。
想必是爱的太深了,所以才会患得患失罢。
一旁的珍珠听到动静偷偷睁开眼,可谁知道却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当即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了。
这下子,谢七爷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说道:“那夜的歹人已经查清楚了,是张居之派来的人,内应则是秦雪蝉,下午长平来找我说是找到秦雪蝉了,我是去见了她,开始我只是想确定是不是她,可万万没想到她嘴巴倒是很硬,什么都不肯说,我先礼后兵,所以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顾初云也有些愕然了,张居之做出这样的事儿,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秦雪蝉,分明是那样爱谢七爷,只怕是因爱生恨了罢,“她都说了些什么?”
谢七爷缓缓道:“她说她一直想留在我身边,哪怕我对她无男女之情也好,只要能留在我身边便满足了,可后来来了个你,就算是她没有见过你的面儿,却也知道自己一辈子不会甘心,就算是没有太后娘娘指使她,她迟早也会对你动手的。”
说着,他更是长长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局面,谁都不想,“只是她倒是没有承认勾结了张居之,哪怕我说有人见着她与张居之见面,她也不承认,想必是觉得我会念及着旧情,不会对她动手罢!”
他并非什么善男信女,如今对秦雪蝉也不会姑息,当那皮鞭抽到秦雪蝉身上的时候,不过小半个时辰,秦雪蝉便什么都说了。
是啊,就算是秦雪蝉机智聪颖,可到底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原先更是被汪世勤捧在手心里,这情爱和身上的疼痛比起来,好像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顾初云轻声道:“那如今您打算怎么办?想要扳倒张居之,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就算是皇上要他那孙儿娶庆和长公主,但一时半会,这张居之在朝堂之上的风头还是无二的。”
“放心,不着急的,总会有办法的!”谢七爷着急可以,却不能让在养病的顾初云跟自己一样着急。
若急坏了顾初云,他可是会心疼的。
166 谢七爷和皇上之间的交易
谢七爷到底和张居之不一样,不会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来,既是要赢,那便要赢得坦坦荡荡。
只是张居之和汪世勤到底不一样,汪世勤爱财,爱美色,所以这身上的纰漏也很多,若说张居之喜欢什么,好像除了那一碟子水煮花生,好像也就没别的了。
谢七爷多少觉得有些头疼。
只是皇上却找到了谢七爷,更是开门见山道:“……之前谢家发生的那些事,连朕在深宫之中都有所耳闻,想必谢太傅是恨极了张居之罢?若朕提出和谢太傅一起联手铲除张居之,谢太傅意下如何?”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谢七爷知道他已经在装傻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谢七爷微微一笑,“不知皇上的主意是什么?”与皇上合伙算计张居之?那皇上下一个算计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与虎为谋,想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皇上微微一笑,清亮的眸子里写满了自信,“该用什么办法,这一点不劳谢太傅操心,只要谢太傅有法子将张居之引到后宫去便行了,剩下的事情,朕自然能筹划!”
若是他连这点心计都没有,只怕也活不到如今了。
倒是谢七爷忍不住皱皱眉,道:“皇上可是要治张居之一个与后宫妃嫔勾结的罪名?可若是这般,张居之的名声毁了,可只怕那妃子的名声也要保不住了。”
“朕已经送给谢太傅一个云贵妃,难道在谢太傅心里,朕就这般大度?还要再舍去另外一个妃子?”如今的皇上从不掩饰自己对谢七爷的厌恶,他也不屑于掩饰,只因为如今的谢七爷并没有别的路可走,就算是没有张居之,他也不会让谢七爷活命的。
自古以来,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人夺走,那是会叫人记恨一辈子的。
谢七爷只淡淡看着眼前的皇上,好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似的。
皇上冷冷一笑,又道:“谢太傅放心,这人乃是舒太妃,朕记得原先先皇在世的时候,张居之就曾夸赞过舒太妃倾国倾城,乃是大晏朝第一美女,碰上了舒太妃更是忍不住凑上前去说上几句话,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这舒太妃的父亲乃是张居之的手下,当初献舒太妃给皇上,正是张居之的主意!有这样的渊源,张居之这窥探先帝妃子的名声还逃得掉吗?”
顿了顿,他更是说道:“张居之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入后宫也是不敢带人过去的,到时候有舒太妃指正在前,谢太傅再带人将张居之活捉,就算是张家人有再大的胆子,还能生出什么事端来?”
这一盘棋倒是下的极好。
可谢七爷听了却是忍不住想要冷笑,皇上将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到时候张家那些人却是将恨都怪在了他头上,说不准到时候皇上还在中调和,扮起好人来了。
这年少天子的心计当真是不一般啊!
皇上见着他久久不说话,只道:“谢太傅可是不同意朕的这法子?”
谢七爷道:“多谢皇上为臣着想,只是这法子,却是纰漏颇多,张居之疑心多多,只怕见着有舒太妃在场,无论如何都不会靠近的,两人隔的远远地,就算是舒太妃一口咬定张居之意图不轨,可到底没有证据!”
论狠心,他自然是及不上皇上的,可皇上到底是太嫩了些,有些地方还是想的不周全,“更何况张居之在朝为官多年,只怕在后宫之中多少也有些自己的人脉,若是这件事闹大了,只怕谁都讨不得好!”
怕就怕皇上这是一石二鸟,想要将他和张居之一网打尽。
皇上点点头,道:“谢太傅这话倒是有道理,可若是再不赶快对付了张居之,只怕谢太傅晚上睡觉都睡得不踏实罢?上一次就算是谢太傅有所准备,可到底不知道张居之什么时候还能再有动作,防的了这一次,难道以后的每一次都能防备的了吗?”
论老辣,他怕是及不上谢七爷十分之一,“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臣听懂了,皇上是想要借臣之后处置了张居之!只是下一个了,皇上下一个的目标是谁?只怕就是臣了罢?”
如今他还能同皇上谈谈条件,若等着张居之没了,却是连谈条件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上含笑道:“谢太傅和张居之在朕心目中的分量自然是不一样的,朕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谢太傅是怎么教朕念书,教朕写字,更是在汪世勤的手快要戳到朕的鼻子上时挺身而出的,这份情,朕永远不会忘的。”
“可夺妻之恨,想必皇上一样也不会忘的罢?”谢七爷的声音一如往常。
皇上嘴角的笑一下子凝住了,半晌才道:“那是自然,这件事上你算计了朕,若朕忘了,只怕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
“可扪心自问,皇上觉得初云在宫里头快活吗?还是皇上觉得,初云本就该一辈子留在宫里头?”谢七爷知道皇上需要他,哪怕是张居之死了之后,年纪轻轻的皇上也压制不住朝堂上的那些人,甚至只要顾初云一死,皇上还会和之前一样器重他,相信他。
皇上冷声道:“这些事怕就轮不上谢太傅来操心了罢!”
“如今是皇上在同臣如何铲除张居之,那臣便与皇上好好说一说,若张居之死了之后了?皇上是会派人接初云进宫,还是会要了臣的性命?”就这般危机的时刻,谢七爷甚至还淡淡一笑,宛若春风拂面,“与其这条命都留不住,死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区别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极了,静的甚至能够听到外头风吹过枯木的声音。
谁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谁先说话,便占不了上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才爽朗一笑,道:“谢太傅何必这般严肃?就算是到了哪个地步,朕都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的,至于初云,她愿意留在谁的身边,那是她的选择,朕是君子,自然愿意成人之美的!”
谢七爷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今虽只有王安九在,可皇上到底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自然做不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想及此,他淡淡道:“如此,那臣便谢过皇上了。”
“这下子,谢太傅可愿意同朕商议张居之的事情了罢?”皇上笑了笑,才道:“就谢太傅方才所说,张居之是个极为谨慎的,在外头从来不喝旁人递过来的水,不吃旁人递过来的糕点,若说将张居之和舒太妃堵在床上,只怕有些不可能,可事在人为,朕相信谢太傅会有办法的。”
他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用张居之的命来换取谢七爷和顾初云的一世安稳。
如今对谢七爷来说,就算是张居之的命再难夺,可到底也要试一试才是。
这事儿,算是商量妥当了。
谢七爷只觉得跨出御书房的步子轻快了不少,到了晚上更有他和舒太妃不清不楚的消息传了出来,这宫里头向来是无事都能生出几分事来的,更别说这件事传的还是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不少人说曾见着谢七爷去了舒太妃的宫殿里头。
这话不出三日就传的是沸沸扬扬,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居之了,上一次他没能要了谢七爷的命,甚至差点留下人质,这一次,只怕谢七爷有滔天的本事都逃脱不了一死了。
如此一来,张居之只觉得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畅,甚至还派人去问了问舒太妃,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好像已经看见谢七爷死在自己跟前的样子了。
想及此,他更是吩咐原先日日跟着谢七爷的人更是盯紧一些,一点纰漏都不能有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朝堂之上想要分清楚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到底还是有些难度的。
倒是太后娘娘那边气的像是什么似的,拍着桌子说一个顾初云的事儿还没解决,却又来了一个舒太妃,这是要毁了谢家啊!
可就算是有太后娘娘的懿旨下了,杖毙了几个丫鬟太监,但流言蜚语却是一点都没平息,甚至还愈演愈烈。
在这个关头,谢七爷却还专程去看了舒太妃几次,舒太妃得了皇上的吩咐,也乐得陪他做这一场戏,甚至还装模作样叫人烹茶起来。
两人在一起,明明是极为尴尬的,可谢七爷浑然不在意,这舒太妃又是个惯会来事的,所以两人便一点也不尴尬了。
舒太妃生的极美,还带着一股子媚态,这话还未出口,那扶风带柳的腔调便出来了,“……想要问问谢七爷,您觉得我和云贵妃谁生的更美一些?”
谢七爷自顾自喝茶,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淡淡道:“各有各的姿态罢!”
就算是心中只有顾初云一人,可他也不能否认舒太妃也很美,要知道,当年就算是兰贵妃犯下了那样大的错,先皇心心念念还是只有兰贵妃,对后宫的那些妃嫔看的也淡了,倒也能够做到雨露均沾。
可等着舒太妃一进宫,那恩宠就是后宫中的头一份了。
167 一场美人计
谢七爷看着眼前宛如一朵开的正好玫瑰花似的舒太妃,却想起了当年先皇在世时,众位大臣谏言舒太妃的那些话,那些言语,比当初陈多功当日说顾初云的那番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还真是朵玫瑰花,好看却带刺儿。
舒太妃却对这话不是很满意,娇媚一笑,道:“众人都说云贵妃生的极好,淡妆浓抹都各有姿态,这话,我自然是相信的,要不然,像谢七爷这样鼎鼎有名的人物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和我打交道了?”
边说,她那涂着丹蔻长长的指甲更是划过了谢七爷衣襟,窗户开着,一个个小太监见了纷纷低下头。
场面香艳,甚至还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既然是做戏,谢七爷也不能不陪着演下去,“看样子皇上还真是相信舒太妃娘娘啊,连这样的话都告诉了舒太妃娘娘,可既然舒太妃娘娘都已经知道了,何必还问这样的话?”明知他心有所属,还说出如此轻佻的话来。
舒太妃笑了笑,道:“难不成我和谢七爷坐在这儿,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成?总得找些话来说道说道,正好我对云贵妃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惹得皇上和谢七爷都念念不下,再说了,提起谢七爷的心上人,谢七爷不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
谢七爷道:“有些话并不适合在外面说的。”
舒太妃啧啧两声,才道:“能够得谢七爷这样的人喜欢,实在是云贵妃的福气啊……也不知道谢七爷何时娶云贵妃了?到时候可是要请我去喝杯喜酒了!”
说着,她顿了顿,才道:“还是算了罢,我可没有云贵妃那般好命,还能出宫嫁人,只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深宫之中了,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谢七爷和云贵妃成亲,这件事儿怕也不可声张的……”
她倒是个不害羞的,如今哪怕谢七爷不答话,也能一句接一句的说下去,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只怕廊下候着的小太监见了,都觉得这两人不清不楚了。
这一场戏也算是做的差不多了,谢七爷说了声告辞,这才走了。
可谁知道他不过是刚出宫门,就见着张居之的暖轿在外头了,如今距离下早朝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就算是张居之真有什么事儿,这会子也该办完了。
如今张居之在这儿,只怕就是等着他出来罢!
两顶暖轿擦肩而过,谁都没有理会谁,谢七爷算准了张居之想要除掉他的心思,所以定会尽快去找舒太妃的。
而张居之则想的是谢七爷就快死了,连面子上的功夫活都不用顾及了。
这渔网已经布好了,如今就等着鱼儿进网了。
等到了晚上谢七爷在陪着顾初云说话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失神,想着张居之到底会何时进网,又到底会不会进网……
顾初云知道如今他事情多,也不烦他,只捧着一本书仔仔细细看着。
等着谢七爷回归神来的时候,只见顾初云那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眼睑下还落着一片阴影,神情专注又安静,就好像一株百合花似的。
百合花不比玫瑰那般带刺,却越看越觉得美好。
待顾初云有所察觉的时候,谢七爷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了,她回过神来,含笑道:“您盯着我看什么呢?”
因为你好看这种话,谢七爷三十岁出头的人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